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杏花开的季节,灵谷北边山上的杏花是整个谷中开得最好的地方,也许是因为那边是最接近天际的地方吧。在一棵杏花树干上,诺初坐在上面,手里把玩着随手摘的一朵杏花,一会儿放在鼻尖闻闻,一会儿别在耳朵后面,最后放在手心,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杏花变成了许多的花瓣飘远了。
临忆仙逝已经过去了十年,有再多的怀念都随着时间深深的放在心底。诺初站在树枝上,看着已经随风飘远的杏花瓣,闭着眼睛在手中幻化出一直淡紫色的意念之箭,左手取出忆念弓,瞄准最中间自己把玩过的完整的那朵杏花“咻——”,箭停在离朵杏花中心花蕊只有一厘的位置,然后消失。
“啪啪啪……”
诺初看向掌声传来的方向,寒凌正站在树下,举起手里的包裹,诺初高兴的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寒凌面前。
“你的意念之箭练得越来越好了。”
“可是还差的远,比起父亲的还差得很远。我只有靠着忆念才能射出,光靠自己的意念根本不行的。”
寒凌把手轻轻放在诺初的头上摸摸,“不急不急,慢慢来!糖粒子,猜猜。”
临忆离开以后,诺初越发的依赖寒凌,也只愿与他亲近。在诺初的心里她知道,父亲放心不下的除了自己,还有——寒凌,所以就算是为了父亲,她也会好好的照顾寒凌的。诺初把鼻子凑近包裹嗅了嗅,胸有成竹的说道,“棉花糕!”
“猜对了一半。”寒凌打开手里的包裹,“是七彩棉花糕”。
棉花糕顾名思义就是像棉花一样的糕点,每一粒只有一厘大小,甜而不腻,是所有糖粒子中,诺初最喜欢的一种,棉花糕正是十年前诺初醒来以后吃到的糖粒子,知道诺初喜欢吃,每次寒凌出谷总是会买不同的棉花糕回来,这次带回来的是七彩的。
一边吃着棉花糕一边问着寒凌,“祺,你什么时候带我出谷去看庙会,灯会?”
“等你长大能保护自己的时候,我就带你出谷去。”
“有你保护我就好了,为什么我一定要保护自己?还是说我长大了你就不再管我了。”诺初嘟拉着嘴,
“好好,我说错了。那我换个说法,那你至少能在剑术上赢我一次。”
“为什么?”
“因为现在我不放心你出去,就算有我陪着,我也不放心,因为初儿的力量有很多坏人都想要。”
“你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还是不相信父亲教你的剑术?”
“保护你有我足够了,但……如果你好好的练习剑术,能赢我一次我会考虑带你出去或者棋艺赢我一子,我也可以考虑!”
“明知道我不喜下棋,剑术吗?我的箭术绝不输你。”诺初拿出忆念,
寒凌摇摇手指,拿出冰玉剑“是——这个剑术。”
寒凌看着诺初,她是临忆生前最牵挂的人,为了临忆,为了赎罪,他此生誓死都要护诺初这一世周全。黑巫族布下的棋局,现在看来无非是诺初身体里还未觉醒的“凤麟之力”。只是自己身体里诅咒,才是诺初最大的威胁,所以他必须谨慎,并不是他保护不了诺初,而是为了以防万一,诺初能从他的手里保护自己。
第二日一早寒凌来叫诺初起床修习,到了诺初的院子,整个院子都很安静的异常,这个时间虽然诺初一般都还未起床,赤兔也会开始在院子里忙活诺初的起床准备了,他正准备去敲诺初的房门,
“寒公子,公主昨夜未回来。”
“未回来是什么意思?”
“昨日下午我去花庭采沐浴的所需要的花时遇见公主,她说要在先圣主的书苑住,我现在正准备过去。”
“书苑的后院?”
“是的,我先过去了,公主也该起了。”
赤兔离开以后,寒凌在原地想着,诺初怎么突然想到书苑去,之前叫她过去,她都百般抗拒,现在竟然自己主动的住了进去。
太阳渐渐的升起,寒凌来到后院,并未看见诺初的身影。他进入院子,从院子里往屋里看,屋里多了一些的摆设,这里已经静默了很长时间,现在又有了人气,书架上多了些书,书案上多了些纸笔。
“咻——啪!”寒凌正在环顾屋里,突然听见泉水庭院方向传了声响。他来到庭院外面,看见身穿一袭冰蓝色长衫的诺初,手里拿着普通的弓背上背着普通的箭,聚精会神的看着远处的一个圆形的靶子,脚迈开步子,伸展双臂-拉弓-瞄准-放箭,一系列的动作那么连贯,耳边传来清脆的一声,离弦的箭,旋转着穿过风,飞向靶子,正中靶心。诺初满意的笑笑,她从腰间挂着的小锦囊里拿出一条布条系在眼睛上,
“咻——啪!”又是清脆的一声,
看着诺初乐在其中的练习,寒凌满意的微笑的离开了书苑。心里想着“初儿这孩子真的长大了。”虽不知为何诺初除了射箭,其他的剑术都不练,就算自己把剑术当做诱饵,诺初还是不练。
诺初看着寒凌离开的院外,看着已经磨出茧子的手指,苦笑的看着手中弓,她从临忆那里学到了意念之箭的精髓,意念之箭是心里射出的箭,如果心里没有杀意,射出的箭意念之箭亦不会伤人性命,诺初怎么也是仁爱一族麒麟的后裔,自然不喜其他的兵器。
寒凌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窗边发呆,
“少主,少主?”古涯看着寒凌坐在窗边呆呆的,走到他的面前,
寒凌被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古涯,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声音?”
“你在想什么呢?我进来就叫你了。”
“没想什么!”
“不像,让我猜一下——诺初公主!”
寒凌的耳朵微微的红了起来,“我担心也是很正常的,她现在天天想着出谷。”
“是吗?”
“有什么不对?”
“没有!”古涯斜着眼说道,
“她现在对谷外的世界那么好奇,带她出去也并非不可以。只是,你也知道我身上有什么?我怕万一……”寒凌皱着眉说道,
古涯沉默了,他知道现在寒凌随时有可能被黑巫族控制,或者被身体里咒术反噬,
“现在初儿只有我陪在身边,所以我不能让她有任何一点意外,你还记得我带你上灵谷时说的话吗?”
“记得!”古涯皱着眉回到,
“那……”
“少主,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古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从没想过在寒凌失控时,杀了他,他转移话题说道,
寒凌疑惑的看着古涯,古涯在一边随意的说着“你……有没有发现,你有点喜欢上诺初公主了?”果然只要一提到诺初,寒凌的注意力就会被转移,古涯为自己的明智,抿着嘴笑着,
“怎么……怎么可能?初儿可是师父的女儿。”
“师父的女儿有什么问题,岂不是亲上更亲?”
“初儿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她现在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你知道麒麟族成长不同于人类,她不会一直都是个孩子。”
“初儿,她……”寒凌找不到说的了,“我去监督初儿看书了。”
看着急急忙忙逃离的寒凌,古涯的心里想着,
“少主,居然真的没有发现这一点,真的太迟钝了,苦了雪倩喜欢了你那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哎……又是一个傻傻的人。”古涯继续吃着手里拿着的水果。
自从古涯跟寒凌说了他喜欢诺初以后,每次面对诺初寒凌都显得特别的不自然。
“祺,你在想什么?”
书桌前寒凌拿着笔发呆的,诺初把脸凑近看着他,寒凌回过神来,紧张的往后退,不慎把笔墨都洒在了桌面上,白色的宣纸都浸染了墨汁,诺初从未见过如此慌张的寒凌,她准备用手过去扶他,寒凌躲开了,
“你自己先学习着,我突然想起来古涯找我还有些事情。”寒凌说完快步离开的书苑。
走到了回廊上,用手摸着心脏的位置,心跳得好快,他靠在柱子上,
“难道我真的对初儿产生了非分之想?我哪里有资格喜欢她。她现在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对她只能有愧疚之情,怎么可以有喜欢之意。”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向出谷的方向走去。他的自言自语被无意中路过的玲君听见了,玲君轻轻的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份情便是你的劫呀!”
戌时,诺初来找寒凌,他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诺初皱着眉头,走回自己的院子,路上被玲君叫住,玲君把诺初叫到圣殿前庭自己的房里,
“初儿,现在很少到我这里来,我这前庭都清净了许久。”
“以后我会常来的,我还担心您不喜我来闹您呢。”
“贫嘴!”
玲君端上来一些茶点和茶,“这是后庭玉兰树新开的花淬炼的茶水,尝尝。”
诺初拿到鼻尖闻闻,慢慢的喝了一口,“淡淡的清香,味微甜。”
“我看着初儿,不怎么开心,可是有什么心事?”
“近来祺怪怪的,总是觉得在躲着我,有时问他一些问题,他也总是走神,他以前从不这样,总是很认真的教我,今日竟让我自己学。”
“可是初儿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惹凌儿生气了?”
“祺就算和天地生气,自然也不会与我置气,这可是我知道的,再说我并没有做什么错事。”
“凌儿虽性子好,但并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既是如此,那我要当面问清楚了,为何突然与我置气?可现在他似乎不在谷中。姑姑可知?”
“嗯,今日我见他出谷了,初儿当真觉得凌儿在与你置气?”
“我实在想不出,祺突然躲着我的原因,等他回来问清楚好了。”
玲君听着诺初的回答,苦笑着,
“凌儿不是与初儿置气,日后初儿会慢慢的懂得的。”
诺初听不懂玲君说的话,便也不在意,“姑姑初儿可以出谷吗?”
“不可!”玲君听见诺初的问话,原本轻松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为何?”
“不可便是不可,初儿现在为何会有出谷的念头?”
“初儿,好奇祺口中说的四洲国……”
“竟是凌儿教坏了初儿,待他回来定要好好惩罚才是。”玲君打断诺初的话,故作生气的责备寒凌,
“姑姑,不关祺的事情,还望姑姑不要和祺生气。初儿不提出谷的事情了。”诺初一听到玲君要惩罚寒凌,心里紧张起来。
玲君摸着诺初的头,柔声的说道,“姑姑并非顽固之人,等初儿完全长成之时,在凌儿的陪同下,就可以出谷去看看了。”
“完全长成?”
“现在初儿连第一阶段都还未转变。”说着玲君在一旁伤心的叹气,
诺初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正常情况下的麒麟在母胎中,孕育十年便可出生,自己却在炎晶卵中花了五十年,第一段阶段,按理在出生后五年之内变会转型成功,可自己从出生以来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可仍旧没有任何的迹象。如果不能转型成功,便不能成为真正的麒麟,玲君一直都在担心。
“初儿,知道了!请姑姑不要伤心,我会成为麒麟的,父亲曾经对初儿就说过,初儿是最厉害的麒麟。”
玲君看着乖巧的诺初点点头。诺初出生的七彩炫光以及那些如雨般的灵力馈赠,就意味着诺初的不平凡,可为何迟迟不见第一阶段转型,这是玲君一直忧心的。
寒凌出谷从未像这一次这样的久过,这几月里诺初都是一个人修习,无聊时便在谷中到处走走,有时就到出谷的位置看看寒凌有没有回来。
某天夜里,诺初睡不着终于忍不住要生气了,
“该死的祺,这次出去那么久不回来,如果回来不管带多少棉花糕,我都不会理你的。”她披着一件蓝色的披风在院子里看着夜空挂在的月亮,突然心脏一阵悸动,她重心不稳的扶着就近的一棵树单膝跪在地上,心脏又是一阵悸动,浑身开始发热,皮肤也慢慢变得热了起来,她捂着心脏慢慢的站起来,五脏六腑感觉快要涨开一般的疼,皮肤又热得难受,因为疼痛流出的汗,瞬间被皮肤的热度蒸发,整个人都开始渐渐的冒出气。赤兔察觉院里的动静,穿着内衫出来,看见整个人都变得奇怪诺初,急忙跑过去扶着诺初,但是却被诺初异常高的体温,烫的缩回了手,看着被烫得通红的双手,她准备再一次过去扶住站不稳的诺初,
“别过来!”诺初看见被自己烫伤的赤兔,不管不顾的还想过来扶自己,她大声吼了一声,谁知赤兔却被这无意的力量震到了院子的另一侧,重重的撞在墙上,赤兔费力的想起来,可意识还是模糊的昏了过去。
诺初感觉额头也开始疼起来,额头中心感觉快要裂开一样的又热又疼,她现在只想找到一个有水的地方,给自己燥热的身体降温,她歉意的看了一眼赤兔。踉踉跄跄地向书苑后的泉水潭走去,纵身一跃跳进了水里,以前她总觉得这里的水太凉,现在她觉得这里的水不够凉,但也能稍微缓解一下身体难受的身体,她静坐在水里,可是水温并没有降低她的温度,反而被诺初身上的温度加热了,细细流动的水,也开始冒气了热气,玲君察觉又动静来到了泉水潭,看见诺初坐在几乎要沸腾的潭水中,她跳入潭水中扶着诺初,生为麒麟的她,都有些无法承受诺初的体温,
“初儿,你现在进入了第一阶段的转型,你先自己慢慢调息平气,让身体里血液停止流动,姑姑这就带你去圣泉水山谷的寒潭,那里有圣主生前为你准备的寒冰石。”
“姑姑,初儿难受!”
“初儿,再忍一下……”
“啊——”诺初感觉头疼得要裂开一般,无意的力量把玲君从自己身边弹出了,撞在水潭边的石头上。寒凌回到灵谷,看到看到书苑有异常,他赶到时看着诺初坐在沸腾的泉水中吐了一口血,玲君倒在一边,
“玲君这是?”寒凌赶到玲君身边,把她扶起来,
“凌儿快带初儿到圣泉水山谷的寒潭。”
看着玲君紧张的表情,寒凌什么也没多问,跳进翻滚的潭水中将诺初抱起,诺初的体温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的吓人,他将自己的寒气缓缓的传给诺初希望能缓解她的痛苦,不料诺初又吐了一口血,
“凌儿,不可!”玲君立刻制止,“快,先把初儿放入寒潭中。”
“好!”寒凌被自己贸然的做法感到后悔,不敢再有什么举动,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把诺初带到圣泉水山谷的寒潭中,果然诺初在寒潭里身体的不适得到了缓解。寒凌终于可以放松的坐在潭边,看着山谷中的雨冰花静静的吸收泉水中从诺初身上蒸发而出的热气。
诺初原本运气坐在水里的寒冰石上,突然身体像没有力气一样沉入水中,寒凌见状毫不犹豫的跳入寒潭游到诺初身边一把将她抱出水面,诺初只被呛了少许的水。寒凌身处于这寒潭中,他本就是雪狼族人根本不惧这潭中寒气,但雪狼最怕的便是高温。寒凌看着怀里失去意识的诺初,隐去身上护体的冰雾,他怕自己的冰雾会像之前那样对诺初造成影响,他忍痛抱着体温过高的诺初坐在寒冰石上,任凭诺初身体的高温灼烧自己的皮肤。
一个时辰过去,寒凌一直用灵力支撑着自己的体力,诺初的气息也越来越平稳,寒凌舒了一口气,当诺初的气息彻底平静下来时,寒凌以为诺初这一次的转变结束了,谁知这才真是刚刚开始。
在寒凌怀中的诺初突然睁开眼睛,看见寒凌在自己的身边,急忙推开寒凌飞出寒潭,跑进离寒潭最近的一处山洞里,她在山洞口设置了结界,谁都不能进去。她难受的靠在山洞的石壁上,皮肤变成火烧般的灼疼,皮肤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初儿!?”山洞外面寒凌的声音,
“我没事,你回去吧!”诺初强忍着疼痛的声音说道,
“没事的凌儿,你先房调理一下自己的身体。”玲君走到寒凌身边递给他一瓶丹药,
“可是,初儿她?”
“初儿身体的麒麟之力会觉醒,身上会长出鳞片,兴许不想让人看见吧!”
寒凌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山洞,
“快回去,你受的内伤也不轻。这里有我的!”玲君宽慰寒凌说道,
寒凌回到自己房里的,服下玲君给他的丹药,身体被灼伤的内伤一时间得到了缓解,可他怎么也没法集中调理自己的身体情况,焦急的站在门外看着山洞的方向,夜幕慢慢的消失,阳光渐渐的出来,终于玲君抱诺初出了山洞。
寒凌正想到山洞去看看情况,途中遇见玲君抱着诺初回来了。脸上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小跑过去,
玲君微笑着说“没事,只是睡着了!”
寒凌从玲君的手上接过诺初,小心翼翼的抱回她的房间放在床上。赤兔帮诺初盖好被子,薰上香,关上房门来到院子里。帮玲君和寒凌准备好茶以后便退下了。
“玲君,初儿情况如何?”
玲君很满意的说道,“初儿第一阶段的转型很成功,麒麟的转型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长麟片,第二阶段是长麟角,可初儿昨夜全部长出来了,她现在已经是真正的麒麟了,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紫麒麟。”
“紫麒麟?”
“麒麟最常见的便是绿麒麟,我们谷中的族人都是绿麒麟,神族一脉,如圣主和留下透明璃晶的圣主的哥哥都是金麒麟。黑麒麟,红麒麟虽不常见,但也是有。这紫麒麟至今从未在世间出现过,因为紫色是始祖麒麟的专属鳞色。”寒凌没有注意玲君说道始祖麒麟时,眼神中流露出的难受。
“那初儿可是继承了最纯的始祖血脉?”
“始祖麒麟的血脉无法继承!”玲君叹了口气,“初儿是始祖麒麟的转生现世,随着她慢慢的成熟,她体内的始祖紫麒麟的意志也会随之觉醒代替初儿的意识。”
“您的意思是当始祖麒麟的意志觉醒以后,初儿就不再是初儿了?”
“族中始祖麒麟现世是千年的喜事。”玲君平淡的说着,心里只盼诺初身体里的始祖麒麟晚些觉醒,
“初儿就是初儿,并不是什么始祖麒麟的现世肉身。”寒凌心里不悦的说着,
玲君安慰着寒凌说道,“就算她觉醒了也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初儿,这一点是不会有改变的。”
寒凌没有说话,回到自己的房里,看着离开院子的寒凌的背影,玲君心里想着没有说完的话,“会改变的是,初儿不会记得觉醒以前的自己,毕竟那是肉身的记忆,不是始祖的意志,觉醒以后那部分记忆将消失。”
诺初这一觉睡得很久,她入睡时正是杏花的花季,醒来时桃花正是开得最艳的时候。她稍微长高了些,过去的衣服已经穿不了,玲君早已安排赤兔帮她准备新的衣物,好等着她醒来时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