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楚怀天危险的眯起眼睛。
“儿臣不敢。”楚千寒低头认错,他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知情人听懂就行,外人听懂了也无用。
楚怀天气得不行。
四皇子楚千康走上前提醒道:“父皇,宝安县主于国与民有功,还是让她下去休息,请太医来看看情况。”
“你闭嘴。”
楚怀天呵斥了一句,没有再质问楚千寒烧书房的事情,挥手让人将上官晴送回去,之前太子和楚千寒求娶上官晴的事情无人再提。
楚怀天将负责京城治安的兵马司大提举骂得狗血淋头,又将负责上官晴家安全的蒋四血提出来,当众打了三十军棍,将楚千寒当面顶撞的事情报复回去。
上官晴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醒来就看到安璐喜极而泣的小脸。这三天病床边发生的一切,凌灵和前晴都共享给她。
“别哭了,我没事了。”上官晴伸手为安璐擦去泪水。
这个姑娘没日没夜守在上官晴身边,向各路神明祈祷上官晴能够醒过来,这份真情让上官晴感动。
“姑娘都昏睡三天了怎么可能没事,我这就找太医去,姑娘等一下。”安璐说完就往外跑,很快就将人都叫来进来。
为上官晴把脉的是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是太医局资历最老的医生,宫中许多贵人的病都是他医治的。
太医号脉时,上官晴感觉到元气侵入,知道这是一位领悟了元气的医生,上官晴很配合地接受检查。
等太医收回手,安璐迫不及待地问:“姑娘的情况如何?”
太医刚要说话,荷叶大声道:“别说那些虚的,直说要怎么治,钱不是问题。”
“你们安静点听太医说话。”
竹青急忙将两人拉开,让她们向太医道歉,请太医有话尽管说,不要有什么顾忌。
医太医这才说:“宝安县主身体本来很好,是因为连续受伤未愈,伤病累积,才会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老夫听说县主擅长食疗,如果能够多多滋补,也许可以多活几年。”
上官晴还是有些虚弱,只能躺着向太医道了谢,让竹青、念慈送太医离开,扁头看到安璐抽泣成一个泪人,上官晴说:“别哭了,他们的话不能听的,姑娘我就是医生,还用他们多嘴。”
“姑娘最厉害了。”安璐破涕为笑,但眸子里依然全是伤感。
上官晴不想再说病情,转移话题问道:“刘安瞳她们还在吗?”
“都还在,新任岐州侯想要将刘安瞳接走,她不肯,和姐妹们一起留下了。”
“都是明白事的,将我教你们的,都仔细教给她们,等我康复了,我们开新课。”
“诺。”安璐低下头又开始落泪。
竹青和念慈送走太医回来,看到安璐落泪抽泣,她们左右两边过来,分别轻轻抱了安璐一下。
上官晴又问起来伤亡情况,那一夜大乱后,有没有人离开。
念慈说:“原来的姑娘还剩下十八个,有消息传回来,有些回去就被抬了身份,还有一个进宫做了常在,转眼间都是金贵人了,都忘了姑娘对她们的好。”
“就是。”安璐也跟着表示气愤。
上官晴摇摇头纠正道:“不可以这么说,我教你们东西,不是要把你们锁在我身边一辈子,我是希望你们能够走出去的,我也希望你们能走出去,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姑娘……”屋内的人都哭了。
上官晴也一起落泪,在生死线上走了一趟,她想通了很多,之前的她太想当然了,她想要改变这个时代,但是遇到的劫难让她九死一生,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阻止她的行动,要将她的所有计划抹杀在摇篮之中。
前晴说这是天道不容,凌灵对此嗤之以鼻。
上官晴也同意凌灵的观点,人定胜天这句话,在遥远的未来世界被印证了无数次。
哭过了,安璐又说起一些开心的事情:“姑娘,三殿下每天都要来看你,看外面的日头,今天也快来了。”
竹青也说:“三殿下昨天又上折子,请求娶您为正妃,皇上没有答应,兰妃也派人来见姑娘,看那个内侍官的脸色,应该也是不同意的,可是三殿下坚持要娶您,还对陛下说,他愿意到岭南就藩,终生不回京城。”
念慈补充道:“三殿下还说,今生非姑娘不娶,要与姑娘一生一世一双人,羡慕死人了。”
“谁说不是。”姑娘们一起恭喜上官晴,房间内忧伤的气氛淡去不少。
哭过了,笑过了。
竹青端了些清粥小菜过来,上官晴简单的用了一些,安璐就小跑回来,欢喜的说:“三殿下来了。”
竹青笑笑带着姑娘们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对小情侣。
上官晴将被子拉到脖子下面,想要掩住羞红了的脸,可是又舍不得的看着房门处,直到那个身姿高挑硬挺的的男子走进来。
楚千寒快步走进房间,他知道上官晴醒过来的时候,就仿佛感觉到光照亮了整个世界,和煦地将他身上所有的冰冷都融化了,当他走进房间时,笑容也变得如同阳光,他们互相照亮着,也互相把对方变成了彩虹。
“晴儿你醒了。”楚千寒几步来到上官晴病床边,这几步间用上了身法,几乎到达了缩地成寸的地步。
跟在后面的十七皇子楚千羽吓了一跳,他正要跟进去被荷叶拦下。
“你让开。”楚千羽想挤进房间去。
荷叶将扫把一横,恶狠狠地说:“不行。”
“你……”楚千羽还在想办法,进屋的楚千寒大袖一挥,房门自动关闭,将他们之外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三哥,我可是……呜呜……”楚千羽正要不满的喊几声,就被荷叶从后面捂住了嘴巴,生拉硬拽地拉向走廊尽头。
房间内,楚千寒伸出手小心地抚摸着上官晴的秀发,柔声说:“你终于醒了,我明天就带你离开京城,我们到岭南去,远离这个地方,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了。”
上官晴抓住楚千寒轻轻点头,但泪水却止不住流了下来。
楚千寒将她抱在怀里,柔声说:“不怕不怕,以后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