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中,司马风看着地上嗷嗷大叫的司马缸,他磨牙吮血的威胁道:“现在你已经逃出生天,是不是应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咳咳……”
司马缸匍匐在地上,他咳嗽声连连,嘴里吐血不止。手脚腕上,一阵阵剧痛源源不断的涌上来,令他欲罢不能。听闻司马风的吆喝声,他也不敢懈怠。只见他双手杵在烈火之间,好似一条狗一样仰望着司马风。
“我……我可以告你秘籍的真伪,但你必须将我安全的送出去。”
他哽咽一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来。听他那铿锵有力的语调,似乎还带有几分强制性的色彩。司马风一听他这贪得无厌的话,瞬间暴跳如雷。
“小杂种,你是在挑衅老子的忍耐极限吗?”
“竟然敢跟我提条件?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是那副德行。”
“老子不介意,现在就捏碎你的脑袋,狗杂碎!”
就在司马缸话音落口的一刹那,风王猛然伸手一挥,一股破天荒的力量随即拔地而起。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司马缸骤然腾空,毫无还手之力。而司马风昂头挺胸,他磨牙吮血的吆喝着。嘶吼时,风王的手指渐渐收拢,宛如鹰爪。在这过程中,束缚掌司的力量也不断挤压,都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了。
“以……以……以我现在的状态,绝对逃不出鬼王的手掌心。”
“你也知道,我是被审判之人,鬼王岂会放过我?”
“我若……若葬身尸谷,里应外合的计谋……”
随着司马风力量加重,司马缸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面如土色,双眼翻红,最终难以谈吐。而司马风听了他的话,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愤懑之余,他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咳咳……”
风王松手,司马缸从天而降,这才得以苟延残喘一时。要是风王晚那么一刹,恐怕他就要嗝屁咯。烈焰中,司马风气喘如牛,咳嗽不止。
“秘籍……咳咳……”
“秘籍是《混元诀》,之前司马雷还来尸谷地域确认过,只……只可惜我并没有说。”
“刚……刚才你说的《阴幽绝式》,我并……并没有听说过。”
受到司马风如此蹂躏,司马缸倒是学乖了。他匍匐在地上,嘴里羸羸弱弱的说来。司马风听了他的话,不禁感慨一声:“果然是混元诀!”
感慨声还未落下,司马缸又娓娓道来。
“司马雷曾立下令状,三月期限拱手上交秘籍,想必你们都应该清楚。若三月未果,便是他人头落地时。”
“一旦司马雷撒手人寰,王首之位必然空缺。谁若是获得秘籍,谁定将是下任王首人选。”
“想当……当年的司马雷,不就是半路杀出夺得了《薄天录》,才最终一举摘得王首皇冠的吗?”
“第一个月已近入尾端,留给你们的时间都不多了。想要夺得王首之位,混元诀见分晓。”
说着说着,司马缸狼狈不堪的翻转过身来,他好似尸体般躺在火焰中,气喘吁吁。听完他的片面之词,司马风也没有盲目信从。他抬起头,趾高气扬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所寻秘籍就是混元诀?”
“呵呵……”面对司马风的疑惑,他嗤之以鼻的冷笑一下。他仰头瞥了他一眼,随即不卑不亢的说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别忘了,柳跖关在死亡地狱可是好几年!”
“好!本……本人就信你一回。”
“不过,倘若你敢弄虚作假,我会活生生的捏碎你的脑袋,一点也不含糊!”
司马风一边威胁恫吓,一边攥攥拳头。一阵“噼里啪啦”的挫骨声传来,清脆悦耳,却无不带着杀戮的气息。
“我们的目的,都是掰倒司马雷。往后还会打交道,所以谎言是活不过流年的。”司马缸喘息一口气,他铿锵有力的说来。
听到他这话,司马风瞬间心安多了。就算他想耍什么把戏,那也绝不可能从他手里活着。
“你若能助风王夺得王首宝座,他一定在太公面前,推荐你为新晋天王。”
“你若要从中作梗,那你会死得很惨!明白吗?”
司马风瞪着苟延残喘的司马缸,他磨牙吮血的威胁着。而司马缸抬起头,他一脸虔诚的说道:“愿尽犬马之劳!”
就在司马缸话音落口之际,司马风从从袖子里掏出一小瓶解药。只见他顺手一扔,随即盛气凌人的说来。
“被审判之身,是不可能鬼王手里,拿到羽化登仙的解药的。”
“好在风王仁慈,这瓶解药是他从风王府的尸谷地域带出来的,你吃了吧!”
“吃了以后,好好的替他效力。否则,你将经历十倍于羽化登仙的痛苦。”
说罢,司马风拂袖一挥,杀气腾腾的转过身去。而司马缸看着眼前的解药,他不禁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多谢……风王!”他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猥琐的说着。
“好!”
“我这就助你脱离苦海,接下来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风王以后有什么指令,亦或是你有什么好消息。城东山峦,夜半三更暗号为准。”
司马风背对着缸掌司,他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吆喝来。尽管他说话铿锵有力,语调却还是显得嗲声嗲气。司马缸听了他的话,他毕恭毕敬应和了一声:“城东山峦,不见不散!”
就在司马缸话音落口之际,一股强大的力量顿时席卷而来。还不等司马缸缓过神,他的身体就已经腾飞起来。
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冲出口飞去。而鬼王身处岩浆之中,还他在“翻箱倒柜”,就找这黑衣人到底跑哪去了。
找着找着,一股刺鼻的感觉突然袭来。他张开血盆大口,好似要打喷嚏一般。
“哈欠——”
酝酿许久,这个喷嚏终于打出来了。而在他张口酝酿的时候,司马风从他口中驰骋而出,而在他打喷嚏的时候,司马缸是从他鼻孔里喷涌而出,好是一坨黑黢黢的鼻屎,恶心至极。
这种非常规手段进入鬼王身体,那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为了逃出生天,司马风竟然将他塞到了鬼王鼻孔里,这才得以脱离苦海。这种小把戏,司马风他们早就司空见惯了,鬼王倒是被他们玩弄得晕头转向。
“哎哟!这是……怎么了?”
“我该不是感冒了吧!”
一个喷嚏打完之后,鬼王揉了揉鼻子,他恍恍惚惚说来。看着全身滚烫的岩浆,真难想象他自己感冒了会是什么样子。然而,司马风两人就是趁他不注意的瞬间,宛如苍蝇般直接冲地道飞去。他那“无秀清风”的头衔可不是浪得虚名,仅一个咋眼的功夫,两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正的穿过了地道,司马缸才算是逃出生天了。只要不再次坠落鬼手,那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蹦跶。一旦落入鬼王魔爪,轮回之痛也将在劫难逃。除非他的审判之令被解除,尸谷地域方能明目张胆的踏入。
“咳咳……”
一阵羸弱的咳嗽声缓缓传来,惶恐之中,司马缸缓缓睁开了血眼。他眨眼一看,引入眼帘的是红花蚊帐,洞中插满了红色的喜字蜡烛,烛光葳蕤,影影绰绰。四周还贴满了红双喜字样,喜庆吉祥。
“咳咳!这……这是哪儿?”
“我……我怎么会躺在这儿?”
司马缸看着喜气洋洋的房间,他嘴里絮絮叨叨的嘀咕着。喃喃自语时,他还浑浑噩噩的,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全身酸痛,令他欲罢不能。
“可恶!我的……我的手好痛。”
正当他准备伸手的时候,剧痛几乎将他大卸成八块,痛不欲生。而当他低头看看盖在身上的被子,居然也是喜庆的红色鸳鸯被,上面还带着调情的蕾丝花纹,直教人想入非非。
“搞什么?这到底是……”
忍着剧痛,司马缸缓缓掀开被子。倏然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红色轻装,袒胸露背的,遍体鳞伤。然而,他疑惑的表情还没有完全浮现出来,手臂便轻轻一挥,好似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有个硬邦邦的,有个软绵绵。出于好奇,司马缸扭头看看喜床的内侧。这破天荒的一看,竟把一个地狱掌司吓得魂飞魄散。
“啊啊啊——”
霎时间,司马缸好似丢了魂一般,面如土色咆哮着。嘶咧的声音中,每一寸都塞满了恐惧,塞满了惊愕……
放眼看去,只见床头上躺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她们身穿嫁妆,打扮喜庆且隆重。而这两个女子,正是雷王之前安排给司马缸的“掌司夫人”,其中一个女子已经死亡,却被制成了一具干尸。死亡地狱对尸体的处理,那可谓是手段万千。尽管这女子已经被处理成了干尸,却与死前并无两样。
再者就是那个“软绵绵”的女子,她可能是命大,竟然侥幸活了下来。不过她即使活下来,也只是一个活死人,全靠侍卫给输送她营养液,才得意保留心跳。但她全身的伤口正在开始溃烂,甚至已经滋生了蛆虫,看起来恐怖至极。
为此,他手下侍卫也是绞尽了脑汁,各种烟熏化妆,各种削肉填补,就为了圆司马缸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要是司马缸再晚些脱离尸谷地域,他回来恐怕就见不到“掌司夫人”了。而为了这场“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手下侍卫真是煞费苦心。
万万没想到,作为死亡地狱的主宰,作为见证无数死亡的掌司,司马缸竟然会被死亡畏惧到面如土色。但无论怎样,在他恐惧滋生的时候,其内心的愤怒也随之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