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是极不寻常的一年,国内发生了许多令人难忘的大事。但对于我个人来说,却没有多少“亮点”,难忘的事也不多。“平平淡淡”四个字,就可以概括我的这一年。
不过,按照“惯例”,在这岁尾年头总该回顾一下一年走过的路,写点什么。我那浅浅的几行足迹,如果不尽快“拓”下来,可能很快就痕迹全无了。用不了多久,可能连自己都要忘了。
自然灾害频发,突发事件不断,大事要事相连,纪念活动繁多,指令性报道叠加……所有这一切,都需要重点报道,都造成报纸版面的过度紧张。过去肯定能发的,现在不能发了;过去马上可发的,现在要压上半月二十天了;过去可以重点采写的,现在只能写一条短稿了。而我工作的地方,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与大事要事很少“沾边”,我也不愿增加编辑部“压力”,更不愿像有的人那样提出各种理由要求“照顾”。我只想用稿件说话,这也就决定我的工作要受到各种限制。我常有无可奈何、欲罢不能的感觉。尽管如此,经过不懈努力,我全年还是在本报发表了近百篇各类稿件。其中有几篇在读者中还留下了一点记忆,似乎也可以提一提:
我采写的“记者来信”《中国人写汉字不该“惨不忍睹”》,提出了一个严峻的社会问题,先后被近百家网站转载,激起强烈的社会反响,引起网友热议。根据编辑部要求,我就此又作了后续报道《没有任何理由不写好汉字!》同样引起读者关注。
《银川赋》是我倾注心血最多的一篇作品,从动笔到刊出历时近10个月时间。当然,我也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回报:先后被几十家网站和六七种报刊转载;银川市出版的重点书籍《雄浑贺兰多彩银川》中特意收入;有诗人写诗称赞,有书法家抄写,有读者谈读后感。
此外,《宁夏“骨简”真伪期待权威鉴定》《宁夏:明代“藏兵洞”展现古代军事奇观》《谁给贺兰山岩羊这么大的“胆儿”》《海原县文物不再“寄人篱下”》《退耕还林:不再重蹈“2605项目”的覆辙》《填会海搬文山,提高执行力———宁夏回族自治区人民政府效能建设纪事》《谁引翠绿染荒原》《在银川“留学”的山区娃娃》《贫困掩不住的富有》《“原创”:宁夏回乡文化的主旋律》《五彩缤纷、不断延伸的“长城”》等,也都倾注了我的不少心血,因而也都或多或少有一点社会影响。
自治区成立50周年,我原想借此有点作为。此前,我已经参加过宁夏30大庆、40大庆的报道工作了。其中,40大庆我曾采写了不少东西,连登在头版头条的庆祝大会的消息都是我采写的。有些稿件还受到中宣部有关领导的肯定呢!可是,这次50大庆,上边有新规定:大庆报道,统一用新华社通稿。那么,我是否就此袖手旁观呢?我不甘心。感受大庆气氛,瞅准机会,我采写了《喜庆气氛满银川》。庆祝大会在雨中进行,我没有采访任务,也可以不参加,但我不仅冒雨前往,而且在现场仔细观察,写出新闻特写《览山景观剧场的雨中“景观”》。好在大庆之前,报社派出了得力干将。我们密切合作采写了“宁夏新形象”和“宁夏辉煌50年”两组稿件,受到各界的肯定。其中,有些作品还被自治区党委宣传部编入《新世纪新宁夏新跨越》一书中。我本人也因此被评为50大庆先进个人,宁夏记者站也成为“有功单位”。
应该说,我本人也“受益于”宁夏的50大庆。除采写了一批稿件外,宁夏在国家民委主办的刊物《中国民族》杂志上推出宁夏专号。其中,“五十年五十人”栏目以图文并茂的形式介绍了宁夏50位人物的“灿烂人生”。很惭愧,我竟忝列其中,独占了其中1页半的版面。《宁夏传媒》杂志也在封面刊登了我的大幅照片,并在内页用3000多字的篇幅予以介绍,实在令我诚惶诚恐。
这一年,让我还有点记忆的是两次演讲。一次是在年初举行的宁夏政协九届一次大会上,我作了大会发言。那次,大会共收到50多份发言材料,但总共只安排10人作大会发言,其中有7位是各民主党派的代表,以普通委员身份发言的只有3位,我的发言材料竟被选中。我关于开发、利用海原大地震资源的发言引起热烈反响,受到自治区党委书记陈建国等领导的高度重视。一年以后,《宁夏日报》在回顾政协一年工作时,还特别提到我的这次大会发言。另一次,是我应邀为宁夏社科院100多位专家学者作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辅导报告。虽然我诚惶诚恐、推辞再三,但还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场合,演讲了无力演讲的内容”。出乎意料,我的演讲竟引起一些反响。我的发言稿竟被全文登载在他们的院报上,院报上对我和我的演讲也作出了评价。此外,我还应邀为自治区卫生厅、宁夏建发集团、兴庆区宣传部等单位讲解新闻采访方面的知识。记不得这些是第多少次讲课了,对我来说似乎也不值一提。
就这么几行脚印,就这么几笔记录!这一年,值得提一提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而我却为这点微不足道的东西付出了365天时间!我感到恐慌:为《光明日报》效力的时间,已经不足10年了。在剩下的极为有限的时间内,我还能做点什么呢?我还应该做什么呢?我不断地这样问自己。
(原载《今传媒》2009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