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边倒是很漂亮...”费鹿鸣情不自禁的多望了几眼远山,“我以为山里已经够好看了。”
“满山红叶确实很美,我更喜欢山间的景色。”费末邪瞟了他一眼,见他的视线移到了湖水上,忽然出言提醒了一句:“别看湖水太久,我告诉过你会有幻象的。”
“啊?”费鹿鸣这才回过神来,心想这潭湖水不过就是颜色奇妙了些,但鉴于费末邪都那么说了,也只好移开视线看其他地方了。
“不过...到这里来干什么?”费鹿鸣有些好奇的问道。
“顶湖是祖山的中央,我们算是误打误撞来对了。”费末邪淡淡的说道,“本来也没想就带着你出去的,否则不是白来一遭?”
“那我们来干什么?”
费末邪没多言语,只是驾马往前方走了。
费鹿鸣只好也跟过去。
“你知道灵师是怎么招法的吗?”费末邪忽然开口问道。
费鹿鸣摇摇头。
“灵师分两种,一种是拥有家族力量的灵师,一种是自然出现,汲取天地力量的灵师,后者也会有人通过机缘巧合和妖兽神灵签订契约,世世代代成为他们的灵师。”
“那我算前者吗?”
“你当然算。你和五叶神之一有联结,世间独一个。”费末邪讲出这话时语气很轻,居然没有一丝骄纵的意味,“拥有联结的灵师,除了施些小灵术以外,一般靠发动联结获取神明的力量来对敌,所以一个灵师的强大和自家的神灵有很大的关系。”
费鹿鸣听完后,想了想,忽然有些尴尬的问道:“那...你这个怎么算?”
费末邪沉默了几秒,复而开口:“我这次来就是想带你试试。”
“试...试什么?”费鹿鸣看他一副正经的样子,忽然有些紧张。
费末邪提腿下马:“你下来。”
他乖乖地跟着也下地了。
“把猫放地上。”
“噢。”他弯腰把煤球轻轻放在草地上,煤球哆嗦了一下。
费末邪伸出来自己的右手,把他的左手握住。
随着费末邪嘴唇翕动着念出一串繁复的咒语,费鹿鸣亲眼看见自己和对方握住的手在手背处泛出点点白光,像是满天星盛开出来一般,那些光点也慢慢的围绕着他们二人随着空气的流动形成一道道气旋,把他们搁置在中心处给裹了起来,就像是一层卵壳。
费鹿鸣紧张的不敢乱动,眼睁睁看着自己和面前阖眼念咒的费末邪被这些东西护住,呼吸都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待到那些光点慢慢消散变少时,费末邪才睁开眼,眼底也隐隐显现出来印记的光亮轮廓。他唤了走神的费鹿鸣的名字一声,有些焦急的问道:“你现在快念我告诉你的那句。”
“啊,好...”费鹿鸣被他弄得结巴了起来,吞吞吐吐的把刚刚在路上教他的那句咒语念了出来。
接着他们俩又挨个把简单些的灵术试了试。
“这是星火术。”
费鹿鸣按着他教的咒语念了一遍,右手朝半空中挥出,一道白光就从指尖迸发出来流窜到四周,像是过年时放的烟花。
费鹿鸣被吓的手抖了抖。
费末邪看起来很满意:“挺大的。”
“这个有什么用啊?”费鹿鸣愣愣的看着四散开来如同余烬的光点。
“照明的,那些光点也可以附着在衣物和身体上。”费末邪讲道。
不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费鹿鸣眉头皱了皱。
“怎么,嫌阵仗小吗?”像是看穿他的心思,费末邪又教了他句咒语,之后说道:“你试试这个。”
这句有点难。费鹿鸣小声把有些难记的音节给念叨了几遍,才好连贯的念出来。
一个口袋状的光体从他的右手掌心中脱离出来,慢悠悠的飘在半空中,像是一只水母。
“这是召唤术吗?”费鹿鸣有些摸不着头脑。
费末邪嘴角动了动,避过了他这个问题:“你现在试试心里想着乌燕。“
“它是煤球。”费鹿鸣特地出声说明,即使后果是惹得费末邪皱了皱眉头。
他低下眉眼看了看从开始就坐在那里盯着他俩的煤球,心里默默想着这只猫。
煤球,煤球...
嗯?
他看见那只水母一样的光体轻飘飘的滑到煤球的头顶上,然后飞快的钻了进去。
煤球还跟个没事猫一样睁着大眼睛盯着他,舔了舔鼻子。
费鹿鸣一下子急了:“你这什么咒啊?”
“你怕什么怕?”看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费末邪慢悠悠的开口解释着,“灵运术的小术而已,别急。”
“这个有什么用?”
“嗯...简单来说,就是会变得好运起来。”
好运?费鹿鸣又回头看了眼煤球。
“小术没什么作用的,你别老看它了。”费末邪眯起来眼睛眺望了会儿远山的风景,眼看太阳就要挂在山腰了。
过了会儿,他从马背上挂着的包里拿出来一口袋包子。
闻到味道的费鹿鸣这才反应过来天色将晚,自己肚子早就空了,不得不有些眼馋费末邪提着的那袋吃的。
“你要吗?”
费鹿鸣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问完他之后的费末邪非但没给他分的意思,还慢条斯理补了一句:“想吃就自己去找吃的。”
“你...”费鹿鸣被他噎的没法还口,又没那个底气去抢,只能负气的问了句:“那我到哪里找?”
费末邪正准备抬手给他指条路去打猎,一看这天色,手又缓缓放下了。
费鹿鸣手里多了两个包子。
“明天就准备去猎东西吃吧。这次下不为例。“费末邪叮嘱了句。费鹿鸣小声的应了声。
包子都还是热乎的,看来费末邪这是有备而来找了个保温包啊。怎么他就没想到带东西吃呢,要不是费末邪知道。他们俩今晚上就得饥肠辘辘的过夜了。
“今晚上怎么睡啊?”费鹿鸣解决完吃的东西之后又问道。
“你真的很像小孩子。”费末邪故作凶相地瞪了他一眼,“当然直接睡地上了。“
费鹿鸣很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以此来区分到底谁像小孩子多些。
他眼看着费末邪牵着马朝周边的山壁走着,也跟了上去,刚迈了几步路时忽然发觉了些不对劲。
有别人的声音。
说不上是男人还是女人,那几句叫声像是风中掠过的羽毛,只是轻轻的从他的耳边擦了过去。
“等下,我听见有人的声音。”费鹿鸣小心翼翼的朝前方费末邪的背影叫道。
费末邪脚步一滞,回头问道:“什么声音?”
“有人在呼喊,但是声音很小...”
“在哪边?”
费鹿鸣抬起手臂朝左侧的山壁指了指:“好像是那块。”
费末邪若有所思的眯起来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