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年愁，愁于渺茫

自顾自地开花，自顾自地感伤。

严墨的高中三年就这样不能说清醒，不能说是浑噩得看似风平浪静地过去了，有过打架的冲动，”权衡利弊“之后”忍“住了，有过表白的念头，自我否决了。当他高考完走出考场，无悲无喜，没有感到轻松，也没有感到压抑。整个人感觉松散又紧绷，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登上火车，告别家乡。

他记得高考，记得高考完的暑假，可是完完全全地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没有长风破浪会有时的壮怀激烈，也不感到失望。他始终觉得，是命运在驱使他，每一件事的结果都是注定的。高考是这样，爱情是这样，友情亲情都是这样。他离开北方，去往南方。由北向南，希望见识到不一样的风景。

第一次坐火车的严墨，看着人群，你推我搡，和集市差不多热闹，却显得不那么和谐。严墨心中不免腹诽：现实真的是极其现实，哪有什么孤独地望着车窗，只有抱紧自己的物品，缩成一团守着一方很小的地方。油腻的手，肥胖的身体。什么内心澎湃，小众乌托邦。都被无情地挤掉了。心里只想着自己的东西不要掉。

他的父亲，年轻时出过不少次远门，自认是有点经验。很是井井有条地把严墨摆好放在他的座位上。然后自己依依不舍地走到自己的车厢，走了三步，就三步，又回来询问严墨的感觉，严墨被弄得局促不安，他觉得只是坐火车，很简单的事，怎么到自己这，就这么复杂了。心里不免埋怨父亲，可是他看到父亲走得很慢的背影，他突然很慌，又怕父亲回头看到自己的不安，于是他马上低下头“镇定自若‘’地摆弄手机，不去看父亲的背影。

人多的地方就是一个江湖。火车应该算得上一个具有代表的小型缩影，有五湖四海，天南海北的人，操着不同的口音，列车员用有点蹩脚的普通话看似热情地推着车叫卖特产，瓜子，啤酒泡面。一趟接一趟，定期做个演讲什么的，反正就是电视营销的那套，给你搞个限量，物以稀为贵嘛。伴着人们的抱怨从人群里挤进又挤出，卖的东西大抵总要比外面的贵些，可是你只有两个选择，买或者忍受着骚扰。严墨只是感到好笑，垄断垄断，一个国家所监管的铁道部门已经把这些作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摆在明面上。严墨愤恨归愤恨，还是只能坐着看着，等买东西的过来还免不了要装睡。可惜人根本不管你那套，该跟你推销就推销。

“小兄弟，你看看这奶片，真是正宗原汁原味，出门在外，好不容易回趟家，不给父母带回点特产？表表孝心。15块钱，你要在别处买，还真拿不了这价”

“我，，。嗯，”

“您看见那边那个大姐了吗？人一下买了5袋，你问问那大姐，好吃不好吃？

严墨脑子里杂乱又清醒，一瞬间思绪又跳脱到大学生活，在10多个小时的旅途中，疲惫布满了他的身体，可是半点没触动到脑袋里，思绪像一只飞梭，跨越时间，空间。最终这些念头又都会沉寂下去，等待着浮起，可能会成为飘起来吸氧的鱼，或者淹死的鸟。

在经过平原，山区，掠过湖泊之后，严墨终于解脱了漫长的折磨。下了火车，找到了迎新队伍。

作为一个新生，自然是希望见到一个漂亮的学姐，可惜满眼望去，只有几个学长在那聊天打屁，半举着牌子。严墨的热情不能说消散了，也得是消去了一大半。想想也是，理工科院校，学姐都是宝贝，怎么能风吹日晒呢?

学长姓张，大概应该是个学校的风云人物，可惜大三了，这次接新生，也是好不容易有空闲时间，严墨对于厉害的学长是敬畏加崇敬的，可是又不习惯于在父亲面前，表现的太过活跃，因为在家里，父母对于严墨的印象是呆讷，不善于打交道的。而实际上呢，严墨是个话痨，不过废话居多。他父母不喜欢他说废话，严墨改不了，于是就不在他们面前说半句废话。所以，他只能在旁边站着认认真真地听学长和其他新生交谈，得知了不少的老油条的经验之谈。

又经过半小时的大巴，终于，终于到了。这个命运驱使他抵达的地方，会发生什么呢？天晓得！

徐念清同学，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没有什么问你的勇气，也不想打听，不是不在意你的下落，也不是想刻意忘掉你，只是我相信书上说的，人生何处不相逢。总有一天我会再看见你的，那时候我就把我写过的信交给你。

徐同学，我不是不喜欢你啊！我就是怕你不记得我了，也不怕你不喜欢我，可是我怕我失去我的缪斯。这是自私的，也是小我的。。可是这就是我平民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严墨

ps：我可没看到漂亮学姐，就忘掉你啊。我还是很想你，念清风徐徐。当然我很遗憾，没有学姐来接。为这句话，我愿意跪一次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