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儿端了盆热水,轻声推开了曳笙的房门,头顶带着的簪子叮咚作响,她将水放在了地上,又将门缓缓的关上了。然后她才准备去叫醒曳笙,却不想一回头,便看见曳笙站在窗子前面,因为有帘子挡着,所以辛儿进来的时候才没有看清楚。
辛儿连忙走了过去,探着头看了看曳笙,轻声问道:“主子,你怎么了,身子好些了吗?”
曳笙依旧是望着窗外,两只胳膊松松的抱着身子,垂下的袖子耷拉在旁边的案几上,听见了辛儿的声音,她过了许久才换换开口:“辛儿,我今日醒的早,已经梳洗完了。”说完又顿了半晌,转过了半边身子,哀戚的看着辛儿:“因为醒的早,我也听到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辛儿,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啊”。
辛儿顿时一愣,竟有了几分慌乱,她怕曳笙知道后,不愿意再去相信她,自己也不能再陪着她,她怕以后的日子曳笙遇到太多伤害,而自己却没有保护她的资格:“主子,你这是听到什么了”,辛儿尽力扯出了一抹笑容。
“你就说,你背后的人是谁,你来到我和钰儿身边,到底有何目的”。曳笙的眼眶瞬间便红了,眼泪挤得满满的,声音哽咽的瞬间,豆大的泪珠便滚落了下来,落得无影无踪。
辛儿瞧着曳笙的模样,心里像是被谁灌了噬骨的毒药一般难受,她两膝一弯,跪了下来:“主子,奴来到你的身边只是为了护你一世平安,绝无其他目的。还有很多的事情,主子你不知道,现在奴也不能告诉你,可是主子您真的要相信,奴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说着辛儿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主子若是不信,奴可以对天立誓,此生若是伤害主子,必定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所”。
这么多年的同甘共苦,早就让曳笙对辛儿产生了无可替代的依赖,现如今看着辛儿的样子,曳笙也是半点都狠不下心了,她将辛儿伸起的右手按了下去,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辛儿,在这冰冷的皇宫里面,我最亲、最信任的就只有你和钰儿了,若是连你们都背叛我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辛儿也红了眼眶,她向来坚强,可是今日曳笙的模样太让她心痛了,她看着曳笙的情绪好一些了,便问道:“主子,你可是听到什么了,给奴说说吧”。
“我今日醒的早,呆的无聊了,便想着趁宫人们还未醒来,出去转转,可是刚刚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烛觞和寅澄的对话”,曳笙说着,又不禁有几分抽噎:“他们来北国,是呆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就连我这几日精神不好,老是昏昏沉沉,也都是烛觞趁人不注意,在我房里的香炉中放了大量安神香,我怕他们发现,还没有听完就抓紧跑回房里了”。
辛儿听到曳笙这几日的状态不好竟与烛觞有关,心头的火便冒了起来。当时明明已经警告过了不要伤害曳笙和钰儿,却未想到,他们竟不管不顾的动手了,看来这次,不能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