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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苏庄的遗嘱(节选)

第一节:炸裂

苏子孝死后二十年,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下令苏庄人万世不可开窑的三号窑,被苏万川一个炸药包轰开了门。

如今的苏庄人早已闻不到苏庄秋天的庄道上混着柳树叶子腐烂的淀粉味道。在苏庄一二百年的历史上,全庄的人经历了从毛毡弹压到粉条制作再到木器精打的转变。在这百年中,苏庄成为了这两种技艺的阵地。

在苏子孝早年的精心修治下,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千金苏梓树会成为苏庄下一个百年岁月的地雷。苏梓树失踪的那个夜晚在此后一直成为苏继祖使用一切手段追踪的疑惑。

暂不论苏梓树失踪的那个夜晚是因为苏环载还是苏初幼的缘故,但是这三个长子之间的纷争却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延续了几十年,这几十年中,苏继祖、苏环载、苏初幼苏庄的三个长子闹了个天翻地覆。

苏梓树的生命中有三次失踪,第二次失踪延续了十年,十年后,苏梓树回到苏庄,带着一男一女。这一男一女成了苏梓树在苏庄重新生根的筹码。

苏子孝在苏庄的统治要追究到很远,这些历史已模糊不清。随着一声巨响,把烦乱惊扰疲惫不堪的苏庄惊醒了,并开始了一场无休无止的阵痛。

不好了,不好了,子孝爷爷封住的三号窑,被炸开了。瞬间这句话如同流水般奔涌开来,起初是在地上流淌,后面变成暴雨,直接从头上滚下来,灌进人们的耳朵中。在田边戏耍的小孩看到乌鸦群飞起,遮山蔽日般逃窜,远山上腾起的雾尘裹挟着青烟,一坨一坨直冲空中。

苏继祖听到这句话时,正在自己家的屋檐下抽着一管水烟,刚进入迷瞪状态,就被刺激得差点跌倒在屋檐下。这二十年间,苏庄的人口增长了不少,乌泱乌泱往三号窑那边奔走。都想去看看这三号窑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每当人们问起自己的先人这地方的时候,先人都像踩着了尾巴,龇牙咧嘴。曾经有些不知死活的后生半夜挖过洞门,但是最后被各种意外阻挡,久而久之,这个窑洞被镀上了一层诅咒的金身,越来越强大,震慑人心。

苏万川出走几年,这次带回来的是炸药,这种东西对于苏庄来说是一个新名词,他学会了炸山,并且知道了苏庄占据的这个贝山山体体下面有煤,煤可以替代山柴、麦秆。这种东西能换回来钱财,他站在庄人面前,威风凛凛,说不仅要炸了三号窑洞,还要炸了整座贝山。

苏环载从人群中跻身出来,上来就给苏万川一记耳光,说:“你这畜生,一去无音讯,回来就干出这么丢祖宗脸的事情。爹要是活着,打断你的狗腿,丢人败兴,还不回家看看出不了家门的老母。”苏万川对于苏环载没有丝毫招架之力,这个兄长就像父亲一般,在父亲死后,一直养活全家,要不是苏环载会接骨之术,早在自己九岁时就成了残废。

苏环载的接骨技艺来源于外来的郎中,传言苏环载的老母和外来郎中有染,是外来郎中的种,因为这个传言,老母一直抬不起头做人,在苏环载父亲的猜疑和自己的苦闷中走完了半生,如今苏环载已经成家,并靠接骨之术在苏庄有了营生,老母也便没了念头,冤屈一世也便罢了。

苏环载老母紫兴尔的确和郎中万元义私奔过,这件事情成为苏子孝压住苏环载老爹苏霍楚成为庄主的重大筹码。

时隔几日,又有一件大事震惊苏庄,那年跟马戏团走掉的苏初蜀回到了苏庄。苏初蜀这些年一直在外流亡,这一下子回来,平静了几年的村庄,又蒙上了一种奇诡的味道。苏初幼并无惊讶,心知肚明苏初蜀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并没有像当初苏初蜀跟马戏团出走的暴跳,以及要和苏初蜀断绝关系的决绝。

苏初蜀回来几日后,便在街角处开了家店面,做起了箍桶匠,他带回来的并不是这门手艺,而是用这门手艺积累苏庄的工艺品,然后贩卖出去。苏初蜀的父亲苏栾峒做了一辈子的劁猪匠,却因为自己的一把劁猪刀给苏初蜀招来了灾祸。

苏初蜀砍杀苏庄庙执苏嫲儛,完全是出于想夺得苏嫲儛掌管的神物,为自己的父亲苏栾峒换取救命之药,可是苏嫲儛不通情理,不肯送交苏庄神物——红驴。换药这个阴谋的识破者是苏嫲儛,苏嫲儛无意间看到了在几十年前来过苏庄耍猴的猴戏团领头人甘世画。

甘世画曾经设计骗取红驴未果,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又一次出现在苏庄,且这次来的竟然还是个马戏团,看来猴戏团更改了名字,而现在的马戏团竟然里面没有了动物,全部换成了女人。女人回归本初,只穿很少的衣服,在大的顶天的帐篷外面抖动,以前的猴、现在的女人在苏嫲儛看来都是对红驴的莫大威胁。

多少年前,已经记不清楚了,那时候苏子孝还是个青年,得了怪病,每夜狂唳,无法医治,家人觉得儿子命该断于此,于是让其自生自灭。一天,猴戏团在黄昏时间来到了苏庄,在苏庄的晒谷场中敲起了响锣,红锤一敲响,即将进入沉睡的苏庄立刻像被煮熟了一样,家里的小孩子都飞翔起来,立刻聚集在晒谷场中。

那时候猴戏团仅有两位成员,一位是甘世画,另一位就是那只母猴。母猴在自己的木箱子上做出无数种让你发笑的动作后,甘世画会拿起起先叫醒这个苏庄的那个锣,平端着到你的面前要钱,你扔给他一毛或两毛,还会看到更多的绝活。

猴子能穿针引线、缝被子、洗脸,还能自己切菜。不巧的是,甘世画这次却发生了意外,自己用弓射死了猴子,猴子是被什么惊扰了,在表演站立射箭的节目中,猴子偏了头,甘世画开弓射箭,一箭直接命中猴子脑门,这支箭本应射入猴子脑门边竖立的木门上。全庄来凑热闹的人这下有一个算一个,不能走。甘世画像丢了自己的胳膊一般。痛意写满全身,悲痛刺穿了这个用脚走遍大半个黄土高原的人,他静立于晒谷场中,没有一丝气息,眼睛来回打转,看得周边的人们觉得自己的心里都要长出草一般凄凉。突然,苏子孝开始狂唳,怪声让所有人如从刑场上找回一条命般喜悦,喜悦中都还掺着心有余悸的僵硬。甘世画见状,立刻扑上前去,抓住苏子孝,大喊:“我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第二节:隐匿

苏庄坐落在贝山上,有人说,贝山就像老天爷屙下的一泡屎,这泡屎后来被一个不长眼的驴给踩了一脚。

还有人说贝山像一张长得过于鬼祟的脸,老天爷看着不顺眼,赏了他一拳。

不论怎么说,现在的苏庄人都是依着这个山,住在这个坑中,一圈一圈往下绕,看上去就像一根被倒置了的盘香,坑底有三口老井和一个储水坝。

整个贝山有三个山谷,这三个山谷看上去就像三张兔唇的豁口,每个兔唇豁口大概有一百多米长,窄处有五米,最宽处有八米多。这三个豁口中大有文章,里面存活着各种奇异的植物、动物。曾经进入过这几个豁口的人在里面还发现了各种金银首饰。站到贝山最高的山梁子上去看每个豁口,形状各不一样,有的像张开的嘴,两边小中间大;有的像母牛的生殖器,层叠不一,还有的像用刀子划开的猪肚子,外面整齐,里面却千沟万壑。

三个豁口被雨水长年累月地灌满又放干,形成了各种不规则的土包、独洞。土包最顶上有时候还会长出繁盛的野杏,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吃得上,有传说,这些野杏能让人变成哑巴。常常有人看见那些独洞中跑出来很多白狐狸,且毛色单纯,简直就像雪一样漂流在这几个山谷中。还有些独洞常年往外面冒着气,冬天最容易看见,谁也没说清楚过这些气体是什么东西,但是人们都不想靠近去探究,大多数人都认为那是种毒气。

三个豁口被人们常常戏说为是一个雄壮的男人或者几个雄壮的男人站在空中撒了一泡尿冲开的。三个大豁口就这样一直敞开着,从三个豁口里面一直不断传出各种诡异的事情来。

苏万川曾经分别站在三个豁口的高处往里面看,沟太深,看不见底便被树木和浓草淹没掉了。唯一能看到的是多得让人头皮发麻的乌鸦,这些乌鸦造窝住在豁口峭壁的土窝中。乌鸦的排泄物挂满了整个峭壁,看上去就像给峭壁擦了一层厚厚的胭脂。苏万川曾对着峭壁大力吼叫,声音便顺着山谷的走向从高到低跑了起来,他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声音拂过山谷草丛时的动静。他先看到乌鸦成群结队地飞起来,刚开始是几十只,后来慢慢地铺满了整个视野,看都看不全。再后来挤满了整个山谷。它们飞起来遮住了整个贝山,在贝山上空群魔挥舞几圈后,再像风一样集中降落到山谷中,没多久便都消失不见了,全部钻进了峭壁中。这种景象让苏万川早年就对三条山谷产生了恐惧,他想象着这个山谷中住着一个会妖法的神婆,能操控这几万只黑乌鸦,收放自如。

苏万川后来做过无数次梦,梦里他进入山谷,不过每个梦的最后,都是梦到自己被乌鸦啄食致死,他无数次惊醒后,都想用一个万全之策,除掉这些乌鸦。

苏庄的每个早晨,都是一锅烧开了的水,山头上雾气缭绕,庄子的大道上根本就看不见路,只能摸着瞎走。整个贝山的坑里,像开了锅一般,雾气起伏不定。日头上来后,雾气就从高处下沉,直到太阳露出整个脸的时候,雾气就从坑底的水坝上隐秘了,像藏到了水底。整个苏庄开始清澈透亮,然后升腾起一种烤焦的土味,这种味道一直伴随到太阳从贝山的西边消失不见。

苏梓树从未这么深情地看过苏庄,十年前,她离开苏庄的那个清晨,庄道在月光下还泛着白色,这种白色像瓷器的釉子,光滑细润。苏梓树从来不知道一脚一脚踩出来的土坯竟然也能这般夯实。

多年前,这个让全庄青年憧憬的少女突然失踪,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苏梓树也开启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二次作茧自缚。

她这次带回了一男一女,号称是自己的儿女,苏梓树对这双儿女的父亲没有任何交代。

不多日,苏梓树就在庄里开起了苏庄历史上的第一间观音堂。现在去回想,这时候确实没人能阻止这个充满仇恨的女人这场狂妄的、明目张胆的行为,于是,苏庄上的另一场灾难在这个时候开始了。

苏梓树回到苏庄,已经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就是苏梓树,苏梓树的样貌已经从多年前令苏庄青年魂牵梦萦变成了现在的令人胆寒,她脸上满是伤疤。她终日带着面纱,就在三个月之后,苏梓树在观音堂的门口竖起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新到送子观音,大师开光,金童玉女直接请到家”。

苏庄迎娶来的妇女们几十年都不好生养,有子嗣的基本上也都是晚来得子,儿女问题一直是苏庄难解的困惑,苏庄还有一个诡异的现象,就是每家的子孙全部是两名男子,且两名男子全部前后差两岁,无一例外。因此,苏庄的妇女们对于苏梓树带回来的这一对“金童玉女”有了非分的期盼。苏梓树的观音堂开始慢慢成为焦点,这个焦点是藏在心里的,也是曝光在眼前的,整个苏庄有种蠢蠢欲动的味道。

苏梓树的这个业务挂出牌子后大概半个月才有了第一位客人,开始了她这场造孽的第一笔生意。这位妇女来到苏梓树的店里,说要请一尊观音回去。苏梓树问她:“需要什么愿望的观音。”这位妇女说:“自己想要一双儿女吗,要送子观音。”苏梓树说:“好,这就请一尊送子观音,让金童玉女送到你家里去,家人都不可触碰观音像,回家后,一定放置在朝阳的位置。”

苏梓树叮嘱完妇女,让自己的一双儿女抬着那尊观音像出了店门,苏梓树的儿女穿着一袭白衣,像极了观音的金童玉女。这种景象刺激着每个看到这尊被白纱覆盖的观音像的人,他们迫不及待地想给自己的家里也请去这么一尊观音,他们还需要等一个理由,就是第一个人去请了送子观音的妇女的说法。

第二天,请了送子观音的那位妇女,一整天没有出门,好事的妇女们就开始了她们的臆测。中午时分,他们可能还在想这位妇女可能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没出门,到了傍晚,她们下定的这个结论已经不攻自破,她们跑到这位妇女家的门前,听到这位妇女如同杀猪般呻吟。次日,这位妇女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招摇着走出家门,浑身散发着满足的味道,妇女们确信了观音的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于是,苏梓树的送子观音开始供不应求,到了需要先预定的地步,所有的送子观音都放置在朝阳的位置。第一个发现送子观音有点变小的妇女对其他妇女提出过疑虑,但是没有人把这个渺小的发现当回事,都认为是她这几日太幸福,都花了眼。

可怕的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观音像确实越来越小,最终外面一层的白色观音褪掉了,里面暴露出来的是一尊十年前消失的苏梓树的雕像,有些人发现这个情况是在早上、有些人发现这个是在半夜,有些人发现是在中午,一时之间,苏庄的观音像全部变成了失踪前的苏梓树。

随便看一眼就能看到失踪很久的苏梓树的模样,大概只有苏环载和苏初幼两人体味的更深刻。

紧随而起的另一个记忆,来自于苏梓树。苏梓树在一个空旷而浓密的夜晚想起来原来的自己,一具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填满哀怨与恐惧的身体,就在很多年前的一夜横行在苏庄通往县城的大道上,她开始了此生的第一次逃亡。

可能是几天后的一个上午,一个雾障又一次罩满贝山的上午,苏梓树接受了所有的一切,回到苏庄,而那天傍晚,恰巧苏庄来了甘世画的猴戏团。

第三节:隔离

甘世画的母猴变成一具尸体后,甘世画通过发现狂唳的苏子孝转移了他的痛苦。

甘世画在那一瞬间,脑子里面蹦出了灵光,就给苏庄的人们下了一个套,他在那一瞬间就找到了自己生存下去的欲念。其实很早,他就知道苏庄有一头红驴。甘世画也曾经想过,要是自己能搞到这一头红驴,那么自己的猴戏团就镀上了一层神物的祥意,挣钱就容易多了。

苏庄的这头红驴曾经被各镇各县都请去过,一般是在各种祭祀仪式或者一些乡俗节日上。红驴的掌管人苏嫲儛最早很反对红驴到其他地方去,他觉得这个神物不能随意到其他去,出现任何意外都有可能,但是其他镇县的人每次都给苏庄送来各种食物,收买苏庄的人心。苏嫲儛只得组建一支队伍,护送红驴。队伍成员得到的好处就是去其他镇县,上供给红驴的物品大家平分。

这之后发生过一件轶事,苏庄的人就再也不让红驴出庄了。

红驴那次被请到了杨川镇,参加杨川镇的土地庙祭祀仪式,仪式完毕以后,红驴本该上车,然后回归苏庄,但是这一次,红驴发了倔,怎么也不上那辆农车。起先没有过任何这样的情况,作为神物,苏嫲儛不能把它捆起来或者硬让红驴护送队把红驴赶上车。杨川的人看红驴这种态度,心生歹意,说,红驴可能来杨川看到杨川风景秀丽、民风淳朴,不想回去了,就让红驴留在杨川吧。

苏嫲儛自知这是杨川人的手段,说是红驴可能疲累,是因为护送队怠慢了。于是命护送队抬红驴上车。

护送队十多位人员让红驴上了木板,集体欲把红驴抬上车,可是发现红驴重如大山,丝毫没有抬离地面的可能。苏嫲儛看此境况,只得将红驴留与杨川。

回苏庄后,全庄人得知了此事,都觉得是自己的罪孽。

两年后的一天,红驴竟然自己回来了,出现在苏庄的面门口,那天第一个看到红驴回到苏庄的人就是苏子孝。

苏子孝也是从那天夜里开始狂唳不止,苏子孝没对任何人说过他那日看到了什么。

红驴全身毛发红艳,并无其他特殊,只是这头红驴出生那日,整个苏庄的上空云彩漂浮不定,从东面飘过来的云彩在经过贝山的时候全部幻化成了神仙的身姿,无一例外。最先看到这个景象的是苏嫲儛,他看到此景象后回家穿上他爹留下的红袍,跑到苏庄最高的麦场中支起祭台,活杀了四只大公鸡。当人们都发现天有异常,全部从地里往回赶时,天色突然暗沉,暗到瞬间什么都看不见,比黑夜黑上了一万倍,可是又没多久,天色开始发亮,整个贝山又一次出现在人们眼中的时候,天上的云彩更白了,比天发暗前又多了数倍,还是继续幻化成古仙的身姿往西边的山头上飘去,云彩很低,低到人们似乎拿起锄头就能钩下来似的,整个苏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中。

苏嫲儛指着西山上的庙房说:“各大仙域今日齐聚苏庄庙宇开会来了,这是千年一遇的事情。”大家都看到头顶上低矮的云彩确实都飘到西山有的庙房时消失不见了。苏嫲儛说:“老天对苏庄要有征兆的,大家且看今日苏庄要出现神物了。”巧合的是,苏庄这日真有一头驴产仔,产下一头毛色红如鲜血的驴仔。

苏嫲儛也就是在这次征服了全苏庄的,坐上了庙执的位置。

红驴回到苏庄后,苏庄的人再也没让红驴去过其他镇县。

甘世画曾经游历到一个海边小镇的时候,遇到过苏子孝这种症状。他看到过那里的大夫用活着的蜈蚣治疗过这种狂唳病症,那个镇的人就像处死一只怪物一样,把那位病症者五花大绑起来,恨不得把他直接勒死算了,然后甘世画见到了这个他此生见到的最狠的大夫。

大夫拿出自己的药瓶,让两个青年用手掰开病症者的嘴,任凭病症着万般挣扎,大夫还是把半瓶活蜈蚣倒进了病症者的嘴中。随后,大家看到有一半蜈蚣从病症者的嘴里跑了出来,还有部分被吞进了肚子中和食物混杂到了一起,并且有几条跑进了病症者的耳朵和鼻子中。随后,病症者就像案板上的鱼,挣扎程度从高到低,最后像死了一般。

围观的人们享受着大夫制造的这种奇异的瑰丽的孤独,他们不得不忍受着时间的推移,是惊吓让他们已经忘记了移动。大夫看到病症者已经晕死了过去,然后拿起另一个药瓶,给病症者的耳朵和鼻孔中滴进去了蛇油,不久,起先钻进去的几条蜈蚣都纷纷逃窜出来,爬进了土里。

次日,病症者痊愈。

甘世画对苏庄的人说,他找到了。他拉着苏子孝说:“这位年轻人就是黑病的携带着,你们若是不马上把这位年轻人隔离治疗,那么你们这个庄子过不了多久,全部会变成和他一样的症状。”并在这个判定之上还加上了很多臆测,说可能现在井水都有了问题,可能牲口都已经早早觉察到了,人还没有任何觉察。

人们的惶恐开始蔓延。

能阻止这场惶恐的只能是甘世画一个人。苏庄人派出的代表是苏嫲儛,苏嫲儛和甘世画最终协商的结果是甘世画将黑病驱离苏庄以红驴作为交换。苏子孝被隔离在了三条山谷中间那条的入口处,入口处有很多洞穴,其中最浅的一个洞穴聚居着很多猫头鹰,苏子孝被搁置在这个洞穴的入口,洞穴外面留四个人把手。

这个未来苏庄的领导者,在这个洞穴中度过了他一生最诡异的一个夜,整个晚上,他看到洞的深处有无数只猫头鹰的眼睛在远处闪闪发亮,好像一直在盯着他看,他期望着有一只能飞起来将他置于死地,但是整整一个夜晚,他在自己创造的期望中一次次承受失败,他也采用过用吼叫、扔打来激怒这些猫头鹰,但是这些猫头鹰却像被施了咒语一般,对于他传递过去的信号,无任何回馈。

几十年后的一天,苏庄的人在这个洞穴顶上的庄稼地里挖地时,被陷落了下去,这才发现,这个洞穴竟然还有另一个出口,而这个洞穴的另一个出口却在第三条山谷中。苏子孝在这个洞穴中的一夜成了苏庄人们永恒的谜题。

甘世画让苏庄人准备五十条千足虫,并寻一件一月内的母牛胎衣。苏庄人的传统是母牛生产后,把胎衣悬挂在自家门前的树上晾干,并让母牛再次吃掉。这日,甘世画将母牛的胎衣铺于麦场之上,叫人从洞穴中抬出了苏子孝,将苏子孝放置在胎衣上,打算开始复制他曾经看到的那一次瑰丽的治疗。

当甘世画准备将五十条千足虫倒入苏子孝口中的时候,苏嫲儛上前说:“你可能不知道,那位吃了蜈蚣的病人在第二年就死了,他死的时候,脑袋被穿了无数个孔。你见到我的那一日,我刚从海上回来。”甘世画这才看清楚,苏嫲儛就是当日那位大夫。

甘世画的阴谋被苏嫲儛揭穿了,他离开苏庄时,带走了那件恶臭的牛胎衣,那只死了的母猴竟然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

第四节:灾祸

几年后,甘世画带着他重新组建的马戏团巡演到了苏庄,不巧,遇到了连日降雨,甘世画的马戏团安营扎寨在贝山的最高处,搭了大小十多顶帐篷。

对于苏庄来说,这个马戏团是躁动的,新鲜的,从未有马戏团来过隐蔽的苏庄。为数不多的几名苏庄的年轻人发现这个马戏团中有很多看上去美艳的女人,她们头发颜色鲜艳,身条娇娆,眼神带勾。几日后,马戏团的女人忍受不住山顶的阴寒,开始陆续进入苏庄乞讨或者取暖,当时还有几个马戏团的女人消失不见了。

甘世画的阴谋又一次得到了上天的帮助。

苏庄历史中,第一个对其他女人鬼迷心窍的就是苏栾峒。苏栾峒可能是苏庄的历史上最热衷于房事的男人,尽管苏庄的男人在男女之事上皆无所作为,但苏庄的多少子嗣是苏栾峒的,这都难以考究,不过在苏栾峒身上东窗事发的事情已经不计其数。苏栾峒是在三十多岁的时候,突然发现苏初幼和苏初蜀的一个奇特的共同特征。这个共同特征让苏栾峒从此一蹶不振,直到遇到了甘世画马戏团的女人,他才重新燃起了男人的雄心。

兴许苏栾峒对于甘世画这个由女人组成的马戏团如此执意地路过苏庄,早已有了卑贱的或者是雄伟的想法。

苏栾峒大约是在二十八岁有了两个儿子,苏初幼和苏初蜀一日没穿鞋在院子中晒麦子,麦子大约每过半个时辰需要翻动一次,为了翻动方便,苏庄都是小孩子用光脚去换行翻动。苏栾峒就是在这时看到了苏初幼和苏初蜀的右脚大拇指和二拇指如同鸭子的爪子一般连接在一起。

苏栾峒年少时跟随师父参加过几次狩猎,曾经在一次扑杀野猪的行动中,追着一只野猪跑进过山谷,野猪在山谷中钻进了一个洞中,他们几人围住了洞口,砍下树枝,欲烟熏出野猪,视察洞口时,发现了一排脚印,脚印奇特,只有四个脚趾,就是后来苏栾峒看到的右脚大拇指和二拇指连接在一起的一只脚。

那只野猪大概在他们围堵了一天后,终于从洞中跑了出来,他们在洞外早已铺了一张网,做好了这只野猪怒扑的准备,但是那晚,在月光下,他们分明看见从洞中扑出来的不仅仅是一只野猪,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在苏栾峒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时,那人影一下子钻出了他们铺好的猎网,一眨眼就没了。

苏栾峒的师父是苏庄最早的劁猪匠,对于这件事情讳莫如深,让几位徒弟不要传言,这件事情过去好多年,突然被苏栾峒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想了起来。

他们那一夜抓住的那只野猪,后来为苏庄做了两年种猪后,异常死亡。死的时候四肢猪蹄全部被人折断,伤口并不是用刀砍的齐整,却像是直接撕掉的一般,参差不齐。

苏栾峒觉得此事不宜声张,就隐秘了下来,然后自己一直在背地里做调查。苏栾峒后来有三次想再次进入发现野猪的那个洞穴,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经常在晚上进入山谷。有那么一次,他看到山谷中的入口处有个跪倒在地的人,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眼前会站起来两个红彤彤的婴童,当苏栾峒以为是发生的幻觉时,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却空无一物。

马戏团的女人来到苏栾峒的门前,苏栾峒用一碗猪下水交换了一个女人一夜的时间。苏栾峒在发现自己两个儿子脚印异常之后,和自己的妻子再无夫妻之事,这日见到马戏团的女人风姿绰约,重新点燃了心中的欲火,苏庄从来也没有来过这样的一群女人。

苏庄的又一次灾祸,由这些马戏团的女人招致而来。

大雨在十多日后就停了,马戏团开业,门票一张十元,站在外面吆喝的人号称,十元钱就可以看到脱衣舞,花二十元钱可以摸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体。马戏团支起的帐篷尖顶高耸入云,苏庄的人们站在马戏团帐篷外的高台下,看到台上的女人们张牙舞爪地挪动着身体。

此时的苏初蜀已经从帐篷后面的小洞钻了进去,他进去后看到了三个裸体女人跪倒在地,缠绕在一起,随着每一次的动作,发出无比狼藉的呻吟,她们在麻包堆砌起来的床上,不容置疑地宣泄着。苏初蜀躲在麻布包裹的木板下面,看完了一场令他神经麻木的表演,后来他在给苏初幼描述这场表演的时候,用尽了所有的词汇,还是未给苏初幼表述清楚这是一场怎样令人惊艳让人血脉贲张的表演。

其实苏初蜀隐瞒了这场表演的后半部分,他在麻布下面觉得浑身燥热,下体坚挺,他使劲控制自己时,咬住自己的手指,却把自己咬疼了。几位女人发现苏初蜀后,并没立马告知看场子的打手们,而是让苏初蜀参与了她们的表演,唯一让苏初蜀疑惑的是,为什么她们的这场表演没有其他观众。

苏初蜀就是在这次,前所未有地体会到作为男人的美妙,他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些女人。表演完成后,苏初蜀沿进来的小洞钻出去时,发现小洞已经不复存在。苏初蜀只得求马戏团的几位女人,让他逃出去,几位女人告诉他,若是让马戏团的打手知道了,会打死苏初蜀。她们表示遗憾,她们连自己小命都难保。

苏初蜀最后被带到了甘世画那里,甘世画并没有责难苏初蜀,而是告诉苏初蜀,苏栾峒已经身染性病,让他回去给报个信。苏初蜀像得到甘世画的恩准一般,从马戏团的正门洋洋洒洒地走了出去。回家把这个消息带给苏栾峒后,苏初蜀开始了他一生中最绘声绘色的一次炫耀,炫耀的对象就是苏初幼。

苏栾峒第二日让苏初蜀找到甘世画,交予甘世画一把劁猪刀。甘世画看到这把刀知道自己的计划无法实施下去,他看着眼前这个冷冽的少年,说:“你想不想加入我们马戏团,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天天和我们马戏团的女人们在一起,她们的好处,你自己是最清楚。”

苏初蜀用近乎致命的语气答应后,甘世画对他说:“你若是能拿回一碗红驴的血,就让你做马戏团的人。要是你能将红驴偷出来,就让你做马戏团的领头人。”

苏初蜀多少年后回到苏庄,做起了箍桶匠,他丝毫不掩饰当年对于马戏团女人身体的着迷,以至于他能无所畏惧,用苏栾峒的劁猪刀去取一碗驴血。苏初蜀取血的过程苏嫲儛在庙外看得清清楚楚,他并不想阻拦这个已经陷入命运褶皱的少年,但是苏初蜀第二次返回想偷走红驴,却撼动了苏嫲儛的忍心。

苏嫲儛的阻拦招致苏初蜀起了杀意,苏初蜀用劁猪刀砍掉了苏嫲儛的一只胳膊后,还欲牵走红驴,苏嫲儛大喊一句:“甘世画和你爹苏栾峒以前都是土匪,你中了甘世画的计,他们几十年前就认识。”苏初蜀听罢,连忙逃走。

苏嫲儛此后一直后悔不已的是,他其实能早些揭穿甘世画。苏嫲儛早在马戏团来到苏庄的头一日,无意间看到伪装了的甘世画在苏庄游荡。

当天夜里,马戏团就不见了,甘世画这次离开时,明显苍老了许多,马戏团还是带走了苏初蜀。甘世画走时,偷偷留给苏栾峒一张纸,苏栾峒打开那张纸,纸上印着那只大拇指和二拇指连在一起的脚印。

第五节:地道

苏万川一个炸药包轰开了苏庄第二段历史的开始,三个月后的一天夜里,苏继先带着十具尸体进了苏庄。准确地说,带着十具尸体的不是苏继先本人,而是他的队伍。

那一夜的月光凶狠难忍,有人说那一夜的月光像蓬发了仇恨,有一种咬牙切齿地急迫,月光像长了牙齿的怪兽,撕咬着贝山,有种要把地皮掀起的感觉。月亮的光亮相比太阳光的刺眼变得可怖。

苏继先的队伍并不是无声无息地开进苏庄,而是浩浩荡荡、明目张胆,甚至于有点刻意张扬般地进入苏庄。几十人的队伍朝着山谷的方向奔涌,裹得严严实实的十具尸体泛着强有力的死人气味趟涉过苏庄最宽阔的一条道路,分流到小径上,最后进入山谷。这支队伍的衣服在月光下去看的话,是一种滑稽的白色,像母鸡拉稀后的鸡屎再被太阳晒干的白。

最先发现这支队伍的人是已经着迷于夜观天象的苏环载,他有此爱好已经有些年月,自从有此爱好之后,他变得神神叨叨,几乎要和苏嫲儛一般被人排除出正常人的行列。苏环载已经整夜整夜在贝山最高的地方矗立了好几天,自从苏万川回来后,他就开始了这个举动。苏环载看到几十人浩荡进苏庄的时候,起初是想敲响苏庄山顶的那个铜锣的,可是他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多了一人,仔细一瞧,是那年在苏万川之前离开苏庄的苏继先,然后他们两个站在那里,看到几十人在月光下像流水一般进入、平淌、分流,最后隐没。

苏继先可能是苏庄最善于建造的人,他的心中住着一座宫殿,他可能也是苏庄最热衷于创新的人,他在九岁的时候就已经展现了他无与伦比的才华,他那时候是一个整日怒气冲冲的孩子。

苏继先在九岁的时候完成了自己此生最具意义的两件事情中的一件。他领导他的小队伍,不知不觉中给苏庄每家每户的地窖中开辟了通道,让这个死气沉沉的村庄地下有了千回百转的奇观。当人们发现这个巨大的工程的时候,泛滥的井水已经溢满了每家每户的地窖。苏继先构造的地下王国,在井水泛滥的那个时间才被苏庄的人们发现,那一刻,苏庄的人们都忘记了这个整日怒气冲冲的孩子为生活带来的困扰,而是沉浸在对苏继先这场无法无天的作为的惊叹中。苏庄那一年所有地窖中的土豆、南瓜全部送到了猪圈中。

后来很多人私底下都悄悄问过苏继先,怎么样才能以最节省时间的方式在自己家的地窖中到达自己想要去的那个人的家中,苏继先皆无任何保留。于是这些地道的第一批使用者们很明晰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性问题。

随着这些地道的使用率不断增大,人们发现这些地道的害处远远大于有利的一面,大多数人开始填埋、固封自己家的地道,封住自己家通往地道的入口,也封住别人进入自己家的出口,然后再开掘新的地窖。

在开掘新的地窖的时候,第一个被陷进坟膛里险些丧命是苏初幼。

当时,苏庄还只是一个贫瘠的,外人都不愿意进入给予哪怕怜悯一下的地方,闭塞的缠绕让此地的人们苦不堪言,在苏继先表露出惊人的魔力后,人们曾经都对当时还是个孩子的苏继先抱有了一种殷切的期望。在以后的二十年中,苏继先再也没有异常之举。

有关于苏继先的那次意外的才华展示,慢慢地都被大家忘记了,尽管很多人的心里种下了对苏继先的恐惧或者期望,但是那件事情还是短暂的就那么过去了,有关于这位后来的苏庄阴谋家的故事,全部停止于他上一次的出走。

在新地窖开掘的过程中,苏初幼第一次见到了人骨,那么多人骨,这和后来苏初幼反感白色不无关系。

苏庄的土坟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下棺材的前堂,前堂成长方形,长度和人棺相当,宽度是棺材的两倍,便于棺材两边站人,前堂正中间底部会掘出一个和棺材等长等高的洞穴,棺材是推进这个洞穴中放置,前堂则放置所有陪葬品。这套规矩被人们后来用于地窖的研发,地窖的主题部分是一个椭圆形主坑,在主坑周围可根据需要自己挖掘小洞,储存和主坑中不一样的食材。

挖掘周边小洞一般都是让身形娇小者完成,苏初幼担负着自己家地窖中小洞的挖掘,他在第三个小洞的挖掘中就发现了异常,土质稀松,干燥。苏初幼没顾忌这些,继续挖下去的时候,一使劲,自己就被前面突然冒出的一个巨大的黑色洞穴吞没掉。苏初幼双脚站稳的时候,已经看见了累累白骨。

惊叫声使得苏栾峒发觉儿子已经消失于地窖之中,于是他把绳子的一端拴在自己的腰上,另一端系在地窖外的椿树根部,苏栾峒跳进苏初幼的陷进的坟膛之中时,才猛然醒悟,原来他爹在为他们家圈地时已然知道,这地下有一个很大的坟膛。苏栾峒记得他老爹以前的作为运尸队队长的职务。随后,临近的几家人依次发现了这个巨大的坟膛,不容置疑,这个巨大的坟膛已经在地下隐藏了那么多年。

苏继先的队伍住进苏庄的第二天,就有人发现起先封住的地窖的地道有人挖开的迹象。这次回来的苏继先依然还是怒气冲冲。苏继先后来回顾成长经历的时候,他痛苦于他一直排遣不掉第一次在地道中看到尸骨后无以名状的喜悦。他对地道的痴迷和爆发源于他在地窖中无意中的一次挖掘,他可能是在苏庄目前活着的人中第一个发现苏庄的这个巨大坟膛的人。

苏继先隐没这个秘密开掘的第一条隧道,只是想把这些白骨移除这个坟膛,这个计划的转折点来自于他第一条地道的失败,他的第一条地道最终挖掘到了苏庄唯一的水井中的,苏继先那日看到第一丝光亮的时候,以为自己的这条地道终于通往了山谷的深处,事实却残酷的让这个怒气冲冲的孩子不得不延迟这个秘密的曝光时间。

第一条地道为苏继先带来的是一群小伙伴的簇拥,苏继先的领导才能来自于他的阴谋家思维,他让那些小伙伴看到了惊悚的白骨,看到了曲折蜿蜒的地道,看到了另一种能到达水井的道路,这一切都成为他以后能组建一支队伍的必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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