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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理想的追求(1)

罗影的生养是在重阳节后的第二天。

本来人们都在担心,罗影一向体弱多病,怀孕期间又不止一次有过磕绊,孩子的出生能否顺利?可没想到,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分娩后也就多躺了几天,一切顺顺利利。

是个女孩,取的单名一个“佳”子。小佳佳的出世,使康府宁静的天空平添了一阵阵稚嫩的哭声。这声音在重门叠户的深院虽够不上宏大,但尖锐,热烈,生机勃勃。

可是郑玉娥受不了这哭声,哭声一旦传来,她立刻心惊肉跳,坐立不安。特别是跟守诚坐在一桌吃饭,头会深深低下,再低下,脸色苍白,额上冒汗,不到守诚丢下碗筷离桌不敢抬头。

陈碧水见郑玉娥如坐针毡的样子,完全理解她的心情,甚至想对她作些安慰——就像当年渴望有人安慰自己一样。她与郑玉娥恰恰相反,很巴望孩子的哭声响起,只觉得如听仙乐,优美,动听,让她打心底舒服,甚至沉醉。

这天午睡起来,陈碧水放下喝过的茶盅对丫环说:“我到福字院转一会儿,郑玉娥要是过来,你就告诉她。”

陈碧水穿过深长的火巷,走进福字大院的天井,哑巴花大叔正给回廊下的一盆盆兰花浇水,见陈碧水进来,撅着胡子冲她笑笑。

陈碧水过来是想看看小佳佳的,可觉得还是应该先到修竹雨那边转一下。修竹雨不像亢晓婷刁钻难玩,待人一向随和亲善,令人敬服,陈碧水喜欢到她屋里坐坐。

修竹雨在看书,儿子继书手抓一管笔,趴在桌上学写字。陈碧水进来,修竹雨连忙让座,招呼纹儿上茶。

陈碧水摸摸继书小辫子,笑道:“刚刚四岁,就让他写字,也太心急了。”

修竹雨笑道:“哪个心急呀,他是看到他爹写字,学他的样,乱涂乱画。”

陈碧水两眼定定地望着继书,羡慕道:“你看他文气的样子,真是个小秀才。”

修竹雨望着儿子笑道:“过些日,我想教他描描红。”

陈碧水奇怪:“你教?”

修竹雨一笑:“我不能教?”

“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家塾里有现成的先生。”

“我反正没什么事,闲也闲着。”

“这倒也是。”

嘴上说着话,陈碧水心里暗想,她天天有儿子陪着,一点不寂寞,多好呀。一转眼,见桌上放着一件正做着的小红袄,上面插着针,好奇道:“怎么,你还会做针线活?”

修竹雨笑道:“给芝芝做的。芝芝婚期定下了,我想给她做件小袄。做得不好,粗针大线的,芝芝看了,一定会笑话我。”

陈碧水说:“芝芝这孩子也真怪,放着知府家的公子不嫁,偏要跟个乡下秀才。”

修竹雨莞尔笑道:“这不能怪她,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陈碧水心里嘀咕,这算什么想法,真是糊涂油蒙了心。

停了停,陈碧水嘴往罗影住的西屋努努,问:“怎没听到那边声音?”

“不在家,带着佳佳回她哥哥家了。”

“原来如此,我说这么安静的呢。”陈碧水目光又落回继书身上。

“孩子经常哭,吵得你们不得安,真对不住。”修竹雨说。

“哪儿的话,添个小儿,哪有不哭的?”

修竹雨让纹儿取来一盘石榴,俩人剥了吃。陈碧水将一粒水红细白的石榴米子送到继书嘴边,继书望望,张开粉嘟嘟的小嘴接住。

修竹雨笑说:“快谢谢大妈。”

继书小嘴嚼动着,仰起小脸:“西西(谢谢)大妈。”

陈碧水两眼笑成月牙,手摸着继书头顶上小辫:“乖乖,不要谢。”

吃了一会儿石榴,修竹雨问:“玉娥怎不过来玩?”

陈碧水答:“她有些不舒服。”

“她身子骨一向挺好的,怎么不舒服了?”

“也不晓得怎回事,这些日夜里总睡不好,饭也吃不香。”

“可会……”修竹雨想说的是“可会有喜”,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陈碧水猜到了,摇头苦笑笑:“不是喜,月经这两天才走。”

“噢,那倒要请大夫看看。”

陈碧水叹:“没什么看的,心病。”

修竹雨轻声道:“干吗呢,想开些嘛。”

陈碧水微微低头道:“过几天就好了。”

修竹雨见她脸色难看,柔声劝道:“你也要多多注意身体。”

陈碧水声调凉凉地说:“身体再好,有什么用。”

“也不能这么说,有一句话我一直存在心里,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不碍的。”

“你们可以抱一个。”

“我也这么想过,可他不肯。”

“为什么?”

陈碧水脸一下红起,小声道:“他,还想试试……”

修竹雨不做声了。

陈碧水自言自语:“都几年下来了,还能有什么指望?”

修竹雨不好说什么。

陈碧水望着虚空,十分神往道:“自小抱回来,其实跟自己养的一样的。”

“是这样。”

“可他不肯。”

“你可以再说说。”

“除了在外忙盐务,回到家,一坐下来就吸烟,再就是一个人在屋里喝闷酒……”

修竹雨充满同情地望住她。

陈碧水嗓音喑哑地继续往下说:“整天冰清水冷的,这日子怎么过呀……”

修竹雨一时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我要他再讨一房,他又不给我一个准话……”

“你也不要急,有机会再跟他说说。”

“说了不止一回了。”

修竹雨见儿子瞪着乌溜溜的大眼望住陈碧水,低头对他耳语:“去吧,找纹儿姐玩去。”

继书点点头,手里笔端端正正放在桌上,挺乖巧地往外走去。

修竹雨递了条丝帕过去,陈碧水默默拭着眼泪。

午饭后是康府最安静的一段时间。老爷太太们前一天晚上睡得迟,陪客人喝酒,看戏,听曲子,直到下半夜月亮坠下西楼才结束,因此午饭后都要歇上半天。主人午睡,下人不可能歇,于是说话轻声慢语,走路蹑手蹑脚,做事也都放慢了节奏。

勤务堂里,翟奎头枕椅背,一只手摩挲着酽酽地泡着魁龙珠的紫砂壶,静静躺着养神。躺椅是府上专为翟大管家准备的。翟奎上了年纪,午饭后人有些困,不躺一会儿顶不住。躺着,即使有人来禀报事情,照样可以吩咐。

这一刻是十月小阳春,天上云白白的,院里阳光如金,翟奎神清气爽,没什么倦意。想七想八,想到了小小。小小这会儿干什么呢?睡觉?跟小丫环玩九连环游戏?

跑到邻居家打牌?上街看首饰买衣服吃小吃?你玩什么都可以,可万万不可趁我不在引个野汉进门哟。翟奎想到这,心里躁起来,打算这两天无论如何抽些时间去一下,跟小小好好睡一觉!

翟奎正云天雾地乱想,小昌子进来。

“对不住翟爷,把您老的觉吵掉了。”小昌子弓腰含笑招呼。

翟奎见是小昌子,心里挺高兴:“没事没事,进来坐坐。喝茶吗?想喝自己泡。”

小昌子将握在袖口里的一只小紫砂壶轻轻一露,嘻嘻笑道:“小的带了,还是翟爷送的呢。”

“好,好,你坐吧,正好没事,陪我扯扯。”

小昌子坐下来。

壶是一个多月前翟奎送给小昌子的。那天,小昌子送大小姐和房小亭赴杭州回来,给翟奎带了两坛子绍兴黄酒,翟奎高兴,就随手把大东门日杂店小老板送给他玩的一对紫砂壶给了他。小昌子不肯要,说他一个跑腿的,不像翟爷坐着指挥人,手捧个紫砂壶,不称。翟奎一听,马脸上露出笑,用话鞭策他:“跑腿怎么啦?今儿跑腿就肯定一辈子跑腿啦?你先拿着玩起来嘛。”小昌子这才羞答答收下。

小昌子这一会儿过来,翟奎估计有事,但他不问,等小昌子自己说。

“明儿早上我要走了。”小昌子望着翟奎,开口道。

“走?上哪去?”翟奎故作糊涂。

“去盐场支盐。”

“哪个盐场?”

“丰利。”

“丰利好呀,那边都是上好的尖盐。船都雇好啦?”

“雇好了。都停在北桥。”

“顺风船行?”

“顺风船行。”

“好,好,跑的时间还不长,你就这么透熟了,这么顺顺当当了。”

小昌子连忙赔笑:“爷过奖了,全靠的爷栽培指点,不过,北桥掣验所的所大使,挺不好对付。”

翟奎鼻里一嗤:“你是说裘一丰?那个老狐狸,喂他些银子不就得了。”

“都做了,而且数字不算小。可每次经过那里,他总狗似的跑到你船上,前转转后转转,伸鼻子到处嗅,吹塘灰找裂巴缝。”

“你就再多喂他些,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小昌子直点头。

“这次跑哪?”翟奎问。

“主要江西,一小部分安徽,都一条线路。”

“噢,噢,看来没有一个多月回不来呀。”

“这一刻是漕运旺季,水路忙,只怕要多耽搁几天。”

翟奎目光微举,脸对屋顶,大有深意地感叹:“这很好嘛,一趟跑下来,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小昌子两眼尖尖地盯着翟奎,小声道:“这回,我们家三爷不去。”

这情况翟奎早晓得了,他跟小昌子东拉西扯这半天,就等这句话。

“是嘛,三爷这回又不去?”翟奎故作惊讶道。

“三爷说,罗二奶奶身体不大好,他出门不放心。”

“说得也是,而且三爷有那么多舞文弄墨的朋友,他也舍不得离开。”

小昌子盯着翟奎,声音一下变小了:“因此,这回是我领头。”

翟奎扭过脸,似乎不相信:“你领头?”

小昌子点点头。

翟奎全清楚小昌子话里的意思,但他就是不主动挑明,只是把紫砂壶举到嘴上,轻轻嘬了一口。

小昌子料定翟奎金口难开,那要紧的话非他自己说出不可,于是眼往门口瞄瞄,小声试探道:“翟爷您,要不要……”

“你说什么?”

“小的要不要替翟爷,带一些……”

翟奎马脸上显出厌烦:“你小昌子怎么啦,跟翟爷又不是外人,咋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话,直说。”

小昌子声音越发小:“小的想给爷,带、带些小货。”

“带小货?给我?”

“翟爷您上回不是跟我……”

翟奎头一仰,嘿嘿笑起来:“那是跟你开玩笑,你怎么就当真?”

“小昌子当真,翟爷您说什么,小昌子都当真。”

“好,难为你这份孝心。那你说说,帮我带多少?”

这个问题小昌子来之前就考虑好了,脱口道:“捎带千把包没有问题。”

翟奎肚里盘算了一下,子盐一包七斤四两,千把包也就七千多斤,撑死了也就赚个五六百两银子,于是笑道:“我看就罢了吧。”

小昌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翟爷您这是?”

翟奎打着哈哈:“我是在想,沾这点腥味,值吗?”

小昌子立刻明白了翟奎的意思,试探着问:“我听爷的,爷您说带多少?”

“一万包。”

小昌子两眼一下瞪成铜铃。

翟奎笑道:“吓住了?翟爷替你想过,没事的,一万包不多。盐船归你管,船工是你雇来的,随船的几个帮手,都是你袖筒里的人,还不好办?既然带小货,哪有带这一点点的?一万包塞不下,可以改租一条大船嘛。这行情我太清楚了。”说着从靴掖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小昌子,“你替我跑一趟隆盛钱庄,全部兑成银子支盐,不够的部分还劳你想办法先垫上。”

小昌子本没打算预收翟奎银子,所需银两先从丰裕盐号大账里临时挪用,货一出手把账做平,神不知鬼不觉,可没想到,翟爷一下把小货变成大货,数字翻了十倍,这实在让小昌子有些为难。但尽管如此,小昌子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承,并客气道:“翟爷这是干什么,银子有的是,纵然小昌子手里短少,但也可以想办法,这会儿把银子给我,不是寒碜我小昌子吗?”

翟奎毕竟老奸巨猾,心想,银票这一会儿给他,就是说,小货你不光要带,而且要带得笃笃定定,半点儿不能马虎。因此笑道:“这没有什么寒碜不寒碜,你小昌子既有这份孝心,说明你我完全一家人,翟爷我万分高兴,银票你就收下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小昌子只得顺坡下驴:“谢翟爷信任小的,小昌子就听翟爷话,厚着脸皮收下了。”

门外有脚步轻轻响过来,到近前慢慢停下。小昌子心里一阵发紧,担心刚才的话给人偷听,心里正自扑扑乱跳,门口一暗,一个姑娘金莲移动,轻盈地进来。小昌子望住对方。不是康府的丫环,脸蛋长得挺不错,身上虽不是大家小姐装束,但从头到脚光光艳艳,极其时髦。进门后一点不认生,一双杏眼先在小昌子脸上溜了溜,接着转向翟奎,声音绵绵地叫了声:“干爹,我来了。”

翟奎马脸带笑地招呼她坐,给他们彼此作了介绍。姑娘叫香芸,翟奎的干女儿,家住扬州。小昌子客气地向她点头招呼,香芸瞟了瞟他,样子挺不屑,目光漂向别处。

因为不熟,小昌子一时说不上话,坐着觉得别扭,就向翟奎告辞。

小昌子才出门,翟奎就轻声含笑问香芸:“你觉得这个小伙子怎么样?”

香芸嗔怪:“什么怎么样?干爹说些什么呀!”

翟奎故作正经道:“干爹告诉你哟,小昌子可是府里红人,将来会比你干爹混得好呀。”

香芸红唇一撇:“一点点矮!”

“矮?我看一点不矮嘛。你看不上人家,也不能乱说呀。”

香芸杏眼瞟着窗口,不吱声。

翟奎马脸上笑了:“好了好了,只当干爹没说。干爹晓得,香香眼光高呢,香香要嫁一个真正的爷们。干爹是香香肚里的蛔虫,晓得香香在想什么,干爹给你记下了。”

香芸撅嘴怪怨:“干爹根本没记住!”

“是是是,干爹没记住,干爹记性不好,干爹事情多,忘性大,但从今往后,干爹牢牢地给香香记上了,好了吧?”

香芸娇娇地嘟哝:“干爹一定要给我找个像样子的!”

翟奎睨着香芸,捏捏她粉脸:“是一个有钱的爷们,模样还不能差,对吗?”

香芸打开翟奎手,脸蛋红晕晕。

好长时间不来了,香芸想转转玩玩。翟奎不可能陪她,就把高妈叫来。高妈跟翟奎曾有过一腿,关系近密,香芸每次来玩,都叫她陪。高妈走进勤务堂见是香芸,巴掌一拍道:“姑娘呀,咋多长时间不来玩的?给你预备的花样子鞋样子都放在那里发霉了!”

香芸随嘴编谎:“哪能不想过来,前些日家里不断有事,实在抽不出空。谢谢高妈惦着。”

翟奎向高妈交代了,高妈引着香芸出门。

府上大得没了边,转哪儿呢?前院火巷后面花园可以随便走走,但喜字大院、秋桂轩,特别老爷的后院,轻易不好进入,这是府上的规矩。高妈想了想,决定带香芸到后花园转转。

高妈在前,一边走,一边不时倚老卖老向香芸介绍:这房住的哪个奶奶,那屋住的哪位爷,这个亭子叫什么名字,那座高阁派什么用场……香芸嫌她穷嘴,两眼并不看她所指的楼台亭阁,相反目光拐向火巷两边一个个门里。门是月洞门,或者花瓶门,门里是天井,是大院,院子很深,香芸目光尖尖地一直往里伸,向密室里探,只巴望能拐个弯,一直进入里面,直至幽房密室的最深处,看看那里都有些什么样的仙人,穿的什么,吃的什么,玩的什么,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香芸对这一切太感兴趣了。香芸一路这么走过来,眼睛亮亮的,脸蛋上一次次升腾起红晕。

走在前面呱哩呱啦不停讲说的高妈一回头,见香芸落在后面老远,不由惊叫:“姑娘,你怎么不跟着呀?”

火巷走到头,再往前就是后花园了,一阵阵桂花的浓香从花窗飘过来。高妈站着对香芸说:“其实里边也没什么看头,无非是些亭台楼阁,花草虫鱼,供小姐太太们消磨时光的。我看就到我屋里拿鞋样子吧?”

香芸脑海里飘动着一片云霓锦绣,两眼只看到高妈嘴动,听不到说的什么。高妈见她脸红红的,两眼辉亮,一副魂不在身的样子,心里暗暗奇怪。带她又转了转,就到屋里给她拿花样鞋样,陪她坐下喝茶说话。高妈按照翟大管家之先的吩咐,留香芸吃晚饭,香芸什么话也没说,今儿异常听话乖巧,就留下了。

晚饭是跟下人一起吃的,六个菜,有烧有炒有汤,米是精米,香喷喷。香芸坐在高妈旁不声不响拨饭,眼睛不时瞟一瞟端着托盘往外送菜的丫环,心里暗想,我们在这吃的是粗菜,里面老爷太太们吃的一定是山珍海味。

晚饭后,香芸向干爹告辞回家。

从勤务堂出来,沿火巷一路往前走,但见一进进大院的廊檐下,灯笼高挂,烛光煌煌,一阵阵乐器声从云墙花窗间飘来,令香芸禁不住放慢脚步细听。

“走呀,姑娘。”高妈催道。

“什么人在弹?”香芸小声问。

“是戏班子调弦子。”

“戏班子?准备唱戏?”

“天天唱,不到半夜不停歇。”

香芸嗓音变得更加小:“太太奶奶们都能看?”

“都能看。”

香芸有点痴了。

“哟,姑娘怎么站住不走啦?”高妈叫。

高妈从轿房给香芸叫了顶轿子。

临上轿,香芸忍不住再一次回头,恋恋地往康府灯笼高挂的高门楼又看了一眼。

翟奎成为香芸的干爹,是因为香芸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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