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孤星挑眉,问:“开个说个价钱?”
“是啊!你到底用多少钱包下的司徒公子?你就说吧!我李金才会以双倍的价钱给你。”李金才说着,眼投向司徒玉瑾。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云孤星合起纸扇,人上前一步。
“就是这么回事,司徒公子说,你不是个爱财之人,说什么非要打赢你,才能把他带走,其实我这人很好说话,本就是生意人,讲的是和气生财,何必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李金才口沫横飞的说。他到底是个生意人,这看人的本事多少还是有的,一看云孤星就是个不好惹的主,能花钱买太平,他舍得花钱。
云孤星扇柄托着下颚,沉思了一会,向李金才扬了扬五根手指。
李金才望着云孤星的手掌,那五根手指应该是代表价钱吧,说:“五万两?”
云孤星摇摇头。
“五十万两?”
云孤星还是摇摇头。
李金才这下额头可是泌出了稀薄的汗水,提袖擦擦额角,说:“难道是五百万两?”
云孤星也不打算跟李金才纠缠下去,说:“五百万两黄金。”
李金才倒抽了一口气,这小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五百万两黄金,可是好几千万两的白银。好家伙,这可是他一半的家产。
云孤星笑眯着双眼,说:“这点钱,对邕城的大盐商李金才,李老板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
“可这未免也太多了,这司徒公子的身价能值这个钱?”李金才眼又看向司徒玉瑾,这金钱跟色欲,他还真是难以取舍。
“要是李老板觉得这个价钱不值,那就回吧!”云孤星挥挥手,打算离去。
“等等!”李金才唤住云孤星。
“李老板,可是想清楚了?”云孤星回身望着李金才。
“只不过这五百万两黄金毕竟不是个小数目,我需要时间去筹钱。”李金才似下定了决心。
“这不是问题,云某反正还要留在邕城两日,要是李老板觉得这钱一时半会拿不出手,其实云某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云孤星眼朝岸上望去,那远处连接的房屋,这可是比钱还要让人心动。
“两全其美的办法?”李金才倒是有了兴趣。
“我听说,李金才李老板不单单不是大盐商,还是为拥有半个邕城的大地主。”云孤星收回远望的目光,看向李金才。
“好说!”李金才颇为得意。
“云某人这几日倒是看中了几处地皮,就是不知李老板是不是愿意割爱。”
“哪里几处地皮?”李金才接问道。
“不多,就是一条安延街,五百万两黄金买一条安延街,想来李老板并不吃亏呀。”云孤星轻轻地拍了拍李金才的肩头。
李金才讪讪笑道:“云公子,还真是慧眼,这安延街可是邕城最为繁华的商业街,你现在说要一整条街,这还不够贪心么?”
“要说贪心,我云某人又怎么及得上李老板的万分之一?”云孤星悠哉的扇着扇子。
李金才眼底杀意划过,顷刻间熄灭,说:“那好吧!一条安延街能换的与司徒公子共度春宵,我李金才也不亏。”
云孤星听闻李金才这话,大笑道:“哈哈——李老板,果然是个做大生意的人,那就请李老板把安延街的地契转接给在下把。”
“请随我来吧!”李金才语落,人便朝着岸上走去。
云孤星跟随在李金才的身侧,他目光再次投向司徒玉瑾,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微妙了。
司徒玉瑾等了半天,只是见他们在河畔说这话,也没见动手,心里面有些个急,这云孤星还真一点都不为所动吗?不是都说谁惹上他,都必死无疑吗?
现在瞧瞧那两人,都是笑逐颜开,好像是成了莫逆之交的样子,难道他设计不成,反被设计了?司徒玉瑾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云孤星。
李金才来到司徒玉瑾的身前,暧昧道:“司徒公子,你在等会。”
司徒玉瑾蹙眉,他看向云孤星,只见对方压根就没看他,而是对李金才谦和有礼,一直都是以笑回应。
李金才带着云孤星前往不远处的茶楼,说是已经命手下人去拿地契,一会就能来。云孤星含笑的点头,跟随着李金才进入了茶楼。果不其然,一盏茶还没喝完,李金才的手下已经抱着一个小木盒子,来到茶楼。
将木盒子交给李金才,便退下了。
李金才手拍拍木盒子,说:“云公子,这里头就是安延街的地契。”
“那李老板,我们就开始吧!”云孤星将茶杯放下,坐直了身子,望着小木盒子。
李金才将小木盒子打开,少说里面也有四五十张地契,他将地契一张张从盒子内取出,放到云孤星的面前,说:“云公子,你先看看。”
云孤星一张张的审视着,看完一张便交给李金才,一张都没有落下,看完全部,他笑望着李金才,说:“李老板,果然是守信之人。”
李金才原本沉郁的脸上,在云孤星的话中笑容浮上,说:“好说,做生意的人就是讲究诚信,现在云公子既然已经看妥,那我们就签字画押,等一切手续都办妥了,这些个地契也就是云公子,您的了。”
“李老板,这交接地契若是没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见证人,恐怕有欠妥当。”云孤星说。
李金才笑道:“这邕城能上得了台面的也就那几个,云公子可有合适的人选?”
“这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云孤星说着,扇柄指向在外的司徒玉瑾。
李金才猛拍了一下额头,说:“瞧瞧我这记性,司徒公子乃是七国的第一公子,有他做见证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说着,便让手下去请司徒玉瑾进来。
司徒玉瑾走入,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云孤星还真是把他卖给了李金才,不过这李金才还真是大手笔,居然会愿意以邕城最为繁华的安延街来跟云孤星交换,真不知道他是应该喜还是愁。
不过对于云孤星提议让他做见证人,司徒玉瑾虽说有些不情愿,可最后还是答应了。至于原因司徒玉瑾深知,可对那没心没肺的云孤星来说,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没对自己有过任何的兴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卖不说,还要做见证人,说出去他这第一公子的脸面何存?
云孤星对于司徒玉瑾脸上的神情,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将地契放入盒子中,站起身向李金才告辞,说:“李老板,现在就不妨碍你的好事了。”
李金才眼盯着云孤星手中的小木盒子良久,在听到好事两个字时,才回过神来,扯出笑容,说:“好说好说,云公子慢走。”
云孤星转身,与司徒玉瑾对望了一眼,便从他的身前走过。
司徒玉瑾拉住云孤星的衣摆,问:“你真的把我卖了?”
“这不是司徒公子都看见了么?”云孤星扬扬手中的木盒子。
司徒玉瑾含恨的瞪了云孤星一眼,说:“你会后悔的。”
“那就等后悔时再说吧!司徒公子,告辞。”云孤星挥去司徒玉瑾抓住衣摆的手,不再停留,走出了茶楼。
两道杀意渐起的目光,看着那离去的身影。
司徒玉瑾转身,李金才眼底的那份杀意可并不比自己小。李金才在司徒玉瑾回身之际,早已堆满了笑容,上前就牵住了他的手,说:“司徒公子,我李金才可是为了你,把整条街都出让了,你是不是应该随我”
司徒玉瑾笑道:“好啊!那我就随李老板回府。”
“好好好!”李金才心花怒放的牵着司徒玉瑾离开了茶楼。
云孤星走出茶楼,便向着城外走去,当走出城门,来至郊区,他停下脚步,转身,望着身后出现的几人,脸上笑意不减,“各位,从茶楼就一直跟着在下。”
几名男子一听云孤星这话,也不再遮遮掩掩,将兵器从腰后掏出,狰狞的望着云孤星,其中一人说道:“把你手上的盒子留下,就饶你一命。”
云孤星托托手中木盒子,说:“原来,你们是看中了我这手中的盒子,不过这盒子你们抢去又能有什么用?”
“这就无需你操心了。”
“这李金才花了多少钱雇佣你们?”云孤星问。
“什么钱不钱的,老子不知道,老子只知道你这盒子值不少钱。”那人扬扬手中的长刀。
“我这里有一百两,不知够不够。”云孤星说着往腰间摸去。
“哈,你以为我们是要饭的么?李财主可比你阔绰。”这话一出口,那男子就变了脸色,说:“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兄弟们是想给你条路活路,可你偏偏不要。”
“好说。”云孤星将腰间的纸扇拿在手,凌厉之气突气。
“兄弟们上。”男子一声令下,五六人齐齐朝云孤星奔去。
眨眼间,只听得惨叫声响起,随后便是倒地的声响,至于云孤星,早已消失不见。地上只是躺着一具具失去了呼吸的尸体.
夜深人静,云孤星坐在望水阁的阁楼上,手中是一杯香醇的普洱,耳边是湖水流淌的声响,夜真的很静。
他似在等待,又似在守候,脸上只有一份写意的笑容。
敲更人以走远。云孤星望望月色,三更天了,时候也应该差不多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将望水阁四周的烛台熄灭,只留下身前这一盏作为照明,普洱茶已冷却。
风乍起,隐隐血腥味随风飘来,火光闪烁不定,整个阁楼显得死气沉沉,甚至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