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和鸾的离去,一个侍卫打扮的陵鱼从帘子后走出来,跪拜道:“参见海皇。”
闻此,一股得意之色爬上长右的眉梢,他连忙挥手道:“免了,免了,岁冷,你是我最信任的下属,不必拘礼。”
岁冷缓缓起身,说道:“刚才瞿如和鸾所言之事,不知海皇如何作想?”
“当然是要揭发达奚琯朗那厮,让他颜面尽失,在海界再无立足之地!”
岁冷闻此,眼波婉转,进言道:“可那达奚琯朗和沙棠倏和的鬼心眼一个比一个多,若是被他们销毁了证据,反过来扣我们一个栽赃陷害的罪名,又该如何是好?”
“这...”
“依属下看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来个先斩后奏!”
“哦,快快说来!”长右瞬间打起了兴致。
岁冷继续解释道:“只要杀了他,再揭穿他的身份,沙棠倏和再怎么伶牙俐齿,也没法替一具尸体辩护!”
“难道是暗杀他?”
“非也,您已是真正的海皇,只是还没走个形式,但您照样掌握生杀大权,只要您将佩剑赐于我,这海界便无人敢阻挠我取他性命!”
岁冷铿锵有力的言辞让长右宽心不少,他立即卸下腰上佩剑,扔到了岁冷手里,叮嘱着:“此去,必要取那狗贼的项上头颅!”
天漏殿
“二皇子,你这是何意!”琯朗解咒之后立刻冲到此处,风风火火地硬闯了进来。
“他不在。”诸怀掀帘而出,遣散了护卫们,继续道,“此次手段确实不光彩,但是澹台始影刺杀先海皇是不可置否的事实,最后的判定并无不妥。”
琯朗颓然倒地,默不作声。
诸怀慢慢地靠近他,边走边说:“你与其来这撒野,不如去想想是谁指使了她,是谁拿她当肉垫爬上皇位!”
“沙棠长右!”
“是他,可也不只是他。”诸怀俯下身去,把他拉了起来,“一介莽夫,何能有如此周密的计谋?还有,若他继承大统,受益的又何止他一个?”
“你是说,神界...”琯朗的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
“我原以为她会在半路劫杀我们,没想到竟是如此大费周章,果然无论多么刚正不阿的神明,在瞿如朱厌身边待时间长了,也难免沾染一身戾气。”说到此,诸怀嘴角滑过一丝不屑。
琯朗一把抓起诸怀的衣袖,继续追问道:“你是说,和鸾!你比我了解她,她不可能会做出借刀杀人之事啊!”
“物是人非,你看我,亦是如此。”
回想起两百年前失散后,于冥界再次见到诸怀时的陌生与疑惑,以及此后他种种异常的行为,琯朗低声道:“确实,若是当初的你,是断然不会那般伤害她...两百年前,你与和鸾私奔未果、被瞿如朱厌抓住后,那个毒妇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诸怀向来平和的面容上闪现一丝扭曲,说:“只有你一直活在过去,对往事耿耿于怀。计较百年前的谁是谁非毫无意义,眼下要紧的,是如何绝了沙棠长右的登位之路。”
“对对对,只要二皇子继位,始影就有救了!”
诸怀环顾四周,伏在他的耳侧,轻声道:“放心,我早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