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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没有一丝虚伪

大学里的时间过得就像是一朵开在山峦里的鲜花,就在还没有被人发现的时候,它们就绽放的无影无踪了,就连身下破土而出的痕迹,你都看不到一点,同时,逝去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眼前一波又一波的人,在校门口,实习结束返校领毕业证的学长们也会抽空回到曾经的校园看看,回忆着他们在此的每一个足迹与瞬间。

师哥回来的时候,我的大二都已经快结束了,转眼又是一年。

在我看来,他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跟在大学的一样,他还是那么的风光,只是更成熟了,他穿着风衣,梳着大背头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只是一个很短暂的瞬间,而就在这个很是短暂的瞬间里,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的笑容,就跟我送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此时,在操场上我们的不期而遇,让他也很是激动,他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跟我打招呼道:“兄弟,你最近怎么样?”

“跟你在的时候一样,就是少了你的幽默和气质,那是与生俱来的东西,我还是学不到。”我也打趣的回道。

“这话哪跟哪,你也不错,听说你的杂志是越办越好了。”

“你还注意到我了,那我得请你喝酒,再加深点印象。”我记得师哥曾经跟我说过,酒就是男人交流起来,最好的工具,对于兄弟而言,话不在多,一切都在酒里。

师哥,笑的说“好”,他还使劲的握了握我的手,又打了一个电话后,感觉很是轻松的对我说道:“那就今晚留下来喝酒,我跟你挤在一起睡。”

那晚,我俩喝了许多酒,桌上的啤酒杯东倒西歪,桌下的啤酒瓶也是散落一地的数不过来了。

我搭着师哥他的肩膀,二个人就像是玩荡秋千似的,缓缓地走回了宿舍,这一次,我感觉师哥是喝大了,他的手扶在我的背上轻微的抖动,但我知道他没事,因为他还在一个劲地提醒我看好脚底下的路。

那晚他酒后,跟我聊了很多,都是他去浙江之后的事情,他说,校内校外其实都一样,人生走的每一步都像是现场直播,没有彩排,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人一定要抓住每一次机会,绝对不能出现失误,绝对不能走回头路,绝对不能对自己丧失信心,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只有坚持走下去,才有可能接近目的地。

“那样的人生不是很累。”我说道。

“那就要看个人了,你看包玉刚、李嘉诚、霍英东,他们那个不是白手起家,英雄不问出处,人在江湖都是一个‘拼’字,拼出了一条自己走的路,哪怕这条路只有你一个人走,你也得走下去,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你必须得耐得住寂寞与孤独,必须得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精神。只有这样,不顾一切的付出,你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往往出发的时候走的路都是一样,但是到了最后,走着走着,有的人就掉队了,开始只是一个两个,后面就是一批二批,到了最后,剩下的就是你我,人就是这样走出来的。”师哥躺在我的床上,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道。

“师哥,你说的这个做人的道理,我同意,有些事情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人就应该闯,就像你刚才说的,人往往出发的时候走的路都是一样,,但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走着、走着就坚持不下去了。很多人都听过‘不忘初心,放得始终’,却很少有人知道下一句,‘初心易得,始终难守’。人难就难在,走在半途之中的时候,突然回头,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动摇自己信心的时候,而真正走到最后那一步的人,则是少之又少。

“将以,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当然记得,在大一的新生接待处里,你让我帮你换饮水机,那时候大厅里面很多人,都在忙,你还问我叫什么名字。”

“那时候大家都在忙,可就你过来帮我搭了把手,这说明我们有缘分,大家都是新生,但你能主动走出这一步,不管是帮谁,首先,你抓住了这个做事的机会,这就是你跟他们不同的地方。”

“我那时候就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

“所以,大家都喜欢你,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那种不开口的人,有事都放自己肚子里,回头想想,又难免觉得自己委屈,我那时候看到你,就突然想起我大学报道那会了,我跟你的情况不同,刚刚离开家的时候,我也比较内向,也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同身边人的关系也一般,后面进学生会了,没办法,我就强迫自己去跟周围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院团委的领导、社团的同学、企业的赞助商,慢慢的,我也就适应了,在外面就这样,遇事自己把握的住分寸就行了。”

“那你那时候酒量怎么样?”

“喝得少,非喝不可的时候,也会放开喝,一扎啤酒的量吧!”

师哥聊着聊着,呼噜声就起来了,我感觉他这一天下来也是困得恨,便帮他盖上了毯子,我挪身到隔壁的空床上睡去了,第二天一早师哥就自己起来了,他说浙江那边还有事情,要先走一步了,我虽然不舍,但还是送他到了校门口上车。

“实习了,记得来找我。”师哥上车的时候对我叮嘱道。

二零零五年,《青年》文学社一周岁了,创刊周年宴——这个活动的策划是舒情想出来,这“宴”的经费,自然由我们分管社务的副主编——常常来想办法了。

一周年了,我们这些人携手走到了今天,我觉得首先是共同的爱好,没有对文学的热爱与追求,就不会有我们这个团队,这就叫做志同道合,而在这个团队,我的任务就是把激情与热情带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在文学社里,我坚持谁分工、谁负责的管理制度,专门的人做专门的事情,舒情主要负责杂志编辑与约稿,常常主要负责社务,当然,学习也很重要,在大学里,我们的时间都是排的满满的,作为我们的上级主管单位——院团委,每次杂志出刊,总会搞些活动慰问一下大家,这次创刊一周年的活动是常常负责的。

这段时间,我跟舒情、喃喃作为学院读者协会的志愿者都被调去图书馆,帮忙院里整理过去几年老校区搬来的图文资料了,按照老师给我们的提纲,我们帮她按照目录分类重新记录摆放。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这话出自一代文豪——高尔基之口,正如任何语言也描述不了一朵花的美丽,但书中的文字却可以记录下这一切,甚至是一些已经过去,又或者是即将到来的东西。比如黑暗中渗透的光芒、幸福里流下的泪水等等,我相信,即使我们都不在了,这些书籍里的文字依然存在,他们可以记录我们世人的一切,一切的喜怒哀乐,一切的悲欢离合,这些就是书籍的作用。书籍除了知识,还记载了我们人类一起的一切包括情感、包括梦想、包括你我身处的这个世界。

“陈主编,你看我们为学院做出了这么巨大的贡献,学院该不该奖励我们一下啊!”舒情忙完,向我开玩笑道。

“我就算了,回头我跟图书馆老师申请,奖励给你们一枚像天一样大的勋章,好不好。”我拍拍手上的灰尘,也笑道。

“那天大的勋章都是给领导,我可不想抢领导的功劳走。”喃喃抱着最后的一堆书,走了进来后,又掩起门道:“你今天请我们吃饭就可以了。”

“没问题,这点活忙完我们就去。”我回道。

“昨天晚上,我去院团委开周会的时候,秦书记给我看了份省团委的联合文件,是关于高校加快扩充学生党组织队伍的通知,秦书记说,我们学院下属的各个系,马上要成立学生党支部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也叫上了常常,突然又想起这事,便跟喃喃、舒情她们提道。

“我也听说了,说是先让系里发展一批学生预备党员,再推荐进院党校学习。”喃喃说道。

“其实,入党这事,我不强求,人走一步算一步。”常常听到,我们聊到这事后,双手插兜,看着我们几个侧目笑了笑道。

“该争取还是要争取一下,这对以后留校比较有利。”喃喃说完这会后,又看着我道:“将以,你说呢!”

“顺其自然。”其实,我知道,喃喃的意思,是想问我有没有想留校发展的想法,对此,我暂时还没有这个念头。

我觉得,一个人年轻的时候,还是得去外面闯一闯,这样老了以后才不会有什么遗憾,当然,这些话我不会跟喃喃说的,因为,我知道她一直都想留校工作。

仔细想想,这个大学,在某种角度上说其实跟外面的社会是一样的,你会发现,它方方面面都是靠一张人际关系网来维系的,也包括我与喃喃后面的故事,在学校里做学生的时候,我们考虑问题还没有那么多,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我们即将毕业的时候,毫无例外的我们又变成了社会人,同样的都市,不一样的定位,就会有不一样的人生发展方向,我不愿意留校,就是不想以后自己的生活一尘不变,而喃喃她想留校,则恰恰是希望生活的稳定,这就是我们俩人之间交往的最大分歧。

大二的暑期,我又被学工处选上,参与招生与新生接待处的工作了,喃喃、常常他们也都选择假期参与留校工作了,在院新生接待处,到处都是新建商学院的宣传资料,很多慕名前来的家长都带着孩子,来我们学院参观,这大学一日游的接待一对一陪同工作,也算是我们学院对外宣传工作的一大特色吧!

商学院的环境,在新建省内的大学里,还算首屈一指的,现在的新校区已经和我刚进学院的时候,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跟南方的其他大学一样,拔地而起的教学楼,遍地都是,说的直白点,感觉就像是在建一个新的城市一般,科研中心、国际人才交流中心、体育中心等等,可以说外面高校有的硬件设施,商学院这里都有,这些变化都是在我们身边发生的,当然,软件的建设,就难说了,现在学院,还是以商业管理为主,贸易、金融、语言等这些系为辅,包括和国外的联合办学模式,来带动招生。

省电视台教育频道来我们学院进行采访的时候,还特意问到了“联合办学”一事?

秦书记说:“这是我们学院的一个管理创新,我院已与欧美、RB等发达国家的部分高校达成了‘联合培养大学生协议’,以后,国际班的学生毕业时,还可以领到国外大学同等学历的毕业证书,更为重要的是最后的一个学年还可以前往国外,以交换生的形式留学深造,这对于开拓同学们的视野是非常有帮助的。”

采访结束后,很快地,省电视台很快就播出了我院的这档专栏,那届学院招生非常火,上万名新生犹如雨后春笋般的来到了新校区。

新学期开学不久,冯院长就退休了,院党委万书记兼任了院长,这是院办在我们商学院的新生入学典礼上正式宣布的。

这回冯院长,算是真正退休了,教务处的老师告诉我们,因为老院长的身体原因,新学期的马哲课老师也换了,我还记得当初上他课的时候,他常跟我们讲,人不要看一时长短,要有自己长远的目标,不因碌碌无为的度过自己的一生就可以了。

那个时候,有的同学们私下议论着,大学怎么过不是过,再说,毕业的时候,大家不又都回到同一个起跑线上,做人活那么累干嘛!

我觉得,这话说到底还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冯院长说的很对,人是为理想而活着的,就像江河的源头是一滴清露,大树的根本是一粒种子,人活着本身就是一个追根溯源的过程,活着没有目标的人生,那就像漂浮在大海上的船儿,每天摇摇晃晃的,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去那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暑假二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这次参加新生接待发的工资,除去新学年的学费还有些剩余,好在家里也没有什么需要我花费的地方,爸爸妈妈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那天我跟喃喃约好,去八一路逛街,那是省里购物最好的地方,对外号称是新建市的“南京路”,沿街店铺里,喃喃看到了款印有麦兜卡通造型的情侣装,于是,便让导购拿给我去试镜,我笑着说:“穿那衣服我都不敢跟你一起上街了,再配二根棒棒糖,就像是一对手拉着手再一起疯的小朋友。”

“我就想和你一起疯。”喃喃拿着衣服先进了试衣间,对我喊道。

看样子,今天不穿是不行了,我换装简单套了一下,又快速地换回来了。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看一下。”喃喃出来又说道。

“我试了,还好吧!”我说道。

“那你看我可爱吗?”喃喃还没有换下来,她走到我面前转了一圈道。

“你太可爱了。”我双手搂住她们的肩膀,笑着说。

那天,我和喃喃买完情侣装后,又去了八一路附近的“水晶宫”,那是新建市专门买手机的地方,在这之前,爸爸送给我的那款摩托罗拉手机,屏幕被我不小心摔坏了,平时接电话还好用,看短信就不行了。

为此,喃喃一直吵着要陪我来换手机,而且,还一定要跟我一起换同款的,好不容易,今天抽出时间,我让她来选。

喃喃挑手机是诺基亚的新款,带手写板和英汉电子词典的,我说这样很好,学习生活都用得上,只是,后面,我坚持不让她买单,我觉得既然喜欢一个人,就要先学会付出,生活总是细水长流,要彼此互相学会照顾,这样才是真的对她好。

“看来,我们的陈主编还是有些大男子主意啊!是不是不敢花女朋友的钱,还是不好意思呢?”走出水晶宫后,喃喃挽着我的手,边走边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红着脸,急忙解释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你是什么意思,说出来我听听。”喃喃又笑道。

“没什么。”喃喃,越这么说,我就越不好意思了,我跟喃喃之间,感觉永远都是喃喃主动,我永远都是腼腆的一方。

“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一晃都大三了,我带你去我叔叔家坐坐吧!”喃喃突然对我认真说道。

“不去。”我下意识地说。

“为什么,他刚退休,你就不能陪我去看看他老人家吗?”喃喃有点生气的对我说道。

“你是去看亲戚,但是,我一个学生去院长家干嘛!”

争执的最后,我还是没有拗过她,终于,我还是被喃喃拉着去了趟,八一路边上的老校区,冯院长的家就在新建商院的老校区家属楼里。

我很久都没有来过老校区了,这才两年多的功夫,这块靠近八一路市中心的黄金地段房价,早就已经从早期的一平方米四、五千元,攀升到现在的二万多了,而这,也仅仅还只是目前的一个价码,仅就地理位置而言,这边的房子应该还会涨。

学院楼盖的都是洋房,基本上都是本院的教职工在住,一梯一户,冯院长住的是带空中花园的五楼,复式设计,进门玄关处还有立有两根罗马柱,一派西式风格的装修进入了我的视线里。

“你们终于来了。”走到门口,喃喃一手摁着门铃,一手拉着我,冯院长的爱人也是老师,她开门后,忙着带我们进客厅道。

简单的介绍过后,她先是陪我们坐了一会儿,就拉着喃喃去厨房帮忙了,冯院长说听喃喃讲,我喜欢看书,便又带我去了他的书房参观。

“听喃喃说,你们是浙江人,怎么家在新江啊?”

“我爸爸妈妈原来都是跟父母从外地迁来新江的兵工厂援建的。”

“新江那个兵工厂?”

“小石城兵工厂。”

“那地方我也去过,当初是有很多三线工程,那他们现在还好吧!”冯院长押了口茶后又问道。

“九八年兵工厂‘军转民’改制以后,他们就转地方了,现在我妈妈已经退休了,爸爸也快了。”我如实地一问一答道。

“那就好,人不是发动机,没有在位不退休的,我不也退下来了吗?回去告诉你的爸爸妈妈,退休了,就要安心养老,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现在就是一个目标,保养自己的身体,身体才是一个人临老最大的财富,不然没有好的身体,人就真的老人了。”冯院长笑着跟我说道。

我感觉,听冯院长的话,更像是一种人生的感叹,领导的话,不轻不重,但是回过头来,你要是仔细想想,有些看似无意的话里,流露出的更多的还是一种人生的修行态度。

冯院长这个人,在学院里跟别的院领导不一样,他不但是个学者,平时擅长于教学,他还会经常跟学院的学生打成一片,他经常下基层的各个系里跟同学们一起参加各种形式的座谈会,平时讲话也平易近人,无时无刻,不在激励着大家,天阴总有天晴时,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还记得,他跟我们开玩笑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当官只是一张纸的事情,做人却是一辈子的学问,世事洞察皆学问,只有我们用了心,就一定能把工作做好。”

那天下午,我们聊的很开心,我也把之前,听到的关于他的那些故事说给他听了,他乐了半天,说:“真的,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说的这些话,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回到了家庭,工作上的事情就不提了,现在家里才是我的战场,做人要拿得起,更要放得下。莎士比亚说,一切过往,皆为序章。今晚你我有缘,在此相聚,不提过去,一切向前看,今天我破个例,大家一起喝杯酒。”

“好啊!那我就开酒了。”喃喃,不知何时起,溜到了书房,靠着我身边,拍手附道。

“冯院长,再见。”出门时,我依旧礼貌的告别道。

“冯院长跟他爱人,点了下头,示意我们慢走。

那晚,我跟喃喃牵手走出老校区家属楼的时候,月亮已经悄然挂上了中天,大家都困极了,最后我打了辆的士赶回新校区。

“将以,以后,如果有机会,你会考虑留校吗?”一路上喃喃总是围绕着这话,不止一次的问我。

我还是什么也没说,其实,她早就知道我的答案了,我从心里就想去外面闯闯看。

“你要是不说,就算了。”喃喃又道。

“我有点累了,回头再说吧!”我说道。

这时候,新建的天,开始下起了朦胧的小雨,在这车里的后排,我们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了,就互相紧紧的抱在一起,一动不动。

一瞬间,我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只剩下我们俩个人了,这种二个人再一起紧紧依靠的感觉,让我觉得很温暖,我不再想以后的事情了,我眼前只有当下怀里的喃喃。

喃喃已经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还好,她没有醒来,我想她要是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笑话我,但我知道,此时的她对现在的我是有感觉的,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她眼睛睁开了,她在笑,原来她刚才在我面前没有睡着。

她知道我在吻她,就在的士里,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她轻轻地搂过了我的脖子,红唇猛地抬起,我们俩人终于真正的吻在了一起,这一刻,我看她,正如她看着我的样子,是那么的真,那么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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