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若是想阻止你,给你送药材干嘛?”
楚烟然想起了她封芫妃那日的贺礼中,有人送来了不少的药材。
当时查遍了所有记录,都没查出是谁送来的。
原来是这家伙。
“原来药材是你送的,怪不得我查不出来。”
楚烟然虽然心里有些惊讶,但这个结果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你不是不知道我的下落吗?为什么那时候还要帮我?”楚烟然纳闷儿,总觉得秦朝烨的话自相矛盾。
“在宫中遇到你之前,我的确不知道芫妃的身份。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秦朝烨看了一眼楚烟然,继续道,“孙玉白,宫女出身,籍簿记录是孙刺史之庶女,排行第四,年十七。可实际上孙刺史的庶女,早在九岁那年就溺水而亡。所以,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哦?是吗?”
楚烟然好像知道了皇帝试探她的原因了。
怀疑自己的身份?
那皇帝怎么不直接杀了她?
不仅不杀,还纳她为妃。
这可不是这位皇上的作风。
“既然你可以查到,那么皇帝肯定也能查到吧。”
想到自己的身世可能会曝光,楚烟然难得的有些紧张。
身世若是瞒不住了,她还怎么报仇?
“嗯,皇帝的确可以查到。”秦朝烨看到楚烟然面上的平静终于打破,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要那么紧张,有个借口出宫不是挺好的?”
楚烟然听到秦朝烨的话,紧张的神色立马转变为凝固的冰冷。
“呵,你保我出了宫,狗皇帝怕是也死不成了。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让皇帝查出她的身世,再保她出宫,留她性命。
这样一来,既对得起梁王府与楚家多年相交的情分,又能对的起皇帝对他梁王一家的恩情。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喂,你这个女人,简直是狗咬吕洞宾!”明明她的身世还是自己帮她瞒的。
秦朝烨听到楚烟然的讽刺,瞬间炸毛,上蹿下跳的样子竟也有些可爱。
“亏得我还用心良苦的帮你隐瞒身世,打听到你手受伤,还特地送去龙蛇草,连带着你现在给皇帝用的离魂散,不也是用我送的药材制成的吗?”
秦朝烨觉得自己好有道理,自己默默帮楚烟然这么多,到头来还被楚烟然误会,简直委屈死了。
“哼,你这个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的女人!”
秦朝烨最后总结。
“什,什么?”
楚烟然有点儿懵。
本来以为秦朝烨只是想在她和皇帝之间当个老好人,保住皇帝的命。结果他吧啦吧啦说了那么大一堆,彻底把她给搞懵了。
而且他的语气还那么的……冤枉。
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楚烟然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大男人冲着她撒娇,顿时感到无比恶寒。
在楚烟然心里,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毕竟从前无论是父亲,哥哥,还是随她出生入死的兄弟,哪个不是条汉子?
因为秦朝烨装了个委屈,楚烟然心里由于误会他,而产生的那点儿愧疚,也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还是有些感动的。
她与秦朝烨非亲非故,他能为她做到这些已实属不易。
楚烟然是个知道知足的人。
可她很快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你刚才说,你和我的目的一样?让狗皇帝死?”
楚烟然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秦朝烨,生怕错过他的某个神色变化。
秦朝烨有些无奈:“当然了,不然的话我帮你干嘛?我当时又不认识你。”
“为什么?”
楚烟然不解。
秦朝烨和她不一样,皇帝于她而言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对梁王一族来说,可是实打实的大恩人。
梁王一族的荣华富贵,都是皇帝恩赐的,更何况秦朝烨手里还有实权。
无论怎么说,秦朝烨都没有仇恨皇帝的理由。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想让他死,不可以吗?”
秦朝烨回避了楚烟然的问题,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烟然见此,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难言的苦衷。
楚烟然看向秦朝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啊,刚才那样误会你。”
这是楚烟然第一次面对秦朝烨有了明显的表情。
笑意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羞,因为不好意思,脸颊有些微红,但眼中的光芒流光溢彩,让人移不开眼。
秦朝烨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赶紧把目光移向别处。
“咳咳,既然对不起我,总不能只说说吧。”
“那你想怎样?”
这个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
“跟我合作吧。”
秦朝烨答到。
“什么合作?”
“一起合作,杀了狗皇帝啊。”秦朝烨眼角蕴涵着浓浓的笑意,“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吗?”
楚烟然闻言,并未马上作答。
她是想杀了狗皇帝不假,可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昔日秦朝烨帮她,她已经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今日若再答应秦朝烨,怕是自己欠他的,彻底还不清了。
这个世上,人情债,最是难还。
“怎么,不想合作啊。”
秦朝烨见楚烟然不说话,以为是楚烟然不想与他合作,
“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查个事情,我做你在宫外的接应,互不相欠。这样总可以了吧?”
“什么事情?”
“等你答应了,自然会告诉你。你先回答我你同意不同意。”
楚烟然心中的顾及被秦朝烨猜了个正着。
不过,等价交换嘛……
这样一来,倒是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好,我答应你。”
楚烟然回答的很爽快,“你到底想让我帮你查什么?”
“想听我讲个故事吗?”
秦朝烨答非所问,目光温柔的看向楚烟然。
不等楚烟然回答,秦朝烨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还是先听我讲个故事吧。
……
二十二年前,一位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将军的独女出嫁,嫁的的是当朝权势最盛的梁王。
婚礼当天,十里红妆望不到尽头,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无比热闹。整条大街喜气洋洋。
可是,新娘最终却没有等来新郎的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