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闻言大喜,他之前还在想怎么能把陈镇卖酒的钱名正言顺地要过来,如今他自己献出来,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陛下,陈酒监忧国忧民,实为大汉官员之楷模,我看像他这样的人才应该委以重任才行!”
刘协一愣:“相国有何高见,快快讲来!”
董卓向旁边一指,厉声道:“刘少府,你上前来,陛下有话要问!”
少府刘康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心里暗叫不妙,看情形董卓是要整他!少府位列九卿,属司空管辖,而董卓除了相国还兼任司空,可他却是王允的派系,董卓早就想拿掉他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刘少府,陛下问你,国库现有钱财几何啊?”董卓喝道,虽然以天子名义,但全都是他自己想问的话。
刘康硬着头皮道:“回陛下,今年来国库支出颇多,地方税收又迟迟收不上来,所以目前……目前已无盈余……”
董卓冷笑一声:“支出颇多?我看是你这个少府难堪大任!至于国库中的钱财去向,我想你比谁都清楚!陛下,请撤去刘康的少府之职,并任命陈镇为新的少府!”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无声,就连刘协也愣住了。转眼之间从布衣而至九卿,升官的速度恐怕前无古人了。
“万万不可!”王允面色大变,急忙站出来反对,“陛下,任命陈镇为典酒监已经逾越祖制了,念其酿酒之技天下无双,尚可说得过去。可少府为九卿之一,又掌管朝廷财权,如此重位,必须交由亲信之人,万万不可如此轻率啊!”
“是啊,还请陛下三思!”文官们一片反对之声。
刘协虽年幼,可朝中之事他还是看得清楚,现在力挺自己的是董卓,王允等文臣虽迫于其淫威支持自己,其实最中意的还是兄长刘辩。虽然董卓如狼似虎,可目前只能与其联手,方能保证帝位稳固。
“相国所言不错!近年来国库日渐凋敝,刘康身为少府难辞其咎。目前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凡有才能者可破格提拔,不必拘泥于成法。寡人宣布,即刻撤去刘康少府之职改由陈镇担任,典酒监的职位仍然兼任!陈爱卿,你可不要辜负寡人的期望啊!”
“啊?呃……臣、臣必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天恩!”陈镇慌不迭地谢恩,感觉这一切就像做梦。
王允果然又出来反对了:“陛下不可!按照祖制,九卿的任命需三公中两人举荐,如今相国和我意见相左,需袁太尉做最后的定夺,陛下方可下旨!”
刘协也不好太驳了王允的面子,更何况袁隗是根墙头草,袁绍逃走后已经臣服于董卓,多半会支持自己的决定,便问道:“太尉,你的意见呢?”
袁隗先前早就站的远远地,生怕卷入董卓和王允的争斗,没想到还是避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说道:“陛下和王司徒所言皆甚是有理,少府之位非同小可,需要德才兼备之人方能胜任。陈镇年少,德行暂且不论,如若才能可让在场之人信服,我便同意……”一番话谁都不得罪,还颇有见地,足见官场老油条本色。
董卓对此也无话可说,王允喜道:“陈镇,你可读过书?”
陈镇如实道:“自幼家贫,无钱读书,倒是练过几年功夫,略识得几个字而已。”
王允顿时兴奋起来:“陛下,刘康虽有过错,可其文名众所共知,若让一不学无术之人担任少府高位,岂非令大汉朝廷蒙羞?”
“司徒此言差矣!”董卓身后一个神采丰逸的老人站了出来。
陈镇一见此人便觉不凡,忙问周礼是谁,周礼小声道:“这可是当朝的大文人,蔡邕蔡祭酒!”
“蔡邕?!蔡文姬的父亲?!”陈镇猛然一惊。
周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陈大哥,你也知道蔡文姬啊,那可是洛阳一等一的美人呢!只可惜她早些年便嫁人了,如今夫君刚刚过世,正寡居在家。她与我姐是挚友,你要是对她有意思,不妨让我姐安排一下?”
“一边玩去!我对寡妇可没兴趣!”陈镇无语道,蔡文姬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女人,可她一生命途多舛,夫君早死,后在战乱中被胡人掳走,苦居北地十数年,曹操将其赎回后重新嫁人,可夫君又犯下重罪差点杀头……陈镇对她只有敬重,并无半点亵渎之意,并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她重蹈历史上的覆辙!
“不知蔡祭酒有何高见?”王允见蔡邕出来也收敛了一些。
蔡邕道:“为官者当以德为先,陈镇将九成收入上供国库,足见其忧国忧民、为君分忧之心,就凭这一点,便胜过许多诗文不凡的官吏,所以我赞同陈镇担任少府之职!”
眼见双方又要起争端,袁隗忙道:“陛下,臣还有一愚见。今日酒会神酒出世,有如此美酒却无诗文相和,岂非美中不足?臣建议,不如趁势召开洛阳诗会,让大家尽展文采,也让刘康和陈镇二人一较高下。如此今日之事必流传千古成为美谈,岂不一举数得?”
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文人自是跃跃欲试,尤其那些还未出仕的平民,这可是御前,若诗文得到天子赏识,便可像陈镇那样一步登天了!董卓也没反对,他知道蔡邕的文采,大不了让他写一篇偷偷给陈镇,定然能压刘康一头。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喊:“陛下,我还有一个提议!素闻花间楼的凤玉姑娘曾立下誓言,但凡有人可作出让她倾倒的诗文便委身下嫁。今日良才云集,不如喜上加喜,夺得诗会头筹之人便由陛下赐婚,与凤玉姑娘结为夫妇,还请陛下恩准!”
凤玉万万没想到自己忽然被扯了进来,顿时心急如焚,她之所以立誓,就是不想嫁人,可若是天子下旨,她就不能拒绝了。她想拒绝,可一个弱女子这种情况下又怎能不从呢?
“这个提议甚好,甚好!老夫也想看看是谁能抱得美人归!”董卓二话不说便同意了,他心里正在想怎么将凤玉截胡,尝这第一口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