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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好兵帅克和卢卡施上尉有难同当

第二天,卢卡施上尉从军营回来后,就要带着麦克斯去散步。在出门之前,帅克对他说:

"长官,我要是您的话,我根本不会带它上街。因为它长得太漂亮了,小心有人打它的主意。"

"正是因为他长得漂亮我才带它出去呢,你放心好了。"卢卡施上尉很愉快地说,然后他吹着口哨,牵着麦克斯出去了。

卢卡施上尉边走边想着军营里的事,根本没有在意旁边有什么人经过。突然,麦克斯汪汪大叫起来,还想努力挣脱绳子往前跑。

"嗨,怎么回事?"卢卡施上尉连忙拉住麦克斯。

这时,他听见有人冲他大叫:"你给我站住!"

卢卡施连忙停了下来,发现克劳斯上校从前面过来了。

"噢,对不起,长官,我刚才没有看见你。"卢卡施上尉一边道歉,一边向克劳斯上校敬礼。

"下级军官见了上级军官永远要主动打招呼,先生。"克劳斯上校大声呵斥道,"还有,军官们什么时候养成了带着偷来的狗出去散步的习惯呢?"

"对不起,长官,这条狗......"卢卡施刚要解释。

"没错,这条狗是我的,怎么会跑到你的手里去了呢?"克劳斯上校说着,把小狗拉了过来,小狗看见老主人非常高兴,它在一旁不停地上蹿下跳。

"难道你没有看见在我报纸上刊登的关于我的猎狐犬丢失的启事吗?身为一个军官怎么可以不关心这些大事呢?特别是这些事情关系到你的上级军官的利益。哼!一位上校在报纸上刊登启事,他的下级竟然没有看见,简直太可笑了。"克劳斯上校很生气地说。

"这个老混蛋,不就是官比我大一点吗?凭什么骂我?真想狠狠地给他一拳头。"卢卡施上尉在心里暗暗地痛骂。

"好了,你现在可以继续散步了,但是,明天等我惩罚你吧。"克劳斯上校说,然后就牵着小狗走了。

看着克劳斯上校远去的背影,卢卡施上尉突然想起了帅克。

"好啊,帅克,你竟敢偷上校的小狗,把我害得这么惨,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卢卡施上尉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能抓住帅克好好揍他一顿。

卢卡施上尉气势汹汹地往家走,旁边的行人见他这副样子都躲得远远的。当卢卡施上尉到家时,看见帅克正和兵营里派来的一个传令兵聊天,看样子谈得很投机。

上尉狠狠地盯了帅克一眼,然后就在传令兵送过来的文件上签了字。等传令兵走了之后,上尉就把帅克叫到了他的书房里。

卢卡施上尉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帅克,眼睛里射出愤怒的火花。可是,他还是尽量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先设计一下怎么对付帅克。

"我得先给他两个嘴巴,然后拧他的鼻子,扯他的耳朵,让他以后能长点记性。"卢卡施上尉暗暗想。

可是,帅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站在那里,看上尉半天不说话,就觉得该由他来打破这段沉默。

"报告长官,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您的猫吃了鞋油,现在已经玩完了。我把它丢到了隔壁的地窖里,说起来确实让人心疼,现在像这样的波斯猫很难有了。"帅克说。

"天啊,难道他真的是个地道的白痴吗?他怎么老干这种事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卢卡施上尉不知是难过还是愤怒,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帅克看上去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依然还是那么愉快的表情,根本没有为波斯猫的死感到难过。

卢卡施终于回过神来了,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挥着拳头冲帅克嚷嚷:"那狗是你偷的,是不是?"

"报告长官,下午是您带着麦克斯出去散步的,我根本没有偷它。"帅克很无辜地说。

"你这个混蛋,给我闭嘴!你是从哪儿弄来这条狗的?难道你不知道它是我们上校的狗吗?到底是不是你偷过来的?"

"报告长官,不是我偷的。"

"这么说,你知道这条狗是偷来的?"

"报告长官,我确实知道这条狗是偷来的。"

"难道你真的是天下头号大白痴吗?你这个无赖,真应该把你拉出去枪毙!"

"报告长官,我是天下头号大白痴。"

"你为什么要给我弄一条偷来的狗,而且还是上校的狗,你这不是成心要害我吗?"卢卡施上尉继续嚷嚷。

"报告长官,我没有想害你,我只是想讨您欢心。"帅克无辜地说。

"老天爷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竟然要这么惩罚我?"卢卡施上尉瘫倒在椅子上,痛哭起来。

哭够了之后,卢卡施上尉点了支烟抽起来,然后,他让帅克出去买份报纸,他想看看克劳斯上校登的那则丢狗启事。

没过多久,帅克就回来了,他把报纸翻到登启事的那页,然后放在卢卡施上尉的前面,高兴地说:"长官,你要看的就是这里。上校把麦克斯描写得可真够威风的,而且他出手也很大方,竟然悬赏一百块钱给找到狗的人,要知道,一般找一条狗顶多只奖励五十块钱。"

"你去睡觉吧,帅克。"卢卡施上尉已经被帅克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完启事后,卢卡施上尉也去睡觉了。可是,他连续不断地做噩梦,睡得很不安稳。突然,他听见一阵敲门声,接着帅克就走进来了,他说:

"报告长官,兵营派人通知您,让您马上去上校那里一趟,也许和那条狗有关系呢。"

"我知道了,你出去。"卢卡施上尉垂头丧气地说。

当卢卡施上尉一走进克劳斯上校办公室,上校就冲他嚷嚷:

"你可把我那条狗害惨了,它现在根本不适应家里的生活,一天到晚尽想着出去。"

卢卡施上尉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想:"狗天生就喜欢在外面晃荡,你这个老东西,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说。"

果然,克劳斯上校发话了,他说:"这件事情我考虑了很久,觉得必须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因为你这是严重违反了军纪。我记得你曾要求调到九十一联队去,现在前线刚好缺军官,你去吧。"

"是,上校。"卢卡施上尉说。

当卢卡施上尉从上校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突然感到浑身一阵轻松,因为他最担心的结果终于来了。

回到家后,帅克正站在门口等候他。

"怎么样,长官?"帅克问。

"没怎么样,现在我正式通知你,我们一起被派到前线了,听明白了吗?"

"报告长官,听明白了。这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这样咱们就有机会为皇上和国家捐躯了。"帅克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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