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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谶(2)

修竹雨啜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杏仁八宝茶,放下汝窑小茶盅:“这话说起来长了,容我慢慢说吧。细想想,也怪你姐姐,没经过世面,经不住哄,轻易相信人。她是在你离开扬州之后认识房小亭的,一下就被他迷上了。那段日子,全不顾家里反对,绝食,要死要活,哭天抹泪,非他不嫁。老爷到最后心软了,就答应了。可结婚之后当你姐随房小亭到了杭州他的家中,立刻掩面而泣了。原来房小亭完完全全骗了她,他在扬州说得天花乱坠的那些话竟然没有几句是真的。他说他父亲是富甲杭城的茶商丝绸商,他是为了帮助父亲经营,才弃儒从商,来到扬州的,结果根本不是这回事。他父亲虽说是个丝绸商,但早已病逝,母亲一年前改嫁。你姐姐看到他仅有几间蒙尘破败的房屋,知道自己落进了苦坑。但她禀性内向,极爱脸面,自小读的书受的教育使她只能一步不离地跟定他,不可能擅自跑回扬州。一年后,老爷不放心,令守诚大哥行盐回返时绕道杭城看看她。大哥看到她的生活状态十分难过,当时就想接她回扬,可房小亭不答应。大哥出于无奈,只得丢下若干银两,令房小亭从此以后用心经营,善待舒媛,万一支撑不下,可收拾家当前往扬州。房小亭当时因得了银两,千恩万谢,信誓旦旦,保证以后做好生意。大哥回到扬州,不敢把实情告诉老爷,只向蓝姨细说了一下。蓝姨听了十分揪心,但鞭长莫及,只指望房小亭言而有信,从此变好。可房小亭依然如故,不到一年,就把大哥给他的银两花费罄尽,迫于生计,来到扬州。来扬后,你姐姐心情总不好,见人讪讪的,老待在屋里不出来。我看她可怜,不止一次去看她,可她动不动脸红,总是一副抬不起头的样子。相反你那姐夫,倒好像在这大院生活了一百年,出出进进,一副老相,简直是得胜回朝的功臣一般。”

芝芝诧异:“我爹不是没眼力的人,当初怎么就没看出?”

修竹雨苦笑:“你爹盐务繁冗,不可能事必躬亲,蓝姨是让翟管家派人去杭州作的调查,人生地不熟的,哪能保证万无一失?”

芝芝叹:“没想到,我姐姐命这么苦。”

“她那样子,真可怜。不过看得出,最心痛的,是你爹爹。”

芝芝不语,停了停问:“我姐夫现在做什么?”

修竹雨苦笑:“能做什么,我看什么也没做。一开始央求你姐跟你爹讨银子,说是要开茶馆。”

“开了?”

“没有。他想得奇,说要开一家全扬州城独一无二的茶馆,一律选用二八佳人做招待,也就是仿效你二哥红衣轿娘的式样,说这样满保生意兴旺,财源滚滚。你爹对他难以信任,没有答应。于是他一趟趟求你姐,又是甜言蜜语,又是信誓旦旦,你姐姐偏偏就吃这一套,只好过去哭求你爹。你爹最终心软了,但不同意开茶馆,只答应开一家绸庄。理由是,房小亭父亲做的丝绸,姨父在扬州又专事此业,毕竟比较熟悉。

绸庄于是开起来。可过了两个月,出了大纰漏,店里的二掌柜借去湖州进货之机,来了个大卷包,一下子把所有的银两卷了个精光。”

芝芝奇怪:“进货这种事,他怎么不自己去?”

“是这个话哎,可他图享受,没有去。”

“现在呢?”

“你爹气得好长时间不理他,直到最近,才让他跟你大哥学生意。可他暗里又不高兴,说大哥那里一切井井有条,插不上手,要到守慧那儿学。我当时心里奇怪,守慧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跟他学什么?到后来我才明白,选择守慧,他是图个无人管束,自由自在。”

芝芝咬牙恨道:“我姐姐也真是,怎么就看上他呀?”

修竹雨说:“这没法解释,看来只好归结为命。这些日你跟她住一个院,有空劝劝她,要她想开些。好在眼下回了扬州,骨肉亲人一大堆,还有女儿馨儿陪着,不至于寂寞。”

芝芝点头:“我记住了,我会跟她好好谈的。”

俩人正说着,门外台阶上一阵脚步响,守慧牵着继书进来。

“哥!”芝芝高兴地叫起。

“哟,你在这?”守慧笑道。

芝芝一撅嘴:“怎么,我不能在这?人家特地过来看你,可你不在!”

守慧摸头讪笑:“没办法,盐号里事情杂,脱不了身。”低头对继书说,“叫姑姑。”

继书叫:“姑姑好。”

芝芝摸摸继书头:“爹带你上哪玩啦?”

“没上哪玩,爹爹是从家塾里带我回来的。”

芝芝对守慧说:“才五岁就上家塾,也太辛苦孩子了。”转脸逗继书,“先生教什么啦?背一段文章给姑听听。”

继书乌溜溜的大眼转了转,望着芝芝的脸背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芝芝跟继书逗着玩,见守慧趁机想溜,立刻用话拦他:“哥,你别走呀!”

守慧不得不收住脚:“妹妹有什么话?”

芝芝不高兴了:“好,没什么话!你走,你走!”

守慧讪讪地站着。

芝芝不依不饶:“我晓得,哥哥不光是不待见我,尤其是不愿意待在这屋里。”

守慧低下头,一脸尴尬。

修竹雨给芝芝斟茶,没话找话道:“这是碧螺春,给你换换口。”

芝芝没搭腔,望着哥哥。

守慧感觉到妹妹的目光,有些不自然,随手从桌上取过几本书递给芝芝:“给,这是我刚刚花银子给板桥、金农、施驴儿三人印的。”

芝芝接过放下,盯着守慧。

“看看嘛,都是挺好的诗文。我还准备给厉鹗、罗聘印两本。”

芝芝不接他话,仍盯住他。

守慧不自在了:“干吗这么看我?”

“我看你瘦了。”

守慧的笑立刻变得很勉强:“是吗?我觉得还可以嘛。你是比先前胖了些。”

芝芝仍盯着哥哥脸:“不光瘦,而且苍白。”

“妹妹脸红红的,像小太阳。”

“这一次回来,我觉得你变化最大。”

守慧抬手摸摸脖子,不语。

修竹雨插嘴:“芝芝刚去看过罗影。”

芝芝说:“我晓得,除了罗姐姐的病,哥心里憋着许多不顺心的事,可妹妹求求你,无论如何要注意身体。”

守慧说:“我挺好,真的。”

芝芝瞪住他:“你不好!”

守慧发现妹妹盈盈有泪,强自笑道:“怎么啦,倒越长越小了,像个小女孩似的。

哥明天再带你逛一次扬州如何?”

芝芝泪下:“我要你过得好,过得开心,我看你这样子,难过……”

“好了好了,我听妹妹的,以后一定注意,一定,好了吧?”

修竹雨坐在旁边,默默无语。

芝芝从三哥处出来,心里郁闷,一个人转到后花园。

后花园里菊花正开,到处闪金耀银、吐朱放紫。花大叔手执一把葫芦瓢,正给菊花浇水,阳光下,水从瓢口落下,“哗哗哗”带着清响,银光闪亮。芝芝蹑脚猫腰悄悄上前,趁花大叔弓腰浇水之机,憋一口气,将所剩不多的小半桶水提起,急急隐入花丛。花大叔瓢里水浇完,转身再舀,桶没了,举着一张紫红色的脸膛四下张望,傻愣愣像个孩子,停了停,竟嘿嘿嘿笑了。

芝芝憋不住,一下从花丛中蹦出,抓住花大叔的手欢叫:“花大叔!花大叔!”

花大叔手里葫芦瓢“豁啷当”滚到地上,望住芝芝嘿嘿笑。

“我看出了,就您花大叔精神最好!”芝芝小鸟似的跳着说。

花大叔仍旧嘿嘿笑。

“花大叔脸上有红光!”

花大叔笑着点头。

“我给花大叔带酒来了!”

花大叔笑眯了眼。

“还有烟叶!午饭后我送来。”

花大叔越发笑。

“他们都让我不开心,就您花大叔让我开心!”

花大叔嘿嘿嘿。

“花大叔样样都好,让人喜欢!”

花大叔笑得咧开嘴。

“可花大叔就是有一样亏着,没老婆!”

花大叔仍旧笑。

“我跟我爹说,让他替你讨一个!”

花大叔愣了愣,直摇头。

“女人是大老虎,会吃你?”

花大叔嘿嘿直摇头。

“那我就跟我爹说!”

花大叔头越发摇成拨浪鼓,举着两手冲芝芝比画,芝芝盯着他手势,立刻明白了花大叔的意思,欢喜得两眼湿湿地说:“是个男儿,叫元元,带来了。挺好!下午我送酒跟烟叶过来时,抱给您看!”

从后花园出来,芝芝换了个人,心情好极,走路一蹦一跳,像充足气的花皮球。

好半天看不到元元了,芝芝心里开始惦念,回到秋桂轩,一脚跨进奶妈屋里。元元挺好,秋儿抱着他在鹿顶穿山廊下晒太阳。芝芝要抱,秋儿递给她,叮嘱,刚喂过奶,别把奶漾出。芝芝亲了亲元元,元元白白胖胖,像个大肉团,咧嘴笑,芝芝也笑。逗玩了一会儿,元元眼皮发黏,入了梦乡。抱元元进奶妈房,奶妈见了上前帮忙,轻轻把元元放入红漆描金童床里睡下。

芝芝回自己屋,见门关着,门帘低垂,知道廷玉在里面用功,心里不由怜惜,同时暗暗怪怨。这秋桂轩是有书房的,就在琴室旁,你干吗不到那儿读书?是怕打扰我姐姐,还是担心丫环们议论?芝芝轻轻推门进去,廷玉果然孜孜矻矻,面壁苦读。

看他那副专心致志的样子,芝芝不忍打扰,蹑手蹑脚倒了杯茶,轻轻放在他案边,复又退出。

芝芝决定去看姐姐。

秋琴见芝芝进门,连忙上前请安,一路引着往里走。

掀开晶亮亮的珍珠门帘,芝芝进了舒媛房间。姐姐一个人在里面坐着,见芝芝进来,神情有些慌怵,连忙起身相迎。芝芝盯住姐姐,见姐姐虚泡肿脸,眼角带着泪迹,忍不住轻声问:“怎么啦,姐?”

舒媛脸微微别开去,支吾道:“没怎么。妹妹请坐。”

“还没怎么呢,眼睛都哭红了!”

舒媛神情凄恻,目光垂下。

“一定是姐夫让你生气了!”

舒媛不语。

“我刚从三嫂那边过来,姐姐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舒媛抬头望妹妹一眼,哀声道:“没法子,这是命。”

芝芝说:“什么命不命的,姐姐大可不必这么说。这一会儿你反正回来了,姐夫待你不好,还有爹,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很多很多的人,心里应该踏踏实实,没一点可怕。况且还有女儿,对了,叫什么的?”

“房馨儿。”

“馨儿?多好听的名儿,在哪呢?”

“抱出去玩了。”

“有女儿,又是一大家子在一起,还愁什么?妹妹劝你看开些,看淡些,多为自己想,为馨儿想,别整天闷闷不乐的。”

舒媛望望妹妹,目光柔柔的,颤颤的。

“怎么不弹琴?”

舒媛勉强一笑,笑容苍白如雪花:“弹得少。”

“姐姐琴弹得好,又喜欢,怎么弹得少了?”

舒媛不语。

芝芝说:“我在老家,每想到姐姐,耳边老响起叮咚的琴声。”

舒媛自语:“其实,整天弹琴也没多大意思。”

芝芝盯着姐姐:“别说意思不意思的,能自娱自乐消磨时光就好。”

舒媛不语。

“除了弹琴,也可以找人玩玩,比如修姐姐,她心地挺好的。”

“我晓得,难为她常来看我。没什么事,我想绣绣花。”

“也行,姐姐花绣得好,喜欢绣就绣绣。”

“可好花样子没了。”

“怎么没了?姐姐不是有很多吗?”

“在杭州弄丢了。”

“也没什么,丢就丢了,请人再画就是了。”

舒媛点点头。

停了停,芝芝又问:“今儿到底怎么啦?”

舒媛刚刚有了点亮色的脸又黯淡下来,小声道:“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我是你妹妹,有什么话不能说?况且,说了你心里会好过些。”

舒媛犹豫了一下,低头道:“不,我真的不想说。”

芝芝就不喜欢姐姐这种闷性子,望着她一点办法没有。

又坐了坐,芝芝要回去,舒媛也不留,送她到门口。

走到外面天井,芝芝碰到秋琴抱着房馨儿进门,接过来逗玩了一会儿,问秋琴:

“我姐到底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啦?”

秋琴答非所问:“是嘛,大小姐常常这样。”

“我问什么事?”

秋琴躲避着芝芝目光,小声道:“我不好说,大小姐爱面子,不想让人晓得。”

“姐夫跟她吵架了?”

秋琴两眼盯着馨儿粉嘟嘟的小脸,不语。

“告诉我,我不会对人说的。”

秋琴眼往两边瞭瞭:“其实我很想说,我觉得我们大小姐太委屈、太可怜了,只是她一再叮嘱,我就不好讲了。”说到这,两眼又往两边瞭瞭,细下声道,“是这样的,我们姑爷近日常常不归家,哄我们大小姐,说是跟船去盐场支盐了,其实是到春香楼找姑娘。大小姐晓得之后就问他,他先不承认,赖账,后来被抓住了把柄,不光不认错,还嘴凶,把大小姐气得哭了一夜。”

芝芝问:“这春香楼怎么回事?”

“它是扬州最有名的妓院。”

“去那里嫖娼?”

秋琴点头。

芝芝脸发白,有点喘气:“我爹知道不?”

秋琴答:“大小姐觉得这是丑事,不肯对任何人讲。”接着苦下脸,“二小姐,我们大小姐命苦,可怜得很,有空求你过来说说话,劝导劝导她好吗?”

芝芝眼里有些发涩,点点头。

这天午饭后,芝芝没随廷玉回秋桂轩,紧跟大哥来到禄字大院。大哥见妹妹脸绷着,有点悻悻然,问:“怎么啦?”

芝芝脱口责问:“我姐夫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守诚额上皱纹紧缩起来:“什么事?”

“他去秦楼楚馆嫖妓女!”

守诚脸上表情松弛下来:“就这事?”

“姐姐气死了,哭了一整夜!”

守诚打着火镰,点上一锅子烟。

芝芝急了:“你倒是说话呀!”

守诚从嘴里拔出烟嘴,吐出一口烟:“我知道了。”

“知道了,你说怎么办?”

守诚望住芝芝:“没什么怎么办,有空我问问。”

芝芝吃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你不想管!”

守诚咂咂嘴:“不是不想管,是不好管,多大的事呀?犯得着这么一惊一乍的?”

“是一惊一乍?姐姐伤心成那样,你居然无动于衷?”

“不,不是这意思,不是。好了,有机会我一定找房小亭说说,你先劝劝舒媛,要他别乱想。”

芝芝转身而去。

守诚叫道:“你干什么去?”

“我找爹!”

守诚立刻板起脸:“你别胡来,爹的事够多了,你别去添乱。况且这事他也知道……”

芝芝万分惊诧:“你说什么?爹也知道?”

守诚点头。

“你是说,爹也听之任之?”

守诚不语。

芝芝瞪着大哥,两眼发直。

守慧一边整理着书橱里的图书,一边劝说躺在高背紫檀晃椅里的芝芝:“我知道你的心情,不过,你也不要苛求大哥,这是扬州,不是我们歙县老家,发生这种事,很平常的。”

芝芝气愤道:“很平常?难道姐夫做那事无可指责?”

守慧连忙摆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

守慧苦笑笑,直摇头:“好妹妹,求你别激动好吗?扬州是什么?说得好听点,锦绣之地,温柔之乡,说得不恭敬,整个就是个奢侈糜烂的销金锅子,纸醉金迷、魂销魄亡的游乐场。捧戏子,吃花酒,逛花街柳巷,这在扬州再平常不过,真的再平常不过,千万不必大惊小怪。你初来乍到,自然不习惯,就像当初我不习惯一样。可如今,我看够了,看烦了,看厌了,早已见怪不怪。这就是扬州,一片颓废之地,一个让人精神松垮软塌得像烂面条一样的鬼地方!说实在,我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待,我真恨不得生出一双巨翅,驮着罗影一下腾入青霄,远走高飞。因此,好妹妹,你刚才说的话,包括你的心情,你的想法,我完全理解。可我还是劝你,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要立足扬州考虑,这里发生这种事情,不奇怪,真的一点不奇怪。不要说大哥了,即使父亲,他同样认为是鸡毛蒜皮,完全不会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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