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青阳改变了他的主意,他计划在这里再待几天。
青阳决定,教会那个名叫阿树的小男孩儿一些基本的灵术,让他可以保护自己和伙伴,或者是猎杀一些动物作为食物。
孩子们心情激动,他们总是对于从未尝试过的事物充满好奇。
青阳指导着年幼的阿树,就像父亲己莫为当时指导自己一样。
“首先,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放松身体。”
“张开双臂,用全身的感官去感受周围的环境。”
另外两个孩子站在一旁,一边看一边学着青阳的动作比划着。虽然,他们可能也会感受到环境中的灵气,但因为没有灵元,这一生注定无法学会灵术。
与青阳年龄相仿的姑娘,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年纪轻轻的她,看待世界的事物的眼神,已经变得波澜不惊。
首先,在教阿树如何吸收灵气的阶段,青阳就遇到了困难。
小男孩阿树空有灵元,身体对灵气极度排斥,根本无法感受到自然中的灵气,更别说将灵气吸收到体内了。
青阳从未遇到这样的问题,他无法找出这个状况的原因,对解决问题的办法毫无头绪。
孩子们的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沮丧神情,但还是极力表现出乐观的状态。他们已经遭受过各种不幸,对于如何在失望中互相鼓励,已经可以做的得心应手了。
到了晚上,他们已经变得相互熟悉,青阳得知了几人的名字。
那个少年模样的姑娘,她叫罗罗,留着一头刚到鬓角的短发,双眸清澈灵动。
阿树之外的两个小孩儿,梳着两个小辫儿的女孩儿叫小南,另外一个男孩儿年龄稍大,名叫阿彦,身上微微地褪去了稚气,就是他提出要青阳教他本事。
他们一起围在火堆旁取暖,几个人说起了这座城镇的经历以及个人的遭遇。
这座城镇叫朱武镇,已有上百年历史了,在成为如今这幅破败的样子之前,虽算不上繁华,但生活在这里的人也都能安居乐业,过着惬意的生活。
四年前,诸侯国之间的战事,蔓延到了这里。朱武镇的位置处于沱沱国和万鸣国的交界地带,不可避免地被牵扯进了战争,一度沦为战场的核心地带。
两个诸侯国你来我往地轮流占领朱武镇掠夺物资,打破了人们平静的生活。在一年前的一个夜晚,这里遭受了一场空前的打击,致使朱武镇沦为当前这幅模样。
当时,天空也在下着雨,双方的人在三公里以外,开展了一场决战。
那些人像青阳一样,会使用灵术。沱沱国战士使用水属性灵术,万鸣国的战士使用的是雷属性灵术。
那场战役,不仅仅是两个诸侯国之间的决战,更是诸侯国背后的两大宗派,清水瑶和法雷殿之间的比拼。
双方都派出了各自的精锐人员,战了三天三夜。水之灵气和雷之灵气聚在朱武镇的周围,疯狂涌动,附近的整个空间都变得暴雨连连,雷电滚滚。
在刺耳的雷鸣声中,数道灵术降到了朱武镇,几道落雷将房屋击毁,燃起熊熊火焰,下一瞬,一道冲天的水柱又降了下来,将火焰浇灭,却又将几座建筑冲散…
人们在惊恐中变得绝望,身位普通人的他们,无力阻止眼前的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住所被无情地破坏。
一众无辜的人,有的在那晚失去了生命,有的失去了自己的亲人。
罗罗,小南和阿彦,都是在那个晚上,亲眼目睹自己亲人惨死,从此沦为无家可归的孤儿。
阿树当时在附近的另一个城镇,他所在的城镇遭受了更为严重的打击。他在几个月前来到这里,被罗罗收留。
镇子里幸存的人变得对雨水和雷电充满恐惧,在下雨天,会停止一切活动,全都紧闭房门,躲在家中。
得知了这些事的青阳,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对自己的力量产生惧怕。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阿树会对灵气产生排斥,那是一种源自内心的抗拒。
青阳试着帮阿树摆脱心灵的枷锁,同时也像是在解答自己心中的困惑:“任何力量,本身并不具备将世界破坏的能力,也没有善恶之分。力量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取决于拥有它的人如何使用。”
“没错,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初追求力量,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伙伴,后来因为利益的驱使,动用这种力量去伤害别人。”
“这是无法避免的,因为我们很难看出一个人是否善良,更无法影响其他人的内心,让他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们唯一能做的,是成为一个强大的人,在别人伤害自己或者自己的伙伴时,拥有反抗的能力,而不是任人宰割。”
“以及,在拥有一份强大的力量后,不去伤害他人。”
“罗罗,小南,阿彦,他们需要你的保护,不是吗?你不会滥用这份力量,不是吗?所以,接受它吧!张开双臂,拥抱它!”
小南可以完全理解青阳的话,眼眶变得微微湿润。
阿树还不能完全理解青阳话语里的含义,他只知道,在几个伙伴当中,只有他能拥有这份力量,而这份力量,是可以让他们继续生存下去的一种武器。早已习惯被伙伴们保护着的他,要提早跳出被保护的安全感,主动承担起保护大家的责任。
最终,阿树的身体对灵气的反应变得缓和,对外界的灵气有了感应,可以接受少量的灵气进入到灵元。
阿树的灵元属性与青阳相同,都是水属性,但本质上有区别,青阳的灵元属于极寒品种的水属性,阿树的是普通的水属性。所以在灵术的修炼上,有根本的区别。
阿树无法学习青阳的冰刃,寒霜障,霜之莲华等灵术,青阳只能教他自己仅会的几个水属性通用的灵术,其他的,就要靠他自己摸索发现了。
几天的教学下来,阿树对于灵气的掌握,仅仅算得上普普通通,对灵术的学习,也缺乏悟性,各方面来看,只能称得上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修灵者。但阿树的坚韧和刻苦,让青阳觉得,这个孩子,或许在未来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