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去后,景明乾就迫不及待的向殷久邀功。
“阿久,我把你的名字报上了请赏名单,不过你是女子,大概只有一些金银财宝的赏赐。你想要什么,我再补给你。”如果他有尾巴,现在一定是摇起来的。
“你觉得我缺钱吗?”殷久斜睨着他,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据为己有,对于那些赏赐,对她来说真的是不值一提。
“知道你是富婆,要不要考虑一下养我?”景明乾在殷久面前,一点节操都不要了,以殷久的性格,他要是不主动一些,何年才能够抱得娘子回家?
回应他的是一个白眼。
二人又掐科打诨一会儿,景明乾才开始说起了正事。“过几日便启程回帝都,阿久想去哪里走走,我陪你。”
南城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结束,他也该回帝都了。太久不在,谁知道那群不安本分的人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我先不回去了。”
景明乾猛地正色,殷久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和他回去了?为什么?他们不是好好的吗?风暴在他的眼中酝酿,他也没有心思去仔细询问,双臂紧紧的搂住她,那力道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唔……”殷久想要说话,却被景明乾用唇瓣给堵了回去。今日的景明乾格外的霸道,将殷久的所有感官都席卷,让她再无闲暇去想别的。
殷久被吻得两腮发红,过了好一阵才想起推开景明乾。
“你发什么疯?”殷久罕见的有些嗔怪,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吻她!
“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去。”景明乾沉默的拥着殷久,语气闷闷。他好不容易才追求到她,软化了她的心房,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这么突然给他这么重重一击,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殷久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之后会去寻你。”她没有要和他分道扬镳的想法,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要去做。
谁知道景明乾却想多了。
听了殷久的解释,景明乾内心好受了一些,却还是不愿意放开她,头放在殷久的肩上,或许这就是患得患失。
“你两月不回来我就去寻你。”
“好。”
几日后,景明乾恋恋不舍的押着一大群捕获的贪官污吏以及叛军高层踏上了回帝都的路,而殷久则带着惊蛰上了安平道。
一处酒楼之中。
“二位姑娘,本店菜肴爽口,佳酿香醇,来点什么?”店小二十分有眼色的迎了上来,做他们这一行,最重要的便是眼力。
在这个时候还能上酒楼的,一定都是家境殷实之辈,再看二人身上的穿着,小二面上的笑容更加热切。
“梨椿酿一壶,招牌菜捡几个上。”殷久说道,那模样不像是第一次来。她做在窗边,手指似无意识的在桌上敲击。
叩叩叩。
手指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店小二的神色微变,记下她们要的东西,便退下了。
莫约一盏茶的时间,一个紫衣丽人拖着托盘,婷婷袅袅走上前来。“客人,你们要的东西都齐了。”她将托盘上的东西一一取下,放在殷久和惊蛰的面前。
一双勾勒精致的美目不断在惊蛰身上流连,看得惊蛰一阵发毛。她又不是男子,这么看她做什么?
这女子肤色雪白,穿着燕襄特有的服饰,露出大片肌肤,腰肢纤细,声若黄鹂。惊蛰知道,有些酒楼会养一些陪酒女,这个女子难道也是这样的身份?
惊蛰胡思乱想之时,却听殷久道:“惊蛰,无妨。”突然被提到名字,惊蛰找回思绪,发现似乎并不是在叫她。
紫衣女子又看了看殷久,蹲身行礼:“属下立冬,见过宫主。”
惊蛰这才明白,为何这个女子开始一直打量自己,却对殷久没有好奇,原来她竟然是冬阁之人。四阁之中,冬阁最为神秘,没有殷久的带领,她们该是对面不相识。
说起来,冬阁的阁主冬至,就是阳晚,已经殁在了与蛊族的一役之中。一下子没了两个阁主,暮骨宫的实力可谓是大损。偏偏殷久这个宫主没有一点在意,这么久也没回宫去看看。就连惊蛰看着都不由操心。
不过她也知道,殷久不回去的原因,大抵是不愿意去直面失去。
现在见了立冬,是否代表殷久已经走出了伤痛?
“燕襄皇室有无大事发生?可有哪处发生瘟疫?”殷久一连就是几个问题,立冬立刻回答道:“皇室之中,太子的身体渐好,已经可以参与朝政理事。皇帝流连后宫,新宠了一个美人,朝中大事大多都交给太子来处理。半年之前,燕襄西北一带有一村庄发生了瘟疫,当地太守火烧了整个村庄,才没有让瘟疫蔓延。”
立冬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娓娓道来,殷久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心里却不断在思索。燕襄的太子嵇曦一向体弱多病,大多数都不露面,这突然身体就好了,还能替沉迷美色的燕襄帝处理朝事,其中必然有故事。
可这与殷久并没有什么关系,不再多想,而是去想瘟疫的事情。按照安汝其的手下所说,他们是从燕襄偶然间遇到有瘟疫发生,存了个心眼,用一个老大夫教的方法,保存下了病人的衣物,将衣物绞成碎末放进朝廷军队的食物之中,这才导致了军中瘟疫的发生。
其中有没有燕襄朝廷的参与,殷久判断不出来,这不是她需要管的事。
吩咐立冬继续关注燕襄的事,殷久便离去了。关注燕襄的举动是从暮骨老人那里开始的,殷久当上宫主之后也延续了这一举动,她不知为何,就是觉得燕襄这个地方莫名的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
殷久离去后,立冬到了隔壁的雅间,里面坐着一个男子。
“主子,按您吩咐的告诉她了。”立冬对着男子跪下,那态度,竟比刚才面对殷久还要恭敬。
“你做得很好。”男子伸出手,立冬立刻膝行过去,任男子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发顶。美目之中充满了浓浓情意,只可惜男子却没有看她,眼光一直流连在那骑马绝尘而去的倩影之上。
这么多年了,她出落得越来越美丽。
还真是,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