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茶自有粗茶的妙法,何谈嫌弃。”
“那葛公和将军慢饮。小子自去了。”
宋婠放松一笑,这皇命大于天的社会,少和权贵之家打交道才是保命的上上之策。这陆珂看其气度不凡,再看其小小年纪,已是将军,虽她还不知道是官拜几品,不过就算她刚来这里,也知道这年纪,就做到这位置,决计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是家里有势,就是自己能力卓绝。
二者不管是其中哪一个,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所以就算现在做不到不接触他们,至少不得罪总是对的。
听他们刚刚的对话,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只盼望着他们赶紧找到,速速离去,好还她一个宁静。
宋婠穿越过来一个多月,虽然有面对新环境的焦躁不安,但是渐渐适应后,她已经开始接受了目前的情况,不用面对现代社会越演越重的工作压力,也不用面对生活中没有亲人的孤独感,宋婠觉得她现在就挺好。
正是对于现在这样生活地满意,让她更讨厌这样宁和的生活被打破,即使只有出现一丝丝的可能性,也让她稍感不悦。
当天晚上,葛老检查完宋岭伤情,判断人已无大碍后,只留下几个药房,嘱咐一二,葛老连晚饭也没用,便和陆珂一同离开了。
之后便好久不再出现。
反倒是刘进,自从那天和宋岭畅谈一番后,两兄弟的感情似又恢复到了从前,从后每天都要来宋家报道。
每次来还绝不空手,没少带些大补的吃的用的,即使宋岭和李氏多次推辞,每次答应得好好的,下次依旧带了满手的东西。
李氏和宋岭便不再说什么,只每次拿到什么好东西,必定立马就做了,拉着刘进一块吃。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半月过去,宋岭的身子一天天大好,伤口早愈合,只是还不敢大动,害怕伤口撕裂,不过行动自如,眼见是没什么大碍了。
这日清早。
宋岭长期的军旅生涯,让他早已经习惯了早起,待宋婠和李氏醒来时,他已经在院中溜达。
这是葛老离开后,又请了一位郎中换药时给的意见,让宋岭伤口结痂后,多走动走动,有利于伤口愈合。宋岭本就是行伍之人,哪里闲得住,恨不得马上就活蹦乱跳,只是一直未李氏和宋婠拘着,为了让自己早点恢复,他将医嘱践行得十分透彻,每日定要走上不少路,每每都是宋婠和李氏出声制止了,才肯停下。
“阿耶。”宋婠洗漱完,见到院里的宋岭,脆生生叫了一声。
宋岭一听自家儿子的话,脸上立时开了花,步也不散了,只往宋婠这边走,一双虎目里尽是亮光,大声应答:“哎!”
十几天的相处,俩人从一开始的陌生到渐渐熟络,刚开始宋婠根本叫不出阿耶两字,只是每日望着宋岭眼中对亲近儿子的渴望,里面含着亮光,宋婠做不到熟视无睹。
之前一日,宋婠送药给宋岭,只见他悄默默地从身后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宋婠,小声道:“别告诉你阿娘,这是阿耶托刘二叔买的,他去的时候,只有这一串了。别让你阿娘见了嫉妒,自拿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