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脑袋里第一反应就是发生了什么事。
心里有事,神色也恍恍惚惚的,等酝酿好台词问他时,他突的从水里站起。
跨出浴池他自顾自的说:“甜品店挺好,就它了。”
没给我反驳的机会,我就成了一家甜品店的老板。
本是大喜,结果有人送来几个花圈,横挂在上的字条写着一行字:“祝你早日下十八层地狱。”
见状,我肺都要气炸了。
可又不敢声张,生怕会被承夜看到。
气愤之后,我挥挥手,马上让人清理掉,然后捋了捋散落的头发假装没事一样走进店里。
承夜坐在沙发上,单手夹烟,另只手握着钢笔正在签字,直到他搞定眼前的一切,我才缓缓走过去。
完全忽略身旁的人,径直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老板爷,该剪彩了。”
他回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笑着点头:“好。”
吃了一盆狗粮的白冬, 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秀恩爱,死得快。”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着实让还没从花圈阴影中走出的我,难免会有些不悦。
我起身要走,一手紧紧被承夜攥在掌心,“怎么了?”说完,他冷眸瞪向白冬。
不想因我而搞得气氛尴尬,于是我深吸口气,假装没事一样的摇摇头,“刚想起,剪子忘了准备。”
话刚落, 白冬拍着大.腿蹭的站起,大声吆喝:“嫂子你待这,我去准备。”
说完,白冬脚下像踩着风火轮一样,跑了出去。
或许除了白冬,任何人都看出我的情绪不对劲,而我极力掩藏的事终在白冬的大嘴下而曝光。
只见他手攥几把剪刀,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连咽好几下唾沫,才说:“承,承,承夜,你.....你快,快出去看......”
没等他说完,承夜起身往外走,俊脸凝聚着冷森的表情,抿嘴说话的语气都带有几分寒气。
他说:“把人调来。”
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承夜就下达了命令。
我紧随其后,每往前追赶一步,我的心就开始往下坠。
不安感越发浓烈。
是不是又有人送来花圈,上面依然写着诅咒我的话?
就这么想着追过去,等出了门口才发现事与想的不一样。
外面哪儿来的花圈?
歌舞扭秧歌倒是挺嗨。
这,谁邀请来的?
“你请的?”我站在承夜身旁,扭头看他。
承夜拧眉盯着看了一会,很快招来一个人到跟前:“给点钱,打发走。”
我低头沉思片刻,突然灵光一闪。
偷偷扯了下承夜的衣袖,垫脚靠他耳边低语:“会不会是奶奶请来的人?”
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恨不得我死的人,怎会给我送祝福。
就在这时,前一秒还扭秧歌的人,下一秒全都坐在地上嚎嚎大哭大哭。
这一幕惊得我张大了嘴.巴。
连承夜面色都显得有几分惊愕。
紧追出来的白冬,又乌鸦一句:“操,哭丧呢。”
正是这句话,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正面磕地面上。
先送花圈,又歌舞接着又嚎嚎大哭,这分明就是哭丧。
还真是一出好戏。
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就在此刻,我还在心里想是我想多了,误会了别人。
那群人中,不知从哪弄来了火,竟公然在店门口烧起纸钱。
这一刻不仅承夜怒了,就连新招来的店员也气愤不已。
而我,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因为,我无比清晰听到那帮人中嘴里念念叨叨的人名是:“苏沫。”
承夜察觉我的异样,胳膊一伸紧把我搂在怀里,那时的我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只有数不尽的恐惧。
我不明白,为何非要咒我死。
见我抖得厉害,承夜索性一个公主抱把我抱进店里,他坐下急忙双手捧我的脸查看。
他说:“别怕。”
说完,搂着我并把我头按他话里,另一只手不停地轻拍我的后背。
我深吸口气,唇抖得不成样子:“没,没事,我就有些冷。”
“好。”承夜很快答应,那种为我而极力隐藏的寒气时而会溢出。
即使看不见,我依然听得到他拳头咯吱咯吱响的动静。
担心他会失控,我强装像个没事人似的开口说:“承夜,我想喝口水,去帮我倒一杯好吗?”
他松开我,拧眉问:“一个人行?”
我点头,缓勾一下嘴角。
“等我。”承夜起身,哪怕距离近到恨不得胳膊一伸,他就能碰到我。
可他还是不放心我。
很快眼前就多了一倍还冒着烟的热水。
我捧在掌心。
水杯不停地在晃动。
他手伸来紧握我的手,不仅如此,他更是把我拉到他腿坐下。
他说了很多安抚我的话,但情绪不稳定的我,犹如耳聋似的一句都没听到心里去。
见我毫无回应,承夜索性低头吻上我的唇,离开唇.瓣他轻柔地说:“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他说了很多次,可每次都会让我心存感动。
我鼻子一酸,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开业大喜,跑来一帮送花圈哭丧的人,我真有些扛不住。”
“嗯。”他轻声,又轻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抚。
这时,有人推门进~入店里,哪怕看不到,我依然感觉到承夜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等我擦干泪,他才阴沉抿出一个字:“说。”
很显然,梁山赶在这个时候过来,必然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想到这,我顾不得哭花的妆容,焦急地问:“是谁。”
梁山低头,“没查到。”
顿一秒,他继续说:“整条街监控设备都被人为损坏,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
我愣了:“怎么会这样?那监督交通治安的那些高清晰摄像头呢?”
梁山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承夜唇角一勾,阴冷的勾了一抹笑,“呵,有点意思。”
我侧脸看他,没明白他的话。
承夜冷哼过后,声音越发阴冷了些:“去查十里堡。”
这下换梁山为之一怔,“你是说?”
仅半秒,他随即点头,“好,我这就去。”
梁山走后,承夜身上的寒气才渐渐散去,可面对我疑惑的目光,他闭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