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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学交友:助人如助己

胡雪岩的最大特点是广交朋友,以诚待人。可以说没有朋友,就没有他的事业。人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胡雪岩却说“自己在家亦靠朋友,所以不能不为朋友着想”。胡雪岩认为,帮朋友的忙,实际上就等于帮自己的忙。银子是用得完的,朋友才是一辈子的事。所以他的原则是“前半夜想想朋友,后半夜想想自己”。

1.助人胜似助己

众所周知,胡雪岩的成功离不开两个人,一个是王有龄,一个是左宗棠。这两个人实心实意地帮助胡雪岩,处处为他着想,才有了他后来的成就:成为全国首富,并且得到了红顶和黄马褂。有人可能会说,胡雪岩真是幸运的,能结交上这样两位人物。其实,胡雪岩这种幸运完全是他自己付出的结果,他曾实心实意地帮助过他们,甚至胜过帮助自己。

我们知道,胡雪岩与王有龄认识时,王有龄没权没势。那时胡雪岩正在杭州信和钱庄当出店,“出店”就是现在的业务专员。胡雪岩在外面跑业务时,常去一家茶馆喝茶,在茶馆经常看到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此人相貌堂堂,但是衣衫褴褛,而且神情抑郁,一副不得志的样子。胡雪岩觉得他应该是个读书人,就主动上去攀谈起来。通过聊天,胡雪岩得知这个年轻人叫王有龄,虽是官宦子弟,但家道中落,自己也屡试不中。为了让王有龄走上仕途,父亲卖掉了全部家产,捐得一个虚官名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力去补实缺了。当时清政府允许花钱捐官,捐得少是虚官,没有实权,可以穿穿官服,体面而已。如果愿意多捐一点的话可以补实,补实以后就可以有实权了。王有龄因为没有钱再去捐官,所以感觉前途渺茫,终日为此发愁。

胡雪岩与王有龄虽是萍水相逢,但对他的处境很是同情,他很想帮助王有龄,但自己只是一个钱庄的小伙计,能力还不够。不过,也是王有龄的运气好,这个机会很快就到来了。一家饭馆在这里借贷了五百两银子,后来饭馆的老板死了,剩下老板娘独自支撑,生意随之一落千丈。钱庄几次催要贷款,老板娘都说生意不好,实在没有能力偿还。后来钱庄老板就将此事告到了官府,可是老板娘在大堂上又哭又闹,官府的人也没有办法,这笔钱就算是“死账”了。

可是胡雪岩并没有彻底死心,每次路过那家饭馆都会留心观察,后来,他发现饭馆的生意渐渐地好了,就去找老板娘。他先是为钱庄把老板娘告到官府逼债的事道歉,后又给老板娘戴高帽,说她不是赖债的人。经过用“糖衣炮弹”的连番轰炸,老板娘终于还上了这五百两银子。

胡雪岩拿着这五百两银子,可以还到钱庄上,让钱庄老板高看一眼,没准还会给些奖金,也可以自己赖下,做些小生意。可是胡雪岩首先想到的是却不是自己,而是想到了王有龄。于是他擅自把这五百两银子借给了王有龄,让王有龄用这笔钱去买官。

胡雪岩知道这笔钱是钱庄的,但是他认为这本是一笔死账,既然自己要回来了,可以缓一点再去报账,自己又不是私吞,只是挪用一下,等王有龄补了实缺,有了银子之后再如数归还,这个问题应该不大。王有龄给胡雪岩写了一张借据,胡雪岩也没有隐瞒,如实地汇报给了钱庄经理张胖子。张胖子一听非常生气,因为擅自收款转贷是作钱庄伙计的大忌。尽管胡雪岩摆出了条条理由,说此笔贷款终会有回报,但钱庄的规矩不能坏,老板还是将胡雪岩赶出了信和钱庄的大门。胡雪岩追回了五百两的死账,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失业了。

王有龄用胡雪岩提供的“做官的本钱”,几经周折,终于补到了一个实缺,当上了一个管海运的官员。当王有龄威风凛凛地坐到新任的官位上时,胡雪岩已经轮为下岗失业人员了,而且没有人帮助他再就业,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坏了钱庄的规矩,钱庄业没有人再敢用他了,所以他只能做些杂事来养家糊口,日子相当艰难。好在王有龄知恩图报,得了实情之后,便开始回报胡雪岩了。他对正要自己开办钱庄的胡雪岩大力支援:鉴于地方州县的钱税征收和各种赈灾公款与钱庄往来不计付利息,只要不误解送期限,期中可以挪用的时间和利润均可以中饱私囊。这样,钱庄起步了,胡雪岩也发达了。后来,王有龄升为巡抚,对胡雪岩的事业产生了更大的影响。王有龄对他是“凡解粮饷,必由胡某汇兑”。而胡雪岩也是“素敢任事,不避嫌怨”。王有龄是书生,为人处事、与江湖打交道的事玩不转,这时都由胡雪岩出面周旋,为了王有龄的官职、官位,胡雪岩宁可耽误自己的生意,所以王有龄一步一步提升起来了。而随着王有龄得到提升,胡雪岩的生意也随之扩大。

后来,王有龄因丧失城池而自缢身亡。经曾国藩保荐,左宗棠继任浙江巡抚一职。胡雪岩要想发展生意,必须还得找到官场上的靠山,所以,他想结交左宗棠。可是这个左宗棠心高气傲,一般人是不放在眼里的。但是,胡雪岩并不气馁,通过精心观察,他发现了左宗棠需要两样东西:粮食和军饷。在征剿太平军的过程中,缺少了这两样,左宗棠的军队就丧失了战斗力,而这正是左宗棠头疼的问题。所以,回到家之后,胡雪岩赶紧着手办这两件事。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运了一船粮食给左宗棠。左宗棠欣喜万分,从此与胡雪岩的关系非同一般,成为了胡雪岩在官场上的得力靠山。

胡雪岩没有直接想从朋友身上得到什么,而是先帮助其解决困难,然后再借助其势力来发展自己。这是胡雪岩在交友上的一套哲学,用这套哲学,他交到了对其一生起到决定影响的朋友。这套交友哲学,值得商场上的人来学习。

【向胡雪岩学经商】

胡雪岩自小就明白,做事要靠朋友,助人就是助己。那么该如何助人呢?胡雪岩说要“能猜察别人的心里想法,且善于投人所好”,这不但是其“做生意的一大奥妙”,也是结交朋友的法宝。

2.替对方想一想

有些人在做生意时,只是想着自己的利益,根本不顾别人的情况,只盯着对方的钱袋,把钱或利益弄到手后,就不再管其他的事了。胡雪岩在这方面是很讲究的,他不仅考虑到自己的利益,也为对方的利益着想,绝不为了替自己谋求最大利益而不择手段,他这种替对方着想、待人以诚的做法,为自己赢得了无数的朋友。

王有龄当上“海运局”坐办后,他的主要工作职责就是负责将“漕米”(地方征收上交给朝廷的粮食)发运到上海去,在上海交卸后,再由他人从海上转运去京城。这一天,王有龄接到了上级派的一个任务,要赶紧完成浙粮京运的任务,可是现在摆在面前的难题是:漕米还没有到达上海,手中没有粮食!王有龄不知所措,就找胡雪岩商量。胡雪岩知道,即使各个地方把粮食征缴上来,运到上海,也是需很多时间的。因为这些漕米必须通过浙江、江苏的运河,运到上海来。运河属于“漕帮”管辖,历年来,漕米都是由漕帮从大运河包运到北京,漕帮以此为生。可是现在,漕米马上就改为海运了,那意味着漕帮“失业”了,他们对现在手中的活积极性也不高了,甚至故意拖延漕米来发泄不满,所以,等他们把米运到上海,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可是这个任务若不能按时完成,那么王有龄的官位也难保了。胡雪岩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对王有龄说道:“米总是米,到哪里都一样,只要米到了上海就算完成了任务,既然运输途中阻力这么大,何不在上海先弄到一些米交差呢?”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可是到哪先弄这些米来应付差事呢?为了王有龄,胡雪岩亲自出面来办这件事。他要先在上海找家大粮商,先垫出一批米交了数,等漕米运到上海后,再把米还给粮商,这就不怕误期了。这粮商先卖出,后买进,一出一进,让他赚价钱上的差额,加上米的成色补差。

不久,胡雪岩打听到松江漕帮有一批米要出售。胡雪岩大概了解松江漕帮的情况,知道现在主事的姓魏,行五,人称“魏老五”。胡雪岩很清楚这宗生意不容易做,就亲自上门拜见魏老五。

魏老五外出办事不在家,只有他的老母亲在。胡雪岩仔细观察了一下魏老夫人,发现她面部露有英气,一看在家是很有地位、说得很算的,于是他决定从魏老夫人这里打开局面。胡雪岩开始跟魏老夫人攀谈起来,说了很多客套话。可是魏老夫人没有被他“忽悠”住,而是不客气地问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到底有什么事呢?”胡雪岩也没有隐瞒,就明说了请求垫米完成朝廷交给的任务,漕米到后再归还。魏老夫人一听,脸色沉了下来,漕运改为海运,等于砸了漕帮的饭碗,这使得她非常不满,而且她认为在商言商,垫米是很不划算的,没啥赚头。胡雪岩一听,立刻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将漕帮这个“蚂蚱”也拴到了王有龄的这条“线”上来了。他说道:“如今朝廷急等浙米进京,为此撤了几个官员了。如再延误,王大人肯定难逃罪责。可是您也清楚,这米就是漕帮负责水运的,如果王大人上奏说是因为水运耽误了日期,追究下来,漕帮的兄弟也难脱罪责。前辈安能忍心如此吗?”

魏老夫人是非常识大体、顾全大局的,她一听胡雪岩所讲的利害关系,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示意手下去把儿子魏老五找回来。等魏老五回来之后,魏老夫人把胡雪岩介绍给他,并让魏老五称胡雪岩为“爷叔”。按漕帮的规矩,“爷叔”是对帮外至交的称呼,胡雪岩有点受宠若惊,但是同时他从这个称呼上也明白了,魏老夫人还是很给自己的面子,看来自己此行目的达到了。

果然,在魏老夫人的吩咐下,儿子魏老王同意了。但是,魏老五在跟胡雪岩商量买米的事宜时,面露为难之色,表情很沉重。换成一般的商人,管你脸色沉重不沉重,反正我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怕你反悔,我得赶紧走人。可是胡雪岩没有这么做,他仔细观察了魏老五的表情之后,说道:“我想你肯定有什么难处,又不好直接跟我说。我想大家都是朋友,你有难处,我不能强人所难,你现在跟我说吧,否则我就不买你的米了。”胡雪岩不想因为自己实现了利益、达到了目的就不顾别人的“死活”。这一番话让魏老五很是感动,他告诉胡雪岩,官粮从漕运改为海运之后,漕帮没有了“饭碗”,日子很不好过,目前正是缺钱的时候,他本打算把这批米卖掉换成现钱,以解燃眉之急,可是现在,母亲却要求他把米垫付给海运局,虽然有些差额可赚,可是过些日子漕米到达之后,自己回收的仍旧是米,还要把米钱如数还给官府,自己手中的米可能又会很长时间才能卖出去,手里资金会更加紧张,所以自己有些为难。

胡雪岩一听,马上找到负责这批米钱的钱庄老板,跟这个老板商定说,漕米到达后归还给魏老五时,不要立刻收回以前的米钱,而要等魏老五把这批归还的米卖掉之后,再来收钱。钱庄老板当即同意,这样就解决了魏老五的难处。魏老五对胡雪岩很是感激,对这种为别人着想的做法很钦佩,两个人由此结成了至交。后来,只要胡雪岩有货想从水上运,漕帮绝对是优先运输。不仅如此,魏老五还把自己在漕帮了解到的商业信息及时向胡雪岩汇报,为胡雪岩提供了不少有利的信息。

胡雪岩办事极其圆熟,他力争使双方达到共赢,也就是不仅自己得到利益,还会为对方着想,不让对方因为跟自己交往而吃亏或者为难。他这种做法为他赢得很多肝胆相照的朋友,这样,胡雪岩才能在几十年的商场中左右逢源,商路畅达。

【向胡雪岩学经商】

胡雪岩说过:“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是在家亦靠父母,所以不能不为朋友着想。”

3.雪中送炭交情深

在交朋友时,我们都知道这个道理,雪中送炭的力量强于锦上添花。一个朋友在得势之时,你怎么去结交,他都会觉得很平常,因为想结交他的人太多了。可是若是他遇到困难或是遇到危急的事情,你这时出手帮忙,他会铭心刻骨。然而,人们更多的是愿意锦上添花,而不愿意雪中送炭。因为后者需要付出的成本太多,而且还可能冒着“白送炭”的风险。胡雪岩却常用雪中送炭的方式,为自己来结交朋友。

胡雪岩的阜康钱庄开业不久,就接到了一笔非常棘手的生意:浙江藩司麟桂要到阜康钱庄借银两万两。胡雪岩与麟桂并没有深交,而且,现在他虽然在浙江任藩司,属于浙江的财政厅厅长,但是据得到的内部消息称,麟桂马上要离开浙江,被调到江宁去了。这次借钱很可能是弥补他在任期间财政上的亏空。如果其在浙江任上,胡雪岩是不敢得罪他的,必借无疑,因为自己在浙江做生意。但是这一调离,可以说,就是不归他管了。而且,阜康钱庄刚刚开业,把家底全算上才四万两现银,若是一下子借走两万两,肯定会影响钱庄的周转。

要是换作一般的商人,肯定只会顾及自己的眼前利益,会以钱庄刚刚开业,周转不开,没有那么多现银为借口而拒绝。或者,借其急用之机,狠狠地宰其一刀,利上加利,从中狠赚一把。

胡雪岩经过打听,了解到麟桂这个人人品还可以,与人交往也还算仗义,不是欠债不还的“老赖”,他借钱只是不想调任后,被人发现其财政亏空,影响其仕途的发展。胡雪岩认为,这样的人,假如在他困难、危急的时候帮他一把,那他就会非常感谢自己。而且他上进心很强,很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只要他的官位不倒,到时候有事情求他帮助,让他行个方便,也容易张口。想明白之后,胡雪岩决定“雪中送炭”,把钱借给麟桂,而且利息非常低,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一些。

麟桂到阜康钱庄借钱,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他都没有想到胡雪岩会如此痛快地借给自己,而且要的利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以前从未打过交道,现在胡雪岩竟然如此放心把钱借给了自己,这让麟桂心里十分感激,他决定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胡雪岩一把。于是派出心腹部下,去问胡雪岩有什么要求。当然,胡雪岩也没有客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将来麟桂到了新任,江宁那边与浙江有公款往来,应该指定由阜康汇兑。

胡雪岩以为麟桂能帮助自己这个忙,自己就心满意足了,哪料到,麟桂对他的帮助远远超乎了他的所料。

我们知道,阜康钱庄刚开业时,朝廷发放了户部官票,想借此聚敛银两,充实军饷,用以对付太平军。当时,其他钱庄的人都担心这是赔本的买卖,不愿意买。胡雪岩却觉得应该购买,这也是急国家之所急。当时,杭州钱庄行业被派下来20万两“户部官票”的任务。胡雪岩率先认销了5万两官票。这样一来带动了其他钱业的积极性,同行也踊跃认销,把20万数的“户部官票”分光了。麟桂正是负责浙江范围内户部官票的事情,他知道阜康钱庄认销5万两后,决心趁机报答胡雪岩,于是报请户部表扬“阜康”钱庄。户部的表扬可是非同小可,这是非常可信的、最权威的广告,等于朝廷给阜康钱庄挂上了一个“信得过单位”、“驰名商标”的牌子,这大大提高了阜康钱庄的声誉,也使得胡雪岩在朝廷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不仅如此,麟桂还申请将来京里户部和浙江省之间的公款往来,也都一律托阜康钱庄办理汇兑。

这还不算,麟桂又直接送给阜康一笔生意。当时,由于太平天国起义,朝廷规定,每个省的额外增收,都要支付给江苏省,作为戡剿太平天国的“协饷”,这其中的金钱往来,麟桂直接交给了阜康钱庄来做。

除了给予现实的利益之外,麟桂又帮胡雪岩做好远期规划,帮助其开“连锁店”。因为麟桂调任江苏后,主要负责江南、江北大营的军饷筹集工作。当时在征剿太平军时,江南、江北大营是朝廷派出的正规军,各地都全力支持他们的军饷,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所以,麟桂建议胡雪岩到上海开个阜康钱庄的分店,以后各省缴纳上的饷银,都可以经过阜康钱庄来兑付。

借出区区两万银子,换回的利益何止其八倍、十倍!胡雪岩庆幸自己当初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不仅使自己和钱庄的在朝廷中有了名声,还得到了不少的生意,更令其兴奋的是,可以到上海开分店了,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俗话说人走茶就凉,曾国藩不但没有让茶凉,反而是人走之前添热茶——卖一份交情给即将调走的麟桂,而他得到了超常的回报。在这一点,与其说是胡雪岩商业策略的成功,不如说是其做人的成功。

【向胡雪岩学经商】

胡雪岩说过:“对于有势力的人,应该用心来交往。而对于没有钱的人,应该给他们一点利益来结交。如果对方是贫困、窘迫、困难的人,凡事应该扶助支持他,为对方着想,给他好处,那么他必然会感念我的恩情,这对事业的发展未必没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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