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作战室后,斯朗对照地图向林格介绍说:
“从我掌握的情况来看,美国战俘都关在河内西侧37公里处的山西地区,那里云山雾海,群山陡峭;稠密的野生植物,无休止的雨季,无边无际的浓雾,似乎永远笼罩着神秘,即便是薄雾的正午,也只能拍到模糊的轮廓,只能隐约看到丛林深处的高墙和铁丝网。‘黑色周末’发生的第二天,我趁机再次偷入西山上空,冲过云层,刚准备照相,突然射来一阵高射炮,机舱中弹起火了,失控的飞机冒着浓烟向林海栽去。我和福利上尉不得不跳伞,正好落到了一个山顶上,用望远镜观察,那里的地形像一个巨大的脸盆,盆底树木稀疏,有许多建筑;盆壁四周地形险要,被高耸的山峰和浓厚的森林一波波一层层地掩盖着,防守十分严密。我们在地图上将盆壁四周的山头标为901、902、903高地。盆底建筑群中,铁丝网和高墙里有两所学校,操场上有哨兵,有香蕉林,围墙的外面还有一个砖瓦厂和一些民舍。
“因学校的墙壁是白色的,比较显眼,能看到墙内有巡逻队和固定哨兵;几个换岗的哨兵从学校门前的地堡里钻出来,说明那是暗火力点。我还惊奇地看到,操场上有6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边洗晒衣服,边东瞧瞧西瞅瞅,神态很不安地盯着飞机坠毁的方向,这时几个越共哨兵跑过去,把他们赶进了屋里。我敢肯定,那6个是美国人。另外,操场空地上有一些无法辨认的符号,似乎是等待营救的符号,正在分辨时,越共的搜索部队离我们已经很近了。
“福利见两人一起逃走很困难,拼命射击吸引越共火力。我逃出了包围圈,却误入原始密林。电台在跳伞时摔坏了,无法与大本营联系,枪伤未愈胳膊感染,烂得流黄水。到了第四天,粮和水都断了,高烧得连爬的力气都没有。就在我绝望时,身边突然来了一个猎人,猎人给我食物给我水喝,还把我转移到一个山洞里给我处理伤口。之后,猎人用英语问我是否需要用他的电台呼飞机接我走。我这才知道猎人是美军之前安插在当地的特工。”
林格边吸烟边追问:“你的想法是派一支精干的小分队,潜入山西侦察,解开所有谜底?”
“用一架小型运输机,将小分队投到林海边缘,通过猎人接应,到901高地建立观察点。”斯朗信心十足地说。
1970年4月17日,林格正式给斯朗授权:“挑选10人小组去山西侦察,我在空中掩护;不能留任何迹象;情报要绝对准确。”
“明白。”斯朗首次接受新上司的命令,显得特别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