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松寒这么一个只是跟着苏言稍稍学过两招三脚猫功夫的人,真要是跟现在的李大友对上,他估计还是不太能全身而退,可是李大友在牧松寒受伤之后,却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竟然不在打算对牧松寒动手了。
牧松寒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他能感觉到,李大友对自己的敌意一下小了不少。
他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却还是非常主动地跟李大友攀谈了起来:“李叔,你答应刘天涯刺杀我,恐怕为的就是苏将军的事情吧?”
“别明知故问。、”李大友的口气却不是很好。
牧松寒一点儿都没有因为李大友的语气不好而放过他,相反,牧松寒淡淡然笑了一下,随后说道:“其实我能理解你,对你来说,苏炳堂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你的知己,甚至他在自己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还不忘替你找出一条出路来,你对他心怀感激,所以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这不奇怪,本宫也能理解你。”
牧松寒这人武功不算上乘吧,可嘴炮能力却是真心没的说的,他这么一通说了之后,李大友不吭声了。
因为看不见李大友的表情,牧松寒只能通过李大友呼吸时候的节奏和呼气吸气的多少来判断此时此刻李大友的心理状态。
他能感觉到,李大友此时此刻的呼吸有点儿急促,这意味着,他至少说对了一半。
于是,牧松寒放轻松了自己的口吻,继续往下说道:“所以,刘天涯随便鼓动了你一下,你也就心甘情愿为他卖命了对不对?”
李大友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牧松寒的话一样,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哑声说道:“不全是,我有把柄在刘天涯手中。”
“你是他的师傅,却被他挟持利用,这可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不奇怪,当初我成为他的师父,也是因为他胁迫了我的家人。”李大友说着,语调之中多了一丝懊恼:“那个时候,炳堂跟我说过,让我一定要远离刘天涯,可是我当时看着刘天涯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罢了,看起来不像是能有什么威胁的样子,便没有把炳堂的话放在心上,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疏忽,竟然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李大友说着,语调突然颤抖了起来:“如果小姐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炳堂交代……”
“阿言没什么事,汀月小筑内有解药,你也听到了。”牧松寒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不是那么难受,好让李大友也能顺利放下心房。
可是,让牧松寒始料未及的是,因为他这一句话,反而惹来的李大友的浑身战栗:“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刘天涯的人,我在刘天涯的府上见过她。”
这个她是谁,牧松寒甚至不用猜测,就知道是青衣了。
“你是说,青衣可能是刘天涯留在这里的内应?”牧松寒压低了声音,问道。
李大友轻轻嗯了一声,声线明明有些颤抖,却还是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了下来:“是,我能确定。我的匕首上涂着的毒是刘天涯的那个门客特地调配出来的,如果不是熟知毒药的药方,是断然不可能解毒的,可是刚才,那个女人竟然非常明白地将解药配出来了,这难道不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