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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位公子出薛家大门不久,薛家的公子小姐们又说了会话,约了上后山的时辰,天热就散了。

柳秋阳一心想着要与薛家多亲近些,却又不便时时往薛家跑,倒是有事没事都往伍和志院里坐坐。柳阳秋为人随和,自幼生长在繁华乡里,又颇有些见识,谈吐不凡,伍和志夫妇二人倒乐意与他说话。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陈思远的心里如今是一团乱麻。一来此行的目的是要打探凤鸣先生的消息,可他每每觉得下一步就能找到他了,线索却又断了。二来……二来依他这两的观察,这薛家东院的二小姐薛承悦有些耐人寻味。

翌日早饭过后,伍和玉听闻薛大老爷身体有所好转,想到妻弟柳秋阳既然来了,合该也要去请个安。于是吃完早饭,便与伍和志带着陈柳两位公子去了上薛家北院。

到了正屋大堂,薛家几位长辈都在,衙门的白捕头也在,这两天一直在追捕犯事的流民,却一无所获,于是一大早又来薛家北院,看看大老爷是否想起更多的线索。才刚刚跟各位寒暄几句,门外一小捕快来报,说霞光寺的和尚来报,寺里的杂役僧人今天早上去溪边担水,就再也没回去,担水的家伙什都扔在了溪边,寺里的和尚怀疑是不是遇到了流民的偷袭。

“快带我去看看。”说着也来不及告辞,与小捕快飞奔出门。

“阿弥陀佛,这些人怎么什么人都害啊,连个和尚都不放过,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夫人慌得不得了,竟哭了起来。

“霞光寺的杂役僧人,是不是我二叔几年前救下的那个大个子。”薛家大公子向二夫人问道。

“怕是他了,这霞光寺统共就那么几个人。”薛二夫人说着拿手帕抹了把眼泪。

这么巧,昨晚父亲还说那个袭击他的贼人有几分像那个大个的和尚,居然就死了?

大家心里不安,坐了一会,没什么心思说话,很快也就散了。

回伍府的路上,陈思远问伍和志,“伍三哥,这霞光寺有几个杂役僧人?”

伍和志心想,这陈思远不愧是从天下第一繁华地来的,这霞光寺他昨日也见到了,容得下几个杂役僧人吗?“这么个小庙,正经念经的和尚都没有几个,能有几个杂役僧人?就一个杂役僧人。”

陈思远的推断没错,就是昨日与薛承悦说话的和尚,今天早上碰到的那个人。

原来陈思远今晨早起去河边饮马,从出村的路口边的草丛里窜出一人,几乎与他撞个正着。此人包着头巾,神色慌张,见有人低头便跑了。当时陈思远觉得此人有些面熟,现在想想就是那寺里的杂役僧人。

可是那人不是一大早出村了吗,怎么说被流民袭击呢?等白捕头从寺庙回来,陈思远将早上的情况偷偷与他说了,既然人没死,又是自己跑的,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衙门也没什么理由去找人,便不再追究此事。

原本这一切都是薛承悦计划好的,没想到被陈思远撞破了。

她那日与和尚说好的,将去军中的推荐信藏在了父亲坟前,顺便还备下了些盘缠,第二天早上借着出庙挑水的由头,让和尚去她父亲坟前取,然后再找个机会离开岳州地界。

可那和尚哪里等得,拿了东西,拔腿就跑了。好在大老爷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推测告诉白捕头,以为那和尚已经死了,否则,只怕官府也不会放任不管了。

官府连续搜了三天的山,抓了十几个流民,问过话,也没问出什么来,便都送入了济世院。

薛家四老爷一家见大老爷已经有所好转,不似先前送信的人讲的那般严重,便带着家眷回城了。

连续三天的搜捕却一无所获,加上白天天气炎热,捕快们怨声载道,白捕头想着,这山也搜了至少三遍了,就差掘地三尺了。傍晚时分,便带着一众捕快早早回衙门了。

连日的人心惶惶,让村民们都疲惫不堪,刚刚入夜不久,家家关门闭户,吹灯拔蜡,早早睡下了。

陈思远洗簌完毕,准备睡下,在身边伺候的仆从得七说到,“公子,这里不太平,我们还是早日回家吧。”

陈思远笑了笑,“正是因为这里不太平,我才更不能走了。”

“这是何道理啊?”他家公子可是陈府的独苗,要是公子出点什么事,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你不必知道。”

陈思远心里还有一件事,原本是件小事,可总隐隐觉得不对。

前日他早起饮马,又发现了一件怪事。

那日天才蒙蒙亮,陈思远走到薛家东院院子外时,发现里院子一射之地的一棵油桐树上下来一个人,趁着天色未明,又有薄薄晨雾遮掩,向山上跑了去。

一开始陈思远以为是村里的村民,可一想,既然是村民,何必如此鬼祟。等他饮马过来,天已大亮,再细细去看那棵油桐树,发现树皮不知被什么东西蹭得斑斑驳驳。

陈思远心里有事,睡得浅,迷迷糊糊睡了一阵,也不知是何时辰,听得屋外一阵喧闹,一个下人跑进院子,大喊,“流民进村打劫了。”

陈思远一听这话,心里暗暗喊了声糟了,惊出一身冷汗,便急急唤出罗星罗云,三人佩剑,向薛家东院奔去。

这流民进村打劫,冲着的肯定是村里的大户,而这银斗村的大户里,力量最单薄的就是薛家东院,流民进村之前,不可能不事先打探好的。

一听到流民进村打劫,陈思远立刻就想明白了,那日遇到的人,是在打探薛家东院地形呢,油桐树的树皮被蹭得那样斑驳,说明他们已经打探好一段时间了。

接连几日的折腾,东院的人都着实疲惫,睡得都沉。薛承悦在睡梦中被人惊醒,只听到到仆人院里扯着嗓子喊,“进贼啦,家里进贼啦”,薛承悦起身披上衣服,开门一听,是她东院的人在喊,她取下挂在墙上的弓箭,挎上箭筒,跑出了房门。薛承愉的院子离她近,她先去薛承愉院子里看看她是否还安全。

这时前院也被惊动,薛夫人听得有人喊家里进贼了,起身连忙喊,“阿梅,快,快去后院。”扶着薛二夫人赶去后院,路上遇到张姨娘,这张姨娘胆子小,原本是来夫人这里求庇护的,遇着夫人后,便一路哇哇大叫着跟到后院。

薛承悦接住母亲,让她们赶紧进薛承愉的院子,薛承愉见母亲来了,哭着躲进了母亲怀里。

薛二夫人刚一进门,几个提着棍子的强盗便冲进了后院。薛承悦一刻也不犹豫,像小时候跟村里人狩猎一样,搭弓上箭,她要在贼人近身之前,把他们全部都制服,否则以她们几个女人的力量,是对付不了这些土匪强盗的,后果不堪设想。

那见个贼人正想冲进去,冷不丁从黑暗处飞出一支箭,射中了其中一个人的大腿,中箭之人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其他人一看,就有些迟疑了,站在原地不敢前进。簌的又一支箭射出,这一箭正中胸口,那人连叫都叫不出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贼人还未来得及惊骇,再一箭从黑暗中射出来,一人右肩中箭,手里的棍子随即掉到了地上。

剩下的人见这架势,都慌了,他们都没预料到这一院子女人,居然有这样功夫的人护院。贼人只好退出院子,躲在月洞门外,薛承悦则藏在廊道柱子后面,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薛二夫人跟薛承愉及丫鬟们吓得直哭,又担心薛承悦安危,人人口里都喊着“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凡是此时此刻能想起的神明,都一一请出来求个遍,都祈望天降神兵,解救她们于危难。

薛承悦就这么一直拉着弓,站在柱子后面,一刻也不敢松弛,汗如雨下,流进眼睛也顾不上了,死死盯着小院的门口,她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贼人,援兵什么时候能到,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们?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这院子,直到死!

忽然薛承悦觉得身后一阵寒意。当真是她命不该绝,她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竟躲开了背后偷袭的一刀。行刺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刀是从哪里方向下来的,她都不知道,但她却毫发无伤地躲开了。虽免于一死,可这短兵相接的架势,把她人却吓得不轻,手劲一松,搭在弓上的箭跟着飞了出去,扑了个空。

就在这时,院门外面发出两声惨叫,陈思远提着滴血的剑,带着罗星罗云冲了进来。

救兵来了!薛承悦在脑子里做了很多对于救兵的设想,大哥哥,伍三哥,村长,可就是没有想过陈思远,他与薛家并无深交,为何要冒死相救?

偷袭薛承悦的贼人见到来的三人手里握着剑,而跟他一同来的人都死的死,伤的伤,知道失算了,劫财是不可能了,还是先保命要紧。想也不想,一把抓住薛承悦,勒住她的脖子,挟持着薛承悦从暗处走了出来。

房内的薛二夫人见薛承悦被贼人用刀子抵着脖子挟持住了,吓得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梅姨赶紧掐人中。薛承愉哭着喊“姐姐”,就往门外跑,被张姨娘一把抱住了,“小祖宗,你现在出去咱就搭上一双了。”

陈思远的剑微微抖了一下,上前一步,用剑指着强盗,冷声道,“放了她,我可以饶你不死,若你敢伤她分毫,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强盗冷笑道,“好啊,老子今天横竖是一死,找个漂亮的富家小姐陪我一起上路,黄泉路上有美人相伴也不寂寞。”

陈思远担心激怒强盗会对薛承悦不利,即刻放缓了语气,“你不就是为了求财吗?何必伤人,你得了钱财却背了人命在身上,就算今天你有命逃出去,别说官府,就是薛家也饶不了你,日后都要躲躲藏藏过日子。你只要放了她,我不仅可以保你平安,还可以给你很多的银子,你想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

陈思远取下腰间的玉佩举起来,那玉佩在月光里发出温润柔和的光芒,任谁看,都知道这块玉价值不菲。“你知道这块玉值多少银两吗?单凭这块玉,你便可以买一处像这样的院子,再置上几块田地,从此可以过上妻妾成群,呼奴唤婢,锦衣玉食的日子。你就不必再四处流串,东躲西藏了。你好好想想。”

强盗陷入了陈思远所为他描画的美好未来里,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他如今铤而走险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就这么一块破石头,就值这么多钱,你糊弄谁呢。”

陈思远见强盗有些动心了,为了显示他的诚意,竟把手里的剑也扔了。“除了这块破石头,这府上的金银珠宝任你拿,只要你放了她就行。”

陈思远一手举着玉佩,一手背在身上给罗星罗云打了个手势,两人便隐入黑暗中。

薛承悦不知陈思远有何打算,竟连剑也扔了,不过看着与他同来的两人不露声色地隐入黑暗中,她知道陈思远心中已有谋划,此时她除了相信他,别无选择。

“你看看周围,现在你除了答应我的条件,已经没有其他退路了。一会村里其他人就会到了,官兵也马上会来,到了那时候,我可帮不了你了。”陈思远一直试图说服贼人放了薛承悦。

“只要她还在我手里,薛家便得听我的。你区区一块破玉佩,就想跟我换这个小美人,做梦。她可是我的摇钱树,保命符。”这贼人也不傻,知道他们投鼠忌器,薛承悦一旦离了他的控制,他便与那些同伴一样下场了。

“好,既然我许你钱财,你不要,人你又不放,你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只要你能确保她平安,我一切都可以答应你。”

贼人也不知现在自己要什么,一开始他是来求财的,可计划被打乱,他便想能保命即可,后来挟持了薛承悦,有了谈判筹码,他觉得钱财和性命可兼得,只是一时想不到全身而退的方法。

“老子现在钱也要,人也要,你能拿老子怎样?哈哈哈”

陈思远咬了咬牙根,说到,“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便把玉佩一收,同时贼人后方屋顶上闪过一道寒光,罗星悄无声息地从屋顶飞纵而下,贼人几乎被劈成两半,没发出什么动静,便咽了气,死状凄惨无比。

与此同时,陈思远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薛承悦。

“他,他死了……?”薛承悦哆哆嗦嗦地问。

陈思远没有回答她,“走,我送你回屋。”说着抬起手,用衣袖遮住薛承悦的脸,不让她看到鲜血淋漓的景象,另一手扶住她,送她去了薛承愉屋里,让她们母女团聚。

陈思远扶着薛承悦进了薛承愉的房间,夫人小姐们也顾不得衣冠不整了,见薛承悦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个个一边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又流着眼泪,都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劫后余生的激动。薛承悦还来不及叫一声母亲,身上的劲一松,眼一闭,整个人晕死过去了。一下子,一屋的女人打着哭腔,叫女儿的,叫姐姐的,叫小姐的,乱成一锅粥。

陈思远把薛承悦抱起来放到床上,叫来罗星,让他赶紧去请大夫。梅姨还算清醒,想起大夫正在北院住着,给大老爷瞧病,罗星带着找了个还算清醒的下人往上屋去请大夫了。

陈思远看着躺在床上,苍白无力的薛承悦,心中生出无限怜悯,如此单薄一闺阁女子,居然要凭一己之力,护住这一院平安,其中的艰辛不免令人唏嘘。

陈思远放下薛承悦便退出房间,毕竟这一屋都是女人,再者他还要看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他叫来罗云,吩咐他带着东院仅有的几个家丁,守住这小院。

这时,柳阳秋及伍和志带着十几个家丁提着棍子也赶了来,一路打的打,抓的抓,一直到后院与陈思远汇合。

东院贼人基本被制服了,而且夫人小姐们都还安全,伍和志便叫人往自家院里送信,好让薛承忆安心。剩下的人在东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搜索起来。

这晚上,银斗村被火把照得通明,村民们拿着柴刀锄头,把进村的土匪强盗赶的赶,抓的抓,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天亮衙门派了官兵来,村民们才稍微心里安定些。一经盘查,只有薛家东院及四院遭了贼,不过只是损失了些许钱财,院里的人受了些皮外伤而已。

话说也是这伙贼人时运不济,东院的贼人都是从厨房围墙进来的,进来时踩翻了墙根的酱菜缸,起夜的厨娘以为是野猫,后来听到好一阵声音,便点灯打算起来看看,刚点上灯,发现屋外有人影,知道进了贼,这才作动起来。这银斗村本就不大,夜里又安静,东院和四院一喊,全村都听见了。

原本这些酱缸不在墙角的,只因薛四夫人馋嘴,临回城时非要带一缸酱菜走,张姨娘带人去搬酱缸时发现太阳正抵着酱缸晒,再这样晒下去,酱菜都没法吃了,便让厨房的人把酱菜缸子一个一个挪到墙角去了。贼人们哪里料得到,日日堆放在厨房水缸后面棚子里的酱菜缸,会突然去了院墙下。

如今贼人伤的伤,抓的抓,只留下东院一片狼藉。家里的女人个个都吓得不轻,薛承悦卧床不起,薛二夫人守在床边一直垂泪,一刻没离开。张姨娘瘫坐在灵堂薛二老爷牌位前,一味的哭老爷,喊着自己命苦,东院女人命苦。薛承愉到底年纪小,掌不住事。

伍和志见家里只有一个老管家忙前忙后,这一院子收拾起来要到猴年马月了。于是便留了下来安排下人并前来帮忙的村妇收拾院子。

陈思远和柳秋阳自然也留了下来,也帮着指挥下人各处收拾。

接近午时,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出了损坏些家具,摔碎了些瓷器,倒也没什么其他钱财上的损失了。

晚间,东院管家又把后山看山的吴家兄弟叫了回来,守着院子,伍和志也从自己家里派了十来个护院。倒不是怕贼人再来,实则是为了安抚这一院子女人的心。即便如此,大概她们今晚也无法安然入睡了。

晚上,薛二夫人与薛承愉坐在薛承悦床前,母女三人一边垂泪一边说着话。

“若是你们爹爹还在,如今我们东院也不会遭这罪。”薛承悦薛承愉两姐妹一听母亲提到爹爹,都呜呜哭出声来。

“当初你爹爹在世时,教你骑马射箭,我百般阻拦,如今看来,倒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若不是你能与那些贼人抗衡,我们这一屋子女人怕是等不到人来救了。”薛二夫人拉着薛承悦的手,一边抚摸着一边垂泪。

“这次我们东院能逃过此劫,也算是上天垂怜,但你们姐夫和陈柳二位公子功不可没。今日我倒真是慌了神,如今想想,该如何答谢才好,特别是陈柳二位公子?”薛二夫人抹了抹眼泪,向薛承悦问道。

经此一役,薛二夫人心里更是倚重她这个女儿了。

“姐夫那边倒是好办,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总能还上这人情的时候,而且他又是母亲的半子,若把还他人情的事宣之于口,反而显得生分了。难的是陈柳二位公子,若是以钱财答谢,这二位公司怕是多少都看不上,只怕这人情终归还是要用人情来还的。”

“话虽如此,可我们东院有什么能还二位公子人情的机会?况且眼下也不能毫无表示吧?”

薛承悦心思一转,又说道,“这样吧,二位公子搭救我东院,无论如何母亲肯定是要置办一席的。女儿得知这两位公子前些日子在打听凤鸣先生,明日愉儿去我书房的壁橱里,拿两幅凤鸣先生的字,作为礼物增与二位公子。这样既不像钱财那般落入俗套,又了了两位公子的心愿。若是他二人问起这字的来处,母亲只管说是父亲生前所得,推脱不知便是。”

“若是这样,倒也可行。”薛二夫人和薛承愉就按照薛承悦的法子应承下了,母女三人又说了一会话后,薛承愉留下来陪姐姐同睡,薛二夫人回了自己院子睡下了,临睡前安排梅姨让厨房备下早饭宴请陈柳二位公子。

第二日早上,陈柳二位公子应邀二至。陈柳二位公子问了薛承悦如今身体的情况,薛二夫人说道,已无大碍,只是周身还是酸痛,无法下床走动,按着郎中的法子调理一下,想必过两日便能痊愈了。

柳秋阳又问道薛承愉可好。

薛二夫人说道,只是受了些惊吓,如今吃着安神的药,并无大碍。

柳秋阳听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梅姨将薛承悦一早准备好两幅卷轴捧了上来。

“这也是因祸得福,听闻两位公子甚是仰慕凤鸣先生,凑巧昨日下人在整理老爷书房的时候,发现这两幅字正是凤鸣先生墨宝。老身一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放在我这里也是埋没了,不如二位公子收着,倒也是弃暗投明了。”

陈思远一听是凤鸣先生的墨宝,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接过一副,展开来看,的确是凤鸣先生笔迹。

“夫人可知这墨宝从何而来?”

“我家老爷在世时,常年四处游历,具体从哪里来,老身也不是很清楚。”

这事,偏厅来人请入席。陈思远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不得不把话头放下,随薛二夫人一同入席了。席上薛二夫人又说了不少感激的话,这陈柳二位公子风度翩翩,本来就讨人喜欢,如今又有了这样的恩情于东院,薛二夫人越是看着这两个年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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