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绮瑶家的楼下,我已经身心疲惫。而这个夜晚的孤独和疲惫也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想通了很多事情。
我们生活在一个彼此猜疑和不信任的年代里,若不能彼此理解和包容,爱将很难继续。虽然那天从酒吧出来周绮瑶问我介不介意是不是处女,虽然我看到了她的短信,但这一切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也并不代表什么。是我的猜疑让它变得复杂,而猜疑扭曲了我的爱,我没有一颗宽阔的胸怀去容纳爱。那天晚上我想起这些我都觉得可笑,怎么当时脑子会有那样的想法,而且当时脑子是那么认真地去想。
当我拥有的时候我计较所有的一切,当我失去的时候才发现曾经计较的一切都是鸡皮蒜毛,不值得一提。
也许周绮瑶很介意在医院的时候我没有正式把她介绍给我家里人,但她用一颗善良的心包容和体谅了我。只是我不曾去认为她是这样一个贤惠的女子。
说到底,这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不到她了。
我给张崇明打了电话,希望这个踏实稳重的大男孩能够给我点建议或者帮助。
后来张崇明开着他的本田来了,我进了车,感觉终于有了依靠。他没有马上问我发生什么事,只说:“去哪?”
我说:“去你家吧。”
我不想回家,觉得自己无处可去,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好好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和周绮瑶吵架了?”张崇明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点了点头,一点精神都没有。
“有烟不?”我问他。
“你真傻了,连我不抽烟你都忘记了?”他看看我,显得有点担心。
“你前面小店停一下,我买包烟。”我闭着眼睛和他说。
走出车的时候,我开始觉得眩晕,好久才让自己稳定。我走了几步,张崇明在车里喊:“没事吧?”我挥了挥手。买烟的时候那中年妇女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我没有任何想法,一夜之间胡须应该不会长长,哪怕有再多的忧伤。
在车里我很想转移关注点,减少自己内心的惶恐,抽着烟,很没力气地问:“你那个陈菲菲怎么样了?”
“挺好的,哪天有时间带出来和你见个面。”他很镇定地说。他这样说,我知道他的爱情已经被他掌握地很牢固了。对于张崇明,他不会说没有把握的事,也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向来显得稳重。而在我眼里开始觉得别人的爱情都是顺顺利利,唯独我的爱那么坎坷波折。
“做什么的?”我问。
“同行。”
我把烟头从车窗扔出去,说:“挺好的。”
我不想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到了张崇明家的时候,我一头倒在他床上,他还是很不放心地问我:“没事吧?”
我说:“睡会就好了。”
那天他没有去上班,陪着我。这是我多好的兄弟阿,不用太多的话,也不用过于明显的在乎,他只是静静地陪着我。他看着我抽着烟也曾劝过我少抽烟。可是,兄弟,有些话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根本不知道怎么说,从何说。因为连我自己都还不大清楚怎么就发生了这一切。
睡吧,把我那些仍然稚气的想法都睡去吧,往后的日子必定要好好过。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我那天睡得很沉,整整睡了一天,在张崇明家,很安静。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脸上有泪痕,我在梦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