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冷冷一笑:“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说着便打开了折扇冲了上去,院子里的菊花幽幽落下,洒了一地,浅香中杂合着血腥味,渐渐地,血腥味越来越浓,掩盖了菊花的香气,兵戈的声音不停歇地响起。
良久,九娘擦去发丝上的鲜血,踩在一柄折断的剑上,随意地将鲜红的折扇扔下,看着一地尸体,蓦地掩住嘴角笑了起来,还是那么的风情万种,低低的声音响起:“不过一点小手段,连计谋都算不上,不过财帛动人心罢了,秋月白,算我看错。”
九娘抬起头看着天上,睫毛颤动,片刻后微提着裙子,一步步走出了尸体交错,鲜血横流的院子,菊花乱了满院,小院子再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艳丽的背影是这背景中最美的画卷,那身姿一如往昔的骄傲,风华绝代。
“也许我是真的老了。”
秋月白被江心硬带出去以后,秋月白不知道江心究竟要带他去哪里,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回去找九娘,他不放心,一路上抓紧时候暗地里恢复功力。
江心带着秋月白出来以后便匆匆地走到一处角落的宅子里,迅速地开门,进去后便立刻把门关的严严实实,带着秋月白进屋后便把秋月白放在床上,随即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到桌前喝了杯茶。
随后江心站在床边,一脸歉意地看着秋月白,低声说:“秋哥,地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卷进去。她……她不是什么好人,秋哥,你别被她连累了。”秋月白只是面无表情,淡漠地看着她,江心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咬咬唇,说:“秋哥,我知道你喜欢她,帮她隐瞒,但是……但是我知道的,是她。”
秋月白微眯起眼睛,究竟是谁误导江心的?她不见了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让江心这么帮着?还有这药究竟是谁给江心的?秋月白眼睛一闪,柏远,但是,这样让九娘很危险,让九娘也卷进去,柏远既然喜欢九娘,那应该保护才对,难不成是心里记恨?
“秋哥,你,你就在呆在这里,现在你赶回去,也来不及了。”江心鼓起勇气看着秋月白,随即脸红红地说:“秋哥,我先走了。”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了。
秋月白看见江心绯红的脸颊顿时悟了,难怪了,情之一字最是害人,轻易沾染不得,所以他游戏花丛之间,却不肯留心,这一次栽了,但是他却心甘情愿,时间拖得越久九娘误会越大,这件事是他之错,是他对江心防备不够。思及此,秋月白更迅速地去努力恢复功力了。
九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走进一家成衣铺,随意地看了眼便拿了套进去换了,店家早就被她吓得缩在一旁不敢出声,她一向知道酒铺老板娘很神秘,武功很强,像今天这样一身煞气的却是第一次见,到底是谁招惹这尊大佛了!
九娘换了一身普通的白色衣衫便出来了,看也没看店家一眼便离开了,店家巴不得她早点走,自然不会追究她没付银子这回事了。
九娘在街上走着,周围人都离得远远的,虽是艳丽无双,但是那双眸子却是冰冷一片,活生生似要将人冻成冰渣,虽是穿着朴素的白衫,却终究难掩那一身风华,披散的黑色发丝静静垂下,美人如画,可惜也要有命去欣赏。
九娘走到一小铺前,站定,听不出感情的淡漠语调:“店家,两柄素白折扇。”小贩赶紧地拿出两柄,九娘打开看了看,便收入袖中,看了看,随即拿起一旁的笔墨,蘸了那红色的燃料,说:“我今日没带银子,就给你画幅画。”
平时九娘自是没那闲心在扇子上画画,即使是今日,她大可不必付银子,但是看见素白的扇面,心下一动,突然想画幅画,也算是一种宣泄了。
九娘执笔在素白的扇面细细描绘起来,周围人都远远地若有若无地围着,好奇地想看看,那小贩紧张地看着九娘,最后一笔画完,九娘放下笔,不再看一眼,抬脚便走了,身影似幻,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小贩看了一眼,扇面上是简单地桃花花瓣,不见枝,飞散地桃花,艳丽却透着一种苍凉,小贩小心地制成扇子,刚做好便被人突然拿走,只见一位青衫公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气质温和,让人舒服,“这扇子,我买了。”说罢便扔了一锭银子,转身走了。
秋月白眼睛里猛然闪现一道锐利地视线,随即秋月白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便霍然起身,活动活动身子,江心毕竟还是大家闺秀,没做过这种事,用量还算小,多了他便只能花一个月来恢复了,虽然他只恢复了四成,但是这也够了。
秋月白感受到体内游走的功力后便迫不及待地向九娘的院子赶,神色焦急,直接运气轻功从屋顶走,底下人太多了,也不管他这样会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
到了院子后,触目便是一片血腥,他纵然知道九娘武功高强,这些人不在话下,但是难保他们不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东西,不见到人他放不下心。
“九娘!”秋月白一边找一边喊,院子里没有,屋里也没有,到底在哪?秋月白焦急不已,难道九娘就这样走了?仔细一想,很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九娘走不了多远,他要尽快追过去。
“秋公子要去哪啊?这么着急?”
柏远笑眯眯地看着秋月白,秋月白心下厌恶,自然没有好脸色,看了看柏远,冷声说:“也就你做得出来这种事。”
柏远笑笑,一脸坦荡地说:“纵然是我做的又如何?一点小手段你秋月白不一样还是中招了?”
秋月白冷哼:“果然是你。”
柏远不答,说:“不知道柔情的滋味如何?这药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寻来的。”
秋月白神色不变,手上暗自戒备,丝毫不惧,说:“那又怎样。”
柏远拍拍手,周围便出现几个黑衣人,丝毫不掩杀气地说:“就请秋公子多多小心了。”
说着柏远却转身走了出去,秋月白一动周围的人便牢牢守住了他,秋月白彻底被激怒,率先出手,招招狠毒不留情,但是那些人武功也不差,秋月白又只恢复了四成功力,一时片刻解决不了,现在重要的是九娘,不能再拖下去。
秋月白向外走,他们也跟着走,到了外面那几个黑衣人处处紧逼,不让他走,渐渐地秋月白被逼得越来越远,竟然到了原江家的所在地,地上还是一片荒凉,虽然打扫过了却还是有些废墟矗立,周围人觉得恐惧,认为不详,都不从这里来,但是秋月白无法只得进去江家。
此时,突然横来一剑直直刺向秋月白,秋月白一闪身,却还是被擦到,顿时出现一道伤口,原来真正地杀招在这里等着!但是秋月白感觉发出那一剑的人不是柏远吩咐的,这是直觉,这种直觉救了他很多次。
秋月白身后的石狮子被剑刺中,碎成细小的碎块,那个人也加入进来,秋月白顿感压力倍增,也觉得越来越无力,秋月白了然,剑上有毒,果然卑鄙,要致他于死地。
秋月白一个闪身却被击倒在地,倒在碎块上,手上却猛然摸到了一颗圆形的东西,应该是石狮子的眼睛,秋月白拿在手上,准备当暗器发出,江心却突然出现,一脸愕然,那群黑衣人一顿随即纷纷飞身离开,秋月白松了一口气,随手将石狮子的眼睛收入袖中,即使是江心,现在也需要防备。
秋月白不想去理会江心,径自与她擦身而过,江心愣愣地看着他离去,她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他不会骗我的。秋月白找了个隐蔽偏远的地方便坐下调息,逼出体内的毒。
扇九娘看着远处的高山,听闻南江景色秀美,层峦耸翠,山上多竹,佛寺良多,便择一山而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