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为什么觉得还有其他财阀参与其中呢?”纪寒昭问道,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地开口,“你今天去采访殷与泽了?”
唐初杳点点头。
“你们聊了什么?”
唐初杳低头思虑了一下才回答道:“倒没有聊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今朝可能没那么简单,所以想找顾总问一问。”
她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顾西洲,因为此事她已经将纪寒昭牵连进来了,她不想再因她而伤及无辜。
此时顾西洲才刚回过没多久,很多事也没有知道得那么清晰,YH这么大的公司还要他操心,听说上次股东会上他刚稳住人心,总之,绝对不可以麻烦他。
顾西洲看了她一会儿,虽然凭自己对她的了解,此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但他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说:“这件事你别担心,我回去帮你多留意留意,有消息就马上告诉你。”
“好的,谢谢顾总。”唐初杳朝他礼貌地鞠躬,然后说道,“那么就不打扰顾总了,我先去工作了。”
说着唐初杳转身而去,正当她准备推开门时,却突然被顾西洲叫住:“初杳。”
她回头:“嗯?怎么了?”
“你还记得当年你问过我作为记者的意义是什么吗?”
唐初杳虽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脱口而出:“敢说真话,敢担责任。”
接着她看见顾西洲朝她点点头:“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害怕,说自己想说的,写自己想写的,不要畏惧流言蜚语。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我,永远都在你身后,我永远都是你最为坚实的后盾。
唐初杳的心绪就好像一下子被拉回了十年前,那无数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因为想要坚持,因为这一份追求,因为记者是她的梦想,才义无反顾地勇敢向前走。
那么现在呢?他这样说,也是想叫她坚持自我。
是啊,这世间纷繁芜杂,有多少事情值得这样义无反顾地去做呢?或许一生中也只有这一件事情吧,所以为何不去尝试一下,免得将来会怨恨自己。
遗憾总是最难弥补的,就像错过了的也永远都回不去了。
唐初杳收回已经握住门把手的右手,转过身,朝顾西洲恭敬地弯腰鞠躬:“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其实顾西洲也算是自己的师傅吧,当年她也是因为他才毅然决然地选择成为记者,因为想要走他没有走完的路,因为想要帮他完成他未尽的梦想。
很多事情最初的理由总是如此简单,到最后慢慢变得丰满,被赋予新的更充实的意义。但起点,却是那样珍贵。
倘若当年她没有遇见他,或者又倘若她遇见他了,但只是形同陌路,那么所有的故事情节,又将会被倒带重新讲述。
是他告诉她记者的意义,教会她记者该有的担当。就像后来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可以凭借着这些教诲,一只拿着笔写着最原始的理由,传达最本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