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南非世界杯最令人难忘的一大特色是呜呜祖拉,那种赶狒狒的乐器发出来的声音,混沌、嘈杂、不着调、难以名状,它出现在世界杯的每一场大大小小的比赛场上。除了南非本国,绝大多数世界各国的观众和世界杯的参赛队员对呜呜祖拉发出的声音都异常不习惯甚至反感和讨厌。所以参赛队员和球迷们不得不在比赛时戴上耳塞以抵制那蜜蜂般的嗡嗡声的干扰。在古老的非洲,呜呜祖拉在祖鲁语中就是“制造噪音”的意思,用于召集部族成员集会。南非人民却对呜呜祖拉情有独钟,它们认为在比赛场有了那种嗡嗡的声音,就像充满了激情、舞蹈和祝贺,完全是一种享受。
为什么人们对声音有不同的感受和偏好?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各种各样或美妙或怪异的声音,人们也正在制造越来越多新的声音,音乐固然让我们一饱耳福,但是更多的噪音也正在充斥着耳朵和大脑,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的心变得如此迟钝和不敏感的原因之一。
城市中有着许多噪音,它们常常让人感到烦躁、狂躁、易怒。城市的喧嚣,包括公共汽车、汽车、电车、修建新建筑物的持续敲打声、邻居们播放CD的音乐声、街道上人流的涌动声等,所有的这些不协调的噪音都是具有破坏性的、可怕的,它们折磨着我们的头脑和身体,让我们疲惫不堪、神经衰弱、躁动不安、心烦气躁,甚至可能发疯。
噪音搅扰着我们,因此我们很自然地会去抵制噪音,就像我们抵制所有的痛苦和不快乐的东西一样。然而,你是否想过:为什么有些人需要抵制噪音,是因为他们敏感吗?有些人不需要刻意地去抵制噪音,是因为他们不敏感吗?你是否更深入地想过:你是真的听到噪音,还是你只是意识到它在你心中所产生了烦恼才加以抵制?当你开始思考这些问题后,你就会发现一个扭曲的现象:人们一方面抵制狗吠声、汽笛声等令其不愉快的、丑陋的、烦恼的噪音,另一方面又在培养让人感到愉快的和优美的声音。判断一件事物让我们感到愉快还是不愉快,是建立在“我”的基础上,这种判断标准正确吗?无数事实证明:这种只接受愉快的、抵制不愉快的二元过程使得头脑在它的感觉和活动中以自我为中心,从而产生持续性的冲突。
当认清了以上事实时,我们就会发现:抵制噪音,就是在培养不敏感。因为每一种形式的抵制都会加强冲突,冲突造成不敏感,当头脑不敏感时,爱和美就从丑陋当中逃走了。如果优美仅仅是丑陋的反面,那它就不是优美。爱也不是恨的反面。恨、抵制、冲突不会形成爱。如果我们不去谴责和抵制噪音,我们就会发现它不再干扰我们的头脑。正如我们不去谴责痛苦、恐惧、嫉妒、愤怒一样,只要全心全意地观察它们、正视它们,在每一次它们出现的时候都不刻意抵制,这样我们的心智就会变得自由而敏感起来。
万事万物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当我们无法去改变生命中一些东西时,就要学会心平气和地接受那些既有的存在,安心于造物主的安排,如此才能获得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