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加班到比较晚,当我忙完,起身打算走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人在敲着键盘。仔细一看,原来是新招进来的记者,叫刘惠茜,今年7月才正式毕业。这个女孩子进单位还不久,但看起来心态还是比较好,很认真也很努力。听说后台比较硬,她老爸是搞房地产的,是一大碗,进来报社工作也全是她老爸一手安排。
我说:“还没下班阿,忙什么?”
她露出两个小酒窝,很是恭敬地说:“在写稿子。”
“迟了,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我说。
“谢谢,不用了,我家很近的。”
于是我就一个人下楼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让人觉得很轻松,我伸了伸懒腰向自己的车走去。
我刚启动发动机,刘惠茜敲了我车窗。
她说:“你手机落办公室了,刚有人给你电话。”还是露出两个小酒窝。
“哎,人老了,总是丢三落四。走,一起吃饭去。”
“不了,我回家去吃。”
“这一次,我坚持哦。”
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在我的坚持下又没什么办法,于是上了车。
我看了看手机,一个未接电话是周绮瑶打过来的,一条未读短信是周绮瑶发的,她说:吃了没,晚上一起吃饭。
我给她回:已经吃过了。
我完全没有想到会这样给她回短信,但信息就是这样发出去了。我不能确切地肯定自己的这种行为算不算欺骗,我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今天仅仅是想找个朋友吃个饭而已。
那天晚上我们去吃川菜,吃得满头是汗,虽然房间内的空调已经调到最低。
刘惠茜很是好问,请教了好些关于报社的问题。这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点成就感。我也很认真地回答。我开始注视她,短发,高挺的鼻子,说起话来有两个小酒窝,眉毛有点浓,不胖不瘦,看起来还算有气质,可以纳入养眼的行列。话不多不少,刚好。
其实我比她也大不了多少,只是比她早毕业了3年。可是在感觉上我已经很油条和庸俗了,我从她身上看出了一些朝气。而这恰恰是我身上已经丢失的。所以我很乐意和她说说话。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问:“你是不是经常这样请女孩子吃饭啊?”
我说:“没有啦,像你这样的美女例外。”
她笑了,两个小酒窝又露了一下。
饭后送她回家,车内放的是张学友的歌。她跟我说自己很喜欢张学友的歌,喜欢那种深情。我说,我也是。其实我这句话说得很不是滋味,因为我总觉得自己是带着某种企图去附和的。
在车内我问她:“为什么这样拼命工作?”
她很是自然地说:“消遣时间。”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工作是为了消遣。但是从她的口气里我看不出是欺骗。
她走的时候,对我挥了挥手,说:“谢谢今天的晚餐,很愉快。”
我说:“客气什么,对美女应该的。”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圆滑,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刘惠茜又笑了,很甜。
而这,是我对刘惠茜的第一印象,有点好问,有点可爱,工作对她来说是消遣。
我回到家后想来想去觉得应该给周绮瑶打个电话,她说:“好些天没见了,是不是单位的事很忙啊。”
我说:“嗯,你想我了?”
她说:“一点点,你就没想我啊?”
“我啊,朝思暮想,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你家楼下,就是怕你上班太累了,不想打扰你。”
她在电话那头笑得很甜,而我在电话这头点了根烟。
五月,燃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