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162200000006

第6章 疯娘秦楚

1

秦楚疯了。

我还在屋里吃着饺子,二哥就推开门进来,抓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跑,一直跑到了麦场中间,他指着我面前披头散发的女人,说:“你妈啊,疯了,都在这折腾半小时了,你不管管?”

我蹲在麦堆旁喘气,她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身后围着一群小孩,有的拿石头砸向她,她憨笑着躲在麦堆里,用头发遮住眼睛,以为别人找不到她。没多久的工夫,她被小孩拉起,上了土堆,兴奋地张口呼吸,却被小孩塞了一块土疙瘩在嘴里。

我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掉头往回走。二哥跟在我屁股后面号叫:“喂,你不管管吗?你妈疯了啊,今下午在麦场里转悠一下午了,你们就没个喘气的吗?”

“二哥,”我站住,看着二哥额头上的汗珠,又望望麦场上的女人,叹口气,“你知道她疯了,可你不知道的是,她从生我时,就是一个疯子。”

二哥的眼珠子放大,他扶着马路旁的树干蹲下,没再说话。

秦楚是我妈,她以前的事我不知,我只知道,她是个疯子。

我爸当初为掩人耳目,骗了这镇上的人,把秦楚装扮成一个哑巴。那时候村里还没分二三队,胡家和张家在一个大队里,胡、张两家住在石头院,院门口有个大磨石,冬日里,三两个老人聚在一块晒太阳,妇女织毛线。我爸和秦楚,据说当初就是在这大磨石上完婚的。

村里老人说,那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彩电是稀有的,我爸往家里添置了一台彩电和一台骆驼牌风扇,第三天,就看见他领了一个姑娘,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进了村子,到了这大磨石上,他二话不说就拉姑娘上了磨石,我爸宣布,要娶她,她是个哑巴。我爷爷差点一口老血没咽下去当场气死。

我问老人:“秦楚那时候美吗?”

“美啊,那小脸蛋,低着头,穿着红棉袄,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

2

秦楚的身份没人知道,别人能知晓的,大概就是她是哑巴。她走在村里也不说话,就低着头,那时她已经怀孕七个月,拖着笨拙的身子上甸子山,手里提着尼龙包,我爸在山上的胡木匠那学手艺,秦楚每天就翻过甸子山去给我爸送饭。

我爸会心疼地摸她的肚子,拉着脸斥责她:“以后别来了,让我爹来送。”

秦楚憨笑,伸手拉我爸的衣领。你说她不知道什么吧,我爸笑时,她也笑,斥责她时,她也会低头闷脸。可你要说她知道什么吧,她从没听过我爸的话,怀孕九个月还来送饭,最后掉进了甸子山的刺戈花里,被人发现时,两腿流血,整个人已经昏厥了。

那晚我出生,接生的是邱大夫,就在自家的炕上,秦楚嘴里叼着毛巾,大汗淋漓,她听不懂产婆说的话,也不懂得配合,双腿直勾勾的,产婆命令我爸,一定要把腿打弯,这样才好用力。我爸没办法,从院子里找来两三个木棍压在秦楚的脚腕处,用膝盖撑住,秦楚感到一阵疼痛。我爸的耳膜在那个瞬间被震得粉碎,那或许是他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瞬间。

那瞬间,他听到我来到世间的第一声啼哭,伴随着哭声的还有秦楚震耳欲聋的那声“啊……”

这些是我爸同我讲的,他说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秦楚不是哑巴。有时候我会问他:“既然知道是疯子,干吗还娶她?”

我爸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这个问题。

我对秦楚的母亲记忆是封存的,很小的时候我就告诫自己,我或许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要么我的生母生下我就跑了,把我扔给这么一个继母。我待她不好,懂事以来,我偷偷给她喂过农药,偷偷给她吃坏掉的桃子和西瓜,垃圾堆里那些腐臭掉的烂苹果也给她吃过。每次我递给她时,她双眼放光,嘴里喊着“娃,娃”,伸手一把抢去放嘴里咀嚼,最后咽掉。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大概就是秦楚喊我“娃”的时候,她的温情让我如同全身爬满腐虫,人生来都是爱面子的,那些脏乱不堪的生灵,摸索几亿空间爬行,有的只是恶心。母亲这等伟大的词汇,是如同蜡烛那般照亮我人生路的存在,而不是面前这位疯子。

她百毒不侵,也或许是我的农药不够厉害,她喝过几次,只是口吐白沫,倒地睡一会儿,第二天依旧没事。

小学时的女孩,喜欢探究新事物,比如某个新发夹,或者是某个新游戏。我比较异类,学过男孩撒尿。我脱下裤子,站在茅坑旁,闭着双眼,学男孩站着撒尿,奈何尿了一腿。之后就看见秦楚在我身后,我像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女人,羞愧难当,我转身警告她:“你要胡说,我就弄死你!”

她憨笑,然后四处蹦跶。

出了茅厕门,到了院子里,她左弯右拐地到了我爸跟前,手里捏着我爸的衣服来回跳动,然后我看见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娃,娃,娃,娃站着撒尿。”我爸扛起锄头就朝我飞奔而来,我一个箭步冲出院门跑了,听得我爸一声大喊:“你个孬货,再敢喂烂东西给你妈吃,我非弄死你!”

“她不是我妈!不是我妈!”

3

我读初中时,进了校舞蹈队,舞蹈老师把我叫到教室外面说:“齐欢,你进舞蹈队没错,但你那个妈……”

“老师,她不是我妈,我发誓,她真的不是我妈!”

那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校舞蹈队基本都是分建的,学校没钱出资,也没有教室可供舞蹈队练舞。舞蹈队练舞的场所是镇子大红广场后面的榕树下,用彩条布搭的帐篷,一面墙上挂着大镜子,没有红地毯。我们九班是晚上七点练习,我穿一双黑色舞蹈鞋站在最中间,老师在前面讲压腿的要领,她先是让我们弯身手扶地,腰抬起,之后她挨个坐在我们的屁股上,以此来试腰部的灵活度。

轮到我时,她“咣”一屁股坐下,我的腰部就像遇到火山爆发那般疼痛难忍,瞬间我就败下阵来,瘫在地上起不来。

“齐欢,你起来,再试一次。”

我眼角含着泪,再度坐起,突然秦楚从帐篷外跑进来,她一把推开老师,拉起我就往外跑。我用指甲去撬她的胳膊,她好像感受不到疼痛,她拉着我一直跑到甸子河的河坝上,站住,我转身就给她一巴掌,她还是老样子,憨笑。

“娃,娃,不疼了,不疼了。”

她的手发黑,脏臭无比。我蹲下捡了一块石头给她,她高兴得拿在手里,塞在嘴里,嘴巴鼓成一个包。

“你这疯子,老管我的闲事做什么?神经病!”那是我自尊心被无限践踏的时刻。我清楚地记得小学时,秦楚在我们周一的升旗仪式上,蹲在校门口脱了裤子就撒尿的场景,我被无数人嘲笑、讥讽,同学在我面前大笑时的模样,老师们的闲言碎语,以及秦楚永远都不会改的笑,还有她嘴里的“娃”,都让我无地自容。

我喊她过来,她站在我跟前,我看着这个女人,脸蛋白净,衣服也是新做的,这都是我爸的功劳。我爸总是把她收拾得整齐干净,只是那双手,一直都是黑的。她在我面前站着,然后伸手去够兜,没多久,右手掏出一个苹果和几颗葡萄,还有一个粉色的发夹,她捧在手心,递到我面前:“给,娃的,娃的。”

我一把甩开它们,它们掉落在河坝上。然后我做了什么?

我推了她。

水泥做的河坝,四周没有什么攀附的支撑物。底下是垃圾堆,旁边是用来点燃垃圾的干草。人下去后,不喊叫的话,基本无人发现。每晚九点多,胡伯会带着几个工地上的人来点燃这些垃圾。

她紧抓我的手,望着底下的垃圾堆,摇头。我用指甲掐她,拧她的胳膊。我面目狰狞,脸部发红,如果这事成了,我不会再被人嘲笑,我会一直生活在阳光下,这多好。此时的秦楚在我眼里和那些恶臭的垃圾没什么两样,人分三六九等,戏子是下九流,而疯子,恐怕连下九流都算不上。

她们是这世间的恶臭,在世人眼中如垃圾一般。一旦这恶臭被有意之人挂上了亲人的词汇,这大概是一辈子都甩不掉的标签,恶心难闻,我唯一能做的,不是我消失,就是让垃圾消失。

我回去时,我爸问我秦楚呢,在屋里上堂,我说:“死了。”我爸艰难地迈着两条腿朝我走来,他很气愤地问我:“怎么了?”

“死了。”我抬起头和他对视,“在河坝上,她没踩稳,掉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的?说!”

“我在旁边看着!”

“你这个畜生啊!你在旁边看着你妈掉下去,你怎么好好地回来了,你妈……”

“我说过好几次了,她不是我妈!”

我爸一个耳光扇过来,我连滚带爬地蹲到桌子底下,他一把揪起我,抓着我的衣领,捏住我的下巴,然后推开:“你这个小兔崽子,她是你妈,她生你时掉进了沟里,发现时双手死死抱着肚子不松手,就怕你残了或者瘸了。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咋这么狠心!”

“她掉沟里了?怎么不摔死,为什么要活着?爸爸,你为什么要娶一个疯子,害我被人嘲笑?我是不是有生母?我生母在哪?我不相信她是我妈,她是疯子,我怎么不疯?”

“你!……”我爸欲言又止,准备出门找秦楚,他走到院墙根时,秦楚浑身是泥地趴在院子里,手里抱着白日里她给我的苹果。她双眼空洞,破烂不堪,我爸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她抓着我爸的身体猛烈摇晃,我爸取下挂在她头发上的烂塑料袋,捧着她的脸,哭泣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爬出来的,从那恶臭的垃圾中,她是如何走出来的?她目光坚定地往上爬时,抱着怎样的一种信念?她不是疯子吗?疯子也有信念吗?

那之后,秦楚再没说过话。

4

九十年代末,我爸去青海学盆栽手艺。背着褥子和被子,走时他带着秦楚。我爸的青海,一去就是三年。那时候经济不景气,西北这地的日子也不好,粮食作物收成不好。我爷在我爸去青海的第三年冬天去世了,我三爷安排的后事,阴阳先生看的日子急,因为是腊月,害怕不利,只隔了一天就埋掉了。

我爸赶回来时,看到的只是我爷的坟头罢了。

他的身后跟着秦楚,圆鼓鼓的肚子,穿着黑色的长棉袄。她跟在我爸身后,看见我就笑,不说话,然后她蹲在我面前,伸手来摸我的脸,我下意识地推开她的手,转身坐在门槛上。

秦楚也跟着我坐在门槛上。

那时候她已经怀孕八个月。

她不再说话。

我爸说,自从前些年她从河坝上回来,就再没开口说过话,我突然鼻子一酸,但还是把眼泪憋回去了。

我爸回来后,搞起了盆栽,用皮糟做的倒模,倒各式花盆和小物件,然后拿到集市上去卖。可惜那时候哪有什么闲人去倒腾这些东西,人在肚子都填不饱时,精神食粮就成了空谈,与其买这些,不如花几块钱去买粮食来得实际。

我爸的盆栽手艺算是废了。

秦楚生二胎时是春天,生下的是个死婴,男娃。我记得那天下着大雨,村里的鸡发生了瘟疫,整个村子人心惶惶。我回家时,看见邱大夫拄着拐在大屋里。我进屋时,我爸正在难过地哭泣,他怀里的婴儿被一块青色的棉布包着,我凑上前,看看沉睡的秦楚,又看看露着双脚的婴儿,我伸手去摸,被我爸挡住。老半天,他和我说:“你弟弟没了。”

邱大夫在下台阶时,拐杖没扶住,摔在我家的水泥地板上。最后邱大夫也死了,我们赔上了全部家产,包括我爸去青海学的盆栽手艺。

那是我家最潦倒的一年,那时候我十几岁,没有背负太多人情世故,从那时候开始,我和秦楚才算和平相处起来。我爸头发白了,秦楚还是老样子,不说话,以前爱笑,后来不笑了。她时常坐在窗户旁发呆,要么抬头看我,咧嘴示意一下,就再不看我。

秦楚已经从疯子变成平常人,我带她上街,她不吵不闹,很小心地拉着我的衣角,跟在我屁股后面。我让她提菜,她会乖乖地提菜,那时候我就想,她在想什么?她的世界是怎样的?人活着,总有内心和思维,那些远去的故事里,她是否憎恨过某个人,或者想念过某个人?比如说恨过我,再比如说,想念我死去的弟弟呢?

可悲的是,我看不透她。

秋季我们搬了家,去了别镇,我爸把这房子都赔给了邱大夫家,他在别镇弄了一套小房子,带一个小院子。甸子山到处都是红红的枫叶时,我们顺着甸子河的水,坐了车,去了别镇。

我爸在别镇安了家,我在别镇读高中,他摆起了地摊,卖一些生活用品。那段日子,是最难熬的。我爸初到生地,得建立关系,那几年他过得很隐忍,我都看在眼里。秦楚到了别镇算是好的,她不说话也不疯癫,没人知道她曾经是疯子。

去田间劳作的妇女也喜欢带着她,秦楚起初什么都不会,后来也慢慢学会了拿锄头、挖地、种地。妇女们都说,一看以前就是享福的。是啊,其实秦楚真算是享福的,她没有记忆,也没有忧愁,多好。

慢慢地我总是跟着她,她下地干活时,我跟在她身后。我读的高中是寄宿制学校,一星期回家一次,每个周五下午,我到院门口时,秦楚就从老远跑过来,围着我转悠,手指着天上飞的鸽子,乐呵呵的。进了院子,我看见满院子的花啊草啊,可厨房还是老样子,她还是不会做饭。我爸说,比起以前,现在已经很好了。

那也是这么多年,我爸第一次回答我很久以前问过的问题。

他说:“你小时候老问我,干吗娶一个疯子。没别的,就是可怜她,我第一次见她时是在甸子河坝上,她冻得发抖,也没吃饭,她是一路跟着我从城里走过来的,我撵她,她不走,小娃们打她,她就抱着我不松手。”

我没说话。

我爸又说:“就舍不得她嘛,虽然是疯子吧,但还是娶了她,也生了你。”

“嗯,挺好的。”我说。

“你真是长大了。”

5

二〇〇五年,农历闰六月初十。

我读大二的暑假,秦楚跟着我爸去电力所交电费,那天很热,伏天,汗流浃背。院子里的土狗叫唤了一下午,我估摸它是看上离它很近,却怎么也够不到的一块烂骨头了。下午三点多时,低气压云层盖住上空,一场雷雨过后,院子里到处是小水潭,我去关门,大门被我爸在门外一脚踢开,我看着他冲进来,怀里抱着秦楚,浑身是血,身后跟着几个男人,也一同进了屋。

我两腿发抖,站在门框处,没敢进去。我爸在屋内吼,然后大哭,秦楚安静地在床上躺着,后脑勺处的血已经凝固。半小时后,他们带她去了县医院,再过半小时,医生让准备后事,人已经死亡。

我瘫坐在医院门口,脑海里全部是秦楚,她的憨笑和脏手,她递给我的苹果,还有那甸子河坝上的她,像一个渺小又无畏的灵魂,无惧任何。

我爸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老泪纵横地说:“她看见你们高中门口张贴的你大学录取时的照片了,去年她就天天看,那天雨大,老师们啊,在换新考上大学的学生的照片,她疯了一般朝校门口跑去,对面过来一辆摩托……”

那是怎样一种爱?我望着这空荡荡的走廊,无声压盖住所有要回忆和忘却的,我曾恨过她,曾想让她死,那些碍于面子的求和与过往,都曾驱使我想让她死。我的恨曾把我的心头磨圆,面子驱使我这么做。然而当她真的躺在了无尽的黑暗里,我能做什么?我只能给自己无数耳光,扇到麻木为止。

这就是我的生母,她是疯子。

她的爱归于何方,思念归于何处,这世间,无人能懂得。

后来,我的父亲一直单身。几年后,我结了婚,生了孩子,做了母亲,我的父亲还是单身。他把一生所爱留给了一人,从未白头,却如此深情。也是做了母亲后,我才懂得母亲对我的爱,或许对于母亲来说,不伟大也不壮观,而是很普通的爱,哪怕是一丝一毫,只要孩子需要,母亲都愿拿一生做赌注。

同类推荐
  • 吉川英治短篇故事集

    吉川英治短篇故事集

    本书收录了吉川英治的《酱油佛》、《下头桥的由来》、《侠盗治郎吉》、《大谷刑部》、《脚》和《鬼》。本书像是一幅壮观的浮世绘画卷,故事场景生动,人物刻画鲜明,情节更是跌宕起伏,读者可领略不同时代的风土人情,更可体会武士们的快意恩仇,享受酣畅淋漓的文化体验。尤其故事结尾戛然而止,读者更能张开想象的翅膀,恣意书写自己专属的续篇。
  • 莫班小姐

    莫班小姐

    本书是19世纪法国唯美主义文学的代表作。作者受欧洲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思潮的影响,撰写了一位年轻女子为寻找理想的人生伴侣,乔装成男子的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作品中精湛细腻的描述所表现出的语言艺术风格,曾受到法国文学家维克多·雨果的欣赏。
  • 爱按门铃的劳尤什太太(阿心作品选)

    爱按门铃的劳尤什太太(阿心作品选)

    90年代初,我随丈夫一起来到匈牙利,居住在被称为多瑙河畔璀璨明珠的布达佩斯。二十多年来,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我经历了孤独与失落、困惑与徘徊、拼搏与挣扎,最终走出了心灵的低谷。在年逾花甲之际,能够从容坦然地生活在异国他乡的阳光下,这种力量不仅来自内心的坚强,更为重要的是,我心灵深处始终怀着美好的梦想——文学梦。是文学,陪伴着我在远离祖国与亲人的地方,度过了无数个孤独寂苦的夜晚。
  • 勇敢的心

    勇敢的心

    上世纪20年代末,西阳,大革命席卷中国,世家出身的霍啸林与军阀之子赵舒城义结金兰。风云际会,他们走向不同的道路。因父辈的恩怨和隐秘的身世,他们虽是亲兄弟,却反目成仇,命运纠缠,欲罢不能。自小懦弱、不受待见的霍啸林因着一颗勇敢的心,屡屡身陷绝境,却不失斗志,杀军阀、闯江湖,最终转身成为热河抗日大英雄。而赵舒城为虚妄的功名所扭曲,为仇恨所折磨,命运反转,从学运领袖、北伐英雄堕落成杀人犯,最终沦为汉奸。整部作品情节紧张曲折,充满悬念,人物刻画生动细腻。
  • 三国5:出师北伐

    三国5:出师北伐

    《三国·第5部:出师北伐》为日本现代小说版《三国》的第五部。讲述曹操、刘备分别离世后,吴、蜀、魏三国或为保全国土,或为中兴汉室,或为扩张势力而展开的政治、军事行动,着重描写诸葛亮倾心辅佐幼帝,安定蜀南后挥师北伐,最终病逝五丈原的悲壮故事。作者用颇具个性的现代手法对中国古典名著《三国演义》进行了全新演绎,简化了战争场面,巧妙地加入原著中所没有的精彩对白,着墨重点在刘、关、张、曹操等经典人物的颠覆重塑和故事情节的丰富变幻,在忠于原著的基础上极大成功地脱胎换骨,将乱世群雄以天地为舞台而上演的一出逐鹿天下的人间大戏气势磅礴地书写出来。
热门推荐
  • 钱钟书家族:嵚崎磊落的人生

    钱钟书家族:嵚崎磊落的人生

    钱基博、钱锺书、杨绛、钱媛……回首过去的一个世纪,饱览群书、博古通今者大有人在;精多国语言、学贯中西者不乏其人;专于治学又擅创作者,也不只一人……但钱锺书是独特的,他从儿时起便“锺”情于书;沦陷孤岛的战乱岁月,他将平日里积攒的种种不屑不满化为“忧世伤生”的诗话集《谈艺录》与长篇小说《围城》;历经十年浩劫、走过一个花甲后,他那些“写在人生边上”(散文集)的批注,对世相种种的感悟,渐渐汇成历史、现实、人生的大江大海,积淀为浩瀚深沉的扛鼎之作《管锥编》。最终汇成了中国近代史上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家族。
  • 瘦身女人最优雅:不管生的漂不漂亮,都要活得漂亮

    瘦身女人最优雅:不管生的漂不漂亮,都要活得漂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胖人也不例外。肥胖是美丽的头号杀手,人们迫切希望甩掉多余的赘肉,因为臃肿的体型不但影响外在的形体美,还对内在的身体健康带来危害,使内分泌功能发生改变,致使体内垃圾贮存造成色斑等“面子”问题。脂肪堆积造成各种疾病隐患的同时,还给人们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衣服难买,的士难打,甚至毫不相干的路人也会投来鄙夷的目光。有些肥胖者由于无法承受他人异样的目光,进而形成自闭自卑消极的人生态度。久而久之,对工作失去兴趣,对生活失去信心,造成职场碰壁、情场失意的局面。因此,人们大都谈“肥”色变,稍有脂肪堆积的情况出现便马上采取行动。
  • 医品闲妻

    医品闲妻

    她是被人陷害,被亲爹赶出府的嫡女,因受不了打击一月后重病惨死,当她成为她,却不是步步紧逼,追讨害她死的凶手,而是扮猪吃虎,看着那凶手在她投下的棘荆丛中痛苦挣扎却迟迟得不到解脱。她毒,她冷,却异常强悍,短短三年,成为享誉王朝的圣手神医,拥有最完整的药山,令医界众人垂涎妒忌得眼红却又无奈。她过得悠闲惬意,可有一日,大街小巷突然传遍她丧失妇德的闲言,一日间,她名声败坏,遭了无数白眼。她冰寒的气势顿破,这刻,他却如天神般走到她身前,吐出一句话,维护了她的名声,他说,“我们早已成亲,只是并未广而告知,谁若再敢毁她名誉,休怪我无情。”她莫名动容,对他生出一抹情愫。他聪明过人,一眼便瞧出异状,顺势向众人告之,他们会再成一次亲,这一次,会哄动天下。她不笨,一语间突然明了,嘴角含笑的冷睨着他。而他,当即打了个冷颤,心头升起悔意…*闲妻篇:她说,“嫁与你后,我便是闲妻,所谓闲,便是只吃饭不干事的人,往后我只占你妻位,不履妻责,不承妻恩。”他:“…”脸黑一片。她说,“嫁与你后,你娶多少都行,往后,她们便是我的试药品。”他眸光一闪,有欣喜之色。她说,“嫁与你后,你若生孩子,便是我下堂之时,闲妻之位当即转让。”他狂怒,踏过染了毒汁的新房地板飞扑至床,晕过去的瞬间,紧紧的抱住了她…
  • 古代生活真难

    古代生活真难

    一名现代人在一场车祸中穿越到古代,无趣古代生活,但总会有一些有趣的事。
  • 半妖传:十里红妆倾天下

    半妖传:十里红妆倾天下

    林夕梦浑浑噩噩的醒过来,却突然对上了一对爆突的死鱼眼!再一看!天哪!她居然趟在死人堆里!而那……
  • 锦衣之下(任嘉伦、谭松韵主演)

    锦衣之下(任嘉伦、谭松韵主演)

    同名电视剧由任嘉伦、谭松韵主演。朝廷十万两修河银款不翼而飞,六扇门奉命协助锦衣卫一同追查。女捕快今夏不乐意了,前脚被锦衣卫抢功,后脚还要受其差遣。锦衣卫大人陆绎什么来历——当今锦衣卫最高指挥使之子,与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当朝首辅严嵩相交日久。顾及私心,亦为辨清敌友,她无意间成了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弃她于深林,陷她于不义,追她入惶恐惊梦中,陆绎对她,究竟是惜才,是愧疚,还是情难自已?
  • 莽到巅峰

    莽到巅峰

    曾经天之骄子,现在废材少爷,一颗石头,两半人生,天赋回归,便容我莽到天地色变,乾坤格局我心掌握。
  • 无限爱宠:老婆最大

    无限爱宠:老婆最大

    "失忆后的她从高冷女神变成娇俏女生。她与他在荧幕前是互惜的对手,在夜晚是最惹人疼的伴侣……她说:“无论是艳女症还是厌女症,今后我来治!”他说:“只要你愿意,这天随你捅!”--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王爷的逃跑王妃

    王爷的逃跑王妃

    南风瑾一拍大腿说道:“夕儿都九岁了......,今日朕就做主给云夕郡主和南王赐婚了”安七七弱弱的说道:“我可不可以不嫁?”“不行!”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好吧......”惹不起我躲的起,安七七默默收拾东西开始逃亡......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