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与坏,开心与伤心,痛苦与快乐,我们都有选择权。疾病也是这样,它本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有时我们无法避免就该坦然面对。医生曾说过,每个人的身体里都存在着癌细胞,它和我们的正常细胞共生共容,自我们出生下来直到死亡都如此。有的人一辈子与它无缘,有的人偶尔会跟它碰上,有的人因为它而终结生命,这不是谁的命运好坏之分,而是生命的面对过程,勇敢面对了,真诚面对了,纵然有时我们吓不倒它们,打不垮它们,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依然笑对生命如花的日子,我们的战斗一天都没停过,只要战斗,心在跳,血在流,爱的呼声还在,我们就活得有意义。
柠檬自从知道她高中好姐妹勇敢面对乳腺癌的过程,好像变得更坚强了。她说,我很幸运,我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
我的病,没什么了不起!
她的好姐妹在患病期间,说,爱定胜天,天命不可违,可爱的回报更不可违。我一定要积极治疗,勇敢活下去,老天留我,我就开心每一天,老天不留我,我就无憾地离去,没有什么大不了,二十年后我又是一个女汉子。
表妹问我看过那部电影吗,一个叫亚伦的驴友在峡谷中探险时发生意外。右手被石头卡住,被困整整127个小时后,他断臂逃出,即使在慌乱无措的时刻,亚伦也时刻保持乐观坚强的心态,不忘调侃自己,为自己立下墓碑,拿DV模仿电视中欢乐的采访节目娱乐自己,微笑着看头顶的黑鸟飞来飞去。
当他切断手臂,剥离残肢成功的那一刻,他的眼神让人震撼无比,原来在死亡的面前,能打败的就是生的毅力和还没有偿还的那些爱。
表妹说那是好姐妹最喜欢的电影,绝对的真人真事。
我们都是欠债的人,欠下的债今生必须还。“如果不坚强,软弱给谁看。”
只有你才能决定自己喜欢的样子
我坚信,人应该有力量,揪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从泥地里拔出来。
——廖一梅
龙应台曾说过:“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看到这段话,我正在从老家赶回工作单位的路上,我把书轻轻合上,好像为另一个自己关上一道门。
我很讨厌现在的自己,白天说鬼话,晚上说人话。
昨天刚看到《余罪》里毒枭大王傅国生被抓,余小二好奇地问他,老傅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老傅淡定地回答,说你是人,你比人更像鬼,说你是鬼,你比鬼更像人。其实老傅是感激余罪的,余罪也是感激老傅的,终于可以轻松下来的那刻,两人都笑了。
笑了,是因为在那刻,大家都变成了人。
人,活着,就是活给自己看,自己看不到自己喜欢的样子,再大的繁华世界于我们而言都是虚妄。我不要虚妄,我只要真实。
我还是叫他白杨吧!现在他长得又直又高,早已实现自己的梦想,这样的一个人就该在田野里打滚,想跟每朵白云叫嚣都完全可以肆无忌惮。
他十年磨一剑,投入全部的财力和物力,只为研发新型节能环保汽车。当第一辆车缓缓开出工厂的大门,距离他差点破产的日子已经过去三年。三年前的那个月圆之夜,别人都在全家团聚,而他却在一个人绞尽脑汁琢磨要低多少次头,打多少次电话,上门拜访多少个人,才可能仅仅是凑齐公司的欠款。
金融风暴来势凶猛,起初被吹得打晃,后来被吹得连根拔起。他死拽着不松手,好不容易苦撑两个月。那时他心气高,觉得大不了从头再来。
男人的事业可以重新再来,可女人的安全感和稳定感却分崩离析。手里攥不到真金白银,说什么都是假的。收起来的再让掏出来,那种掏心掏肝的感觉真难受。起初女人还觉得有希望,估计男人可以起死回生。后来形势越来越不妙,钱像扔进大海里,瞬间被浪吞没,好像有一张巨大无比的嘴,只能用钱来当食物,它不停地喊饿,你就要不停地往里扔钱,不扔,就要吃人。
那几年,有人前一天还很风光,第二天新闻就传出人从大厦跳下去,毁灭真的是解决痛苦最简单的方法吗?
白杨的噩梦每天都被敲门声惊醒,被电话铃声吓醒。人们嘴里再也没有哥们朋友红酒牛排生意价钱了,有的就是,还钱,还钱。
钱变成枷锁,卡在脖子上,人被牵着走。
女人离开了,带走家里所有的现金和首饰,甚至把买给孩子的长命锁都带走了,狠心没带走刚会叫妈妈的孩子。他无奈,只好把孩子送到乡下老家。
伴随南下火车开动的声音响起,孩子拼命叫妈妈,伸手让爸爸抱。白杨隔着车窗大手放在满含雾气的窗户上,缓缓写着,等我。
那年年初,白杨通过朋友去国外打工,一去就是三年。谁也不知道三年的国外生活他是怎样度过的,他曾讲过,那段日子喝白开水都是苦的,可再苦也要坚持下去,父母双亲还在等他养老送终,年幼的孩子还等他培养成人,债在人就不能亡命。
“我不是亡命徒,逃远远的,我只是在寻求东山再起的机缘。”
白杨是一个有心之人,他所去的国家有项新技术对于他的事业是最好的推动力。有时间他就去拜访那位老人,爱是不分国界的,关爱更如此。他凭借超越常人的诚心和尊重,终于得到老人的支持和资助。
运气跟人际有关,运气跟坚强有关,你不努力谈什么要有好运气。与其愤世嫉俗,不如弯下腰从头再来。我们都是败过的人,再败一次又如何?
当他手头有点积蓄有了技术,想再走一次江湖,江湖的血雨腥风正闹得沸沸扬扬,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白杨连虾米都不是就想再变成大鱼,很多人都笑他狮子大开口,胃口太大,当心被撑着。
在他认为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迅速把所有鱼饵抛进海里。有肉就有鱼来咬,几经周折他以低价成功收购一个小厂。他终究是一个有智慧的男人,男人的大气和魄力让他在摔打中活了过来。
光鲜的人最喜欢讲自己的奋斗史、发家史,说自己的难关苦关和情关,变得内敛的白杨对这些早已经看淡。他说,我需要从海沙里淘金子,就需要筛掉石块、砂砾、贝壳的微小生物,我们几次大叫以为自己真的淘到了,抱在一起庆祝,下一秒告诉你根本不是,可再一秒的世界谁能知道?
成功比失败只多一次,可失败却有千万次。当我们高兴不起来时,成功就冒点苗头,其实到最后,我们期盼的不是成功,而是失败的问题少一点,再少一点,问题越少,失败的机会也就越小。我们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最后成功的那一刻。
成功来临,我们都在哭,抱在一起大哭。
现在处于事业上升期的白杨总说最难忘的是那段笼罩失败的日子,像头牛,遇见红色就眼红,发狂,顶着脑袋就撞,不管自己死活。大家待在实验室里,把各种数据和曲线看得比美女还美。大家吃住在一起,好像亲密无间的兄弟姐妹,说得最多的,就是让我眯五分钟,五分钟后叫我,要是不叫我,我跟你没完。
那段日子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年轻的心态真好,虽然即将四十岁,经过失败的教训,我的心态将永远保持年轻。
“我坚信,人应该有力量,揪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从泥地里拔出来。”
年轻真好,有年轻的心态真好,我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这个世界才是我想要的。
我很累,但我会照顾好自己
在这个世界,没有一种付出能大得过父母的爱,因为他们用一生来呵护我们,只用衰老疾病孤独来慰问自己的离去。有时我们没有办法留住他们,却有办法留下他们的爱。活着就是享受,陪着父母一起好好享受生活,才是人一生最大的幸福。
有时,我们都会感觉到乏力、疲惫、心力交瘁,但不敢放纵身体里的那个自己复活。在重要的人生关口,咬紧牙关,对自己说再坚持下就能胜利,胜利的晚宴我们设想无数次,可天总是不黑,我们还得赶路。
天不黑,我们就没有停下来的理由。
1
现在的叶子却总想停下来,她不喜欢这种疲于奔命的生活方式,她说:“活着就是享受。”
这是一种多么颓废的人生哲学,哲学总存于辩证中,例如新的选择就意味着对旧有东西的放弃。当年的叶子也曾纠结在选择和放弃的漩涡里,不敢轻易取舍,她还说,有没有一种不带任何伤害的选择,能让我鱼和熊掌兼得。
圣雄甘地说过:“世界再大,也是一个村庄;村庄再小,也是一个世界。”叶子的故事也是一种世界,挣扎不休的世界。
三足鼎立,本是最稳的驻足方式。当她母亲不得不选择跟她父亲提出离婚时,那时还小的叶子会躲在被子里哭,会听信奶奶姑姑的话:“如果你爸妈离了,你就是孤儿。”
她母亲知道后气得不行,生气地说:“你有爸爸,有妈妈,怎么就成孤儿,不要听他们的!”
他们也曾是最亲近的人,从那天之后,她的天只有妈妈,妈妈的天空下只有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
多少父母也有深仇大恨,也有无奈和委屈,还不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纵然一个枕头占据床中间,不偏不倚,四平八稳,但心时刻像悬在一道裂谷上,有种巨大的吸力要把自己吞噬,她体会不到母亲心里的苦。
“我可以逃离世界末日,可总逃不掉我们家冷漠的气氛。”叶子说。
后来,叶子提出让妈妈离开爸爸,因为她看清了,冬天28℃温暖的家里,父母的脸上也是冷的,大家就像生活在冰窖里,在女儿面前勉强伪装成可亲的父母,毫无默契感毫无亲切感。她看见父亲不小心碰到母亲的手,母亲躲在洗手间不停地搓洗,好像被感染上病毒一般。
分开前两人变着花招套叶子的话,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我和你爸爸(妈妈)分开,闺女你和我一起生活好吗?别误会,我是说假如。
叶子烦死了,烦死了有人要自己选,选左胳膊还是右胳膊,选左腿还是右腿,有次发疯的叶子咆哮着闯进厨房,举着菜刀出来,你们俩,谁来,先把我劈了得了,爱要哪块随便。
那年她十三岁,突然肚子好疼,裤子红红一片,菜刀咣当掉在地上,她没忍住还是叫了妈妈。
2
长大后,她有时回想,她选择妈妈的那个下午,爸爸瞬间老了十岁,原来人是可以瞬间苍老的,曾经的父爱和今后的父爱该有多大的不同,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被瘦弱的母亲搂在怀里,不哭也不笑,任妈妈扶着进屋躺下,脱掉脏衣服,戴上从此以后伴随女人一生的那个东西,垫进内衣里。
妈给她熬大碗姜汁红糖水,她喝一小口,哗啦全吐到母亲身上,随着肚子一紧,下面又有东西流出来。一向严厉的母亲出奇的温柔,暖暖地说:“不碍事。”原来冰冷和严厉是可以伪装的,她庆幸看到母亲的软肋,母亲的软肋就是自己。
她过上为活着讨生活的日子,直到大学毕业,母亲也老了,叶子有时会搂着妈妈的肩膀,给失眠的妈妈唱儿歌,会拍妈妈的背哄她入睡。她特别害怕黑夜里坐在床沿边的母亲,长期的劳作和焦虑,让母亲患上严重的神经衰弱,母亲越来越依赖叶子,依赖就是看见,每时每刻看见,只要叶子在家,母亲就整晚整晚不睡,盯着熟睡的叶子看。
叶子知道后,怎么劝怎么说使什么招都不灵,母亲依然如故,叶子发狠,你不睡我也不睡,她和老妈说话,讲故事,讲各种各样的故事,母亲只是冲她笑,温柔地笑,唤她快去睡,明天还要上班。
叶子发现模仿妈妈给自己念小时候的故事书,母亲才会安稳地睡着,这个秘密她一次一次尝试,终于知道,母亲是让自己的挫败感停留在女儿十三岁那年,那年以后母亲再也不看书、不看报、不读书、不修饰自己,曾经那么优秀的母亲变得越来越对自己苛刻。
苛刻到除了爱女儿,早忘记怎么爱自己。
她的世界没有门窗,没有阳光,没有未来,只有女儿,女儿才是她的一切。她想要女儿的爱是圆满的,圆满的父爱母爱,圆满的家,圆满的成长岁月。但她没做到,做不到就是失败,是不称职,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她的千般万般的好在她看来对女儿都是缺憾,是无法弥补的缺憾,这种深深自责如一根刺扎进她心里,拔也拔不出来,或者说,她从没想过要拔。
她用自己不完美的人生来验证女儿不完美的成长岁月。
3
有多少父母不得不选择分开,不是对儿女不爱,而是无法跟那个人一起爱下去,于是分开。她以为自己会分饰两个角色,她会自然本色出演不被孩子发现,但是她最终发现她的愧疚感在女儿长大后一天天变得沉重起来。当女儿要开始新生活时,她察觉出女儿的抵触和恐惧。
她觉得自己才是制造恐惧的那个开端,她没有办法用时间来抹杀那种恐惧,她想那我就陪着她。
叶子恐婚,当拒绝曾追求自己多年的男孩后,对方一气之下听从父母安排,迅速选择合适的结婚对象完婚,那天刚好是叶子二十六岁的生日,也是妈妈五十岁的生日。8月14日,多吉祥的日子,在期盼全家团圆的前一夜,叶子失恋,母亲从神经衰弱的世界里走出来,她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大骂世界不公一会儿说可以摆平全世界,其实她们只想摆平对方。
俩人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的,叶子监督母亲要完全康复过来不要回到过去,母亲监督女儿要摆脱阴影勇敢追求幸福。叶子的话母亲都听,母亲的话叶子也全听,叶子变成最听话的乖女儿,母亲变成最听话的妈妈。
叶子找到我们几个军师,让大家出谋划策为母亲安排几场“夕阳恋”,让一辈子没享受到爱情的老女人找回少女那颗心。阿姨也找到我们,让我们这几个好姐妹给叶子找个好归宿。谁的心思谁也不知道,各自策划着想给对方惊喜,叶子积极参加为母亲相老伴活动,为母亲打头阵;母亲也积极参加为叶子相对象的饭局,为女儿刺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