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那鬼老头都跟你说什么了?”铁虎跟在秦瑶身后,打听起秦瑶的状况。
秦瑶心中本就烦躁,也懒得与铁虎解释,“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现在随我直奔国都开封,另外你给我想个法子,弄两匹马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瑶身体的状况只会越来越差,现在对于只剩三月的秦瑶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单凭脚力去往开封,半年都未必能够赶到。
“马?”铁虎挠了挠头,“大姐,俺一没钱,二没物,上哪给你弄马去?嘿嘿嘿嘿!”铁虎说着话,突然傻乎乎的大笑起来,用手指着前方不远处:“大姐,马来了!”
秦瑶顺着铁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迎面跑来两匹高头大马,马匹之上端坐两名公子哥模样的人物,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徒步的家丁,秦瑶眼尖,一眼便认出其中一名家丁,那人正是之前为自己指路的那个路人,此时正跟随在马后,对马匹上的两人说着什么。
“吁!”转眼的工夫,十几人就已来到秦瑶面前,为首的两人带住坐骑,满脸邪淫的打量着秦瑶,再看周围商铺小贩与,一见是这两人,就好像遇见了丧门星似的,纷纷关上店门停止吆喝,原本热闹的街道上,顿时就只剩下了秦瑶与铁虎二人。
“大少爷,二少爷,奴才说的就是这个女子,怎么样?长得还不赖把?”之前为秦瑶指路的那名家丁,手牵着缰绳对马上的两人人说道。
“嗯!嗯!不错不错!等下回去,你自去账房领十两银子!”被叫大少爷的人吩咐道,只乐得那名家丁喜笑颜开,毕竟十两银子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谢恩之后,便退在一旁垂手站立。
“小娘子,你是谁家的姑娘?之前怎么未曾见过?”大少爷跳下马来,手中擎着一把折扇,边说边朝着秦瑶走来。
来的这两位公子哥,本是当地一位大财主家的子嗣,平时依仗着权势,鱼肉乡里无恶不作,衙门拿了他家不少好处,自然对其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人命,衙门从不过问。
今日听闻手下家丁说,镇上来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两个公子哥自然闲坐不住,招呼起十几个仆人,找寻半天,这才在此处与秦瑶相遇。
秦瑶一见二人,光看穿着面向就知两人不务正业,加上刚一见面大公子就对秦瑶出言轻浮,再联想起之前的经历,秦瑶心中早已恨透了这种跟于正一般模样的花花公子。
“把马匹留下,你们赶紧给我滚!”秦瑶连看都不想看见这种人,索性把身体背过,只留下了一句威胁。
“呦呵!小娘子脾气倒还不小呢。哎呦!你快给我放手!”大公子嬉皮笑脸,全然没把秦瑶的威胁听在耳中,反而伸手上前去拍秦瑶的肩膀。
秦瑶那会让这种人对自己无礼,猛然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大公子的手腕,用力握住,只听得连骨骼都嘎吱嘎吱作响,疼的他差点没哭出声来。
秦瑶身体状况本就不好,这稍一用力,只感觉四肢发软,眼冒金星,随即仍开大公子的手腕,站在原地呼呼直喘。
“你个小贱人!胆敢伤我大哥!来人,今日给我废了她俩!”二公子上前一看伤势,自己大哥的手腕已经残废,从小横行霸道的他们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负,索性招呼下人,要当场动手找回面子。
那些下人平日跟着他们作威作福,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干过一次,有的甚至还随身携带着兵器,听闻主子发话,十多人径直朝着秦瑶与铁虎二人冲来,都想在主子面前表现的英勇一些,也好等完事时多多领取赏钱。
二公子要单让下人动手还好,可脱口而出的‘小贱人’三个字,直刺秦瑶的心灵,秦瑶发誓找乾坤八大门派报仇的同时,也曾说过,今生今世,倘若有人再敢叫自己‘小贱人’,定要他不得好死。
眼下二公子正巧触碰到了秦瑶的禁忌,此时秦瑶双眼冒着寒光,恶狠狠的对着铁虎说道:“铁虎,把这些下人手脚全部打断,剩下的那俩臭虫,我自己收拾!”
“嘿嘿!大姐你就瞧好吧!”铁虎生性好斗,老虎都不放在眼里,那会怕这十多名奴仆,往起袖子,直直冲向那些奴仆,就好比饿狼冲进了羊圈,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没一会,这些人就全部倒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着。
而秦瑶则走到二公子面前,不由分说,张开手掌就朝着他的脖颈抓去,提着二公子的脖颈,硬生生将他从地面举起,同时手掌也在慢慢发力。
只见二公子被抓着脖颈无法说话,脚下乱蹬,双手拼命的想要掰开秦瑶的手掌,可凭他那副无力的身体,怎能撼动秦瑶分毫,直等到双眼歪斜,只有了进气,没有了出气后,秦瑶才把他的死尸扔在脚下。
“姑奶奶!姑奶奶!您是我的姑奶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奶奶绕我一命!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大公子看奴仆尽数倒地,二弟又命丧当场,这才明白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物,完全不顾及颜面,跪倒在秦瑶面前,把头磕得犹如小鸡啄米一般。
“唉!”等秦瑶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杀了人,虽然事出有因,但平生第一次杀人过后,心中难免会产生负罪感,再看大公子已然磕的满头是血,模样十分凄惨,秦瑶的怒气也就消了大半。
“他算是自作自受,死了便死了,至于你,今日我就暂且先饶你一命,不过你俩的马匹我要带走!”秦瑶没再下杀手,只想赶紧离去,奔往国都开封。
“好好!姑奶奶要什么就全都拿走!我这里还有银票千两,还请姑奶奶一并笑纳!”一听秦瑶饶过自己,大公子顿时喜出望外,全然忘记了她是杀死弟弟的凶手,甚至还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秦瑶。
两人身上本就没有钱财,眼下要赶往国都开封看病,期间自然免不了花销,大公子给钱,秦瑶倒也乐意,伸手接过后,放入衣间,随后招呼起铁虎,两人飞身上马,离开了此处。
不过由于两人都未曾乘坐过马匹,上马之时倒是费了一番手脚,还多亏了大公子在一旁指导。
话说秦瑶二人刚离去后越不久,一队官府的衙役才姗姗赶来,毕竟闹出了人命,自然有人前去报官。了解一番过后,凭借大公子的描述,官府画出了秦瑶与铁虎二人的画像,随后便对二人展开了全国的通缉。
“大姐!你还别说,这四条腿的东西,就是比俺两条腿走的要快!”铁虎眉开眼笑,美滋滋的坐在马背上,毕竟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骑马。
“用你废话!抓紧赶路!驾!”此时的秦瑶,还没从杀人的后劲中脱出,再加上体内还存有剧毒,此去国都开封也不知能否顺利找到赵士瀛医治自己,所以心情烦闷,语气上有些生硬。
铁虎压根不在乎这些,还沉浸在骑马的乐趣当中,见秦瑶催动马匹加速,自己也只好紧随其后。
秦瑶心中有事,这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抓紧一切的时间用来赶路,毕竟自己所剩下的生命只有不足三月。
在沿途之中,秦瑶也曾拜寻名医,期望能够找到一名可以医治自己体内毒气的大夫,但事与愿违,无论乡间的赤脚医生还是在城镇中开设医馆的大夫,没有一人对秦瑶体内的毒气有所办法,更别提医治尽断的经脉了。
秦瑶也留了个心眼,每拜访过一位大夫,她就向其打听华大夫为自己推荐的御医赵士瀛,可结果出奇的一致,没有任何一位大夫知道他。
对于这样的结果,秦瑶心里不免有些猜疑,可最终还是认为那些大夫孤陋寡闻,她不愿意去相信,也不敢相信,因为赵士瀛是她生命中最后一根有希望的稻草,秦瑶只能紧紧地抓住它。
话说这一日,经过漫长的赶路,在三月之期将满时刻,秦瑶二人终于来到了开封地界,途中马匹跑死了十多只,好在身上有之前拿到的银票,马匹死了再买即可。
“大姐你看,是城墙!”铁虎依旧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在看到远方的城墙后,连忙呼喊秦瑶。
“哦,我知道了,继续走吧!”秦瑶虚弱无力的回答道,再看现在的秦瑶,整个人比三月之前瘦了足足一大圈,同时发髻苦干,眼窝深陷,单看背影就好像是一个八九十岁的垂暮老者一般。
经过将近三个月的奔波,此时原本在腠理的毒气已经深入骨髓,眼看着秦瑶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铁虎再傻也明白她大限将近,自然懂事了许多,一路之上还多亏了铁虎对秦瑶的照顾,要不然秦瑶能不能活到现在还说不定呢。
另外,一路之上秦瑶怕自己支撑不住,索性将自己所知的全部修炼功法告于铁虎,铁虎死记硬背,三月的时间倒也全部深深记忆于脑海,同时自身的境界也勉强到达了练气中期的修为。
“大姐!你放心吧,等进了城,俺就去找赵士瀛,那鬼老头华大夫不是说了吗,赵士瀛一定有办法医治你的伤势!”铁虎看着憔悴的秦瑶,出声安慰道。
原来秦瑶看铁虎真心对待自己,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自己本是修道者,怎样被逐出门派,怎样被于正玷污的一切经过告诉给了铁虎,听闻铁虎出声,秦瑶哪能听不出他是在安慰自己。
秦瑶只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轻声道:“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