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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牛丽在漏斗街有点名气。

男人们私下里喊她大巴,因为她常年待在巴士上,像个售票员一样勤勉。后来看她其实不在意,也就敢当面叫了。一般来说,他们喊不喊,怎么喊,要看她当天的心情。牛丽天天待在巴士上,没有固定收入,不像售票员那样旱涝保收,心情常年阴晴不定。售票员是二十世纪的事了,现在都是无人售票车。据说以后司机都会失业,一律用电脑控制。电脑控制人脑,在他们看来是一件滑稽的事,人脑控制人的身体都费劲呢。就像他们,一到黄昏就聚在街头,逗逗牛丽过过嘴瘾。大巴一喊出口,就像是大热天喝了一瓶冰汽水,或是吃了一顿猪头肉,嘴巴里涌上一股奇特的快感。牛丽高兴就答应一声,不高兴了就会牵涉到对方的老娘和姊妹,说她们就是公交。说完,牛丽就高兴了。牛丽嘎嘎大笑的样子粗俗而放荡,她的嗓门又粗又哑,笑声就从这喉咙里爆破而出,有时笑得眼泪溢出眼角。如果身边有个男人,又不马上走开,他的背脊就会遭受数下重击。如果是油条,他会及时闪开,因为他瘦,自保意识还算强。

大多是街面上的闲人,年届中年,碌碌无为,遇到牛丽这样无法无天的女人,也只能明的暗的啐一声大巴。巴士经济实惠,简单快捷,加上牛丽喜欢穿得花花绿绿,身上像是挂满了广告。有一段时期,巴士外壳喷了丽人医院的人流广告,上面那个挤眉弄眼的大傻妞像极了牛丽。连她穿的那两块布头,也像牛丽的打扮,他们觉得这个外号取得实在贴切传神,禁不住要冒着祸害连累家中女性的风险,逗一逗牛丽。

打一开始牛丽搬进漏斗街,不仅看在她爱出风头的本性、艳丽的外表,还因为河南人和扒手的双重身份,她遭受了一系列骚扰和打击。在这方面,男人们向来不手软,他们像现在大城市里那些职场一样,讲究吃新、欺生。牛丽的房东首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把一把备用钥匙插进了大门的锁孔里,这个老鳏夫打算先发制人,把这个不安分的女人一举降服。动这类心思的人有几个,他们蠢蠢欲动,不约而同在春夜趴在她家院墙外,偷窥室内各种活动。当老房东匆匆赶来,他们屏息收声,一动不动,夜风吹在身上,有些寒意。老房东假装没有看见他们,在几双发绿的眼珠子的注视下推开院门,轻手轻脚踅进屋内。挂在墙头的一个男人几乎叫出声来,因为牛丽正在脱衣服,准备洗澡。这种内外夹攻的刺激实在平生难遇,其中有个人紧张得流出了鼻涕。他们既担心牛丽停下脱衣服的动作,又想在老房东进去前对她发出警告。这种煎熬几乎是非人的,有个人嘭地掉下来,像一口沉重的麻袋落在地面。他爬了起来,飞快地朝院门扑去。院门被他丁零哐啷一通捣鼓,并没有开。显然老鳏夫把院门锁死了,只有他有钥匙。二十分钟后,这个人重新攀上墙头,小心翼翼地朝下跳去,居然毫发无损,他一下落到院子里去了。其余的人愣一愣,反应快的也学样,姿态各异地纷纷跳下去。不能叫老东西占了便宜!他们心里想,顾不得腿脚屁股跌得生疼,齐心协力对付起眼前的屋门来。一起动手的事情,显然是正当的、无害的、有志者事竟成的。他们不去想接下来怎么成事,也不理会屋里住的人怎么想的。在他们看来,动不动出门和化妆的女人,穿着暴露,无疑是在勾引他们,鼓励他们,甚或埋怨他们没有尽早动手。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牛丽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属于人来疯,她压根不怕骚扰和打击,或者她怕的是没人打扰,每天清汤寡水一样的日子。

当晚,老鳏夫是被牛丽用菜刀架在脖子上撵出门的。他们看到他的手臂和肩膀上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还在滴血。他叫得像一头血气旺盛的生猪。牛丽并不管他在滴血或号叫,揪着他麻白发丛下的卷耳朵,揪着他上半身所有皱起来或卷起来、容易下手的部位,另一只手里生锈的菜刀随时会割断他的喉咙。她身上穿一件大红睡袍,下身临时套了条秋裤,头发还是湿的。她面色如常,嘴角挂着一丝笑。被拦在门外的男人面面相觑,想问问这半小时里发生了什么,又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对待眼前的情景。他们是男人,是邻居,是老房东的合谋者和叛徒。那么老东西得手了吗?像他吹嘘的那样几度交欢了?还是被割掉了一枚睾丸?没人知道真相。

牛丽的功夫,包括她扒的技术被传得神乎其神。在得罪她的人丢失的物件里,没有一样不重要,没有一样跟她扯得上关系。派出所的人从没有抓过她的现行,反而有几个小年轻常跟她言来语去,打打闹闹。都说她有一套媚功,见人就发散,像当街发散传单一样。人家接不接是一回事,她不发散就不舒服,像高烧病人发不出汗来的感受。那憋在身体的热度简直要把自己点着,这种难受牛丽刚刚尝过了,得出结论只能靠自己,发汗、蒙头大睡,物理退烧。对于这种批发式的热情,街面的人见怪不怪,若她勾搭上的不是自家男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若是狭路相逢,自然勇者胜,漏斗街难免要鸡飞狗跳、鹅嘶雁叫几日。

好在牛丽不吃窝边草,带回来的男人往往从蛮远的地方来。老根是宁波人,年前在新城区盘下一大排商铺,上下足有二三十间。漏斗街都传牛丽要搬了,跟老根住进大房子享福去。谁都知道老根在欧陆风情住着一套别墅,他老婆孩子在宁波,他一个人住一大栋房子。在都城风景最为优美的东湖地段,楼顶上摆着假山假泉、种着奇花异草,外面包着玻璃罩子的那家,就是老根的屋。

漏斗街人认为,既然牛丽搭上了老根,自然不用天天上巴士。但牛丽还是天天上街,上巴士。她认定她业务不突出,技术有待精进,作案风格不太稳定。她天天上车,时不时出手,也是担心手生。除此之外,她就是坐在后排,守着自己的地盘一样,阴晴不定地盯着司机的后背。司机往往叫她盯烦了,倒像自己是没有得手的扒手,有着一种失败感。那是一些认得她的司机,也不叫她买票,也不赶她下车。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因为做这种事坐过牢。她一下车就被街口守她的男人们围住,排队请她吃馆子吃烧烤。那些人里有她的街坊邻居,也有公职人员,他们对她又亲昵又谄媚,偶尔还为此大打出手。

有关牛丽的情史,漏斗街人有众多说法。牛丽内心只承认一段,就是搬来漏斗街前的那一段“被狗嚼过的日子”。这是她对此下的恶狠狠的定论,从不许自己再回顾。说起来,那段开花两年即将结果的爱情,算得上牛丽的初恋。当年牛丽跳上大巴,跑到都城,是想在这里安上一个家,属于她和一个男人的家。她一直租房住,打零工,这不影响她对婚姻的向往和试验。那年秋天,她结识了一个医生。来自家族遗传的哮喘病史,使得她经常出入那个著名的医院。医生给她介绍了一种新型药,很小的白色药丸,一天只要吃两粒。这种药丸很好地控制了她的发作率,心和气顺,夜晚喘不过来的情形减少了。使得她胸口再次痉挛的恰是医生本人。他在一个傍晚检查她的口腔时,吻了她。按说是不需要检查口腔的,他盯着她嘴里,看她颤动的舌头和喉部,两手紧紧攀住她双臂。他简直要把整个脑袋扎进她嘴里去。她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将对她做出的行为。医生个子不高,面相比她还娇嫩。他的手微微出汗,脸上的毛孔细腻得找不到,像个还没从青春期冲动挣扎出来的学生。谁也不会怀疑他因为埋首医学,而耽误个人大事的说法。医生逐一索取她的初吻、初夜,并令她首次堕胎。他的说法是这样的,第二个孩子比第一个聪明,也更长寿。也就是说,第一胎更容易遗传家族病。他以一个医生的权威传达了这一点,还将新房的图纸发给她过目。为了让家族的哮喘因子在他们的后代身上根除,她躺在了他的同事主刀的手术台上。为了幸福美好的未来,姑娘们是能够忍受妖魔鬼怪的戏弄的,过五关斩六将,从黑暗的森林、腥臭的泥淖里奔向光明城堡,这难道不是所有童话教给女孩子们的正确途径吗?

他介绍她进了一家私立医院后勤部,付了位于郊区的一套两居室首付,每年带她出门两趟。他支持她学习烹饪和插花,不赞成她请健身教练,给她买了两份保险,受益人是他本人。如此过了两年,就在她装修新房的那个时期,她偶然听说了他已婚的传闻。房子不能丢手,她还是天天跑装修,企图以忙碌来联线短路的脑神经。他还是付她那个一居室的租金,每周来两次,视他的身体情况做一次或两次。她这才推究起他的身体,仔细勘探着装的细枝末节,以致在做爱的过程中常常走神。他每次来她都索求无度,断不可能一次了,闹得他直埋怨,说她怎么凶性大发。先还是带着惊喜说的,因为装修的劳累,她对他有过一段的敷衍了事。后来招架不住,他才有些委屈,对于一个步入中年、懂得养生的内科医生来说,这样的任性无疑是一种无法苟同的破坏。

牛丽先掏空他的身体,再来盘问他的良心,这样的设计,抛开她情感上的受挫不计,还是有理有节的。因为一个空虚的身体,是禁不住热情的撞击的。但是牛丽没有料到一层,医生的内部构造与常人不同,用一句台词来说,“你永远不会得心脏病,因为你没有心脏”。牛丽对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那套房子。客厅的半空晃荡着吊灯半拉子的灯泡,地面是碎的玻璃和婚纱照断裂的相框,三十二寸的液晶电视被砸了一个大洞,台灯的灯罩作为肇事者瘫痪在茶几上。那个黄昏,他老婆带人闯进了他们的新房,随后他也到了。她等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维护她,谁都能看出她身体不舒服,谁都装作没有看到。就在前天,他俩做完后,他给她递来一杯泡好的红茶,他说女孩子要少喝绿茶。那天正是新房装修完工的日子,他们提前庆祝,在日光当头的中午做。那是她喝他泡的最后一杯红茶。她记得暖洋洋的春阳洒在赤裸皮肤上的感觉,窗缝漏进来的风把白纱帘轻轻吹动,梳妆台上那盆崭新的水仙花送出一波波香气。

在遇到医生之前,她摆过小摊,在夜市里摊面饼。她见识过城管人员的厉害,也让他们领教过她的厉害。最终没做下去,因为哪儿都不让摆,不让卖。赚的几个钱还顾不上打狗的。打狗在都城的意思是,打点钱物给现管的小官们。他们随时随地出现,想一出是一出,来一拨又一拨。那些跟她一样不打狗的摊主,总是被撵得四处逃窜。就是那些打过狗的,也难免经常被突如其来的围剿折腾。牛丽脾气上来,就跟他们干一场,重拾当年的打狗棒法,图个痛快。业务生疏加上寡不敌众,多数以失败告终,还因此被拘留过几天。她额角至今留下一个小坑,是叫一个后生城管拿秤砣砸的。额头的坑是摆摊留下的纪念,心里的坑很长一段没法愈合。

她逃出了亲手布置的新房。

从那个晚上开始,牛丽认定医院是最脏的地方,那里埋葬了她的第一个孩子、第一段感情。她厌恶医院那种消毒药水的气味、衰老的气味、病菌的气味和白墙白床单散发的太太平平的气味,那份清洁工作败了她的胃口。她发誓此生再不踏进医院一步。她不再相信医生、相信感情、相信婚姻。她认为房子、性、贼,远比那些干净得多。事实上,牛丽是被他的老婆从新房轰出去的。那女人伙同她几个兄弟,一边斥骂着坐在角落里罪人般的他,一边动手将她的内衣裤抛得到处都是。围观的邻居们也得到了一些,带着嫌厌或同情归拢来,交还给她。牛丽动了刀,开了药水瓶,用她的大嗓门哭号,都没有什么用。她的屁股盘再大(他夸过她是生养的好料子),也经不住几个大汉的拳脚,没办法坐守自己人生的第一个房子。整整一晚,她流浪街头。在一个桥洞子里,打着哆嗦念及那杯仿如隔世的红茶。

从此,牛丽对房子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她不再想有一个家,于是迅速和许多男人有了亲密接触。从一个男人到下一个男人,伤口很多,也很浅。那个晚上的伤口像一条深不可测的分水岭,把牛丽对家的向往引向对房子的崇拜。房子比家可靠得多,家不在,房子总在。牛丽在漏斗街的日子很风光,石榴裙底伏有一大片头盖骨,而她脚踏这些头顶旋转舞蹈。流浪街头的故事再没有发生在牛丽身上,而是轮到男人们轮番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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