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36300000006

第6章 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系统(2)

需要指出的是,如在其他领域一样,在天人关系上,儒家的价值取向在传统文化中占有支配性的地位。其影响无论正面的或负面的,皆在中国文化的发展历程中显现出深深的烙痕。儒家要求化自然为人文,并以人道作为社会的基本原则,这符合历史发展的主流,无疑有其积极的应予肯定的意义。但是,儒家所强调的超越自然,主要是指化天性为德性,其目的在于达到道德上的完美,其化自然为人文的要求,是从追求伦理道德上的“至善”之目的出发的。这种价值追求,使儒家的人道原则先天带有狭隘和片面的特点。在主张提升天性为德性的同时,正统儒家只注重对“善”的强调,而往往忽视了对“真”——作为客体的自然界的探索与改造,并相应地表现出了某种重人文轻自然、重道轻器的趋向。中国科技发展滞后,原因很多,但重人文轻自然的文化传统无疑是一个主要的原因。道家虽然崇尚自然,追求本真天性,但其自然原则,由于历史视角的残缺及缺乏积极改造、作用于自然界的内容,因此不足以抑制儒家轻自然的消极倾向。

§§§第二节群己关系的定位

天人之辩讨论的主要是主体自我与外部自然的关系,把目光由天人之际转向社会本身,群体与个体的关系如何定位,便成为传统价值体系必须予以解答的问题。

一、修己安人

儒家是最早对群己关系进行了讨论的学派之一。按照儒家的看法,每一个体都有自身的价值,所谓“人人有贵于己者”(《孟子·告子上》。),便是对主体内在价值的肯定,从这一前提出发,儒家提出了“为己”和“成己”之说。“为己”与“为人”相对。所谓“为人”,是指迎合他人以获得外在的赞誉,其评价标准存在于他人,个体的行为完全以他人的取向为转移。“为己”则指自我的完善,其目标在于实现自我的内在价值,即“成己”。

作为主体,自我不仅具有内在的价值,而且蕴含着完成和完善自我的能力。儒家所理解的“为己”和“成己”,主要是德性上的自我实现。在儒家看来,无论是外在的道德实践,还是内在的德性涵养,自我都起着主导的作用。主体是否遵循伦理规范,是否按仁道原则来塑造自己,都取决于自主的选择及自身的努力,而非依存于外部力量。所以孔子说:“为仁由己”(《论语·颜渊》。),“我欲仁,斯仁至矣”(《论语·述而》。)。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儒家强调求诸己,而反对求诸人:“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论语·卫灵公》。)儒家的重要经典《大学》进一步以自我为本位,强调从君主到普通人,“壹是皆以修身为体”,进而则指出“人旨可以为尧舜”(《孟子·告子下》。)。儒家的上述看法,从道德涵养的目标(“为己”、“成己”)和道德实践、德性培养的方式上,对个体的价值作了双重肯定。

在儒家看来,自我的完善并不具有排他的性质,相反,根据人道的原则,个体在实现自我的同时,也应当尊重他人自我实现的意愿,所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论语·雍也》。),就表明了这一点。如上价值则往往被更简要地概括为成己而成人:一方面,自我的实现是成人的前提;另一方面,主体又不能停留于成己,而应由己及人。后者在某种意义上构成了自我完善的更深刻的内容:正是在成就他人的过程中,自我的德性得到了进一步的完成。

“成己”与“成人”的联系,意味着使个体超越自身而指向群体的认同,追求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的双重实现。事实上,在儒家那里,成己往往以安人为目的,孔子便已提出“修己以安人”(《论语·宪问》。)的主张。“修己”即自我的涵养,“安人”则是社会整体的稳定和发展。道德关系上的自我完善(“为己”),最终是为了实现广义的社会价值(群体的稳定和发展)。后者所确认的,乃是一种群体的原则。这种原则体现于人和人的关系,便具体化为“和”的要求。所谓“礼之用,和为贵”(《论语·学而》。),“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孟子·公孙丑下》。)等等,即表现了这一价值取向。“和”的基本精神是建立人与人之间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的关系。从消极方面看,“和”意味着化解人间的冲突与紧张,消除彼此的相争;就积极方面看,“和”则是指通过共同的理想和相互沟通,达到同心同德、协力合用。这种“和”的观念,对中国传统文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群体认同的更深刻的意蕴,是一种责任意识。按儒家之见,作为主体,自我不仅以个体的方式存在,而且总是群体中的一名,并承担着相应的社会责任。他固然应当“独善其身”,但更应“兼济天下”。在成己而成人、修己以安人等主张中,已内在地蕴含了这一要求。正是在这种责任意识的孕育下,逐渐形成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价值系统,构建成了一种“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普遍社会心理,这对拒斥自我中心主义、强化民族的凝聚力,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重视个体生命,追求个性自由

相对于儒家而言,道家对个体予以了更多的关注。与自然状态的理想化相应,道家所理解的人,首先并非以群体的形式出现,而是表现为一个一个的自我,从这一基本前提出发,道家将自我的认同提到了突出的地位。老子曾指出:“自知者明。”(《老子》第三十三章。)“自知”即认识自我,它既以肯定“我”的存在为前提,又意味着唤起“我”的自觉。在群己关系上,道家的价值关怀着重指向作为主体的自我。

儒家讲“为己”、“成己”,实际上已包含着对个体原则的确认,不过,儒家所谓“为己”、“成己”,主要是德性上的自我完成,即意味着自觉地以仁义等规范来塑造自我。而在道家看来,以这种方式达到的自我实现,并不是真正的自我认同,相反,它往往将导致对个性的抑制:“待钩绳规矩而正者,是削其性者也。”“自虞氏招仁义以挠天下也,天下莫不奔命于仁义,是非以仁义易其性与?”(《庄子·骈拇》。)如果说,仁义构成了自我的普遍的即社会化的规定,那么,与仁义相对的“性”,则是指自我的个体性规定。道家对仁义与性作了严格区分,反对从普遍的仁义规定、同化自我的内在之性,其侧重之点显然在自我的个性品格。在道家那里,自我首先是一种剔除了各种社会化规定的个体。

作为从社会规范中净化出来的个体,自我不同于德性的主体,而主要体现为一种生命的主体。与儒家注重于德行的完善有所不同,道家对个体的生命存在表现出更多的关切。在他们看来,个体之为贵并不在于其有完美的德性,而在于他是一个独特的生命主体,对个体价值的尊重,主要就是保身全生。道家对个体处世方式的设定,正是以此为原则:“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庄子·养生主》。)不是德性的升华,而是生命的完成,构成了自我首要的价值追求。为了“养其身,终其天年”,主体即使“支离其德”(德性上不健全),也应给予理解和宽容(《庄子·人间世》。)。

除了生命存在之外,自我还具有独特的个性,道家反对以仁义易其性,便已蕴含了对个性的注重。在道家看来,仁义等规范所造就的是无差别的人格,而个性则以多样化为特点。道家对逍遥的追求,实际上已包含着崇尚个性的价值取向。在他们看来,逍遥主要是一种精神境界,其特点是摆脱了各种外在的束缚,使个体的本性得到自由的伸张。道家的这种观念在中国文化史上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魏晋时期,嵇康、阮籍等反对以名教束缚自我,要求“舒其意,逞其情”(阮籍:《大人先生传》。),其中的基本精神,就是道家注重个性的原则。他们正是以逍遥作为自己的理想:“谁言万事难,逍遥可终生。”(阮籍:《咏怀诗三十六》。)李贽在晚明提出性情不可以一律求,反对将自我的精神世界纳入单一的纲常规范,也是为了伸张个性原则。

应注意的是过分强调群体认同,往往容易忽视个体原则,并导致自我的普泛化。相对于此,道家关注个体的生命存在和独特个性,无疑有助于抑制这种趋向。不过,由于过分强调自我认同,道家又多少弱化了群体认同。他们强调保身全生,固然肯定了个体的生命价值,但对个体承担的社会责任却不免有所忽视。在反对个体普泛化的同时,道家也排斥了兼善天下的社会理想。对个性逍遥的追求,使道家更多地转向了主体的内在精神世界,这种价值趋向往往容易导向自我中心主义。事实上,《老子》便以“成其私”作为主体的合理追求。道家一系的杨朱,进而走向唯我主义:“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孟子·尽心上》。)尽管自我中心主义并没有成为中国文化的主流,但其历史影响却始终存在。在道家思想一度复兴的魏晋,由自我认同而趋向自我中心,已经成为一种相当普遍的现象。阮籍、嵇康等不满于名教的束缚,要求个性的自由伸张(“舒其意,逞其情”),由此而将“超世而绝群,遗俗而独往”(阮籍:《大人先生传》。)视为理想境界,把群体认同推向了边缘。成书于魏晋时代的《列子》,以更极端的形式拒绝一切社会的约束,主张个体的独往独来:“亦不以众人之观易其情貌,亦不谓众人之观不易其情貌。独往独来,独出独入,孰能碍之?”(《列子·力命》。)这种个体至上的价值观念,往往很难避免自我与社会的对抗,其消极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三、群体原则的强化

儒家主张由成己而兼善天下,道家从自我认同走向个体的逍遥,二者在群己关系上各有侧重。从中国文化的主流看,儒家所突出的群体原则显然得到了更多的确认。如前所述,墨家提出了“兼爱”的原则,从天人关系看,它体现的是一种人道的精神;就群己关系而言,它又渗入了一种群体认同的要求。和儒家一样,墨家对群体予以了更多的关注,“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是其基本的主张。墨家学派摩顶放踵,席不暇暖,为天下之利而奔走,也确实身体力行了上述价值原则,正是由于强调群体认同,墨家进而提出了“尚同”之说。“尚同”含有群体沟通之意,其核心则是下同于上:“上之所是,必皆是之;所非,必皆非之。”(《墨子·尚同上》。)墨家虽然注意到个体的社会认同,但将社会认同理解为服从最高意志,则又弱化了个体的社会认同和独立人格,在上同而不下比的原则下,个体的价值被淹没在统一的意志中。也许正是有鉴于此,后来荀子批评墨家“有见于齐,无见于畸”(《荀子·天论》。)。

在法家那里,群体原则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墨家重兼爱,法家尚暴力,二者相去甚远。但在群己关系上,法家的主张却颇近于墨家的“尚同”。强调君权至上,是法家的基本特点,“法”、“术”、“势”在某种程度上均服务于君权,是君主驾驭天下的不同工具。按法家之见,君主即整体的化身和最高象征,个体则总是离心于整体:“匹夫有私便,人主有公利。”(《韩非子·八说》)直言之,君权的合理性,就在于它代表了整体的利益。这既是对君权的论证,又渗入了整体优先的原则。而以公私来区分匹夫(个体)和君主(整体的象征),则表现出对个体的贬抑。以君主为象征的所谓“公”,本质上是一种马克思所说的虚幻整体。对法家来说,个体与这种整体始终处于一种不相容的关系之中,“私行立而公利灭矣”(《韩非子·五蠹》。)。在二者的对立中,法家的价值取向是“无私”,“明君使人无私”(《韩非子·引言三》。),所谓“无私”,并不是一般地杜绝自私行为,而是在更广的意义上使个体消融于君主所象征的抽象整体中。也正是从这个前提出发,法家强调以“法”来统制个体的言行:“言谈者必轨于法”(《韩非子·五蠹》。),“夫立法合者,以废私也”(《韩非子·诡使》。)。“法”代表着与君主相联系的统一意志。这里固然包含着以“法”来维护既定程序的意思,但“必轨于法”、“以法废私”的要求,却也使主体的个体性和独立思考等泯灭于恢恢法网,这种以君主(虚幻整体的象征)之“公”排斥自我之“私”的价值原则,已带有明显的整体主义的性质。

相对于墨家,佛教对群己关系的看法则更为复杂。作为宗教,佛教以走向彼岸为理想的归宿,它所追求的首先是个人的解脱,表现为一种疏离社会的趋向,佛教以出家为修行的方式,也体现了这一特点。从这方面看,佛教无疑淡化了个体的社会责任,但另一方面,佛教又主张自觉地普度众生,大乘佛教甚至认为,个人的解脱以众生的解脱为前提,没有众生的解脱,个人便难以真正达到涅槃之境。佛教提出“六度”,其中之一即布施度,它的内容不外是造福他人。这些观念,已表现出某种群体关怀的趋向,它在中国佛教中得到了进一步的发挥。东晋名僧慧远便指出:“如今一夫全德,则道洽六章,泽流天下,虽不让王侯之位,固已协契皇极,大庇民生矣。”(《答桓太尉书》,《弘明集》卷一二。)在这里,“出家”的意义似乎主要已不是个人的解脱,而是福泽众生(“泽流天下”、“大庇民生”)。尽管这里不无调和儒佛之意,但其中也确实流露出了对群体的关怀。它表明,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即使是追求出世的佛教,也在相当程度上渗入了群体的意识。

从历史上看,墨、法、佛教并没有成为中国文化的主流,然而,在群己关系上,其认同群体的趋向与占主导地位的儒家价值观有颇多契合之处。事实上,儒家所注重的群体原则,在其衍化过程中,也多方面地融入了墨法等各家的观念,并呈现出不断强化的趋势。在宋明新儒学(理学)那里,便不难看到这一点。理学并不否定个性完善的意义,所谓“治天下有本,身之谓也”(周敦颐:《通书·家人睽复无妄》。),继承的便是儒家修身为本的传统。不过,理学往往又把自我主要理解为一种纯乎道心的主体:“必使道心常为一身之主”(《朱子语类》卷六十二。),“只是要得道心纯一”(同上,卷七十八。)。道心是超验天理的内化,以道心规定自我,主体实质上已是“大我”的一种化身。而以个体形式出现的自我,则是必须否定的:“己者,人欲之私也。”(朱熹:《大举成问》。)由自我的普遍化,理学进而提出了“无我”的原则,要求“大无我之公”(朱熹:《西铭论》。),所谓“无我”,不外是自觉地将自我消融于抽象的“大我”之中。这种看法注意到了个体的社会化以及个体所承担的社会责任,抑制了自我中心的价值趋向,但以“无我”为指归,不免又漠视了个体的存在。事实上,缺乏个体规定,纯乎道心的我,与仅仅满足于一己之欲的我,表现的是两个不同的极端,两者都很难视为健全的主体。

同类推荐
  • 站立与行走:从王安忆和虹影的作品看女性写作的双重向度

    站立与行走:从王安忆和虹影的作品看女性写作的双重向度

    自从人类进入文明史以来,性别就不再保持自然性的单纯色彩,而是被涂抹上种种社会观念,以至于形成一套强大的性别秩序系统。性别二元对立反映了传统性别秩序中的性别定位。男人占据着能动的位置,是光明、权力的象征;女性则是被动、柔弱、阴暗的。伴随着20世纪60年代西方女权主义运动的兴起而出现的女权主义文学理论,则对这种男性对于女性的遮蔽进行了揭示和审视。它们探寻女性创作的传统,破除男性在创作中的霸权地位;它们解构菲勒斯中心主义,重新发现和确立女性自我。
  • 永恒的伊甸园:正说古代巴比伦文明

    永恒的伊甸园:正说古代巴比伦文明

    古代文明探索之旅系列丛书发现古老的文明,探寻逝去的记忆,掀开古 代世界神秘的面纱,介绍古代文明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生活的发展,展示各大 文明的经济、文化、艺术和科学的辉煌,带你领略几千年前古代人类的风采 ,充分了解人类无穷的智慧和叹为观止的成就……  拨开历史的层层迷 雾,人类文明之谜向你娓娓道来!
  • 劳模文化哲学论纲(东北老工业基地劳模文化研究丛书)

    劳模文化哲学论纲(东北老工业基地劳模文化研究丛书)

    本书围绕劳模文化的本体论、认识论、生成论、演化论、方法论、价值论、创新论七个方面,从哲学视角解读劳模文化的哲学思想、认识概念、当代价值;阐述劳模文化是什么,挖掘劳模文化对当代社会发展的作用;阐述劳模文化与社会主义制度、经济体制、精神生产、东北黑土地文化等关系的理论逻辑的生成;从唯物史观角度分析和探讨劳模文化的当代价值及理论创新,认为劳模文化生动诠释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我们的宝贵精神财富和强大精神动力。
  • 辞旧迎新:除夕

    辞旧迎新:除夕

    春节对于中国人来讲可谓最为重要的节日,似乎每一个中国人对它都十分了解,但是我们真的了解春节,了解除夕吗?你熟知除夕的历史来源吗?除夕之夜压岁钱放鞭炮又是出于何时何种典故?南方北方及个少数民族在除夕之夜所备食物又有何差异?本书就对关于中国传统节日——除夕进行全面而细致的解析。
  • 圣经故事

    圣经故事

    本书反映了犹太民族的形成发展,赞颂了犹太人民的智慧与创造力。这些美丽的故事,蕴含着深刻的思想内涵,是一笔丰富的精神财富,曾给无数的文学家、艺术家、思想家提供无穷的灵感与启迪,至今仍有极高的阅读价值。是生活亚、非、欧三大洲交界处的古代希伯来民族数千年历史长河中集体智慧的结晶。
热门推荐
  • 美的哲学

    美的哲学

    本书并不局囿于美学学科内部的研究范式探讨“美”的本质与现象,而是从哲学的高度进行高屋建瓴地阐发。通过剖析人与世界的关系和人的生存状态,作者将艺术视为一种基本的生活经验和基本的文化形式,一种历史的“见证”,表达了作者在“思”、“史”、“诗”相统一的哲学视角下独特的美学观与艺术观,并且呼吁让生活充满美和诗意。《美的哲学(重订本)》角度新颖,视野宏阔,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
  • 借词莫悔

    借词莫悔

    早已看淡人生,早已看透世俗,结束,轮回还是转生人,妖,神最终长眠冰封。
  • 果然是亲哥

    果然是亲哥

    写了两兄弟的校园生活到毕业后的生活。哥哥叫陈浩,弟弟叫陈晓。记录了他们都日常生活
  • 千古一帝

    千古一帝

    九霄诸天,以无上法力建立九幽血狱,少年叶东因一滴从天而降的鲜血,不但得到旷世功法,更是获得了开启血狱之能,成为血狱之主,从此之后,带领血狱亿万囚徒,踏上一条逆天之路!
  • 我长的像天下第一修士

    我长的像天下第一修士

    普通的高中生叶晓风偶然遇见一个修士,他发现自己居然长的和天下第一修士一模一样……
  • 末日逃杀小队

    末日逃杀小队

    埋藏在墓碑之下的,是一段无人知晓的传奇。
  • 九劫逍遥散神

    九劫逍遥散神

    杨风穿越来到了一片修仙的世界,经历了常人无法忍受了各种磨难。逆脉之体不能修仙?不是问题。我是私生子?不是重点。各种暧昧?我只游走万花丛,片叶不沾身。新婚之夜妻子暗杀自己?轻笑而过。通天地,度九劫,誓做逍遥散神!
  • 中国历史战争大事详解:近代战争史(下)

    中国历史战争大事详解:近代战争史(下)

    该书主要讲述了中国近代史上反抗列强侵略和争取土地完整的主要战争,包括收复新疆战争、中法战争、中日甲午战争、护国战争、抗击沙俄等历史事件。
  • 腹黑Boss,住隔壁!

    腹黑Boss,住隔壁!

    十年前,她被权倾天下的师父雪藏。十年后归来,第一次见到他,就黑进了他的信息网。墨儒渊危险地盯着时沫:“知道惹了我的女人是什么下场吗?”时沫眨了眨眼:“我不是随便的人。”墨儒渊:“没关系,日久生情。”他,运筹帷幄、富可敌国、霸气吊炸天,奈何情敌无数、还是各种实力派劲敌?他却说,只要她的身是我的,心也早晚都是我的。无敌宠文,欢迎入坑!
  • The Pickwick Papers(V) 匹克威克外传(英文版)

    The Pickwick Papers(V) 匹克威克外传(英文版)

    Published serially in 1836–1837, The Pickwick Papers was Dickens' first novel and its rousing success launched his lasting fame. This narrative of coach travel provides a vivid portrait of a world that was soon to vanish with the coming of the railroads. From the grim depiction of Fleet Prison to the exuberant account of the cricket match at Dingley Dell, the tales of the immortal Pickwick Club offer memorable scenes of nineteenth-century England. Readers were captivated by the adventures of the poet Snodgrass, the lover Tupman, the sportsman Winkle ampersand, above all, by that quintessentially English Quixote, Mr Pickwick, & his cockney Sancho Panza, Sam Weller. From the hallowed turf of Dingley Dell Cricket Club to the unholy fracas of the Eatanswill election, via the Fleet debtor's prison, characters ampersand incidents sprang to life from Dickens's pen, to form an enduringly popular work of ebullient humour and literary inven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