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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福克坐在床边,无精打采地看着盘踞在墙上的一只中等大小的猎人蛛[2]。随着太阳的消失,傍晚的温度只是稍微降了一点儿。洗过澡后,他换上了一条短裤,湿漉漉的双腿贴着廉价的棉布床单,感到刺痒难耐。淋浴喷头旁放了一个煮蛋计时器,上面挂着一张措辞严厉的告示,要求他洗澡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分钟。他洗到两分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觉得内疚了。

酒馆里嗡嗡的嘈杂声隔着地板飘了上来,断断续续的嗓音勾起了一些遥远的记忆。他有点儿好奇,想看看楼下坐的是谁,却又不愿动弹。这时,玻璃杯摔碎的声音闷闷地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戛然而止。短暂的沉寂过后,酒馆里爆发出一片嘲讽的大笑。猎人蛛挪动了一条腿。

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那动静尖锐刺耳,惊得福克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他吓了一跳,但并不感到意外。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为这一刻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喂?”

“亚伦·福克吗?有电话找你。”酒保的声音十分低沉,掺杂着一丝苏格兰口音。福克把这个声音跟脑海中那个仪表堂堂的身影对上了号,两个小时前,酒保一言不发地记下了他的信用卡详细信息,给了他一把房间钥匙。

福克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否则一定会记得那张脸的。他接近五十岁,宽肩,留着一把橘红色的大胡子。福克估计他原先可能是一名背包客,走到这里便一直留了下来。在听到福克的名字时,他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有些惊讶居然有人来酒馆却不是为了喝酒。

“谁打来的?”福克问,其实他已经猜到了。

“你自己问。”酒保说,“朋友,如果你想要留言服务,那你还是找个好点儿的住处吧。我这就把他的电话接进来。”听筒里一片寂静,经过漫长的等待,福克听到了呼吸声。

“亚伦?听得到吗?我是格里。”卢克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

“格里,我们得谈一谈。”

“对,来我们家吧,反正芭布也想跟你说说话。”格里把地址告诉他之后,沉默了许久,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听着,亚伦。她不知道我写了那封信,这整桩事情她都不了解,咱们就别告诉她了,好吗?”

福克开车沿着阴暗的乡间小路朝格里说的方向驶去,二十分钟后便拐上了一条铺平的短车道。门廊灯投下的橙色暖光笼罩着一座装有护墙板[3]的整洁小屋。他刚停下车,小屋的纱门就吱吱呀呀地打开了,芭布·汉德勒背光而立,只露出矮胖的身影轮廓。片刻之后,她的丈夫也出现在了她身后,他比她稍微高一些,在车道上投下了长长的阴影。福克迈上门廊前的台阶,看到汉德勒夫妇依然双双穿着葬礼服。此刻,这两身衣服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了。

“亚伦!天哪,好久不见。谢谢你能过来,快进屋吧。”芭布轻声说着,把空闲的那只手伸向了他。她怀里紧紧地抱着小夏洛特,节奏有力地来回摇晃着,“抱歉,这孩子老是不消停,一放下就哭。”

在福克看来,夏洛特睡得正熟。

“芭布,”福克倾身向前,越过孩子拥抱了那个女人,“见到你真好。”她久久地抱着他,胖乎乎的胳膊环绕在他的背上,他觉得心里似乎放松了一点儿。他能闻到她的发胶所散发出的甜甜花香。二十年前,当他还叫她“汉德勒夫人”时,她用的也是这个牌子的发胶。终于,他们分开了,他这才能够低下头第一次正眼瞧瞧夏洛特。她被紧紧地压在奶奶的衬衣上,看起来小脸儿通红,好像不太舒服。她微微地皱着眉,额头上有细小的折纹,福克震惊地发现,这个表情居然令他想起了她的父亲。

他走进了门廊的灯光里,芭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她的眼圈渐渐红了。她又一次伸出手,用温暖的指尖轻轻地触摸了他的脸颊。

“瞧瞧,你几乎一点儿都没变。”她说。福克突然产生了莫名的愧疚感。他知道,她正在想象一个少年模样的儿子站在他身边。芭布抽着鼻子,用一张纸巾擦了擦脸,几粒细小的白色纸屑轻轻地落在她的黑衬衣上。她没有理会那些小白点,只是露出了一个悲伤的微笑,示意他跟着她进屋。她领他沿着一条过道向里走去,两边的墙上挂满了镶嵌在相框里的家庭照片,但他们俩都故意视而不见。格里默默地跟在后面。

“芭布,这个地方真不错。”福克礼貌地说道。过去,她总是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打扫得一尘不染,但此刻他环顾周围却意外地看到了杂乱的迹象。茶几上堆满了脏兮兮的杯子,回收桶里的垃圾满得都要溢出来了,一叠叠未拆的信件乱七八糟地摞在一起。屋里的一切都在讲述着主人的悲痛与恍惚。

“谢谢。我们想住个小点儿的房子,便于管理。自从——”她犹豫片刻,吞了一口唾沫,“自从把农场卖给卢克以后,我们就搬过来了。”

他们来到了一处俯瞰小花园的阳台上。夜晚吸走了一些白天的灼热,干燥的木地板在他们的脚下嘎吱作响。放眼望去,周围满是蔷薇丛,虽然修剪得整整齐齐,但却已经枯死了。

“我想方设法,拿用过的水来浇花,”芭布顺着福克的目光看向蔷薇丛,“可最后它们还是都晒死了。”她让福克在一把藤椅上坐下,“我们在新闻上瞧见你了,格里有没有告诉你?大概就是几个月之前吧。当时那些公司坑了投资人,把他们的家底儿都偷了。”

“彭伯里案。”福克点了点头,“那个案子实在是骇人听闻。”

“他们说你干得很漂亮,亚伦。电视上、报纸上,都这么说,说你把那些人的钱给追回来了。”

“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再也追不回来了。”

“好吧,可他们说了,你的功劳很大。”芭布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腿,“你爸会为你骄傲的。”

福克顿了顿,说道:“谢谢。”

“听说他去世了,我们都很难过。唉,癌症这东西真是太浑蛋了。”

“是啊。”肠癌,六年前。临终前受了不少罪。

格里靠在门框上,自福克来了之后,他一直沉默不语,这会儿忽然开了口。

“你们搬走以后,我曾试着保持联系。”看似随意的语气掩饰不住辩解的痕迹,“给你爸写过信,也打过几次电话,但是完全没有回音。最后只好放弃了。”

“没关系,”福克说,“其实是他自己不太热衷于跟基瓦拉镇的人联系。”

这话说得太过于轻描淡写了。然而,他们三个都佯装不知。

“喝点儿东西?”话音刚落,也不等福克回答,格里就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便端了三杯威士忌出来。福克惊讶地接过给自己的那一杯。他以前最多只见过格里喝淡啤酒,从来不知道格里还会喝烈酒。当他把玻璃杯握在手上时,杯中的冰块已经开始融化了。

“干杯。”格里仰头喝了一大口。福克以为他会龇牙咧嘴,但是他没有。福克礼貌地啜饮了一小口,然后便把杯子放下了。芭布厌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玻璃杯。

“格里,你不该在孩子身边喝这种东西。”她说。

“得了吧,亲爱的,这孩子根本就不在乎。她对这该死的世界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格里说完,谈话便陷入了可怕的停顿。漆黑的花园里,小夜虫们正在喋喋不休地吵闹着,那动静就像搜不到信号的广播一样,沙沙作响。福克清了清嗓子。

“芭布,你还好吗?”

她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夏洛特的面颊。然后她摇了摇头,一滴泪珠落在了小女孩儿的脸上。“显然,”芭布刚一开口,就停住了。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我是说,这显然不是卢克干的。你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他不会自杀,更不会伤害身边美好的家人。”

福克看了一眼格里。他依然站在门口,正低头盯着剩下的半杯酒。

芭布继续说:“出事前几天我还跟卢克说过话,他非常好。真的,他很正常。”

福克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芭布立刻将这个动作视为鼓励的标志。

“瞧,我就知道你会明白,因为你很了解他。但是镇上的其他人不这样,他们只相信道听途说。”

福克本想指出自己已经有五年没见过卢克了,但最后还是忍住没说。他和芭布都求助地看向格里,而格里却继续研究着杯中的威士忌,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所以,我们希望——”芭布收回目光,犹豫了一下,“——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们。”

福克盯着她。

“芭布,帮什么?”

“就是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还卢克一个清白。这是为了凯伦和比利,也是为了夏洛特。”

说到这儿,她忽然开始摇晃怀里的夏洛特,一面抚摸着她的后背,一面发出安抚的声音。然而,夏洛特并没有动,依然静静地睡着。

“芭布。”福克从椅子上倾身向前,把自己的手掌放在她空闲的那只手里。她的手又热又潮,“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我真的深感痛心,也请你们节哀。以前卢克对我来说就像兄弟一样,这你是知道的。但是,我并不是做这件事的合适人选。如果你们有疑虑,应该去找警察。”

“我们来找你了,”她抽出了自己的手,“你就是警察。”

“我说的是能够胜任这类案件的警察。我已经不是那种警察了,我现在负责的是经济案件。账户、金钱,这些才归我管。”

“对啊,没错。”芭布点了点头。

格里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芭布觉得这其中也许牵涉了金钱问题。”他本想表现得不动声色,结果一开口却显得很不好意思。

“对,我当然会这么想,”她厉声说,“格里,为什么你就是不信?卢克从来都是花钱如流水,但凡他有一个子儿,那就恨不得花出两个去。”

真的吗?福克不禁有些纳闷儿。他从来不知道卢克是在金钱上大手大脚的人。

芭布转回来面朝他:“听我说,十年前我以为我们把农场卖给卢克是正确的决定。但是在过去的两周里,我一直在想,我们甩给他的担子是不是太重了。地里旱得不成样子,人人都如此绝望,谁说得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很可能跟别人借了钱,或者有还不上的不良债务。出事那天,说不定就是债主找上门了。”

阳台上陷入了一片漫长的寂静。福克抓起自己的那杯威士忌,适当地喝了一口。酒已经温了。

“芭布,”最后他说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负责案件的警官肯定会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在内的。”

“鬼才信!”芭布愤愤地说,“他们根本就不想管。这伙人从克莱德开车过来,只瞧了一眼就说:‘好嘛,又一个乡巴佬发疯了。’然后就完了,才开了个头就完了。我能看出来他们在想什么——这地方不是绵羊就是牧场,住在这里的人本来就脑子不正常。这些想法都写在他们脸上呢!”

“他们从克莱德派了一队警察过来?”福克有点儿惊讶。克莱德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大城镇,拥有全副武装的正规警局,“办案的不是本地警察吗?他叫什么来着?”

“拉科警长。不是他,他才来了一周左右。当时警方是派别人来查的案。”

“那你们把疑虑告诉这个叫拉科的伙计了吗?”

她用轻蔑的表情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们正在告诉你。”她说。

格里将自己的玻璃杯“砰”的一声搁在了桌上,福克和芭布都吓了一大跳。

“好了,我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说,“今天也够累人的,咱们还是让亚伦静一静,看看他觉得怎么做更合理。来吧,小伙子,我送你出去。”

芭布张了张嘴,似乎想表示抗议,但格里看了她一眼之后,她还是把嘴闭上了。她把夏洛特放在一张空椅子上,给了福克一个潮乎乎的拥抱。

“好好想想,拜托了。”她的呼吸在他耳边显得滚烫,他能闻到其中掺杂的酒精味儿。然后,芭布坐回椅子上,又把夏洛特抱了起来。她急切地摇着孩子,最后夏洛特终于睁开了眼睛,不满地哭闹起来。芭布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她安抚地摸着夏洛特的头发,温柔地拍着夏洛特的背。当福克跟随格里穿过走廊时,他能听到芭布哼起了跑调的小曲。

格里一路将福克送到了车旁。

“芭布是病急乱投医,”格里说,“她自己想象出一个债主,满脑子都觉得他才是罪魁祸首。这都是胡说八道。在金钱的事儿上,卢克不是傻子。没错,大家过得都很艰辛,他也一样。他虽然会冒险,但还是足够理智的。他从来都不会掺和到债务这种事儿中去。况且,农场的账目都是凯伦在管,如果有问题,她肯定会说的,会告诉我们的。”

“那你怎么想?”

“我想……我想他是压力太大了。虽然这么说令我痛不欲生,但是我觉得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并无隐情。我只是想知道,这其中有没有我的责任。”

福克靠在自己的车上,耳中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福克说。

“卢克帮你作不在场证明时撒谎的事吗?我一直都知道。所以差不多是二十多年之前吧?出事那天,我看到卢克独自一人骑着自行车。他出现的地方跟你们俩后来说的地方可差远了。所以我知道,你们当时没有在一起。”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没有杀艾莉·迪肯。”

漆黑的夜幕中,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蝉鸣。

格里点了点头,垂首看着自己的双脚:“亚伦,如果我对你有过一秒的怀疑,我都不会保持沉默的。你想,我为什么要说?说出来,你的人生就毁了。杀人的嫌疑会跟你一辈子,他们还会让你当警察吗?而卢克呢,他也会因为作假证而被严惩。这一切有什么意义?那个女孩儿又不会起死回生。况且,她其实就是自杀,我知道有不少人都对此心知肚明。你们两个孩子跟她的死毫无瓜葛。”格里用靴尖敲击着地面,“至少我以前是这么想的。”

“现在呢?”

“现在?天哪,我不知道该信什么了。我一直以为卢克说谎是为了保护你。可如今我的儿媳和孙子都被杀害了,我自己的儿子也死了,猎枪上还全都是他的指纹。”

格里抬手抹了一把脸。

“我爱卢克,我会誓死捍卫他。但是我也爱凯伦和比利,还有夏洛特。就算到了入土之时,我也会毫不松口地说,我儿子不会做这种事。可是,总有一个声音在我耳畔喃喃低语。‘真的吗?你确定吗?’所以,此刻此地,我一定要问你。亚伦,卢克当年的证词是为了保护你吗?或者,他说谎是为了保护他自己?”

“没有迹象表明卢克要为艾莉的事负责。”福克谨慎地说道。

“对,”格里说,“一点儿迹象都没有,可那是因为你们俩互相作证了,不是吗?你我都知道他撒谎了,可是却装聋作哑。所以,我很想问一问,这份沉默是不是让我的双手染上了儿媳和孙子的鲜血?”

格里侧了侧头,脸上的表情隐在了阴影之中。

“在你迫不及待地赶回墨尔本之前,同样的问题你也该问问自己。你我都隐瞒了真相,如果我有罪,你也逃不了。”

返回酒馆的乡间小路似乎比来时更为漫长了。福克打开了汽车的远光灯,在阴暗中剖开了一道圆锥形的白光。他觉得数里以内只有自己一人,前方空空如也,后方茫茫一片。

他瞥见一个小小的黑点儿掠过路中央,几乎同时,轮胎下传来了令人作呕的闷响。一只野兔。刚出现,立刻就死了。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虽然不假思索地踩了刹车,但已经太迟了,这个一千公斤的庞然大物以每小时八十公里的速度撞了上去,那只野兔肯定是活不成了。急刹车带来的冲击力就像在他的胸口打了一拳,把散落在心中的陈年往事都挤了出来。一段埋藏多年的回忆渐渐地浮出水面。

那只野兔还小,趴在卢克的掌心里瑟瑟发抖。他的指甲里满是污垢,平时也经常这样。基瓦拉镇的八岁孩子在周末实在没什么可玩儿的,他们刚才一直在杂草地里漫无目的地飞奔,突然卢克停住了脚步。他弯下腰,被高高的野草丛遮住了身影,片刻之后举起了这个小家伙。亚伦赶紧跑过来看。两个男孩儿都轻轻地抚摸着小野兔,互相告诫对方不许使劲儿。

“它喜欢我,它是我的啦。”卢克说。在返回卢克家的路上,他们俩一直争论着该给小野兔起什么名字。

他们找了个纸箱,把小野兔放了进去,趴在上方研究这只新宠物。在他们的审视下,小野兔有点儿打战,但基本还是静静地趴着。恐惧被伪装成了顺从。

亚伦跑进屋里,想找条毛巾铺在纸箱里。他以为很快就能找到,结果却花了好长时间。等他重新回到灿烂的阳光下时,卢克正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一只手放在纸箱里。发现亚伦走近,卢克立刻抽回手来,仰起了头。亚伦走到跟前,虽然不确定自己会看到什么,但是却有一种不想往纸箱里看的念头。

“它死了。”卢克说。他紧紧地抿住嘴唇,避开了亚伦的视线。

“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就是死了。”

亚伦又问了几次,但得到的回答都一样。那只小野兔侧卧在纸箱里,一动也不动,双眼漆黑而无神。

芭布在福克临走时说:“好好想想。”然而此刻,他想的却不是卢克一家的惨案。福克开车沿着漫长的乡间小路行驶,轮胎上沾着野兔的鲜血。他想起了艾莉·迪肯,想起了少年时的四人团,不知当河水灌满了艾莉的肺部时,她的黑眼睛是否也一样空洞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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