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定要杀了他们吗?”居破斩问道。
萧遥飞目中无情的道:“他们都是恶人。赌场老板钱万也曾是刀剑春秋榜上之人。何况酒老得死跟他们多少有些关系。”
居破斩皱了皱眉道:“也许他们该死,但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杀光他们?”
萧遥飞大步走了几步说道:“杀,是恶人我就要杀!师傅说过这就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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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石青青的说法,她并不知道石不重的计划或者叫阴谋是什么,她只是想让哥哥活着。她猜测哥哥可能是去了金陵。
石青青道:“你们在想什么?”
萧遥飞冷冷的道:“我在想要不要现在杀了你!”
石青青道:“你不会杀我。”
“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对你们还有用。”
“有什么用?”
“你们还不知道我哥哥去了哪儿,去哪儿干什么。”
“不错。”
“你们也不确定赌场老板这个赌鬼说的是不是真的。”
“也不错。”
“所以你们还不能杀我。”
居破斩的剑却已经抵在了石青青粉嫩的玉颈上,狠狠的道:“我能!”
石青青惊愕的道:“为什么?”
“因为有没有你都一样。”
男人岂非也是最善变的。
石青青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被居破斩恶狼一样的眼神盯的不停的颤抖,紧张的喊道:“我哥哥说你们不会杀我的。”
居破斩也只是吓唬吓唬她,他的刀还没有收回来,石青青却在一惊一愕之间慌了神。她本想躲避却向前跑了出去。
居破斩想收回剑已经晚了。
夕阳如血,是那么美,美的令人窒息。
越是美好的东西,消失的岂非越快。
黑夜逐渐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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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飞道:“你应该向她解释一下。”
居破斩看着他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独自来到山里的那只母狼吗?”
萧遥飞没有说话,他当然记得那只狼,一只线条流畅、充满力量的母狼。狼是群居动物,只有失败的公狼才会离开狼群去寻找其他年老的头狼争夺它的狼群,母狼要离开狼群很难生存,即使是被驱逐的母狼,也会很快去寻找一样被驱逐活着流浪的狼组成新的狼群。
而这只母狼不同,无论放在什么样的狼群中,她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这样的一头狼,别的狼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收留她的。
但事情总有例外,她优美且充满力量的身体征服了狼群中的公狼-除了那匹老狼王,很快,她不但很好的融入了这个狼群,还帮助新的狼王驱逐了老狼王,从那以后狼群中不断有新的狼加入,狼群变的越来越大,她也变了,变的暴虐、变的残忍。她原本就是一个小狼群的狼王,现在她终于成为了真正的狼王!
沉默中,萧遥飞淡淡的道:“她不是狼。”
居破斩盯着他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无论她是不是狼,我都不想让你变成老狼王!”
萧遥飞看了看远方,说道:“我原本以为她能成为我们的朋友。”
“朋友不用多,有一两个已经足够。”
“但我们身在江湖,朋友总是越多越好。”
“有的时候是,有的时候不是。”
“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不是?”
“帮你要别人命的时候是,帮别人要你的命的时候不是!”
“朋友为什么会要我的命?”
“因为你的命值钱,也或许是他不得不要你的命。”
“什么时候不得不要我的命?”
“他舍不得替你去死的时候就会帮别人要你的命!”
萧遥飞叹了一口气道:“这样的人不会是我真正的朋友。”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
“什么样的人?”
萧遥飞看着居破斩的眼睛,坚定地说道:“你这样的。”
萧遥飞眼中带着纯真的笑意看着他,居破斩眼中逐渐泛起了泪花。他不是爱哭的人,甚至不记得自己哭过,即使在被别人在身上捅几个窟窿他都不会皱皱眉头。但朋友,也只有萧遥飞这样的朋友才值得他哭,他可以为他哭也可以为他死,他也一样,可以对他笑也可以替他死。
他们都是死过的人,是死里逃生的人,想要他们命的就是那只母狼,那只外表柔美、内心毒辣的母狼。
狼,既凶狠又残暴的动物,但老狼王不同,他有王者的孤傲但并不残暴,他收留了年幼要死的萧遥飞,并让一只失去幼崽的年轻母狼照看他,也许老狼王是为了安慰年轻的母狼,但他也知道人类并不是狼族,人类远比狼残忍的多,但他依然收留了萧遥飞。
两年后又收留了快要冻僵的居破斩!那时距离老狼王被杀还有一个月。
八岁的萧遥飞已经很强壮,也足够灵活,几匹公狼也很喜欢这个双脚走路的异类。因为他总是带给它们很多意外的惊喜,比如树上的鸟蛋,烤熟的鱼肉,还有很多狼们不爱吃的瓜果。
寒冷的冬季虽然没有吃的,但母狼不敢轻易去动萧遥飞,那个刚来了一个多月的还很瘦小的孩子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她和新狼王们需要食物挨过这个寒冷饥饿的冬季。
在一个夜更黑风更冷的晚上,母狼来到了他们住的山洞,却没有找到那两个两只腿走路的异类,她以为他们逃了。
九天后,母狼在领着挨饿的族人向谷底进发,那里虽然也早已被积雪覆盖,但可能还会有一两只被饿死的野鹿。
路很远,他们已经饿了一个月,几只被饿死的狼已经被同伴吃掉,吃掉同伴才能带着它的灵魂远行。狼永远不会停下,停下就只能死。
前行,只有前行才可能生存,倒下就只有死。就在母狼坚持不住即将摔倒的时候,它看见了那两个双腿走路的异类,还有一个在整张树皮上被拖行的尸体,人类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