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被浑身的酸疼给难受醒了。
酸疼和难受是必然的,任谁一只胳膊被人抓着,还在地上坐着和衣睡了一夜后,醒来全身都会酸疼难受如被满头大汉爆锤了一顿一样。
所以我醒来第一个动作就是伸了个懒腰,但我忘了我的右手还没阿祸紧紧拉着,后果就是把阿祸给吵醒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阿祸从睡梦中醒来。她的鼻子抽了两下,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两眼微微眯开一条缝,努力睁了睁后又闭在了一起。紧接着她张嘴打了个呵欠,松开了我的手,她倒是伸了一个舒舒服服完完整整的懒腰,我好气啊。
等到她完全睁开眼睛看到,被她突然松手导致一屁股摔在地上、又因为浑身酸麻而站不起来的我后,她第一反应是想笑(?),第二反应是“阿福你怎么在.......”第三反应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歉意地伸手拉我起来:“阿福,我,不好意思啊阿福。”
我艰难地站了起来,真的是像一条死狗一样坐在床边,可算是有个舒服点的地方坐着了。英雄救美真不是件正常人能干的活,够折腾人的。
心里吐槽完毕,正想问问她怎么样了,这时候两只手突然环住我,紧接着她从背后抱着我,脸紧贴着我的背,小声地说道:“阿福,谢谢你昨晚陪着我保护我。”
我一听这话,只感觉身上的酸疼和心里的抱怨一瞬间雨散冰消,我鼻子猛一酸,转身抱住她,很内疚地说道:“对不起阿祸,我……我昨晚没能第一时间过来。”
她的脸在我肩膀上蹭了蹭,刚想开口说话,突然涨红了脸推开我:“你你你臭不要脸。”
我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她感觉到了什么,但没奈何这是自然反应不是意志力能控制得了的。我只能红着脸撂下一句:“我去换下衣服很快就回来。”然后像扎进地缝里一样扎进了自己房间。
出于对昨晚的后怕,我只花了一分钟就跑回去换好了衣服,然后赶快回到阿祸房间。
再进来时,她已经开始整理东西了。我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一点一点将床上、桌上、地上、衣架上的衣服归置好放入箱子。等她收拾好了,站起身拍拍手,回头也同样安静的看着我。
“昨晚,到底是……要不要报警或者,其他的?”我最终还是打破了沉默。
她轻轻一笑:”没事的,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放心吧。再说了,本仙女那么厉害,昨天一点便宜都没被占到呢。“
这一笑使我有些说不出话来,反而是她探身过来,用力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好啦,怎么感觉被非礼的那个人是你哦。”
我强笑着打开她的手,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手机:“还是报警吧,我,那个,凶手是谁我好像猜到了。”
“是你认识,或者很熟的人吧?”她的手被我拨开以后,又不屈不挠地想来弹我额头,“怪不然我快没力气要被他得逞的时候,一听你声音就把他吓跑了。”
说到这她忽然叹了一声,一屁股坐回床上:“但是阿福,我,我,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耽误明天的夏令营。西大的农学比我们学校要好太多太多,如果夏令营能过……我,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行,你没事就好。放心,你安心去夏令营,剩下的我来解决。”
“会有危险吗?我真没事,你别……”她担忧道。
这时我不知何处冒出一股力量,在我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面前的她拉入我的怀中,抱着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放心,敢伤害你的畜生,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她被我初拉进怀时一惊,而后听了我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也反过来抱住我:“嗯,我相信你。”
此时大脑终于反应过来的我也意识到这气氛适合再说点什么,她也鼓励地看着我。
“阿祸。”我盯着她如水的眼睛,这么近,那里面满满都是我。
“嗯。”她轻哼着,等着我下面的话。
正当我要继续开口时,一阵剧烈的吵闹声突如其来,把我和阿祸都吓了一跳,她赶紧从我微红着脸从我怀中挣开。我忿忿不平地要抓出罪魁祸首,找了一圈发现是从床下传过来的。我拿晾衣杆小心翼翼地从床下来回扒拉,发现是阿祸的手机在叫。拿出来后一看,原来是她定的闹钟,提示该出发去机场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对阿祸说:“行吧!该去机场了,走吧。”
退了房,进了地铁,坐两站路,出地铁站,旁边有一个机场大巴的发车点。给她买好车票后,我把她送上车,她笑眯眯地挥手说了再见,那件我帮她选的白裙子随风一扬,而后消失在车门后。
微笑着目送大巴驶去机场,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按下了给苏XX的电话。
不用猜我也知道他是做贼心虚,“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了四五次后,他才接通电话。不等他说话,我就先发制人:“怎么?怕了?不敢接电话了?”
那头的他长咳一声:“阿信你说什么呢?什么意思啊?”
见他在装无辜,我刚平复下的心情又猛地炸起,没工夫和他在这掰扯:“你特么少来!昨晚干的事你丫还想抵赖是吧?我告诉你,我已经报警了,你丫等着进去吧!”
他被我一诈,顿时急了,但很快又收起了马脚:“别报……不是,我干什么了哪招惹你了?舍友没得做了是怎的?”
闻言我不禁气极反笑:“好,装傻是吧,我也不想在电话里和你废话了。西交是吧,成你等着,老子当着你一夏令营的面给你特么全抖出来!”
他这才真的慌了,连忙央求道:“别别别,这样,我这正开夏令营闭幕会呢,下午我去找你当面解释成吗?”
我当然爽快地答应了:“成啊,开大会呢?那正好,有场地有话筒有观众,还有那么多老师啊领导啊都在呢。你个敢做不敢当的东西,给老子等着吧!”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
“师傅,去西安交大。”
“好嘞!交大哪个校区?”
“额,这个,您先等我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