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晏的笑容僵硬在唇边，难道说，那不是梦？
她看着自己勾在司央脖颈上的手，脑海中响起了这样一句话。
“先生，这一世我一定会替你排除万难，叫你过得很幸福很幸福……”
“我在想，什么叫做这一世？难道说，我们还有前世？”
顾晏晏还在惊愕中没有醒来，司央便再度问出叫她无法回应的问题。
她曾经也有想过，将自己的一切与司央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她又害怕，害怕司央会不相信。
要说在她没有历经重生之前，她也是没有办法相信这一切的东西。
她很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对着司央那灼灼目光，她又说不出谎言。
纠结许久，她选择逃避。
她闭上眼睛，安稳的窝在司央的怀里。
司央见顾晏晏这躲避的模样，只剩叹息。
“晕倒的话，可尝不到美食了。”
说话间，顾晏晏觉着食物的香气随着海风萦绕在鼻间。
她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如今这食物的味道可真是叫人流口水。
但为了不变得更尴尬，她依旧闭着眼睛。
可是，她的睫毛还是忍不住动了动。
司央见此，忍俊不禁。
他将顾晏晏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她的身边。
顾晏晏一直是个做事从一而终的人，她如今决定装晕，便是准备装到底。
因此，在她身子失去支撑之后，她便任由身子倒去。
她相信司央会接住她的，司央确实没有辜负她的信任，揽住了她的腰肢，但她的脑袋还是挂下的。
血液聚集脑间的感觉并不好受。
顾晏晏没有装多久，便正过身子，眼睛翻白，她是在质问司央为何如此。
司央只是耸了耸肩，并没有回应。
顾晏晏知道自己对司央无可奈何，便也懒得去理睬了，拿起桌上的食物，就往自己的嘴巴里塞去。
还因为动作太急，噎到了自己。
司央顺着顾晏晏的背，笑道：“我还没有沦落到会跟一个女人抢吃的。”
顾晏晏想到自己的情况，既然是说不出话来，那么哼哼两声总是可以的。
她不愿理会司央，依旧胡吃海塞。
如此的结果是，她吃的狼狈，饱的还格外的快。
只是，害怕司央再问出一些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话，即便是饱了，她也还是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就是塞东西的速度慢了一些。
司央倒也不阻拦，他就静静地看着顾晏晏，看看她究竟何时能够停止她那近似愚蠢的举动。
顾晏晏的举动不过维持了半个小时，她就败下阵来，她将筷子一扔，端坐起来。
她看着司央，指了指桌上美食，她是在询问他为什么不吃东西呢？
司央的眼眸中映着顾晏晏的模样，顾晏晏许久没有等来司央的回应，但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此时看起来很慌乱，像是要隐藏什么似的。
她蓦地怔住了。
司央嗤笑，“看来，你是知道了。”
顾晏晏沉下了脑袋，咬住了嘴唇。
司央伸出手指，置放在顾晏晏的唇上，轻轻摩挲着。
顾晏晏默默地拿出手机，在上面打上“变态”二字。
她是在骂他。
司央不怒反笑，“晏晏，你还会什么骂人的词汇吗？”
顾晏晏顿了片刻，拿过手机将两个字删了之后，又默默地打上两个字，“混蛋”。
司央的笑声可是更大声了。
顾晏晏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她憋红了脸，抬腿踹了司央一脚。
这狠劲，叫司央也皱起了眉头。
“狠心的丫头。”
司央念道。
顾晏晏看着司央那洞悉一切的神情，觉着十分不爽。干脆别过头，看向那广阔的海面。
刚才的大雪已经转小，再看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顾晏晏总觉着心里腾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再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先生，你会离开我吗？”
司央看着那行字，这回，是轮到他沉默了。
顾晏晏忽的抓住了他的胳膊，眉眼皱起。
司央说：“你想得到答案，或许得先回应我的问题。”
他的问题当然就是她最深的秘密了。
顾晏晏犹豫片刻，再写：“这件事情过于复杂，你先答应我，一定高相信我待会儿说的一切，不许怀疑我。”
司央没有立刻回应，反而说：“既然那样复杂，那么就等你能说话了之后再慢慢说给我听吧。”
顾晏晏没有拒绝，这事情，确实还是亲口说会比较好。
她如今的视线还在司央身上，如此静默了许久之后，她感觉到了不好意思，才将脑袋别开，望着大海。
而司央则是揽过顾晏晏的肩头，与她一同看不远处的美景。
她们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不知道多久，直到月亮剥开云雾，直到星辰展开笑颜……
顾晏晏睡着了，她的脑袋静静地窝在司央的肩头，睡颜很是沉静。
忽而一阵风吹过，吹散她的发丝，扰着她的睫毛，叫她皱起眉头动了动眼睛。
是天气太凉了。
司央将顾晏晏再度抱起，往自己车上抱去。
他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那个粉色盒子，里面装着一双水晶鞋。
这是顾晏晏之前穿过的那双鞋子，他还记得顾晏晏那个晚上并没有不开心的迹象，但隔天上午，这双鞋子就扔在了他的房门口，并绝口不提这件事情。即便是之后他想询问，这姑娘都没给他机会。
他在第一次跟顾晏晏说“生日快乐”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每年带她到这儿来。反正顾晏晏来的时候是初秋，天气还没有那么冷，即便是穿着礼服与他舞一曲也不会感冒。
但除却那一年，每一年的顾晏晏跟他都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当年，究竟是何处出了错误
司央并没有找到原因，他将顾晏晏在后座放置好后，便往司家驶去。
门口，司容又正巧走到了那里。
他本是睡得迷糊出来透透气，睡眼惺忪，眼前一切事物都格外的模糊。但在看到那黑与白的影子之后，他的眼睛陡然睁大了。
那是司央与顾晏晏，这场景，一如多年前所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