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活得像个隐居者,
以一棵萝卜和一捧流水为生。
但艺术太长久!时间太短促!
我梦见,匕首,毒品,炸药。
拥有一幢松木别墅!
我有漂亮的孩子(将来),他们的母亲
很爱我,尽管常常苦涩地思忖:
我简直挣不来我们的面包。
新世界从它的头顶瞧见我。
假如我是英国人,中国人,德国佬,
或者俄国佬,哦!人们将会看到
法兰西是怎样为我卖弄风骚。
我梦见过一切,说出了一切,在我的国度
我玩过火,空气,抒情诗。
人们能够听见我,人们能够读懂我,
但人们却去沉睡,目瞪口呆……
我有无数朋友。他们都有年金。
还有多少敌人?……我数不清。
人们渴望拥有我,在茶余饭后,
抽着雪茄,品着美妙的甜烧酒。
然后我走向地毯,在热乎乎的
楼梯里,在卖牡蛎的人面前;
走进污泥,或者尘土,
我步行回到居所。
厌倦了被当作希洛人[1],
我将远离你们,一边琢磨着
没有足够的钱,我不可能买足够的
长筒靴,去猛踢这么多屁股。
注释
[1]希洛人,斯巴达的国有奴隶,现指社会最底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