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子也跟着笑个没完。
当年木千秋为得仙丹而霍乱人间,这山灵道长的师祖一怒之下将此事捅上天庭,天界派人抓捕木千秋,御岚以一己之力与天界抗衡。
后来,天界不愿与御岚正面为敌,就命人间跟妖界谈判,这个山灵道长的师祖就被派出去,与御岚交涉。
其后,御岚以自身灵力修补人间受灾生灵,致使人间灵力充沛。那道长师祖也为此升仙。
黑衣男子笑得打滚在地,忽又发起狠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径山一派是如何利用卑鄙手段成仙的,”他紧盯着那山灵道长,不多会儿又笑道,“我们知道,天庭自也知道,他们怎么会重用这等卑劣之徒。”
山灵道长平复下恐惧的神色,微微露出些得意,“仙君,这么多年了,您总该搞得清状况才对。天界相信谁,又岂会在意这些小节?相比于人间,他们更忌惮你呀,哈哈哈。”
黑衣男子的脸色犹如霜打了的茄子,一层怒意在他周身围绕着,众仙子一时间有些慌乱,默契的止了喧哗取闹,纷纷投来惊恐一瞥。
“天界把您囚禁在次,不正是最好的证明吗?”山灵道长不知死活依然在挑衅,“遗忘仙君,真亏的他们想得出,遗忘,您真忘的了吗?”
只见那黑衣男子飓风鼓噪,身上关节咔咔作响,他待要出手,忽见那山灵道长跑了。
黑衣男子反而不急了,眯着眼睛瞧着国师。
那国师正沉浸在酒坛里,喝个痛快。
“中尚明。”
国师被自己的名字吓一跳,忙不迭起身寻找,“谁喊老子,谁呀。”
黑衣男子挥挥手,“这里这里,爷爷在这儿呢。”
“是仙君啊。”中尚明磕了个头,奸笑着,“爷爷有何吩咐?”
黑衣男子指指逃跑的道长,“去。”
国师也聪明起来,二话不说,起身就追。
一个国师,一个道长,在殿外嬉戏追逐如孩童。
我正疑惑间,忽听一声惨叫。众仙子出殿外,我也悄悄跟上去,瞧瞧。
只见山灵道长被国师五花大绑,挂在殿前的桂花树上,一只鞭子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抽着,只不见执鞭的人是谁。
“中尚明,你个无耻混蛋,好歹咱们都是人啊。”道长哀痛嚎叫。
国师不以为然,呸一口,“你也配。”
他卑微挪到黑衣男子处讨赏,“仙君,您看该如何处置?”
“你们人间如何处置?”
中尚明领命,便从怀里摸索出一个黑瓶,拔下塞子,一甩,便见两只一大一小的红蚁爬到道长的身上去。
这红蚁不负使命,只把道长啃噬的痛不欲生。
整个镜中山回荡着道长凄厉的哀嚎。
“我师父就要回来了,你们这群畜生等着!”
“我若死了,师父定叫你们全都陪葬。”
“他此次去天庭,就是去告你的状,等着吧木千秋,你,还有你的妖界,全都得死!”
他很有骨气的叫骂一阵,后来实在忍不了这折磨,又哀求起来。
“仙君,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仙君,我愿做牛做马,为您鞍前马后。”
“仙君……”
黑衣男子本不想搭理,忽一扭头,正好撞到我,只指着我,道,“你瞧瞧她,可是你们送来的人?”
道长细细打量我一番,众人也把我打量一番。
他摇摇头,“不认识。”
黑衣男子斜倚在高高的门槛上,“那你说说,你师父去天庭,如何告我的状啊?”
“这个……”
中尚明狠狠吹了声口哨,那红蚁更加卖力的啃噬。
“我说,我说。”道长疼的呲牙咧嘴,身上的青袍已有数点红印,“师父说,三年前法安寺被劫一事,定跟你有关,他们多是狼妖,而你正好也是狼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个仙子愤慨。
“我师父当然知道这跟仙君没关系,可是天庭想要仙君的把柄,我们自然不能不给。您没有,我们就给您编造。这次洗劫正好合了师父的意,他捉了几个狼妖反复调教好,带上天庭作证去了。这一去,恐怕您再也洗不清了。”
众仙子的醉瞬间醒了,个个屏气凝神,惊惧的望着黑衣男子。大家不同程度的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一时惶恐,不知何为。
可是黑衣男子的脸色并无大碍,他只冷冷的瞧着虚空,冷笑两声。
“爷爷就等着他们来。”他的眼睛满满布上猩红,阴郁的眉间紧紧凑在一起,似是要从中挤出一滴血来。
众仙子见势不好,悄然退了。
中尚明拖着奄奄一息的山灵道长下山去。
他们边走边聊。
“我这忙晃了半天,全为你径山派做了嫁衣。唉!早知如此,我何必抱着镜中山这个大腿呢,投到你径山门下算了。”
山灵道长嘿嘿一笑,“天命难违,我们虽有天命,可人间毕竟还是你说了算,这五千年,我们一代代径山弟子都为了抓木千秋的把柄而活,亏的我师父机敏才没错过这个好时机,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你师父这也算是大机缘,从此后升仙封属地,羡慕,羡慕啊。”
我坐在巨石上,目送他俩下山去。
原来,木千秋这五千年也不好过。
可是天庭,我仰望着苍穹处,若要诛杀一个妖仙,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呢?
“因为他们是仙,是神,他们需要出师有名。”黑衣男子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后。
“你不是木千秋。”
“我是。”
他见我疑惑,冷笑一声,“这个懦夫,这些年若不是我,早就心灰意冷的死掉了。”
我想了想,“你是他的一部分?”
他瞧着我,一本正经地说,“我于他,就如同你于御岚,咱们都是影子。”
“噗!”我忍俊不禁,“你误会了,我这纯属巧合。”
他依然定定的瞧着我,“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为什么?当然是受人之托啊。有一个活了万年的老头儿哭哭啼啼求我来的。我正思虑间,忽见他从头顶拿了什么,细细一瞧,竟然是那株金色星辰花。
怪不得觉得他声音熟悉,原来这家伙就是接我的仙人啊。
“这窝囊气,我忍了五千年,如今算是忍不了了。”他揉转着星辰花,“知道这花有什么用途吗?”
我记得老先生说过栽在哭藤旁会热闹些。
他果然从袖口处拿出一株哭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