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平淡乏味的过着。军坐在第三排,而我永远猫在角落一帮男生的包围中。座位是按成绩排名自己挑选的,我的成绩并不差,可我不愿坐在前面。我不漂亮,那时候也很胖,只有周围是一帮成绩不好的人才让我觉得安心。没有人理我,我也不愿和任何人有交集。复读的日子就是这样,如果说高三你可以没有目标,那复读的时候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每天看着军的背影,是那样的满足。每日每日,我都幻想着和他有所交集。尽管我知道那是不切实际的。我怎么配得上如此优秀而又帅气的他呢?军让我的生活充满波澜而又无比宁静,除了他,我不再感到惶恐不安。军在教室的时间并不多,晚自习也不是经常来。无论谁谈论他,我都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从别人的谈论中,我知道他和妈妈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住,也听说他身体不太好,也听说他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帅气的男孩子就算在复读如此无聊的日子里也能激起波澜。我并没有那么喜欢帅哥,只是军,他不同。我不知道他哪里吸引了我,可有些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做,就悄悄地偷走你的心,我以为那是爱情。
这样,半年过去了。一次换座位,军依旧坐在前排,轮到我挑,我在余光中感受着他的存在,照旧走到倒数第三排,那是我的舒适区。我也无法为了他改变自己的习惯,毕竟,那个时候的我,更在意别人的流言蜚语而不是自己的心。尚未落座,一个人影已经坐在了我的旁边,是军。瞬间,我无法呼吸,不知所措。
就这样,我们成了同桌。可我无法开口和他说话,虽然一开始是我调侃了他。可经过这么久的想象,我的勇气已经被消磨殆尽了。我们就这样静静地让时间流淌,一天、两天……有时,我和别人正在高谈阔论,军慢慢地走进会让我惊慌失措。我们不常交谈,偶尔他问问我作业是什么,偶尔他问问这道题怎么做,偶尔他请我帮他领一下资料,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我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再慌乱,只是这样坐在一起已经让我满足不已。如果没有未来,就守好这段近在咫尺的距离吧。
很快,高考结束了。分离的时候到了,那一年我唯一不舍的就是军。
好几天他没有来学校,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有天中午,去食堂打饭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军,脚步不由地慢下来。可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她是那样的漂亮,漂亮到我无法嫉妒。水蓝色连衣裙,高挑的身姿,齐肩长发。她才是那个和军相配的人吧,那一刻,我知道自己为何无法迈出那一步,自己终究还是配不上他。看着军脸上的笑脸,我躲了起来,他和她微笑着谈论着什么从我眼前走过,我的心被他们脸上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
最后一天收拾东西,一切都结束了,需要做的就是回家等候消息。我正在整理的时候,军来了。
“那个,你能留个电话给我吗?”
我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办?最后还是留给了他,忽然,我有些恨他,留给我些许的希望是为什么呢?
“那个……”
军欲言又止,他的手在口袋里摩挲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在我收拾的时候,余光瞥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良久,还是放了回去。那是给我的吗?是什么?很长一段时间,我被那个军没有送出的礼物折磨着。如果,我给他一些希望,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可军和那个女孩的身影浮现在眼前,让我赌气没有和他说一句,就这样,我们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