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过去了,晴没有联系我,乐队也没有联系我,我就像被人遗弃了一样。
这几日来,我都努力地想保持无谓却还是无法释然。我的心情巨差无比,有几次,我想打电话给晴或乐队,但最终也还是没打。那景象,就像一个被通辑的在逃犯在犹豫是否自首一样。周六的时候我曾经在家里幻想着晴登上飞机时潇洒的样子,那天我甚至真的拿出了手机,输入了我背的最熟悉的那个电话号码。但最终,我没有按下呼叫键。
“她现在已经到英国了吧?”我这几天有时候会想像晴在英国生活的样子。“是不是没了我,过的特别好啊?”
郁闷只能用弹琴来躲避烦愁,但这段日子灵感也没有联系我。谁都不联系我了,我就这么被所有人忘了。
内心寂寥,毫无动力。
“就这么完了?”
在这样一个烦闷的下午,呼吸也空空荡荡的。我窝在沙发里,抱着吉他胡乱地跟着录在电脑里的一些音轨SOLO。脑海正飘浮不定着,伊尹打来电话跟我说莫概从深圳回来了,还主动联系了他说想演出和排练,我说可以排,你们组织吧,都是大爷我请不动,我不管,伊尹说那几个都是爷,组织排练这事儿他管不了,我说那我也管不了。
电话挂上了,我特后悔刚才没问伊尹:“你觉得咱们成天这么混,能成功吗?”。
没什么心思弹琴了,我打开电脑连上网挂上聊天工具,在“晴的朋友”分组里看到蔚子在线上。
蔚子是晴的朋友,身高比晴更高,在我的印象里她似乎一直是个野模,但听说她最近签了家正式的模特公司,告别了野模生涯。我和晴跟蔚子相识很早,在数年前我还很愤青的时候,蔚子的男友出轨她来找我们控诉,又哭着喊着叫我找人去抄那个家伙,虽然最终架没打成,但之后关系就越走越近了。
“最近怎么样?”我问蔚子。
“我还那样呗。”蔚子回道。
“听说你跟晴分啦?你是不是又背着她乱搞来着?”蔚子又发过来一句。
“我多专一你不知道啊,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是第一次被人提到我和晴分手的事。我感觉到心脏被轻轻地敲了一下,但字里行间并没有流露出什么。
“是不是你们都跟晴一样老觉得我背着她有多少蜜似的啊?”我接着问道。
对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很无奈,因为我天生面带桃花,所以不管我怎么真挚坦诚任晴翻我手机查我聊天记录,晴始终都认为我背着她有人。当然了,这也跟舆论有关系。据我一些友人的消息说,圈儿里别的乐队和乐手也都觉得我是一个类似采花大盗一样的人物。
“好像是三个月前说的吧。”蔚子冷冷地回道。
“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她就对别人说我们已经分开了?”
“她早就想和我分手了吗?”
“前几天的事情不是一个导火索?”
那些思绪立即纠缠在我脑海里,让我一个字也打不下去了。蔚子的头像在右下角闪烁着,但我也再没有力气去点击。
“她早就不爱我了?”
“别想了,反正已经分了。”
“对,人家不是要分吗,那就分呗!”
“对,这样的情况更不能承认你爱她,不然更没面儿!”
我没有回复蔚子,她也没有再理我。不知道时间是怎么流逝的,当我觉察到夜晚来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抱着吉他拿着笔本颓坐在沙发上。弹的所有和弦都挂了外音,本上写满凌乱的歌词。
“所有我们一起经历过的清晨、黄昏、夜空、晚霞。还有那些熟悉的微笑、诺言、欺骗……”我回忆着我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准备把它们都写出来,这样我就能把它们都忘记。
正在创作,伊尹打来电话约我出来坐坐,我心情颓唐不欲动弹,伊尹好说歹说,无奈我只得同意。出门后天色阴沉,不知道跟心情是否有关。进入那家小旧的新疆馆儿,我一屁股坐在伊尹身边,一句话也没说。
“你丫怎么看着这么颓啊?”伊尹看着我,似乎有些吃惊的坏笑着说。
“颓你大爷。”我并无好气儿。
“咱们乐队现在快连一个正常人都没有了。”伊尹笑道。
“这不还剩一你呢吗,你正常。”我说。“再说了,我怎么颓了?我哪天真颓一个给你看看你就不说我现在颓了。”
“我操,你现在这样儿还不颓那?”伊尹说。
少顷,食物上桌。伊尹狼吞,我并未虎咽。
“是不是又是你跟晴的事啊?”伊尹边嚼边说。
“嗨,没怎么也。”
“那你这耷拉一脸是跟谁啊?”伊尹说。
“没有吧,我这不挺好的吗?”我强笑道。
“肯定是跟晴的事儿吧?那就准没跑儿了。”伊尹说。
“嗨,也没怎么着,前几天分了。”
“我就知道,你们都分多少回了。”伊尹似乎对自己的猜测很为满意。“这回怎么着,真分假分啊?”
“这回是真分,我们俩是真不合适。”我努力成看破红尘状。
“真分啊?”伊尹表情狡猾,一脸不知道是吃惊还是得意。“那你丫那些二三四奶什么的是不是要扶正了?”伊尹笑着说。
“扶你大爷。”我颇为不爽。“我他妈哪来这那奶的?”
“嘿嘿,你就别瞒我啦。”伊尹得意地坏笑。“全北京摇滚圈儿都知道你丫那点儿事儿。”
“操,我怀疑哥们儿这些小道儿消息全都是你们丫给我瞎B传的。”
“嗨,你就别跟我假正经了。”伊尹仍成了如指掌状。“跟晴那边儿你也别伤心啦,我告诉你吧,她背着你也有人。”
按雄性的占有常理来说,这一瞬间应该伤心和愤怒。
“你听谁说的?”我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内心感到异样的痛苦。
“我听谁说的肯定不能告诉你啊,反正你知道就完了。”伊尹一脸胸有成竹,表情很是得意。
爱情的力量真是可畏,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这区区几字又怎会让我灰飞烟灭。
伊尹似乎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全没听见。似乎提到了乐队,提到了明天,还似乎提到了莫概和戚伟提到了到底怎么把这乐队玩儿下去还是要么就解散。
我充耳未闻。
怎么离开的那家新疆馆儿,怎么和伊尹告的别,怎么回的家。我全忘记了,我的脑海中一直有声音在争吵着。
“她背着你也有人。”
“去你大爷的吧!不可能!”
“她早就背叛你了,背叛深爱她的你。”
“去你大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