“三爷…三爷在柳侧妃院中。”
小丫鬟秋分颤着声音回完话,又忙低了低头生怕王妃迁怒于她。
“贱人!”
叶欣荣刚刚平复下来的心绪又爆发了起来。
她“碰”的一下将白嫩的手掌拍在桌上,震得手掌发擅她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一样。
只是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牙齿也死死咬住娇艳的红唇,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滚出去…”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她慌张的把小丫鬟赶出去,生怕被这低贱的奴才看了笑话。
小丫鬟连忙起身,脚步轻快的退出这间华丽的宫室,心中很是松了口气。
叶欣荣打发人走后,也没在隐忍着眼泪,就那样干坐在那里让它大颗大颗的滚落。
她哭了许久,哭累就那样毫无形象的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今晚她又做恶梦了,梦中的她虽然不得宠可过得也不差,顶着三皇子妃这个名头也没有真的有人敢欺辱她,
就算是三皇子,看在她身后站着的靖北候府的面上,也是要给她三分面子的,她本想着就算没有恩宠她也能富贵一世,平安顺遂。
不曾想,这样的日子不过十年就成了泡影。
今上年迈无心朝政,竟下旨让一个太监监国!
群臣哗然,朝中御史纷纷出言反对,各大臣皇子也纷纷出面劝说。
却一一被今上驳斥回来,那些闹得凶的御史更是罢官的罢官砍头的砍头,从此再无人敢劝说。
今上共十二位皇子,活到成年的却只有六人。而她家三皇子就是最蠢的那个。
不知被谁挑拨着竟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和她的蠢大哥合媒逼宫,等她知道时已是顾知业的小儿子顾木繁带兵闯入三皇子府抄家之时。
可怜她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也要跟着那些蠢货一起共付黄泉。
已经停下的泪又流了出来,她又被恶梦吓醒了,可她不敢睁眼,她怕,怕睁眼就己是嫁入三皇子府后,怕再次被抄家,怕她可爱的孩子与她共付黄泉路……
——————这是皇宫的分界线
当今陛下一身龙袍端坐于威严的龙椅之上。眯眼盯着顾知业离开的背影,神情莫测。
“情儿怎么看?”
今上封尧看向龙椅上一身太监服趴在上面玩御玺的小孩,柔声讯问。
封情连眼神都没扫这个自称他爹的人一眼,随口就答:“用眼睛看呗,桂案那死狐狸不是给你传信了吗?”
他跷着白嫩嫩的脚丫子,把御玺在龙椅上砸得乓乓响。
封尧也不管,捉起他的脚丫子亲了一下还被他不耐烦的踹了一脚。
“臭小子,敢踢你老爹了?”
封尧轻轻的拍了封情一巴掌。
“你好烦啊!”
小封情抱起御玺滑下龙椅一溜烟跑走了。
“哈哈哈…”
封尧看他抱着御玺一摇一摆的小模样不禁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一滴泪划了下来,滴在桌案上啪嗒一声后消散开来。
他按下心中的思念,拿起桂案的秘报看了起来,除了那一堆哭诉外,确实如顾知业所言是有人策划陷害。
估计也就是那几家与他政见不合的皇亲所为了。
罢了反正也该敲打敲打了:“江德海,到各府宗亲传朕旨意:即是闲得慌就抄一抄咱大魏刑律!”
“嗻!”
殿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回应。
话说顾知业告完状便回了府中直奔安木院而去。
“婉妹…”
他本是想向自家媳妇儿邀功来着。但一进内屋就看到自己媳妇儿疲惫的睡颜。
木氏本来刚生产完就很虚弱又强撑着处理了那些糟心事,在顾知业出门后不久就睡了过去。
顾知业轻抚妻子苍白的睡颜,低下头温柔遣倦的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眼角余光扫过两只被包着的小团子,就想伸手去抱。可伸出手去又不知先抱那一个。
妻子说这是两个小闺女,闺女不比儿子儿子皮实不用废什么心,但闺女不一样,闺女长大后肯定跟媳妇儿一样爱吃醋,要是以后知道自己没有先抱她生气不理自己怎么办。
一向处事果决的右相顾知业此时像是被什么世际难题难住了一样,着急得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顾知业一抹额头决定谁也不抱,他低头挨个亲亲小脸,大手不安分的捏捏她们的小脸小手,一个人玩的很是开心。
过了会他直起身给她们娘三掖了掖被子走出门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走后两小只团子齐齐松子口气,又勾起一抹笑才去约周公下棋。
此时经过一翻折腾,月已上中天,顾知业却还不能休息,他急步向书房而去。
书房内刘嬷嬷抱着两个奶娃早已候在那里。见到顾知业连忙行礼:“见过相爷。”
“嗯…”
顾知业淡淡应声,一撩衣袍坐在了太师椅上。
“今天辛苦嬷嬷了。”
“不辛苦,全是两位少爷和夫人的安排,老奴也只是按吩咐办事。”
刘嬷嬷不敢拖大,忙解释道。
“这是那家的孩子?”
顾知业对刘嬷嬷的话不予置否,有功无功不是她说了算,他心里自然有数。
“回相爷:是老石家的,他家媳妇儿前几天不小心滑了一跤生了对双生子,身子骨有些弱。”
老石是府里的车夫,他的妻子是大厨房的烧火丫头,一家子都是府里的家生子。
“嗯,你去多给他们些银子,告诉他们:夫人产后身子虚弱需要童子在身边陪伴几日,多几个人便能多几分富气所以让他家这两小子也陪夫人几日。切记让他们把嘴闭紧了!”
顾知业拿起一旁的毛笔蘸了蘸墨一边写信一吩咐刘嬷嬷。
“是…”
刘嬷嬷得了吩咐见相爷不再说话便悄悄退了出去,不敢弄出半点动静。
刘大在刘嬷嬷出去后无声无息的进来,一下跪伏在顾知业面前。
“小人有罪!”
“你何罪之有?”
顾知业头也不抬继续书写手中的东西。
“在妖道出言时小人未能及时阻止让小主子名声受损,此罪为其一!
事后不知有人捣鬼,没能查到幕后之人此罪为其二!
请大人责罚。”
刘大跪伏得更低了些,头直接碰在了地上。
顾知业听完这两大罪,怒及的抄起手边的砚台砸了过去。
砚台直直砸在了刘大的头上直接砸出了个血窟窿,使得鲜血直流。
但他却一动不动,生生受了这一砚台。
“行了,把这封信快马送去老宅亲自交到老夫人手上,然后自己去找大老爷领五十鞭子。”
顾知业压下心中的火气,不紧不慢的将信装进信封封上蜡,递给刘大。
“是!”
刘大急忙起心道: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也不管头上的伤接过信就出了书房。
顾知业看着刘大的背影也站起来朝里间走去,他也得休息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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