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件事不说清楚他是不会甘心的,那就是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玩失踪了,他可受不了这么折腾。他要怎么说呢?当然是直说了,楚天乐这个人,一向说什么是什么,很少有人敢违抗他的意愿,所以他从来都是真接下命令的,对季真也不例外。
“以后晚上不准出去!”这就是他对季真说的话。
季真会生乖乖听话吗?要是乖乖听话她就不是季真了,她的一生都是在反抗,和山斗和天斗和身边的每一个人斗,战胜是终极目标,利益最大化是永恒的生存法则。眼下的情况是,楚天乐要她晚上不准出去,而她则希望完全拥有他,所以交易成了最好的解决方法,可是面前的人跟本不知道商量两个字怎么写,交易更是只存在于生意中,她得彻底他把这个观念纠正过来,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有她的无奈,如果楚天乐继续这样视她为可有可无的存在,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活到两年后,人家都说蝼蚁尚且贪生,论体积,她季真不知道比蚂蚁大了几万倍,当然要比蚂蚁珍惜生命多几万倍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眼里,我们是什么关系?”
楚天乐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季真压根儿就没指望他能说点儿什么有实际意义的话,就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我是你的情人,那对不起你错了,我不会给任何人当情人,我也没义务听你的话。”
楚天乐凝眉,对她的话表示不悦。
季真顿了顿,接着说:“如果你肯把我当同居女友的话,我可以考虑你的意见。”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你想让我听你的话,必须保证每晚都回家,在外面也不可以招惹其他的女人。”季真觉得,这么说他要是还不懂的话,那她就真接找根面条勒死他算了。
楚天乐只是不善于交际,人可不傻,而且聪明得很,当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他却只是冷笑一声,说:“你这是在威胁我,我楚天乐从来不怕别人威胁。”说完,不待季真答话,自己爬上床睡了。
是不是威胁,你明天就知道了,季真心里想着,也自顾自地睡了。
楚天乐的病得的快,好的也快,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他觉得在家呆着也无聊,不如去上班,不为干多少活,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可奇怪的很,明明平静的像往常一样,他却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于是他紧盯着季真,直觉告诉他,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的话,肯定跟这丫头有关。
可她今天的表现异乎寻常的好,她一向喜欢赖床赖到他耐性尽失拼命把她摇醒才肯懒洋洋地爬起来,今天竟一大早就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的,还破天慌得把他的脏衣服整理出来送到洗衣机里,吃饭的时候更乖,话都不肯大声说,他都有了要摸她头的冲动了。
只是,她表现得越乖,楚天乐心里越觉得事情不妙。
果然,刚吃完饭不久,一转身的工夫她就不见了,楚天乐检查了一下,她的手机还在桌子上放着,包包也好好地挂在门口,所以说她还在家里。可他喊了两声却没人答应,问谁也都说没看见,心里不由得一阵恐惧,于是,一场史无前例楚家别墅大搜索浩浩荡荡地展开了。
不幸的是,尽管楚大少发动了所有的人,把别墅的边边角角都找遍了,连杂物间的墙缝里都不曾放过,却始终没找到季真的半个影子。这下不仅是楚天乐,所有的人都深感不解,在如此声势浩大的地毯式搜索下,即使是只蚂蚁也早该被找到好几次了,怎么就是找不到季真呢?难道她躲到蚂蚁肚子里面去了?
被儿子这么一折腾,楚振海也没心情上班了,准备回房间睡个回笼觉。打开门的一刹那,整个人瞬间石化了,因为季真正好好地坐在椅子上,随意地翻着杂志。
“你在这里做什么?”楚振海反应过来之后如是说。
“清净!”季真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不带感情的字。
楚振海干笑一声,说:“你是清净了,整幢别墅的人都跟着遭秧。天乐把别墅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你,正在楼下生闷气呢,快下去看看他,”
季真慢慢悠悠地走下了楼。
她这一下来不打紧,楚家别墅里立刻响起了“嘭嘭嘭”下巴落地的声音,在这些佣人眼里,季真就是他们未来的少奶奶,打死他们都想不到,未来少奶奶竟会无缘无故跑到她未来公公的房间里,而且一待就是几个小时。他们把别墅上上下下翻了个遍,就是没搜老爷的房间。
季真作为名副其实的野丫头,撒起野来从来不管天高地厚,别说是未来公公的房间,就是天王老子的房间,只要她高兴,一样照闯不误,更何况她从没把楚振海当未来公公,而只是债权人,在不违反协议的情况下,她要做什么他管不着。
楚天乐心里本就烦燥的要命,看到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劈头就问:“你去我爸房间干什么?”
“看杂志。”季真平静地说。
“看杂志别的地方不能看吗?”他是真的愤怒了,这丫头已不止一次地挑战他的极限。
季真对他的愤怒置若罔闻,依旧平静地说:“走错房间了。”
一听就是借口,她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而是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了,从没走错过房间,怎么可能今天突然走错房间呢?退一万步讲,她就是真的走错了,差在别墅里就差挖地三尺了,她都没听见一点动静吗,会在里面一待就是几个小时?更何况她脸上的表情,很明确地表示:她是故意的。
楚天乐感觉自己的胸膛都快被她给气炸了,恨不得立马把她暴打十顿再生吞活剥一百次,他努力维持着最后一点理智,用他生平最冷的声音说:“以后每天二十四小时让我知道你在哪儿。”
季真才懒得管他气不气呢,只是不容置疑地说:“昨晚就跟你说过了,你没权力管我,我要去哪儿是我的自由。”
楚天乐怒视着她,似乎想用眼神将她撕碎,结果可想而知,季真这辈子,山都踩在脚底下了,还会怕他一个眼神吗?所以尽管一帮佣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她却在气定神闲的喝自己的茶,别说,还真有股大将风范。