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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格拉长大(1)

前言

站在沿海的地平线上,回望辽阔的中国腹地,西部在许多东部人的认知里仍是陌生的存在。我们可以津津乐道一个星期前在纽约的一个泡沫剧、一场时装秀,但对在地势渐渐高远的山后面另一种国情、另一些人生心怀隔膜。或许,我们也不太愿意了解。一个东部人关于中国西部的印象往往建立在一些奇怪偏执的概念之上,譬如沙漠,甚至驼铃,譬如苦难、荒芜。西部的面容是模糊的沉默的大多数。那山、那水、那人,构成了西部的秘密。

今天,在尊重和包容差异性的前提之下,经济水平不能成为衡量一种文化优劣的唯一标准。如果一个东部人不那么自以为是,抱有肤浅的偏见,那么他会看见、听见、感受到另一些气质的文化风情。因为边缘,西部保持了斑斓多彩的人文;因为海拔,西部的山川依然传递着远古的气息。在全球化潮流中,在市场化、城市化和殖民化大力推广西方现代文明经验的进程中,在倡导文化多元纷呈的当下,西部的审美是独特的、珍贵的,也是丰厚的。西部正在显示自己的力量和激情。

我们为何要把眼光投向西部?投向那些反差巨大的文化形态?投向那片遥远陌生的土地?还因为,西部的秘密里包含了我们自身的秘密,对西部的探求也是对我们自身的探求。在一种差异性的参照中,你会在熟视无睹一发现,在冷漠无知中苏醒,并在发现和苏醒中看到前世今生的印痕。有许多人离开喧嚣,往西走,走近高山和湖泊,走近那些不知名的花草,走向离天更近的云层,停一停、静一静、想一想。生活在别处,或者说,意义在别处。

在遥远的年代,西部的藏人把文字写在羊皮上流传。洁白的羊皮承载着传说中智慧的启示和历史的密码。关于西部的山川日月,关于西部的心灵故事,我们想象,我们感受,在今天象征性的“羊皮纸”上。我们希望,这套“西部羊皮书”能从文学、地理、历史、民俗等多方面传达那片土地上的风土物情和人文景观,多一些审美的视角、多元的探求和思索的沉淀。它是独特的也是广泛的,是深度的也是可读的。

在路上,在天边。让目光抵达远方。

第一节 格拉长大

“阿妈,要下雪了。”

格拉的声音银子般明亮。格拉倚在门口,母亲在他身后歌唱,风吹动遮在窗户上的破羊皮,啪哒啪哒响。

“阿妈,羊皮和风给你打拍子呢!”

在我们村子中央的小广场上,听见格拉说话和阿妈唱歌的女人们都会叹一口气,说:“真是没心没肝,没脸没皮的东西!活到这个份儿上,还能这么开心!”

格拉是一个私生子,娘儿俩住在村子里最低矮窄小还显得空空荡荡的小屋子里。更重要的是,这家的女主人桑丹还有些痴傻。桑丹不是本村人,十来年前吧,村里的羊信打开羊圈门,看着一群羊子由头羊带领着,一一从他眼皮下面走过。这是生产队的羊,所以,每天早晚,羊倌都会站在羊圈门口,手把着木栅门,细心地数着羊的头数。整个一群一百三十五头都挤挤挨挨地从眼前过去了,圈里的干草中却还睡着一头。羊信过去拉拉羊尾巴,却把一张皮揭开了。羊皮底下的干草里竟甜睡着一个女人!

这个人就是现在没心没肺地歌唱着的格拉的母亲。

羊倌像被火烫着一样,念了一声佛号跑开了。羊倌是还俗喇嘛,他的还俗是被迫的,因为寺院被“革命”的人拆毁了。革命者背书一样说,喇嘛是寄生虫,要改造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所以喇嘛成了牧羊人。羊圈里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这个消息像一道闪电,照亮了死气沉沉的村落。人们迅速聚集到羊圈,那个女人还在羊皮下甜甜地睡着。她的脸很脏,不,不对,不是真正让人厌恶的脏,而是像戏中人往脸上画的油彩一黑的油彩、灰的油彩。那是一个雪后的早晨,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在干草堆里,在温暖的羊膻味中香甜地睡着,天降神灵般安详。围观的人群也不再出声。然后,女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刚睁开的眼睛清澄明亮。人群里有了一点骚动,就像被风撼动的树林一样,随即又静下来。女人看见了围着她的人群,居高临下俯瞰她的人群,清澈澄明的眼光散漫浑浊了。她薄薄的嘴唇动起来,自言自语嘀咕着什么,但是,没有人听见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她自言自语的时候,就是薄薄的嘴皮快速翻动,而嘴里并不发出一点声音。所以,人们当然不知道她说些什么,或者想说些什么。

娥玛扯着大嗓门问她从哪里来,她脸上竟露出羞怯的神情,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洛吾东珠也大着嗓门说,那你总该告诉我们一个名字吧?

了。想不到,就在这笑声里,响起了一个柔婉好听的声音:“我叫桑丹。”

妇女主任娥玛说:“妈呀,这么好听的声音。”

人们说,是比你的大嗓门好听。

娥妈哈哈一笑,说:“把她弄到我家去,我要给这可怜人吃点热东西。”她又对露出警惕神情的洛吾东珠说:“当然我也要弄清她的来历。”

桑丹站起来,细心地捡干净沾在头上身上的干草,虽然衣裳陈旧破败,却不给人權褛肮脏的感觉。据说,当时还俗喇嘛还赞了一句:“不是凡俗的村姑,是高贵的大家闺秀哇!”

娥玛说:“反正是你捡来的,就做你老婆好了。”

羊倌连连摇手,追他的羊群去了。

从此,这个来历不明的桑丹就在机村呆下来,就像从生下来就是这个村子里一个成员一样。

后来,人们更多的发现就是她唱歌的声音比说话还要好听。村里的轻薄男人也传说,她的身子赛过所有女人的身子。反正,这个有些呆痴,又有些优雅的女人,就这样在机村呆下来了。人们常听她曼声唱歌,但很少听她成句说话。她不知跟谁生了两个孩子,第一个是儿子格拉,今年十二岁了。第二个是一个女儿,生下来不到两个月,就在吃奶睡觉时,被奶头捂死了。女儿刚死,她还常常到河边那小坟头上发呆,当夏天到来,茂盛的青草掩住了坟头,她好像就把这件事情忘了,常常把身子好看地倚在门口,对着村里的小广场。有人的时候,她看广场上的人,没人的时候,就不晓得她在看什么了。她的儿子格拉身上也多少带着她那种神秘的气质。

所以,母亲唱歌的时候,他说了上面那些话,从那语调上谁也听不出什么,只有格拉知道自己心里不太痛快。

无所事事的人们总要聚集在村中广场上。那个时代的人们脸也常像天空一样阴沉。现在越来越大的风驱使人们四散开去,钻进了自家寨楼的门洞。脸是很怪的东西,晦气的脸,小人物的脸阴沉下来没有什么关系,但有道德的人脸一沉下来,那就真是沉下来了。而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据说都是非常重视道德的。不仅如此,他们还常常开会,准备建设新的道德。

要下雪了,不仅是头顶的天空,身上酸痛的关节也告诉格拉这一点。十二岁的格拉站在门口,眼前机村小广场和刚刚记事时一模一样。广场被一群寨楼围绕,风绕着广场打旋,把絮状的牛羊毛啦、破布啦、干草啦,还有建设新道德用过的破的纸张从西吹到东边,又窸窸窣窣把那些杂物推到西边。

看到这些,格拉笑了。一笑,就露出了嘴唇两边的尖尖犬齿。大嗓门洛吾东珠说,看看吧,看看他的牙齿就知道他狗一样活着。那条母狗,就知道叉开两腿,叫男人受用,做那事情她还好意思大声叫唤。

有女人开口了:生了娃娃,连要拔掉旧牙都不知道。那些母牛——格拉心里这样称呼这些自以为是,为一点事就怒气冲冲、哭天抹泪的女人们。就是这些女人使格拉知道,小孩子到换牙的时间,松动的牙齿要用红色丝线拴住、拔除,下牙扔在房顶,上牙丢在墙根,这样新牙才会快快生长。格拉的母亲桑丹却不知道这些,格拉的新牙长出,给没掉的旧牙顶在了嘴唇外边,在那里闪闪发光,就像一对小狗的牙齿,汪汪叫的那种可爱可气的小狗。

议论着比自己晦气倒霉的人事是令人兴奋的,女人们一时兴起,有人学起了小狗的吠叫:汪!汪汪!一声狗叫引起了更多的狗叫。特别是那些年轻媳妇叫得是多么欢势啊!这是黄昏时分,她们及时拔了牙的、有父亲的孩子们从山脚草地上把母牛牵出来,她们正把头靠在母牛胀鼓鼓的肚皮上挤奶。她们的欢叫声把没有母牛挤奶的格拉母亲桑丹从房里引出来,她身子软软地倚在门框上,看着那些挤奶的女人。正在嚼舌的那个女人被她看得心慌,一下打翻了奶桶,于是,那天黄昏中便充满了新鲜牛奶的味道。

第二天,村里的人们都说:“那条母狗,又怀上了,不知哪家男人作的孽。”

格拉倚在门框上舔舔干裂的嘴唇,感到空气里多了滋润的水汽,好像雪就要下来了。他们母子俩好久没有牛奶喝了。看着空空荡荡的广场,不知第一片雪花什么时候会从空中落下来。格拉想起和次多去刷经寺镇上换米,弄翻了车,喝醉了酒的事。眼下该是中午,却阴暗得像黄昏,只是风中带有的一点湿润和暖意,让人感到这是春天将到的信号了。这场雪肯定是一场大雪,然后就是春天。格拉正在长大,慢慢长成大人了。他已经在想象自己是一个大人了。背后,火塘边体态臃肿的母亲在自言自语,她的双手高高兴兴地忙活着把火塘中心掏空,火就呼呼欢笑起来。

“格拉,我们家要来客人了!”

“今天吗,阿妈?”

“今天,就要来了。”

格拉进屋,帮母亲把火烧得再大一些。他知道那个客人将来自母亲那小山包一样的肚子里,他长大了,他懂这个。现在屋里已经烧得很暖和了,既然家里穷得什么也没有,就让屋子更加暖和吧,格拉已经十二岁了,能够弄回来足够的干柴。就让母亲,这个终于有一个小男人相帮相助的女人想要多暖和就有多暖和吧。格拉今年十二,明年就十三了。

连阿妈都说:“不再小狗一样汪汪叫了,我的格拉宝贝。”

她放肆的亲吻弄得格拉很不自在。

桑丹开始吃煨在火塘边的一罐麦粒饭,饭里还埋了好大一块猪肉。

“我不让你了,儿子。”

格拉端坐不动。

“我要吃得饱饱的。”

“雪要下来了。”

母亲的嘴被那块肥猪肉弄得油光闪闪,“雪一下,客人就要来了,该不是个干干净净的雪娃娃?”

格拉脸红了。

他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一点忧愁来到了心间。格拉又听到母亲那没心没肺的欢快声音,“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格拉觉得自己该笑,就努力笑了一下。本来,他也是跟母亲一样会没心没肺地痴笑的。但这一笑,却感到了自己的心和肺,感到自己的心和肺都被个没来由的东西狠狠扯了一下。

“我要给你生个妹妹,我要一只猫一样贴着我身子睡觉的小女孩,你同意吗?”

格拉对着阿妈点点头。却想起河边那个被母亲忘记的、被青草掩埋被白雪覆盖的小小坟头,心肺又像被什么扯了一下。格拉已经有心事了。

“烧一锅水,儿子,给你可怜的阿妈。多谢了,儿子,再放把剪刀在我身边。”

说话间,她已经把那一大罐子饭吃了下去了。在以前,有好东西总是儿子先吃。今天,桑丹把饭吃光了,格拉很高兴母亲这样。

这时,疼痛开始袭击母亲。她一下挺直了腰,咬紧了嘴唇,痛苦又很快离开了。母亲说:“格拉,好儿子,客人在敲门了。女人生孩子,男人不好在边上的,你出门去走走吧。”说完,她就躺在了早已预备好的小牛皮上,牛皮下垫上了厚厚的干草。

躺下去后,母亲还努力对他笑笑。出门时,格拉心里像是就此要永别一样难过。

雪,在他出门的时间,终于从密布的灰色云层中飘了下来。

站在飞舞的雪花中间,格拉按了按横插在腰间的长刀。

背后,传来母亲尖利的叫声,格拉知道全村人都听到了这叫声。雪一片片草在他头上,并很快融化,头上的热气竟使雪变成了一片雾气。母亲的声音驱使他往村外走去。

格拉恍然看到了血。

揉揉眼睛,血又消失了。依然只有绵密无声的轻盈雪花在欢快飞舞。

母亲的声音消失时,他已经走到村后的山坡上了。背后传来踏雪声和猎犬兴奋的低吠,有人要趁雪天上山打猎,是几个比格拉大几岁的狂傲家伙。柯基家的阿嘎、汪钦兄弟,大嗓门洛吾东珠的儿子兔嘴齐米。瞧他们那样子就知道是偷偷背走了大人的猎枪。他们超过格拉时,故意把牵狗的细铁链弄得哗哗作响。他们消失在雪中,格拉往前紧走一阵,他们又在雪花中出现了。他们站在那里等他,嘴里喷着白气对着格拉哈哈大笑。格拉准备好了,听他们口中吐出污秽的语言。但母亲放肆的尖叫,像是欢愉又像是悲愤的尖叫声从下边的村子传来。像一道闪电,一道又一道蜿蜒夺目的闪电。几个家伙说:走啊,跟我们打猎去,那个生娃娃的女人没有东西吃,打到了我们分一点给你。

那个娃娃没有老子,你就做他老子。

格拉刚要回答,兔嘴齐米笑起来。他那豆瓣嘴里竟发出和格拉母亲一样的笑声:欢快,而且山间流水一样飞珠溅玉。听到这笑声格拉禁不住也笑了。他像母亲一样,总在别人煞有介事愁眉苦脸的时候没心没肺地笑啊笑啊。格拉笑了,兔嘴齐米眼里却射出了因成功愚弄别人而十分得意的光芒。格拉就笑着扑到了这家伙身上。兔嘴齐米扬手扬脚在雪中往坡下翻滚。这时,母亲毫不掩饰的痛苦的声音又在下边的村子里响起来。她在生产又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时大呼小叫,村里人会说些什么?他们是不是说:这条母狗,叫得多欢势哪?格拉又扑了下去,朝翻滚着的兔嘴背上猛踢一脚,加快了他翻滚的速度。

那个怀了孩子,自己拉扯,并不去找哪个男人麻烦的女人又高声叫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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