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是我惹的祸了，别忘了你家牛蛋蛋也有份。”
“你是承认你干过是吗？”
“没有，不，是牛蛋蛋为主，孩子能证明。”
“哎，烦透了，怎么会是这样。”
“有什么好烦的，牛蛋蛋和别人生了孩子，你和我生了孩子，谁都不亏呢！只要别被红卫兵和姓徐的知道我们这么胡来就可以了。”
“闭嘴，我再次声明，我和你没关系，我肚子里的是牛蛋蛋的。”
“那你可就要亏大了！你家牛蛋蛋在外头给你生了私生子！”
“不和你瞎说了，反正，你们这些乱人，会遭天谴的！真是的。我回去了。”小菲也问不出个屁，反而被田力这个家伙给捉弄了，怎么天底下都是臭男人呢！
“一起回去吧！”
“不要，你给我止步，待会儿你再走。我不想和你走那么近。”
“都那样了，还想撇得那么清。”田力对着小菲的身影说。
为了这事，田力一天特地在树林子里截住了牧牛回来的牛蛋蛋。
“老兄，和小菲过日子甜蜜蜜吧？”
“哪里，哪里，跟我们泥腿子过日子，是典型的嫁鸡随鸡。”牛蛋蛋客套着。
田力邪恶地想：“她还真是嫁‘鸡’随‘鸡’了！”换了树獭，肯定会这样开玩笑，田力没敢开。临时改口说：“城里的姑娘，你们对她们好，还是能在这里扎根的。”
“难说啊！小菲也有回城的想法呢！”
“那也是正常的，有条件一起回就是了，两全其美。”
“难啊！”牛蛋蛋又叹了口气。
田力不知道怎么把那事拉出来说，觉得难以启口。
“听说……”田力支支吾吾的。
牛蛋蛋看了一眼田力，等待着下半句话。
“听说，你把小菲肚子搞大了。”田力总算能用树獭在场那样的调侃语气和牛蛋蛋说事了。
“呵呵！”牛蛋蛋看了看脚尖，继续走着路，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可真能啊！这么快就播下种子了。”
“也就那样。对了，孩子出来后，叫你干爹吧！”牛蛋蛋突然豪爽地咧咧嘴，意味深长地看着田力说。
这回轮到田力尴尬了。没想到老实巴交的牛蛋蛋也不省油。田力缓了会神，才续上话题：“行啊！我认定这个干儿子了。听说农村里，瞧得起对方才让孩子叫对方干爹干妈的。”
牛蛋蛋点到为止，不想捅穿俩人心知肚明的那层纸。否则挺没意思。
“那你将来可要给他买书包了。”
“那是当然的事。有条件，我可以接他去城里上学，住我家，我待他像亲儿子一样！”田力假装啥都不知道，所以大胆地设想。
“那就太好了！孩子多了一个爹，他管你叫田爸！”
“呵呵，好，好！多这么一个干儿子，可是件大好事。”
都是场面的应酬之词，俩个大男人在那里演着戏，谁都心知肚明，雨里雾里的谁都不说穿。
“雪莲也生了个大胖小子。”牛蛋蛋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看那孩子像你！”田力抓住机会这么说。
牛蛋蛋看了眼田力，向琢磨他的意思。
“像就像吧！”牛蛋蛋也不扭捏。“我家小菲也这么说。”
“你说怎么会那么像？不会是你和雪莲有那关系吧？你我兄弟，俩个人一个人似的，什么都可以说。”田力在诱敌深入。
“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牛蛋蛋心虚。
“呵呵。”
牛蛋蛋又看了眼田力，田力的脸上写着答案。看来没有包得住火的纸。
“你可不要看大哥的好戏。是这样，大哥人老实敦厚，那时雪莲的老公，我小时候的玩伴，要我帮个忙，说他不能生孩子，想借我种子用一下。刚开始，我也想了很多，觉得不能接受。后来被他一说两说，再想想自己可能孤身光棍了，有个孩子也不错，虽然不能自个儿领着长大，也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就答应他了。”
“这么说，雪莲的孩子还真的是你的？”
牛蛋蛋又点了点头。
“你真是好人！”田力又揭开了一个谜底，小菲说的真有其事。牛蛋蛋也毫不讳饰。但他心里实在是太无语了，如小菲说，这也太乱了吧！那么很有可能，牛五斤压根还不知道自己和雪莲的那点事。
“在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田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我们是兄弟，我就什么都和你说了。听了也就扔了吧，这在农村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嘴杂说起来不好听呢！”
“当然，我们是兄弟，知心之交。”
“田力，你和女朋友关系咋样了？”
“你是说……”
“就那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叫什么施静的。”
“哦，就那样！”田力搪塞。
“你们现在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田力看了看牛蛋蛋，不知道牛蛋蛋说这话是随意那么一说，还是另有所指的。
“感情都付出了，冒着觉悟不高的风险，偷偷在劳动改造之余谈了场恋爱，没想到是这样。”
“你还和树獭一起住吗？”
“对。”
“他没和你说些什么吗？”
田力觉得牛蛋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他除了睡觉，就是怎么算计把我领的工资花光。”
“呵。田力，其实，感情这事，只有合适不合适，你看我和小菲，对上眼了，也就那么快，你们呢，八年抗战似的，时间拖太长，能考验纯度，但是不是也表示还有啥顾虑呢？我是粗人，可能说的不对。”
“时间太长，太折磨人了，不过我们目前的形势看，基本上没啥戏了。她都不肯见我了。”
“哦！知道原因吗？”
田力感觉自己和施静的事，即将裸露在牛蛋蛋面前，开始局促起来。
“可能她想考大学回城，觉得我不合适了吧。”
“你不也在准备考大学吗？”
“嗯。我可能没戏。我的功课底子忘光了。”
“其实，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啥事，你说吧！”
“小菲也没和你说起吗？”
田力的眼前闪过了小菲那天跟他说的，施静和姓徐的在雪地里……
田力那天气晕了，都没来得及打听是谁看到的，小菲只是听说。
“你继续吧！”
“施静要离开你，可能有她的想法。你要提防着点徐队长，他在村里无恶不作。有一天夜里，我刚好从外头回来，撞上他和施静，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是自愿的，还是不自愿的。”
田力突然推开牛蛋蛋，很陌生地看了眼牛蛋蛋，眼里非常复杂。他二话没说顾自跑掉了。留下牛蛋蛋一个人尴尬地牵着那头牛，伫立在路上。
“这家伙！看来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就好，知道了就会做出选择了，总不能蒙在鼓里做冤大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