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光殿里的气压低到了极致,叶南季、林祺佑、禁军统领和一众宫人都在地上跪了两个多时辰了,案牍上的奏折洒了一地,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捡。
南溟帝又摔了一盏茶,将刚刚踏进殿中的明宛央吓了一跳。悦怿失踪,南溟帝着急上火,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整整一夜,你们就只找到了这些东西?”桌案一角正放着那一件被叶洛宁随手丢弃的黑色外衣。
没有一个人答话,悦怿出宫,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无话可说。
可这么一直跪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陛下。”明宛央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安静的宫殿里足够让所以的人听到。明宛央为南溟帝奉上了一盏茶,挥手吩咐所有人都下去。南溟帝的眼皮抬了一下,面色没有缓和,却没有反对明宛央的安排。一众人见南溟帝没有反对,识趣地很快就退了。
此时殿内只有帝后二人,明宛央的手搭在南溟帝的肩上,说:“别气了,悦怿若是不想嫁,你生气又有什么用?你就算让季儿他们跪上两天两夜,悦怿就会听我们吗?悦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生她的气,到最后,这气还不是你自己吞到自己肚子里去?”
明宛央的话,如一场雨,浇灭了南溟帝冲天的怒火。
“怪我,从小到大把她宠得无法无天,才让她闹出逃婚这一出。”南溟帝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明宛央:“她不愿意,我们又能如何?只要她高兴快乐就好了。”
南溟帝握住明宛央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我这就下旨取消驸马大选。”
风吹过竹梢,簌簌作响。慕宸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慕宸“那你会告诉我吗?”
叶洛宁:“告诉你什么?我来了这么久,你也没有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啊?”
慕宸:“会画图吗?”
叶洛宁:“什么?”
慕宸:“去过悦怿公主的寝宫吗?把皇宫的地图和悦怿公主寝宫的布置画给我。”
叶洛宁一脸懵圈,他不是要选驸马吗?要地图和寝宫布置做什么?
慕宸瞟了叶洛宁一眼,“你所想的,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对了,禁军的分布和换岗的时间你也要告诉我。”
叶洛宁眯起了眼睛,她对慕宸有了警惕心。皇宫地图,禁军换岗时间,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你想做什么?”
他突然用手撑住叶洛宁背后的桌子,将叶洛宁圈在了身前。
“偷东西。”
三个字,他说得极为坦然,轻松。去皇宫偷东西被他说得像是去菜场买菜一般稀松平常。
叶洛宁听到这句话心里觉得好笑。
“我保证,你什么东西都偷不出来。”
慕宸轻蔑一笑,“这世上,还没有我舟如风偷不到的东西。”
舟如风,天下第一大盗,同时,他也是天下第一剑客。据说,见过舟如风真面目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剑下。所以他十分神秘。
叶洛宁对他的身份表现出惊讶和怀疑。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你没有选择。”
叶洛宁听了这句话,很快认真想了想,说:“公主的寝宫里好像并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看样子你和南溟公主很熟啊!”
“呃......反正我可以经常见到她!”叶洛宁抓了抓后脑勺含糊地说。
慕宸将信将疑。
“你想要从公主手里偷走什么啊?”
“一只玉壶。”
叶洛宁想了想,前年她生辰的时候,林褀佑确实送了她一只玉壶。不过她从来都没有用过,估计现在上面都有一层灰吧!而且那也不是什么珍贵的宝物啊,怎么会引起这位自称是舟如风的男人的注意呢?
“我好像有点印象。”叶洛宁说。
“是吗?”他嘴角不羁的笑,和昨天晚上判若两人。叶洛宁愣了愣。
“那玉壶有什么特别的吗?”叶洛宁问。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听说南溟公主从不在外人面前露面。本公子只是好奇而已。”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叶洛宁差点就相信了。
原来,江湖上大名鼎鼎舟如风也是攀附权贵之人。
叶洛宁思考了一下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要活着离开这里。你如果不答应,我就不会告诉你一个字。”
“可以。”慕宸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递到叶洛宁眼前,“但是你要把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