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还在响,脑海中,小邹的身影清晰无比。
还记得他,不高,却肥肥的身体,屈卷着的头发,眼睛不大,还有很爱笑的脸蛋,总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三个月了,眨眼间,呵呵。”
我自己傻笑着,想想离开学校的时候,我们一起走,然后告诉彼此,要常联系。最后一次见他,便是三个月前的一个周未,他约我回去学校看看。
“喂,小邹。”
“你这小子,咋这么久才接电话丫?”电话那边,熟悉的声音,报怨的语气。还记得以前,约好一起出去时,我总会很拖,他就经常这样说我。如今,听到他这般说,心里突兀而现的舒服,温暖。
“……”思绪带着我,飘飞而出。
“喂,还在吗?怎么不说话呢?”他的报怨,换而成急切的担忧。
“呵呵,还在啦,在路上,很吵杂。”我随便搪塞着什么,其实,我也真的在街上。
“听得出来,怎么?有行情?”他嘻嘻一笑,笑声带这调味。“行情”,是我们一种对于有节目有活动的说法,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说惯了,也习惯了。
“哪有你那么多女孩子?我就一个人,出来走走。”我不敢说,不敢说我自己现在的处境,其实我很想说,或许因为周围人太多,太吵吧。
“少来了,谁不知道你?师妹就一大堆。”小邹鄙视了我一下,透过声音,清晰传了过来。突然间,我发现,原来,这些用了三四年培养出来的默契,一点也没有减少。
“好啦,别糗我了,说吧,怎么那么有空找我丫?”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在学校的时候,朋友之中,我是认识不少的师妹,而且,大家的感情都还挺好的。如今想想,或许也就那时候吧。
“明天不用上班,想叫你一起回学校去。”
“回学校?”听得出来,其实,不仅是他,我也很想见他一见,特别是心中有些什么事情的时候,总希望有个人,可以陪自己聊聊天。只是…
摸了摸钱包,有些苦涩,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
“你没空?”电话那边,传来疑问,“大作家,你不会比我还忙吧。”
他确实很忙,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而公司中的待遇不好,许多技术人员都走了不少,他是仅剩不多的一个。记得之前,有一次叫他回去,结果他说星期天也要上班,回不了,还给我骂了几句。
“不是,就是…”我吱吱唔唔,一下子找不到借口。或许,对上好朋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找借口,想想以前,我总会直接骂人,逼着他回来。现在,轮到我了…
“有空就好,你坐车回来吧。还没吃饭吧?”他似乎不给我考虑的机会,如果,给多我点时间,我可能会找到什么理由来挡。
“还没。”我弱弱的说了一声。
“那快点,回到学校一起吃。”电话那边,声音带着期待。
“好吧,那老地方见。”
“嗯,好地方见。”
电话挂了之后,我有些惆怅,看着不远处的公车站,摇了摇头,“我也需要个人来倾诉一下。”看了看还亮着屏幕的手机,六点十八分,“靠,下班时间,又要挤死人了。”小跑着,向候车的地方而来,人影无数的位置,车声由远而近。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七点了。每次搭车,总让我感觉很累,因为特别的挤,很多时候,连站的位置也没有,真让人感叹着中国的人口就是多。
老地方,便是学校周围小区,靠近学校的一处石凳位置。
通往学校的大路,很宽大,石凳座落在路边,有几颗大树,树下便经常可见小区的人们。那时候,我们还在学校,一打完球就来这里,坐着聊聊天,喝着小卖部的凉茶,总觉得特别的写意。
摸着石凳上,透出来的丝丝冰凉,感受着和以前一样的风儿吹来,听着似乎一直没有改变过的树叶摩擦声,“莎莎”响,然后,闭着眼睛,眼前见到了许多熟悉的脸孔。
我想,物是人非,便和现在我的心情写照相同。“碰碰”,不远处,几年轻学生,拍打着篮球,步步走来;周围熙熙攘攘的人们,老人、孩子、学生,聊着天,慢慢走动着,或是坐在离我不远处的一些其他石凳上,笑声,嬉闹声,一切总是那么熟悉,却又很陌生,对于我来说。
等了一会,独自一人,抽了根烟。我很喜欢这种孤独的感觉,很多朋友总说我,“你这是没病找罪受。”寂寞中,抽着烟,继续无奈,说实话,我也觉得他们说得很对,可心中,总舍不得这般的感觉。很多时候,我总想问自己,我这般到底是为什么?可好久的时间段里,总无解。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学习代数,好好的一道数学题,几人围着死命要把它解出来,三天两夜,直到受不了的时候,便拿着题目去问老师。不问老师还好,一问老师,我就觉得,我们真白痴。那老师这样说得:“你们怎么这么笨,后边的答案不是写着无解吗?题目出来便是为了让你们知道有些数学题是无解的,无解也是一种答案,用得着为了一无解的题,搞个三天两夜吗?”
于是乎,我喜欢的感觉,它本无需,可我就是喜欢,不需要“有解”。或许,这该说,是把自己的悲伤无限扩大,再把自己罩在里边,俗话说得好:“无病呻吟”。看过有一期的《非诚勿扰》,有一胖哥,他上台面见二十四位女生,一不挑选心动女生,一是上台说不到几句便哭了,还有便是把最后还为他留着的三掌灯直接全灭掉了,评委老师直接就给他点评到:“我觉得,你就是把你的悲伤无限扩大,我觉得用你的悲伤来打广告的。”
我想,我也在打广告,而且,这时候,我觉得有一首低沉的歌来听,会更舒服。
“想什么呢?”被拍了一下肩膀,传入耳朵中的声音,特熟悉,不用想不用看,我便知道,是小邹。
“靠,你用得着这么大力吗?痛丫。”我报怨着。
“还好说,我都叫你好几声了。”还用眼神绕了周围一圈,“看到没,周围的人都把我当白痴看了。”
顺着他的意思,我这才发现,原来我自己还真的想得太过入神了。可确实,我觉得自己特受人影响,我还有一兄弟,龙。他就告诉我,特喜欢一人安静的想事情,我以前总没有发现,其实我自己已经从骨子里喜欢上了,经过他一说,我压根成了这种思想的追求者。
两人聊了些日常,最近发生过得事情,只是我没怎么提到自己的处境,只是告诉他,今天你请客,哥没钱。小邹也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知道,我在流浪,或是,无病找抽。
找了一间以前常去的大排档,两人各叫了份猪脚饭,吃得津津有味,期间,断断续续的说着些他的事情。
他说,他最近在公司追求一女的。之前我记得,他说他要离开那公司,觉得那公司老板特不好,他经常一星期都没假放,就连星期天也上班。可公司来了那女孩子,他一眼就觉得很喜欢,不过他没去表白。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怕。本想骂他,可想想,这事要落到自己头上,我也怕,好好的两人,到最后连说话的机会也渺茫。
忽然间,我想到了她,心里有些酸,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当初也不会去和她说,至少我现在还有个机会可以和她聊聊天,然后知道她最近的一切,是好是坏。
小邹还告诉我,其实他那事情,其实全公司都知道。为啥?话说有一次,他们公司老板生日,聚餐,结果他喝得大醉,见一男的和那女的亲近,心里不舒服,对着全公司的人大喊着,“她是我的。”
我大举着拇指,我说你厉害,他摇着头,说什么要真厉害,连约她出来逛街都成不了。
我想,这也是他怕的原因,从他说话间,我了解到,那女孩平时和他很聊得来,特别是自从他对着全公司的人喊的时候,那女孩对他就特温柔。一般是我,也会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思,可女孩子的心像海底的针,难捞。有特别的对待,却不接受邀约,是我也不放心,是我也会害怕。
想了想,和他说说,让他找个机会去表白,对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不表白的话,自己总要忍受着不同于他人的痛苦,可如果表白的话,更要忍受着非人的难受,而我,就有过那么一次经验,我没有后悔过,只是,我很希望,我可以有再次关心她的机会而已。
“找机会和她说说,如果你感觉到她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没底。我以前喜欢的她,曾经告诉过我,有些话,可以不说的话,还是不说的好,不然,可能会连朋友都没得做。我们说的时候,是在讨论着某些其他人的恋爱,一点都没意识到,这事还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草草的吃了饭,心里面那股酸楚还在荡漾,我发现,其实那是一种浓浓的想念。
随便走走,小邹说去逛逛校园,我自然也很同意,已经有好久没在夜里逛校园了,虽然前边有几次回学校。
见我同意,小邹便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来,手指敲打着,然后放到耳朵边。
“你干吗?”我有些不解。
“叫上叶子。”他没啥表情。
“我晕,你叫吧。”我突然发现,我怎么把这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拍了拍自己的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