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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出行计划

面对郭嘉的质问,萧筱心中虽微微一惊,却很快又镇定下来,道:“若真如郭大人所言,约定自然失效。不过,小女子也想问郭大人一个问题,若约定真的失效,那郭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我等呢?”

既然历史上,张绣最终是主动投降曹操的,所以就不存在张绣被曹操擒杀的可能。虽然相信历史不会变,但萧筱也想知道,若真的发生意外,郭嘉会怎么做,自己这些人的命运会如何发展。

听萧筱如此发问,郭嘉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却是笑道:“萧小姐问郭某这个问题,莫不是对自己之前的预测没有信心了?”萧筱同样报以一笑,道:“小女子只是好奇而已,郭大人若是不愿说,那便就此作罢,当小女子没问。”

郭嘉听了萧筱的回答,突然呵呵大笑起来,道:“萧小姐,不得不承认,郭某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说完,将手伸入怀中,拿出用丝帛包着的两块香皂,递给萧筱道:“不提政事了,郭某昨日有幸得到两块稀罕之物,郭某乃一个粗人,用不上这个,就送与萧小姐吧!”

萧筱一时有些惊愕,随即忙摆手推脱道:“小女子怎可无功收取郭大人的赠礼,大人快且收回吧!”郭嘉却直接将香皂放到两人面前的案几上,同时站起身来,有些霸道地说道:“本大人说送你就送你了,郭某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不等萧筱和紫伊反应过来,便大步朝门外走去。在打开房门准备走出房间时,郭嘉忽然又停住了脚步,沉声道:“无论此番战况如何,日后只要萧小姐不做危害主公的事,郭某必保汝等安然无恙。”言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到郭嘉出了院门,萧筱才反应过来,望着郭嘉留在案几上的事物。缓缓伸出玉手,打开用来包裹的丝帛,里面赫然便是她亲手制作的香皂。“将我们卖出去的东西买回来,再送给我们,这个郭大人倒是有意思。”萧筱看着这两块再熟悉不过的香皂,有些无奈地笑道,顺手端起案几上的茶杯,喝了起来。

紫伊却是皱着眉头,寻思道:“这香皂对于咱们来说,不算什么稀有贵重的东西,但对于外人来说却不一样,不但价格昂贵,便是有钱也很难买到。想必郭大人也是好不容易才买到的这两块香皂,竟舍得送给小姐。且不说我们处于相互敌对的势力,就说您和郭大人也才是第二次见面啊,甚至连熟人都算不得,怎会送如此贵重···”

话说到这儿,紫伊忽然停住了,有些怪异地看着萧筱道:“小姐,郭大人不会是对您有了爱慕之心吧!”听到紫伊如此雷人的一句话,正在喝茶的萧筱,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强忍着咽下去,却将自己给呛着了,不由连声咳嗽起来。

紫伊忙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关心道:“小姐,您没事吧!”萧筱缓了一会儿,才将咳意忍住,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你这丫头,以后休要乱说话了。”紫伊却是认真道:“小姐,奴婢没有说笑,奴婢觉得郭大人可能真的对您···”

不等她说完,萧筱便打断她道:“好了,别说了,就算他真的对我有什么想法,我也绝不会同意的。”萧筱的语气很坚决,因为她知道,历史上的郭嘉,仅仅只活到了三十八岁,就因病英年早逝了,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所以,虽然对郭嘉的为人很欣赏,但萧筱却从未想过要与他有感情来往。

紫伊当然不知道萧筱心中所想,见她生气了,忙跪倒在地上道:“奴婢该死,不该乱说话,小姐您别生气了。”萧筱也并非真生气,只是觉得紫伊所言太过荒谬,此刻见她这样,便将语气放缓,道:“起来吧!我没生气。对了,曹操再次征讨张绣将军的事,不要告诉母亲和兄长他们,省的他们担心父亲安危。”“是,奴婢知道了。”紫伊应了一声,这才站起身来。

眼神扫过桌上的两块香皂,萧筱原本是想让紫伊直接拿去用了。后来想了想,毕竟是郭嘉的一份心意,这般处理似乎对郭嘉有些不尊重,便重新用丝帛包好,放到她平时储存香皂的盒子里了,里面还有十余块新做出来的香皂。

一连十余天,由于学生放假,要到过完元宵节才开始重新上课,又不用为了挣钱再制作香皂,萧筱每天又开始无事可做了。闲暇之余,除了自己读书练字之外,就是和贾穆一起教导贾玑学习,再就是练练古琴,日子过得倒是极为安宁惬意。

不过,最近萧筱却是秘密办了一件事,她让张禾从各地分批购买了不少粮食。家里现在大小十六口人,每天粮食的消耗都在四十斤左右,平均到每个人将近三斤。刚开始得知粮食消耗如此之多时,萧筱还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在现代,即使是部队,平均到每人的粮食消耗也不可能到这么多。

后来她也明白了,古代饭菜主要以主食为主,油水少,热量摄取根本达不到现在社会的水平。所以,人们食量整体偏大,像张禾这样的年轻男子,日食三斤是很平常的事。即便说是炒菜,其实就是在锅里干炒,基本很少放多少油。

一些普通家庭,甚至主要以干粮为主,副食基本就是菜汤或者腌菜大酱之类的。这也侧面反映出,萧筱拿猪油来制作香皂,到底有多奢侈,这倒也能为香皂高昂的价格找个理由了。

由于最近战乱不断,全国各地的粮食消耗普遍增大,而粮食价格也普遍大涨。即便是最便宜的粟米,也涨到了平均四百钱一斛,比前半年涨了近一倍。以萧筱他们现在的日常消耗来算,几乎一天就是五百钱。

目前萧筱手里一共才二十多万钱,却直接拿出来二十万给张禾,让他全部用来购买粮食。那可是整整五百斛,够目前他们这些人吃一年半了。当然,五百斛粮食对于萧筱他们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了,但对于诸侯或者士族大户来说,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就不说军队了,单是一般大户,家中族人就有十几二十口,奴仆少则几十人,多则上百人,五百斛粮食,也就只够他们食用一个月左右。至于萧筱为什么一下子买这么多粮食,因为她知道,今年冬季会遭遇大旱灾与大饥荒,粮食会极度紧缺,必然也会引发粮价极速暴涨。

根据萧筱的记忆,历史上的建安三年(公元198年),也就是明年,曹操会与吕布决战,最终自然是以吕布的死为结局。但在此期间,曹操军中一度粮草紧缺,部下程昱主动请缨为其筹备粮草,甚至制作人脯作为粮食。为此还让程昱背上了食人族的骂名,纵然为曹氏集团尽职尽责奉献了一生,致死却也未能位列三公。

萧筱这边清闲自在,李峰最近却是忙得嘉头烂额了。自从拿到了香皂的制作方法,他就开始着手准备如何开展下一步工作了。不得不说,李峰确实是个很有头脑的生意人,既要大规模生产,又要防止香皂的制作方法泄漏。

所以,他专门腾出一所院子,将制作香皂的工序分开进行,简单部分由佣工负责,关键工序由家中族人把关,而涉及到材料配比和一些核心技术,则由他亲自负责。而且,他还根据自己的想法,将制作过程中所需的工具,进行了专门的定制。

一连折腾了十几天,终于将前期工作准备的差不多了。在第一次准备自己制作香皂时,已经把材料都准备好了,他还是有些紧张,不敢轻易开动。最终还是将萧筱请了过去,帮忙技术指导了一下,在得到萧筱的极度认可之后,方才开始了个人的第一次制作。

有了专用的场地,更为先进专业的工具,再加上李峰亲力亲为地努力。第一批制作出来的香皂,质量就比之前萧筱自己制作的要好,样子也更为精致,产量更不用说,也是成倍地增加。看到十几天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李峰自然高兴极了,亲自装了五十块香皂,送到萧筱家里。

这日上午,吃过早饭后,萧筱在房间整理东西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个从洛阳贼人手里搜来的方盒。打开盖子,看着里面银光闪闪的镀铬某驰车标,萧筱一时陷入了沉思。

这个东西的出现,让她原本对回到现代社会不抱任何幻想的心,再次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她知道自己刚穿越到这个年代,被羌胡掳走的地方是在长安。而那伙贼人,据紫伊说,也是在随献帝自长安东迁时,于途中诸侯混战时,逃至洛阳落草为寇的。

就算只是巧合,这也不得不让萧筱怀疑,王喆和他那辆某驰车,是不是也随着一同穿越过来了。所以,她非常想回到长安去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相关线索。哪怕知道,即便是找到了什么,也不一定就能回去,但至少会彻底死心,不会总是日夜惦记着这件事了。

忙完手里的杂事之后,紫伊端着一壶热茶来到萧筱房间。见她正盯着那个木盒发呆,便将茶壶放在桌上,轻轻走到萧筱身后,道:“小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您上次看到时,也是这般状况。”

萧筱闻言,回过神来,却是没有回答她。将盒子盖上,放回自己存放私物的箱子里,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紫伊道:“紫伊,过完岁旦,我想出一趟门。”紫伊闻言,有些惊讶道:“出门?小姐要去哪里?”萧筱轻声道:“我想回长安看看。”

听了萧筱这话,紫伊却是点点头道:“小姐是想回家乡看看已故的亲人吧!”当初,萧筱跟所有认识的人,都只说自己是长安人,父母死于战乱。紫伊理所当然地认为,萧筱此去是想祭拜一下她死去的却实际不存在的亲人。

听紫伊这么说,萧筱倒也没有反驳她,继续道:“我想只带你一人去,张禾就留在许都保护家里人。”紫伊点点头道:“奴婢自然要随小姐一同前去,只是过完岁旦,书馆不是很快也要重新开馆授业了吗?小姐若是离开了,书馆那里怎么办?”

这个问题,萧筱在与李峰签订合作协议后,便早已经想好。她毕竟是个女儿家,身份迟早会暴露的,所以,她打算自己放弃教学了。当然,这并不是说,萧筱要关闭书馆,而是不打算再亲自教授学生了。即便是年后不出门,她也不打算再抛头露面了。

前几日,她已经跟贾穆和贾访商量过了,过完年后,书馆开业,将全权交由贾穆负责,贾访帮忙协助管理。而且,由于没有了经济负担,萧筱决定,书馆日后将不再对学生收取学费,全部免费上学。不过,要对学生名额有所限制,至于下来的具体操作,就全部交由贾穆自行安排了。

“书馆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操心。”萧筱并没有过多解释,但紫伊也知道自家小姐的为人,定是做好了妥当安排,便也不再多问。“对了,天气日渐寒冷,我让你把之前买的布匹拿去做衣物,可都做好了?”

紫伊闻言答道:“回小姐,都已经做好取回来了,小姐是想现在就分发给老夫人和大公子他们吗?”萧筱点点头道:“发下去吧!反正也就只剩一个月就要过岁旦了。”“是,那奴婢现在便去。”

紫伊正要离开,萧筱却又叫住她道:“可还有剩余布匹?”紫伊点点头道:“小姐第一次买的那几匹麻布都没用,另外还剩了两匹缣布。”萧筱想了一下道:“那两匹缣布,你和张禾一人一匹,剩下的那些麻布,就分予你和张禾手下的那些侍从吧!”

紫伊闻言,忙道:“小姐已经赏赐了奴婢两套新的衣物,奴婢怎还···”萧筱笑着打断她道:“行了,让你去就去,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紫伊闻言,只得拜道:“奴婢谢小姐赏赐。”言罢,便退了出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到了腊月底。由于今年水少干旱,天气也是异常干冷,萧筱感觉皮肤很是干燥,可是又没有现代社会那些专业补水的化妆品,只能利用一些常用瓜果,当作简易面膜来用,为此,还被紫伊吐槽她太浪费。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不少女性的化妆美容产品,但对于萧筱来说,都看不上。她可是学医出身,自然知道,当代社会中的化妆品,其中一些成分,虽会暂时起到美容效果,却附有毒性,用时间长了,还会有损肌肤健康。所以萧筱又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再研究个面膜出来,当然只是自己用,不会再当产品卖了。

这日,萧筱正在和贾玑一起写字,李峰却带着个家奴前来登门拜访。将李峰迎至大厅,先后落座后,萧筱问道:“李大哥来找小妹有何要事?”李峰呵呵一笑道:“自然是好事。”

萧筱闻言,也是面带微笑道:“这么说,李大哥是来兑现承诺喽?”李峰点点头道:“眼下即将到岁旦,亦是月末,李某自然要将这第一个月的盈利,亲自给萧妹子送来,妹子不妨打开看看。”

看着摆在面前桌上的那个箱子,萧筱有些紧张地打开盖子,看着里面闪闪发光的金条,有些惊讶道:“这些都是给我的?”李峰笑着点点头道:“这里是一百金,都是萧妹子的。”

萧筱一脸难以置信道:“为何如此之多?”李峰道:“李某现在依旧每日限量售卖,只不过将数量提升到了三百块,因为到了年底,这个月正是走亲访友,礼尚往来之际。所以,即便价格没变,每日也都能售馨。”

听完这话,萧筱心中默默计算了起来。一天卖三百块香皂,每块五百钱,一个月就是四百五十万钱,合四百五十金,自己分两成,就是九十金,当下却是整整一百金。李峰见萧筱面露疑惑,已然猜出她的疑问,便道:“多出的这些,就当是李某对萧妹子信任的感谢,希望妹子不要推辞。”

见李峰都这么说了,萧筱也了解李峰的为人,当下也不做作,对着李峰点头笑道:“如此,小妹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过李大哥了。”“哈哈哈哈!就喜欢萧妹子的爽快,你若真是男儿之身,李某定要与您义结金兰。”李峰对萧筱这般做派非常欣赏,忍不住感叹道。

萧筱微微一笑道:“李大哥莫要高抬小妹了,小妹怎及得李大哥这般气度,相信不久之后,李大哥定能实现心中所愿。”听了萧筱这话,李峰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激动,正如萧筱所言,他也觉得,李家在他的带领下,日后定然会成为一个新的士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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