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了陈不屈,日子过的快了许多。他虽未到弱冠年纪,不屈这两字是却他自己笑闹中取的字,顾名思义-不能受委屈。后来倒是说被当成正经的字来叫了,因着身份高,对着许东毓之类年龄稍大的,也都称字,许东毓倒也未觉着不好。这陈不屈年纪不大,除了性子略张扬些,为人处世也很是老道,外人都道他性子清冷,很是难接触,但就他看来,实在是外人谣传。
这两天许东宝经常找着陈不屈谈天说地的,日子倒也不觉着憋闷。
“你快看,是不是到了?”
陈不屈踱到船头一看,可不是到了,码头人声鼎沸,一群着短褐的脚夫来回搬运者货物。不时传来一些呵骂声,好不热闹。
“等你安顿好了,我带你去遛马”
“成,你可别再事多,给忘了”许东宝自穿来,言行便有些老派,许东毓一直认为她是觉着好玩,也不甚在意,毕竟以前也有过先例,便让她胡叫着吧,毕竟人当事人都未反对不是?
“大哥,三叔可会来接我们?”许东宝跳起来,挥着手叫着,据说她那三叔曾经也是名躁一时的人物,不知她今天是不是能看到。
许东毓也已习惯了许东宝和陈不屈的相处方式,想着东宝今年也不过8岁,相差了快10岁,对男女大防倒也不是甚在意。他一边安排着下人整顿箱笼,一边回道:“说不准,需看三叔是否得闲”
“不屈,下了船,你去哪里?”许东宝扭头问道
“先和你们一道给许三叔问个安”人既然和许东毓一道来的临安府,少不得要去露个面。
“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你可应了带我去骑马”
“记着呢”看着许东宝那一副生怕他赖账的样子,陈不屈道:“左右过两年你也会回长安,这账总赖不掉”
“为何等那时?左右你也无事,且和我和大哥四处转转,权当散心”少女的声音清脆,明明稚嫩,却极力用着大人的口吻。
“宝姐儿,不许胡闹,不屈去临安城有正事做”许东毓抽了空走了过来。
“大哥,你们谈天我都听着了,陈不屈想求娶那温家姑娘,他娘亲不允,这才来临安城来散心来着。你说说看,这可是正事?”
许东毓被她说的一噎:“你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一向爽朗的陈不屈难得脸上有点赧色,这孩子听的倒挺全。他极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眺着远方。他和温月算式是青梅竹马,他父王-陈王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同母弟弟,府中已是如日中天,他娶哪家娘子,着实无所谓。想到他那早逝的大姐姐,总觉着心里憋闷。那是母妃心里的痛,一根刺,谁都碰不得,也不能提起。这次外出,便是想游历一番,男儿何患无妻,没有他,温月的品貌一样可以过的很好。
许东宝看到了陈不屈的黯然,有心安慰下:“大丈夫何患无妻,陈国女子千千万,以我家不屈的人才,总得仔细挑挑选选不是?那温家姐姐自是好的,不然也不能让我家不屈如此上心。我可见过?我没印象?回到长安,可否于我引见引见,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许东宝倒豆子般的说出了,许东毓只听着头大,这都什么跟什么,没条理没章法的,禁不住抬手扶了扶额,咬牙道:“许东宝,让阿大陪你去码头看看,叔父可来了”此时的女子地位尚可,不至于说道婚姻之事就需躲避,所以许东宝才能如此胡扯一同,以往工作的时候也没有少看网络小说,陈不屈样貌隔着现代那也是极出色的,关键是那股子矜贵温润是与身自来的,刻于骨中的。如此出色的一个人物,哎...,可惜名草有主呀。
语气中的无可奈何让陈不屈的憋闷一扫而空,人可能就是这样,看着别人也不太好,会自动给自己寻找一个平衡点,他斜眼看着许东宝:“这种话也家人面前说说罢了,外人听着必然对你名声有碍!”
许东宝知道他是好心,但还是撇了撇嘴,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名声?小娘子我都八岁了,可听说过我名声不好?这几年我都这般说话,也未碍了名声不是?”
陈不屈看了看许东毓,忽然理解了许东毓为何一听许东宝说话,就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